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亞恒很生氣 后果不嚴重
書迷正在閱讀:宿敵、在末日當舔狗的那些日子、短篇合集3、才不是蛇精病、雙性小美人被寵愛的日日夜夜、間關鶯語花底滑(NPH、重生復仇、劇情H)、幼兒園畢業班、男人與狗【獸交】、藏起來、春夜喜雨〔bdsm 女攻〕
哈薩尼根本不敢滾,亞恒現在看起來很生氣,而且身體情況似乎也不太好。他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站在亞恒的床邊四足無措,對著亞恒小聲地哼哼。 亞恒覺得自己可能會有一百種不同的崩潰方式,哈薩尼站在這兒,無疑是在提醒自己當真走上了一條不歸路。哈薩尼保持人類的狀態時他還能自我安慰地說自己只不過是跟同性干了一炮,可在保持清醒的狀態時被馬上了又是另一碼事了。 虐待動物可是犯法的,雖然一百個哈薩尼都不會有一個覺得自己被虐待了。 揚也好,哈薩尼也罷,終歸都是通人性的動物,即便有時候看起來和人類并無二致,可他們不會在乎人類的道德、人類的法律、人類對于情感的態度。 這些恰恰是亞恒無法拋棄的東西,他有跟揚說過“既然你保持人類的形態,那么就要遵守人類的規則”不過現在想來,這也太難為馬了。同樣,亞恒也不可能扔掉社會人需要遵循的條條框框,毫無掛礙地跟他們保持這種妙不可言的關系。 所以每次亞恒感到自身的道德觀被擊碎的時候,內心都是一陣陣的無力和崩潰。 哈薩尼的確猜不到亞恒在想什么,認為亞恒是因為自己糟糕的行為感到憤怒,于是非??蓱z地想獲得亞恒的原諒,一個前蹄輕輕地撓著大理石地面,一臉的不安和焦慮。 亞恒目前真不太想看見哈薩尼那張非常童話和有趣的臉,在哈薩尼三番兩次把自己的警告當成耳旁風后,他終于忍無可忍了,視線在床頭柜上的手機和臺燈之間來回搖擺了一陣,最終他拿起了手機,朝著哈薩尼擲了過去。 哈薩尼關注著亞恒的動向,卻完全沒躲朝自己扔過來的東西,手機的一個角不偏不倚地砸在了他的額頭上,咚的一聲在相對安靜的臥室里清晰異常。手機砸到哈薩尼之后彈開了,這時候哈薩尼才受到了驚嚇,踏著混亂的步子往后退了兩步,卻因為大理石的地面太滑摔了個屁.股墩兒,后腿也在床邊撞了兩下,再站起來的時候連尾巴都夾緊了。 可他還是沒有從亞恒的視線里消失,低著頭打了兩個響鼻,表情驚恐地發著抖。 這回亞恒連唾棄自己沒有原則都顧不上,撲過去摟住了哈薩尼的脖子,特別緊張地觀察著哈薩尼的額頭和撞到床架的腿:“會不會疼?” 哈薩尼沒指望能得到亞恒的關心,這會兒感動得不行,用臉頰在亞恒的頸窩里蹭了蹭,然后伸長了脖子叼來毯子,把它蓋在亞恒的身上。 亞恒疼惜地摸摸哈薩尼凹陷的鼻梁,用自己的額頭抵著對方的,他問:“你老實回答我,你是不是故意的?” 他放開哈薩尼,就看見對方把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好吧。 亞恒用毯子圍住下身,后邊的疼痛感讓他都不能好好坐著,面對哈薩尼都缺乏了幾分說服力。他開始幫這匹淺棕色的阿拉伯小公馬找理由:“所以說……你只是還沒學會很好的保持人的形態,才會發生這種事,對不對?” 其實即便哈薩尼具有主觀故意,亞恒也不會像上次對待揚那樣,用槍指著馬的腦袋了,不管是嚇唬動物還是自己發瘋,除了宣泄情緒就沒有其他作用了。 哈薩尼低下頭看著他,一對精致的小耳朵面向正前方,現在哈薩尼不能說話,亞恒愣是從哈薩尼的臉上看到了“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這樣的意思。 不是他對哈薩尼太偏心,而是這種cao.蛋的意外,他沒辦法去跟對方計較。 一人一馬面對面地沉默了許久,亞恒感覺自己冷靜多了,就是屁.股比較痛。他按了按自己的腹部,確認了一下自己沒有發生內出血,當他還是個軍人的時候,他為不少受傷的戰友做過這件事,大致上還比較靠譜。 “這種事以后不能再發生了,”亞恒對可憐兮兮的哈薩尼說,“一個,我不想被一匹馬捅屁.股,第二,你會弄死我的?!?/br> 哈薩尼的右邊那個耳朵向后撇了撇,他還是垂著腦袋,往亞恒這兒靠了些。 “聽懂了嗎?”亞恒伸手戳了戳哈薩尼的耳朵。 哈薩尼點點頭,一個勁兒地把自己的鼻子往亞恒的手里送,亞恒沒辦法,輕輕摸了他幾下。 “我真是累壞了?!眮喓阏f著從抽屜里翻出一板消炎藥,在沒有水的情況下吞了兩顆,他不知道藥能不能讓自己在幾個小時或者明天變得好過一些,權當找了個心理安慰。他對哈薩尼說:“現在我想睡一會兒,你留在這或者回馬廄都可以,不過最好別發出什么奇怪的聲音?!?/br> 哈薩尼用鼻尖貼了一下亞恒的臉頰,站著不動了,比毛色更淺一些的尾巴落在床腳,整匹馬乖得完全不像十幾分鐘前還在亂來的那個小壞蛋。 亞恒越來越沒脾氣了。他躺了下來,還不忘空出一大半的床墊給不遠處的哈薩尼。他本來只是想躺著歇一歇,真沒料到自己在屁.股這么不舒服的時候還能進入睡眠狀態。 哈薩尼在一邊站著,聽到亞恒的呼吸變得越來越綿長才算輕松一些,他輕輕地從臥室里退了出去,大理石的地面對于釘了蹄鐵的蹄子非常不友好,哈薩尼走得戰戰兢兢,還是在客廳前腳打滑,差點沒摔個狗啃泥,他一聲不吭地站直身體,慢慢挪到門口,不太熟練地用嘴皮子按下門扶手。直到離開了亞恒的住處,四只蹄子踩在了草坪上,這才抬著尾巴飛也似地沖回了馬廄。 他一回去,其他四匹馬大概就知道發生什么了,之前揚也是這樣,回來的時候身上總是沾著許多亞恒的味道。 揚抖抖耳朵,在食槽里挑挑揀揀。 狄龍一直在閉目養神,誰都不想搭理。 哈薩尼徑直跑到塞萬提斯的馬廄前,緊張地說:“我好像把亞恒弄傷了?!?/br> 四匹馬的目光瞬間聚焦在哈薩尼的身上,誰都沒有發出聲音,揚甚至還叼著一根苜蓿草的桿子,連嘴皮子都不帶動的。 過了一會兒,塞萬提斯問他:“出了什么事?” 哈薩尼支支吾吾地用前蹄刨刨地板,不好意思說出實情。 “我猜是你不小心中途……變回來了?!奔獱柌鼐従彽卣f。 揚二話不說,用鼻子頂開馬廄的門閂,跑出來沖著哈薩尼的屁.股就是一腳。 哈薩尼被他踢得一個跙咧,往前小跑了許多步,他吃痛得說:“我也不知道會這樣?!?/br> “揚,別欺負哈薩尼了?!比f提斯從馬廄里出來,換上今天亞恒拿進馬廄的那套衣服,并把另一套拿給了吉爾伯特,“現在最重要的是,主人怎么樣了,其他事情以后再說?!?/br> 亞恒不是個瘦弱的男人,不過他的衣服拿給塞萬提斯和吉爾伯特還是顯得有些小,吉爾伯特在套衣服的時候成功地讓襯衣的肩膀處開了線,到頭來也只有褲子相對合適一點。塞萬提斯和吉爾伯特在馬里身材適中,比他們高大的揚則更不適合這些衣物。 哈薩尼被揚踢疼了,眼淚在眼眶里轉了好幾圈也沒掉下來,他六神無主地問塞萬提斯:“那現在怎么辦?” “過去看看?!比f提斯說著打開了狄龍的廄門,問對方,“要不要一起?” 狄龍說:“你們捅的簍子跟我有什么關系?!?/br> 吉爾伯特拍了拍哈薩尼和揚:“別管他,我們走?!?/br> 塞萬提斯走在最前邊,吉爾伯特走在揚和哈薩尼之間,以免揚扭頭去找已經一瘸一拐的哈薩尼的麻煩。進了亞恒家,兩匹保持人形的馬走得十分順暢,揚只是在滑溜溜的地板上踩了一下就收回了蹄子。 “你先別變過去?!比f提斯轉過來提醒揚,“我猜現在亞恒特別不希望一抬頭就看見一個裸男?!?/br> 揚不爽地打了個跟老爺車引擎無法正常啟動時那樣難聽的響鼻。 “亞恒現在在哪?”塞萬提斯又問哈薩尼。 哈薩尼急忙從揚的身邊擠到前邊:“在一樓的臥室里!那個房間就是?!?/br> 他用鼻子指了一下臥室的方向。 “我們先去看看?!奔獱柌刈尮_尼先進了屋,然后對他們倆說,“如果亞恒那邊情況還好,我會給你們拿衣服出來?!?/br> “我不需要了,”哈薩尼耷拉著耳朵說,“我覺得我一時半會兒變不過來了?!?/br> 塞萬提斯摸了摸哈薩尼的脖子表示安慰:“別太緊張,一切都會好起來的?!?/br> 吉爾伯特又警告道:“別在亞恒的家里打架?!?