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程子謙狀態不錯，陳知把夜戲也一并拍了，早早收了工回到酒店。

    林商今天一天都沒戲，待在劇組里沒事做，跟邵衍兩個人窩在沙發上打游戲。

    見到陳知回來，林商有些局促地掀起眼皮偷偷看了她一眼，問：“陳知jiejie晚飯吃了嗎？”

    聽見陳知說“沒有”，邵衍索性丟了手里游戲機，放任屏幕上賽車飛出場外，扒著沙發回頭問她：“jiejie，冰箱里有酒店送上來的水果，你先墊墊，我現在訂餐，一起吃好不好？”

    陳知取了水果，走到沙發前摸了摸他的臉：“又不好好吃晚飯？”

    邵衍抓住她的手不讓她離開，翻身坐上沙發靠背，正對著陳知跟她索吻：“我想等您一起嘛?！?/br>
    顧忌著林商在場，陳知攬著邵衍的腰，只淺嘗輒止親了親他嘴角。

    邵衍卻不依不饒地用舌頭反復舔弄，見她毫無軟化的意思，才委委屈屈地拖長音，喊了一聲“jiejie”，頭埋在她頸肩不愿意離開。

    陳知手里還拿著裝水果的小碗，忽然覺得有力道輕輕牽了牽碗，越過邵衍肩頭就看見林商朝她露出一個羞澀中帶著狡黠的笑。

    挑了挑眉想知道他打算做什么，就看見林商從她手里接過碗，捻起塊切好的蜜瓜小口咬了一口，瞇著眼朝她笑了：“陳知jiejie，這好甜，你不嘗嘗嗎？”

    食指向上翹起，一晃一晃地像指著自己，勾引人的手段他做得笨拙又青澀，陳知戲謔地看了他一眼，當著他的面低頭親了親邵衍的耳垂，故意放緩了聲音：“邵衍，勾引我?！?/br>
    邵衍一愣，很快意識到了什么，回過頭看了一眼林商，眼里是林商從未見過的敵意，繼而嘲諷地垂下眼皮，拋了個殺氣騰騰的媚眼。

    他赤著腳一晃一晃的，小腿輕微地蹭了蹭陳知，見陳知只是站在那含笑看著，雙腿一伸就纏上她的腰，手指也搭上陳知肩膀，緩慢地眨了眨眼：“接吻嗎，jiejie？”

    即便是帶著笑，她好像仍舊只是個袖手旁觀的看客，無動于衷地賞著人間，邵衍撇了撇嘴，開始拉外套拉鏈，他穿了件版型硬挺的運動外套，里面是件薄薄的T恤——脫掉外套他雙性人的身份就無處遁形了。

    他很了解陳知，不管是出于保護欲還是占有欲，陳知都不會放任他的身份暴露。

    陳知無奈地笑了一下，按住他的手偏了頭湊過去，邵衍發出得逞的悶笑，想要將她一起拉到情欲里，開始熱切地迎合她。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有觀眾在場，邵衍只覺得舌尖發麻，整個身子像是被控制了一樣迅速癱軟下來，自己仿佛化成了蜜正在被陳知吸食吞咽，連呻吟都不由自主變得甜膩。

    這個吻格外漫長，等陳知松開他的唇，邵衍已經徹底變成了塊受熱融化坍塌的蛋糕，甜膩膩地黏在她懷里小聲喘息。

    反觀陳知，只是矜持地一抹嘴角，像是老道的饕客在向被品嘗珍饈致意。

    陳知攬緊了邵衍不讓他跌落，移開視線去看林商。

    林商臉已經紅透了，像圍觀了一場聲色盛宴，眼里驚慌失措地閃著動情的水光，被陳知一瞧，整個人都像是無處可逃的獵物，僵硬著不敢動彈。

    陳知視線下移，他緊張地并了腿，欲蓋彌彰地奪過沙發上的抱枕擋住下身。

    邵衍的聲音此刻恰好響起，沙啞中帶著情欲，三個人都聽得明明白白：“jiejie……我難受?！?/br>
    他下身貼著陳知，小幅度在她身上蹭了蹭，陳知下意識又看了一眼林商，見他咬了一下唇，朝她露出一個強撐的笑來：“陳知jiejie，我就先回去了?！?/br>
    邵衍滑下沙發，腳還不老實地在陳知鞋面蹭了蹭，回過頭掀起眼皮掛著笑嘲諷：“不打算留下來跟我們一起吃晚飯？”

    林商好似聽不明白他的話，拿起手邊的手機朝兩人揮了揮手就自覺地離開了房間。

    陳知故意逗邵衍：“怎么了，小家伙今天這么兇？”

    邵衍扭股糖似的黏在她身上，語調說不出的委屈，巴巴望著她：“jiejie……林商是不是……”

    陳知走到沙發前坐下，順手把邵衍按在自己身邊，明知故問：“是不是什么？”

    邵衍不說話了，安靜地偎在她身邊把玩著她手指，忽然飛快地拉起陳知手吻了一下：“jiejie，你是我的?！?/br>
    “嗯？”陳知好笑，順著他的話重復，“是你的，寶貝?！?/br>
    邵衍眼睛緩慢地眨了眨，盡量用著輕快的語氣問陳知：“那jiejie喜不喜歡我？”

