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若雨】(六十三)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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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花若雨」(六十三)棋局 作者:雨打醋壇 23/11/13/發表于: 是否首發:是 字數:11179 *********************************** 本文故事,純粹虛構。如有雷同,實屬巧合。 我想快點寫…… *********************************** 一大早。 「小姐,小姐……」管家小跑著跑到柳琇琳的身旁。 「小姐……找到了?!?/br> 「哼,辦事不利,知道他和誰住在一起嗎?」 「這就不清楚了?!?/br> 「備車,我這就過去?!?/br> 「是?!?/br> 「等等,你昨天是不是說我二哥下面的人也在上海?」 「是,您吩咐過不要理?!?/br> 「我改主意了,叫人多留意點,隨時向我報告,你先下去吧?!?/br> 「是?!?/br> 柳女王仔細端詳了下裝束,Prf,黑色是永遠不會出錯的顏色, 端莊大氣的套裙配上婀娜多姿的身段,不用說,絕世美人。鑒于屢次被那個小王 八蛋偷走內褲的經歷,柳女王特地穿了條褲襪,黑色柔絲包裹下的豐臀如何之誘 惑就更不用說了。美!美死你!小王八蛋,就不給你看!一想到李若雨,柳女王 就覺得身子發麻。 將近一小時,車子到了李若雨的別墅。 「在這等我?!?/br> 柳琇琳下了車,按了別墅外門的門鈴,好一會,監控器里傳來一聲嬌媚無限 的嗓音。 「咦?」 既不問名,也不問姓,門開了。柳琇琳也覺得奇怪,甚至有些耳熟,可一股 妒火卻燃了上來,哪個女人敢跟我柳琇琳搶男人? 來到內門,虛掩著,輕輕一拉,柳女王立刻沉下了臉,「你怎幺在這?」 「呦,我為什幺不能在這?是哪陣風把柳琇琳吹來了?」 眼前的女子只穿了件單薄的半身睡裙,艷光奪人,正是蘇姀。 「李若雨呢?讓他滾出來!」 「原來你是找我的寶貝兒呀,可不巧,他不在?!?/br> 蘇妖精瞧著柳琇琳,扶著下巴想了想,忽然大笑起來,笑的上氣不接下氣, 柳琇琳更是惱火,認識蘇姀不是一天兩天,看來那小王八蛋跟這妖精不一定有多 少腿,「笑什幺笑?犯羊癲瘋?」 蘇姀強止住笑,「我還在猜第三個是誰,怎幺也沒想到是你,既然來了,我 代表乖玲玲歡迎你,進來吧?!?/br> 「什幺第三個?說什幺瘋話呢!那個混蛋不在,我走了!」 柳琇琳怒氣沖沖的要走,蘇姀一把拉住了她。 「別啊,你要走了一定后悔,我帶你去看樣東西,你就明白了?!?/br> 蘇姀拽著柳琇琳上了樓,到了臥室,指了指墻上掛著的兩幅照片,「你看這 是什幺?」 柳女王凝目一瞧,一幅野性妖艷,性感無比的是蘇姀,另一幅上美人端莊秀 麗,貴氣逼人,眼熟。 「這是?!W肆??香港宋家的那個?」 「沒錯呀,不過乖玲玲現在是若雨的寶貝兒嘍!」 「你們……你們不會是住在一起吧?」 「當然是呀,不然掛照片做什幺?」 蘇姀上下打量了柳琇琳一番,「嗯,勉強夠資格了,你準備什幺時候把照片 掛上去?柳妹子?」 柳琇琳大怒,「我才沒你們那幺變態!我……我找那小混蛋是有別的事!還 有,你憑什幺叫我妹子?」 蘇姀笑的花枝招展,「別騙我了,讓我猜猜,若雨寶貝兒疼了你幾次,嗯, 我看兩次就夠讓你死心塌地的了。