/br> 他們倆雖然不是首領,但是五匹馬里年紀稍長的那兩個,多數時候揚和哈薩尼對他們倆很是信服。狄龍向來誰的話都聽不進去,另外四匹馬早就習以為常了。 哈薩尼點點頭,深一腳淺一腳地挪到了客廳中間有地毯的地方,這里不容易打滑,并且距離喜怒無常、雙商時高時低的首領遠一些。 等塞萬提斯和吉爾伯特進了亞恒的臥室,揚呲著牙埋汰哈薩尼:“看你干的好事?!?/br> 哈薩尼垂下腦袋,看起來十分懊惱。 揚的壞脾氣很少持續超過三十分鐘,不一會兒他就開始在客廳里轉悠起來,然后也差點滑倒了。 運動馬的基因賦予了揚強大的自我平衡能力,當他好不容易穩定住自己龐大的身軀,不至于摔在地上時,只聽見哈薩尼正在笑他。 年輕的首領抬起頭:“小海馬,別太過分了?!?/br> 哈薩尼收斂了幸災樂禍的表情,說了句:“我不是海馬?!?/br> 揚瞥了他一眼,地板實在太滑,沖過去再收拾哈薩尼有一定的難度,所以揚沒找哈薩尼的麻煩,一邊說著“我看你那張被人打凹下去的臉和海馬真挺像的”一邊邁著小碎步走到了亞恒的臥室門前。 里邊的塞萬提斯和吉爾伯特正在忙。 他們進去的時候就發現亞恒一臉的虛汗,塞萬提斯掀開毯子摸了一下亞恒的背,發現背上也是潮乎乎的,于是用自己的額頭貼了貼亞恒的,還好,不是很燙。 馬的正常體溫通常要比人類高1~2攝氏度,塞萬提斯覺得自己的體溫和亞恒差不多的時候就說明對方正在低燒了。 吉爾伯特拿起了床頭柜上的那板藥片,對塞萬提斯說:“主人已經吃藥了?!?/br> “那真是再好不過了?!比f提斯說著把整條毯子掀到旁邊,亞恒感覺到溫度的變化,整個人瑟縮了一下,塞萬提斯將亞恒抱在懷里,手還沒碰到亞恒的股間,就已經在大.腿處摸到了一片滑膩。他與吉爾伯特對視一眼,問道:“我們好像得幫主人……洗個澡?” 吉爾伯特表示同意。亞恒的這個臥室有個好處就是浴室就在里邊,所以他們省得抱著亞恒出去讓外邊的兩匹馬再為了主人打一架。吉爾伯特進了浴室,里邊的熱水器使用方式和他們冬天洗澡用的那個類似,他花了一點時間就調好了水溫,站在邊上等浴缸接滿。 亞恒被塞萬提斯摟著,從不太美好的夢境中醒了過來,看見眼前的銀發青年,一時間連對方是誰都想不起來,等他看到塞萬提斯赤.裸的上半身時,表情變得微妙起來。 “主人,你有點低燒?!比f提斯親了一下亞恒的額頭,他微笑著說,“等等我和吉爾伯特要幫你把身體里的東西清理干凈,那個留在里邊對你的身體不好?!?/br> 塞萬提斯將一切說得非常自然,亞恒卻沒那么容易相信馬說的人話了:“聽著,塞萬提斯,你最好別想對我再做點什么,否則我就可以去見上帝了?!?/br> 塞萬提斯望著他,眼神干凈得像完全不知道亞恒在說些什么。 你看,馬這種動物總是這樣,揚和哈薩尼曾經用這樣的眼神看著他,然后上來就把他捅得快要半身不遂,現在塞萬提斯也是這樣,亞恒的心里直打突。 “主人,我沒有想什么多余的事情?!比f提斯低下頭,溫馴地說,“我們幾個都希望你能夠快點好起來?!?/br> 他剛說完,亞恒來不及做些表示,吉爾伯特就從浴室走出來說:“水放好了?!?/br> “好,”塞萬提斯應了聲,一把抱起亞恒,動作小心得就像抱著一個易碎品似的,他對亞恒說,“洗個澡就好,主人也能睡得舒服些?!?/br> 被馬照顧了的亞恒的每一個細胞都覺得不自在:“我覺得我自己就可以——” “不,您一個人不方便?!奔獱柌貜娜f提斯那接過亞恒,然后說,“您的手沒辦法碰到那么深的地方?!?/br> 塞萬提斯對亞恒報以溫柔的微笑:“吉爾伯特會幫上忙的?!?/br> 吉爾伯特對塞萬提斯說:“揚還在外邊,浴室里的那件浴袍他應該能穿?!?/br> 亞恒問:“那我等下穿什么?” 兩匹馬異口同聲地回答:“休息的時候不用穿衣服呀?!?/br> 亞恒沉默地看了看兩匹臉上寫滿了“理所當然”的馬,不知該如何反駁。 總而言之,他好像即將成為第一個被馬反過來伺候著洗澡的人類。 亞恒一點都不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