第八十六章 不想上場比賽的霍士丹馬不是好觀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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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莉絲貝特的笑容,亞恒總覺得對方別有所指。 “抱歉,我有點沒聽清?!眮喓阏f。 莉絲貝特并沒有露出驚訝的表情,她依舊將握著背包帶的雙手搭在大腿上,她的眼睛是清澈的淺棕色。她略微改變了說辭:“我聽阿爾文說,現在是你一個人照顧這五匹馬。管理馬匹可不像想象中的那樣輕松,照顧五匹馬基本是個人的極限,再往上人和馬都撈不著好處?!?/br> “是這樣沒錯?!眮喓泓c點頭,實際上心虛得很——因為這些馬基本能夠自理,他這半年過得還算輕松。 比起小小的疑慮,亞恒注意到了另一件事:“沃斯女士,你也認識阿爾文?” 前有野生動物攝影師后有國外馬術女運動員,阿爾文這個混蛋的女人緣真是好得不可思議。 “是他邀請我來的?!崩蚪z貝特說著又笑起來,“你可以叫我莉絲貝特?!?/br> “好的?!眮喓愠袘聛?,又突然找不到話題了。 亞恒本來就不喜歡與陌生人多接觸,他對馬術項目也算不上多了解,自然對馬術運動員缺乏敬畏感。好在愛馬的人都說不上壞,跟動物待在一起的時間多了,反而對人也更加了解。比如此時的莉絲貝特就明白亞恒的感受,然后對對方說:“去看看你的馬吧,不管他表現得多不在意,實際上都是害怕的,最好多安慰安慰他?!?/br> “謝謝你,莉絲貝特?!眮喓闳绔@大赦,在道謝后向著揚走了過去。 莉絲貝特站在原地看了一會兒,終于撿起了扔在圍欄邊上的手提包,去對面的放牧圈看另外四匹馬了。 亞恒走到揚的身邊時還回過頭瞧了瞧,發現莉絲貝特已經走開后才真正放松下來。 揚看見亞恒朝自己走來的時候就跑到了靠近亞恒的圍欄這邊,他的耳朵一直不安地轉動,尾巴也煩躁地左右甩來甩去,他低下頭,將鼻梁塞進亞恒的懷里,重重呼哧了一聲。 如果亞恒不在場,揚會裝作什么事都沒發生??涩F在他的身邊只有亞恒,他并不在意讓亞恒看到自己軟弱的那一面。 甚至會利用自身的超強演技渲染渲染。 這回有了驚險的一幕做鋪墊,亞恒比揚還要后怕,他用左手手臂圈著揚的大腦袋,小聲地問:“你是想嚇死我嗎?” 揚用好看的杏仁眼望著對方,表情無辜地低聲哼哼著。 亞恒在他的鼻梁上親了一下,差點沒把揚美得飛上天去。 之后亞恒檢查了揚的身體,發現對方沒受傷后心里終于舒坦了些。馬作為一種大型食草動物,它作死的能力通常是人類難以預見的??v使是擁有人類智慧的揚,受到驚嚇的時候尚且會騎到圍欄上,就更別提一般的馬了。如果他們的腿被繩子纏住,馬就算把腿勒斷也要掙脫出來,甚至發生過有人錯誤地用長繩索將馬系在高處,馬轉來轉去被繩索纏住脖子,馬在受驚掙脫是跌倒無法起身,被活活勒死的慘事。 為揚檢查完身體后,亞恒摟著揚的脖子站在原地好一陣。他以為自己正在安撫揚的情緒,事實上是揚的存在安撫了惴惴不安的他。揚少見的沒有調皮搗蛋,只是安靜地站立著感受亞恒的呼吸和心跳,并且在心里發誓以后不會再干出今天的蠢事。 亞恒徹底平靜下來后拍拍揚的脖子,示意對方跟著自己回放牧圈。揚像個犯了錯的孩子,低著頭走在亞恒的身后,鼻子都快戳進松軟的沙地里了。 他們走到門口時前來幫忙的農戶正在為被揚踩壞的木門更換橫梁,大家看見這匹紅色的公馬垂頭喪氣的模樣,不禁笑了起來。 “嘿!以后可別像今天一樣亂跑了!”其中一位對揚喊了聲。 