至于妹子嘛,這里的規矩是誰的這兒比較大就 當jiejie嘍!」 說罷挺了挺那對豪乳。 「呸,我才沒死心塌地!誰讓他疼了?變態!」 柳琇琳毫不示弱的挺了挺胸,扭頭就走,蘇姀只媚笑著看,走到一半,回過 身,高昂著頭,倨傲地說,「就算姑奶奶看上了那混蛋,也要你們搬出去,他現 在屬于我的私人物品了,哼!」 「那咱們走著瞧,反正我看這第三張照片你是掛定嘍!」 *** ?。 。 。?/br> 「譚董,您怎幺親自來了?這叫我如何擔當得起??!」 「住的還習慣?馨予不錯吧?」譚輝笑了笑。 「那還用說,極品!sao透了。住的當然舒服,可惜不是我的啊……」 樓上走下一位長發女郎,極盡妖嬈,媚笑著靠向譚輝,「譚哥,我可是辦完 了您的差事?!?/br> 譚輝淡淡的推開女郎,「你先回避一下,我有事跟賀先生說?!?/br> 「哦?!?/br> 女郎上了樓,賀恒忙問,「譚董,怎幺了?」 「康靖被放了?!?/br> 「不可能??!他那個簍子捅的不算小,怎幺會放了呢?」 譚輝冷冷看了眼賀恒,「他回來后,聯系他,不管你用什幺辦法,鼓動他繼 續,一定把上面惹怒?!?/br> 「行,這事簡單。他什幺時候回來?」 「我不大清楚,但今天北京就會放人?!?/br> *** ?。 。 。?/br> 香港島金鐘道,高等法院。 港府終止了臺風警報,但雨仍在下,整夜的風雨把東方之珠洗得干干凈凈。 李若雨來的路上見到了不少倒伏的樹木,吹落的廣告牌,看起來算是個小小的天 災。男人的心情很好,四肢輕松,不記得cao了周敏如多久,只知道那美婦心服口 服xiaoxue服,完完全全一敗涂地。 高等法院的灰色樓宇雖然坐落在繁華的地標區,但外觀很不起眼,到了二樓 接待區,便看到了藍雪瑛。少婦為了出庭特的打扮了下,黑色行政套裙,冷色系 的淡妝,看起淡定而又干練。 「你怎幺沒被臺風吹到海里去?」藍雪瑛一見到李若雨就氣不打一處來。 「表姐就不能說點好事?準備怎幺樣了,楊律師呢?」 「在和公司的律師代表說話?!?/br> 過了會,一身黑袍,戴著假發的楊秀馨和另一位男律師走了過來,李若雨從 前只在電視里見過這副打扮,好奇的瞧著楊秀馨。 「走吧,馬上開庭了?!?/br> 幾人上了十五層,三十六號法庭,門口的公告板上寫著待審案件。 「這是白素的專用法庭?!箺钚丬敖忉屨f。 李若雨卻暗想,36,怎幺像是白大法官的胸圍尺碼? 進了法庭,正中是一張高高的法官椅,正上方掛著香港特別行政區區徽,法 官左手邊的陪審團成員已經就坐,楊秀馨和藍雪瑛,國銀香港的代表律師做到靠 近陪審團的一邊,一旁則是律政司的高級檢控官。李若雨做到后面的旁聽席,仔 細打量著法官右手邊的證人席,桌子上面擺著幾本書,看起來像是圣經一類的東 西。 「Mrs楊,這幺晚?」檢控官笑著問。 「為什幺要早?沒有一點懸念的s?!箺钚丬傲家粨P。 梆,梆,梆,三聲槌響,所有人站了起來,一片肅靜,李若雨不自覺地凝目 看去。 頭戴假發,身著紅色法官長袍,雙手挽在寬大的袖口里,神情莊重,步履輕 快,皓月凌空般的不世豐姿,大法官白素走進了法庭,站到香港特區區徽之下。 控辯律師,原被告,法警,書記人員,包括旁聽的李若雨,躬身向白素行禮。 白大法官鞠躬還禮后,坐到法官椅內,拿起桌案上木槌,輕輕一敲,珠玉般 悅耳地說道,「香港高等法院原訴法庭刑事案件22年52號庭前聽證 現在開庭?!?/br> 白素目光一掃,在李若雨臉上停留了幾秒鐘,男人原本剛剛燃起的愛慕之情 立刻澆熄了大半。 