    “怕我喜歡別人？”陳知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手機屏幕，被邵衍一把遮住，這才轉過頭來拉過他肩膀，湊上去親了他一下。

    邵衍緊盯著近在咫尺的她的臉，看見陳知笑了一下，神情溫和：“這都幾年了，怎么還是一點安全感都沒有？”

    邵衍垂下眼睛，聲音悶悶的：“因為……總是有很多人喜歡jiejie啊?！?/br>
    “總害怕會有人代替我，”明知道這些話不該說，但他還是按捺不住，“我知道不可能，但是還是希望……jiejie要是永遠是我一個人的就好了?！?/br>
    “不是的寶貝，沒人可以代替你，”距離近到邵衍視線范圍里只剩下陳知看不清情緒的眼睛，她聲音也像含著綿綿的情意，“你跟別人都不一樣，邵衍?！?/br>
    邵衍連嘴唇都微微張開了，不明白自己的特殊意義在哪，心臟跳得劇烈。

    她指使邵衍跨坐上她大腿，拉開他外套拉鏈，手掌隔著T恤握上他的腰——好像他密絲合縫地契合著她，邵衍覺得腰間的熱度快要連腦子一起燒起來了，聽見陳知說：“你是我一手調教出來的，寶貝?！?/br>
    陳知頓了頓，手掌在他腰間輕輕摩挲，放低聲音問他：“現在要你跟別人做，你會起反應嗎？”

    邵衍聽出來她話里的意思，知道自己只是沾了“第一個”、“完全屬于她的”、“寵物”這個名頭的光，心里像是被涼水潑了一下，又含了點冷靜下來后物歸其所的心滿意足，癱軟著滑落在陳知懷里，調子懶洋洋的：“怎么跟別人做啊，要是jiejie看著我的話……我真說不準……”

    陳知笑了一聲，聽見邵衍繼續道：“要是jiejie想把我送走——”

    他住了嘴，警惕地看了一眼陳知：“我不要?！?/br>
    見陳知沒有不滿，他得寸進尺地在她的臉頰吻了一下：“我會一直纏著您的?！?/br>
    陳知無可無不可地輕輕一點頭，沒將這話放在心上，只是揉了一把邵衍頭發：“不會要你走，更不會把你送給別人，放心?！?/br>
    她手指滑下來掐了掐他臉頰，手上帶上了點狠意，目光卻罕見地聚焦在他下半張面部——嘴唇、或者更往下的脖子，及至邵衍像察覺不到痛一樣笑嘻嘻湊上來要接吻，她方才回神，收了手勁，安撫性地在她掐過的地方又輕輕揉了揉。

    邵衍看她興致不高，鼓起腮問：“不做嗎？”

    陳知揉了揉太陽xue，“嗯”了一聲，按亮手機遞過去問他：“看看幾點了，是不是想胃疼？”

    邵衍沒看時間，注意力全被未讀消息吸走了——發件人：林商，發送時間：十五分鐘前。

    “陳知jiejie，我有幾個劇本上的問題想請教你?！?/br>
    “什么時候方便的話，我再上去找你可以嘛？”

    “衍哥不會生氣的對吧～”

    邵衍垂下眼瞼，嘴角勾了勾，聲音綿軟乖巧：“jiejie，我現在訂餐，您吃過了就讓林商過來吧，拍戲要緊?！?/br>
    陳知低頭看了一眼手機才知道他在說什么，將手機遞給邵衍：“不高興了？那你自己告訴他，說你生氣了?！?/br>
    林商漂亮，又懵懂，逗弄起來雖然有趣，讓人不由自主聯想他在床上是不是也一樣任人擺布，但畢竟懷有一顆少年人的真心，又是許家的藝人，她嫌麻煩。

    “jiejie太壞了，讓我做惡人，”邵衍笑了，嘴上抱怨，心里卻為這近似宣誓主權一樣的行為而竊喜，接過手機確認一般再問陳知，被陳知睨了一眼，才笑嘻嘻發送語音，“我當然不會生氣啦，但是jiejie今天沒空，改天吧兄弟?！?/br>
    林商在房里守著屏幕，看見消息進來，翻箱倒柜去找耳機，又怕沒及時回復，沒忍住點開語音，動作一頓，將自己摔回了床上。

    他關了床頭燈，鉆進被子里閉了眼，手指探進褲子里，幾乎是發泄一樣粗魯地動作著，過了一會氣喘吁吁地浮出被子，茫然地看著天花板。

    腿間還硬著——他總覺得少了點什么，射不出來，在床上翻來覆去滾了幾遭，帶了些火氣地小聲嘟囔：“誰稀罕，不追了?！?/br>
    稀里糊涂睡著了，睡到半夜醒來，發現腿間一片黏膩，呆愣愣坐起來，抹了一把發間的汗。

    手指下移，又在黑夜里悄悄抹了一下。

    夢里片段閃爍，他情愿不要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