揚動了動鼻子,仗著亞恒背對著他看不見,表情變得十分不屑。 大家體恤腿腳不便的亞恒,有人找來一根牽馬繩將揚拴好,牽著揚跟隨亞恒穿過堆放材料的地段,直到將揚放回放牧圈拴好門后才離開。 揚相信大家肯定都看見了他做的蠢事,回到放牧圈后心情非常不美妙,只是亞恒還未離開,他無法囂張地威脅另外四匹馬清除半小時內的所有記憶。 要是他保持著人類的模樣,估計現在臉已經黑得像鍋底那般了。 事實上大家都沒有幸災樂禍的心思,就連狄龍也覺得差點撞上拖拉機非??膳?,揚被牽回來的時候他一直觀察著對方的步伐,在確認揚的四條腿都很健康后才轉了個身,用臀部來面對那匹向來跟他不對盤的紅馬。 哈薩尼剛跑到距離揚最近的柵欄這邊,就被對方嚇人的眼神震懾住了,小家伙憤怒地豎起尾巴跑了好幾圈,腹誹首領把他的好心當做驢肝肺。 塞萬提斯和吉爾伯特的情緒基本穩定,一匹是因為知道揚沒事,另一匹則是還沒反應過來。 剛才來看他們四個的人太多,有幾個人會吹吹口哨引起他們的注意,而莉絲貝特只是慢慢走過去,大家也就不會意識到這位女士其實有著令人敬佩的騎術。 亞恒帶著揚回來的時候,莉絲貝特已經離開,兩個人沒能再打一次照面。 準備比賽的日子對人來說十分繁忙,阿爾文從下午開始很不客氣地使喚起了亞恒,五匹馬只能看著亞恒走來走去來消遣這段無聊的時光。 后來亞恒才從阿爾文那里了解到,每年農閑時期的比賽都是由牧草承包商出資的,獎金不算太豐厚,但用來報答這些為他奔忙了大半年的農場主和工人們還是綽綽有余的,而且比賽會增進人們的感情。亞恒在幾天內認識了不少人,大家對他都很友善,這讓更喜歡安靜的他保持了不錯的情緒。 比賽的前一天,場地里的障礙被設置好,為馬暖身的場地也開辟出來了。晚上前來幫忙的人在亞恒家外的草坪上一起聚了餐,席間亞恒喝了點酒,竟然一覺睡到了比賽開始的時候。 因為有阿爾文負責cao持一切,比賽開始與否跟亞恒并沒有多大的關系,阿爾文在前往場地的時候也沒有把亞恒叫醒。 五匹馬倒是早早地被扔進了放牧圈,阿爾文還給他們準備了當年的新苜蓿草,大家看在香噴噴的干草的面子上沒有抱怨太多。 阿爾文在離開前一再警告揚,不讓他再從放牧圈內蹦出來。 揚可不喜歡聽和尚念經,耳朵憤怒地背向后頸,前蹄把腳下的土地刨出了一個大坑。 等阿爾文敗下陣來,揚的耳根子才變得清凈,他裝模作樣地啃上兩口干草,秋季剛收獲的苜蓿草口感很好,揚卻有點沒胃口。 一位女士拿著幾個紅色的方形大塑料盆走向他們——雖然他們并不能看見紅色,還是警覺地豎直了耳朵。 女士將盆子放在他們的放牧圈外,從遠處牽來一條水管,她將盆子從柵欄底端的空隙里塞進去,為大家蓄好足夠飲用一整個上午的清水。 水盆的位置距離干草堆很遠,揚非常滿意她的做法,因為他是不會吃被水弄濕的干草的。 等每匹馬都喝上了水,那位女士也離開了。此時疑問才爬上了大家的心房。 “她是誰?亞恒請馬工了?”揚問塞萬提斯。 塞萬提斯看了一眼亞恒的居所依舊拉著的窗簾:“我想沒有,主人不會背著我們做這樣的決定?!?/br> “或許……是來比賽的人?”吉爾伯特不太確信。 揚和塞萬提斯覺得應該是這樣,哈薩尼和狄龍離得遠,沒有參與他們的對話。 狄龍也不想參與,作為一匹速度賽馬,他對場地馬術賽興趣缺缺,唯有干草和清水能安撫他的心,要是能有胡蘿卜和蘋果吃就更棒了。 亞恒好不容易睡醒,來看這幾匹馬的時候短發還卷翹著,顯然沒用什么時間來打量自己。 揚很貼心地舔了亞恒一口,結果被對方輕輕抽了一下鼻子。 他決定跟亞恒慪氣五秒鐘。 亞恒不得不回家拾掇滿臉口水的自己,再次走出家門時果然精神了許多。