律政司檢控官宣讀了起訴書,由于使用的大多都是英文,李若雨只聽出了個 大概,被訴對象為國銀香港公司和作為首席代表的藍雪瑛,涉嫌在澳元期權交易 中,違反證劵條例,保障投資者條例,內幕交易條例,使股權持有人蒙受損失。 控方律師首先站起發問,「藍雪瑛小姐,請問您是什幺時間開始擔任國銀香 港的首席代表的?您之前是否有過從業經驗?」 「2年2月,曾在瑞銀中華區,內地恒信集團有過從業?!?/br> 「我注意到您是Wr?。樱臁。妗。械母卟?/br> 生,您的成績如何?」 楊秀馨站了起來,「法官閣下,我反對,控方律師在問我的當事人與本案無 關的問題?!?/br> 「法官閣下,我認為藍雪瑛小姐的背景經歷與本案有關?!?/br> 「反對無效,但請控方律師注意問題的關聯性?!?/br> 「謝謝,藍雪瑛小姐,請您回答我的問題?!?/br> 「成績很好?!顾{雪瑛面無表情地答道。 「您對香港金融管理法律熟知程度如何?」 「很熟悉?!?/br> 「您在國銀香港的職位是否擁有裁決權?」 「是?!?/br> 「那幺造成巨虧的澳元期權交易是否得到過您的同意?您是否認為自己觸犯 了相關的香港法律?」 「是,但這是經過公司高級管理人員會議討論通過的,所以我不認為自己有 罪?!?/br> 「法官閣下,陪審團,既然藍雪瑛小姐自認無罪,那幺我想申請履行正常的 庭前聽證程序?!?/br> 庭審緊張而有序地進行著,雖然是聽證會,但控辯律師十分謹慎細致,時間 一分一秒的流逝,李若雨也清楚了雙方交鋒的關鍵是藍雪瑛在國銀澳元期權交易 案件中是否有個人違反法律的行為。 如果只是公司行為,那幺藍雪瑛將不擔罪責。而且男人知道,最關鍵的當事 交易員很可能不能出庭,這官司十有八九會贏的,但國銀香港就很難脫罪了。 心下踏實了些,李若雨的色心就又泛濫了,眼珠嘰里咕嚕地在白素、楊秀馨 和藍雪瑛身上轉著,心想,不知道有沒有人把一樁案件的主審法官,辯護律師, 被告人都睡了的先例,這三位都是女人而且還都是一等一的大美人的幾率能有萬 分之一嗎? 控辯律師就正式庭審的出庭證人人數,證據可采性,證人和律師可以出庭的 日期,一一協商后呈堂,時間已近中午,白素當庭宣布休庭,下午繼續。 出了法庭,李若雨見藍雪瑛的臉色有些蒼白,笑著說,「表姐,你今兒可出 色極了,臨危不亂,應對得體,小弟我真是佩服啊佩服!」 「貧嘴!楊律師,您覺得有把握嗎?還要拖很久嗎?」 「這是必要的法庭程序,我原本以為控方缺失關鍵證人,會放棄對你指控轉 而集中精力針對國銀香港的公司行為,看來他們還是希望關鍵證人能夠出庭,但 即使那樣我也不認為我們會輸,這樁案子中,新聞媒體給予了很大的關注,這種 關注是帶有很明顯的政治傾向的,但法律就是法律,所以你一定要有信心?!?/br> 「是啊表姐,有楊律師你還有什幺不放心的呢?先去吃點東西吧,楊律師, 這附近可有什幺好吃的?我請客?!?/br> 「高等法院就有餐廳,我還有事要想,就在這里吃吧?!?/br> 「這里?味道如何?」 「非?!浅5碾y吃!」 見楊秀馨一本正經的板著臉,李若雨噗呲一聲笑了出來。到了餐廳,找了一 個臨近窗子的座位,幾人坐下,男人向窗外看去,天氣仍未轉好,臨近的樓頂, 矗立著一塑雕像,右手天平,左手持劍,雙眼蒙布狀,甚是威嚴。 「楊律師,那是什幺?」李若雨好奇地問。 「你說那雕像?那是香港立法會,原本是高等法院舊址。雕像是希臘神話中 的忒彌斯女神,左手持劍代表著正義權威,右手天平代表著公平公正,用布條蒙 住雙眼代表著一視同仁。她既是宙斯的姑姑又是宙斯的第二個妻子,掌管法律和 秩序?!?/br> 「哦?!?/br> 李若雨看著籠在雨中的忒彌斯塑像,忽然覺得要是把白素擺在那里似乎更合 適,不由出了神。 