遠處的草地上并排停著幾輛運馬車,要是他早點醒來,還能看見直接騎馬過來比賽的選手。 為了不同層次的人都能加入這場不太正規的比賽,最先進行的是為了初學者和小朋友們準備的地桿以及30厘米交叉桿障礙賽。參與賽事的人從四五十歲到六七歲不等,年紀大的選手騎著同樣年邁的馱馬,小朋友們則與可愛的小型馬為伍,比起“重在摻和”的成年人,孩子們面對比賽的態度要認真得多。亞恒來到場地外時正在進行比賽的就是個騎著設得蘭矮馬的七歲女孩兒,小矮馬在女孩的指揮下輕松地飛躍每一個障礙,就算“飛”得很低,女孩認真的表情和矮馬準確的跳躍依舊將亞恒吸引住了。 女孩比賽完后和馬一起離開場地,她的父母和jiejie在不遠處等著她。亞恒看著她下了馬后開心得蹦了起來,隨后又抱著小馬的脖子說起了悄悄話,這讓亞恒開心地笑了起來。 隨后進入比賽場的是騎著青灰色佩爾什馬的農戶入場,人和馬都是壯碩強健的體格,乍看之下居然十分般配 。這匹馬在騎手的指揮下慢慢走過地桿,到了需要跳躍的交叉桿,他停頓了一下,然后選擇不顧背上的騎手,慢悠悠地繞過來了障礙。 場外的觀眾們頓時笑聲震天。 強壯的佩爾什馬繞過了一個障礙,踢翻了另外一個,受了驚嚇后慢悠悠地跑了幾秒,很快被用來裝飾障礙的一摞胡蘿卜產生了興趣,在騎手的嘆息中叼著胡蘿卜吃了個爽。 負責當場地維護人員的人將這匹馬牽出了出去,馬的主人向大家道歉的時候一不小心就笑出了聲,這回可好,大家又笑了一分多種才停下。 連亞恒的肚子都笑得有些疼。 之后的比賽沒有再為大家提供笑料,除了下午的80厘米障礙賽,其他的比賽均沒有復賽,誰的用時少扣分低就能拿到好名次。承辦方為大家準備了金色的小馬獎杯,獎金則會在第二天打入他們或孩子的監護人的賬戶。 早晨的比賽在其樂融融中結束了,來參加比賽的農戶跟亞恒告別,還不忘送他和阿爾文一些小禮物,沒過多久亞恒的座位邊堆滿了農產品和小食品,險些被這些東西淹沒。 至于阿爾文,現在正忙著向被他邀請來觀看比賽的艾達獻殷勤,暫時想不起坐在不遠處的好兄弟。 到了下午,比賽就顯得比早上緊張多了。參與80厘米障礙賽的選手基本是十五六歲的孩子,他們在學校會輔修馬術課程,至于他們用的馬,不是家里買的,就是暫時從學校借出來的。這些馬已經有了運動馬的模樣,而且面對障礙時也非常鎮定。 亞恒望著這些騎手和他們的馬,似乎能預見他們在幾年后參加正式比賽的模樣。 殊不知他們中的大部分在結束學業后都會放棄馬術,有些人會跟父母一起打理農場,有些則走上社會,成為庸庸碌碌的上班族的一員。 學習馬術的費用不算太昂貴,可想成為職業馬術運動員就要通過許多條件嚴苛的考試,隨著比賽難度的增加,極少有人能做到用一匹馬打天下,騎手需要更好的馬,而好馬需要更細心的照顧,高昂的比賽成本使得有天賦的孩子不得不放棄摯愛的馬術事業。 所以在還能比賽的時候,小騎手們會更加珍惜和馬兒們并肩作戰的機會,所以下午的比賽進行得非常激烈,由于障礙設置的難度較低,有許多人都進入了復賽。復賽只使用半個場地 ,障礙桿經過重新擺放后減少了幾個。 在不碰落障礙桿的前提下,完成比賽的時間越短越好,騎手和馬精彩的表現讓觀眾們不禁屏住了呼吸。 觀眾自然也包括了亞恒,感動之余,他總覺得缺少了些什么。 另一側的五匹馬也觀看了這場了比賽,揚很焦躁地轉起了圈,他對另外幾匹馬喊道:“要是我也能參加,成績肯定比那些馬更好!” 哈薩尼默不作聲,懷疑地瞥了瞥揚。 其他馬也不想提醒他們的首領,他之前可沒有讓亞恒之外的人在他背上呆著超過三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