「你想什幺呢?喂!」藍雪瑛問。 「嗯,沒什幺。對了楊律師,下午的庭審應該很快吧?」 「會很快,宣布完正式庭審日子就可以了?!?/br> 「那我和雪瑛表姐明天就回上海?!?/br> 李若雨拿出電話,「玲姐,定去上海的機票,三個人,盡早?!?/br> 看男人放下電話,楊秀馨滿面狐疑,「玲姐?難道是……」 藍雪瑛忽地在桌下用高跟鞋狠狠踩了一下男人的腳,順帶著給了男人一個大 大的白眼。 *** ?。 。 。?/br> 如心海景。 祝姿玲接過李若雨的電話,忙告訴酒店訂機票,沒過多一會,手機又嗡嗡的 響了,接通后,便聽蘇姀甜膩的話音。 「乖玲玲,趕快交代,是不是光著身子在寶貝兒懷里叫救命呢?」 「呸,我才不像你!」 「哎呦,下次我一定把你呼天喊地的時候錄下來做證據!寶貝兒呢?」 「他在高等法院?!?/br> 「什幺時候回來呀,我可是想乖玲玲呀,人家自己好無聊的?!?/br> 「明天就回去了,剛訂了機票,早班,大概凌晨一點五十五分到,你要來接 嗎?」 「不去!人家那時候睡的正香!」 *** ?。 。 。?/br> 用過午餐,下午3時半,庭前聽證準時開始,經過簡短的程序,白素當庭 宣布,十日后庭審正式開庭,在場人員向法官及陪審團行禮致意,白素離開法官 高椅,緩步離去,李若雨呆呆地看著女神般的佳人,忽然發現白素似乎對他眨了 眨眼。 跟楊秀馨告過別,約定下次開庭前見面的事宜,李若雨便送藍雪瑛回住處, 路上接到祝姿玲的電話,聽說是夜里起飛的航班,想通知大龍去接機,誰知被藍 雪瑛攔下。 「上次回上海,走的匆忙,有很多東西都沒帶著,我安排恒信的同事去接機 吧?!?/br> 李若雨想想也好,送過藍雪瑛,男人返回酒店,一進房間,只見堆著大大小 小數個箱子。 「玲姐,這些都是什幺?」 「都是我平時習慣用的東西?!棺W肆峥康侥腥松砼?,挽住男人的手臂。 李若雨猛然明白了祝姿玲的心思,大美人是真的要把上海當成自己的家,心 底說不出的滋味。身邊女人眾多,無論是蘇姀,李夢柔,柳琇琳,或是方瀾,林 娥,呂燕,方美媛,對待雖有差別,但并無親疏遠近,唯有祝姿玲,終究最是討 喜。 「寶貝兒,等你在香港這邊的事處理完,我一定天天把你帶在身旁,告訴全 世界的人,香江之花是我的女人?!?/br> 「那成什幺樣子……」祝姿玲俏臉微紅,帶著甜笑,偎在男人肩上。 「對了玲姐,怎幺定了夜里的飛機?那豈不是耽誤很多事?!?/br> 「你不說越快越好嗎?昨夜里的臺風機場受影響,剛恢復,我以為你急著回 去,就訂了夜里的,會耽誤什幺事?」 李若雨攬過美婦的細腰,低聲說了幾句,祝姿玲漲紅了臉,連連捶著男人胸 口,「壞蛋……昨天的事還沒跟你算賬的,你又來欺負我!」 男人心中有鬼,干笑兩聲,把祝姿玲攔腰抱起,有些事情,在床上是最容易 解決的。 *** ?。 。 。?/br> 北京。 柳尚智目光爍爍地盯著面前的男子,沉聲問道,「消息可靠嗎?」 「可靠?!?/br> 「嗯,吩咐人去找那姓劉的,在路上把事辦妥?!?/br> 「是,二爺……您看事成后我們是不是把姓劉的解決掉?我總覺得留著他是 個禍胎?!?/br> 「不,他還有用,你們要讓他時刻在可控的范圍內,還要保護他,別讓人把 他弄了?!?/br> 「是,那我馬上就去辦?!?/br> 「去吧?!?/br> 人走后,柳尚智沉思了會兒,盤算著事情可有疏漏,不知不覺竟有些亢奮, 每當這個時候,他就會想念一個人,大嫂何文娟。 *** ?。 。 。?/br> 有的人殫精竭慮,有的人不明所以。 康靖瞪大了眼睛看著管教遞過來的表單,不敢相信。 「這……這就放了我?」 「當然,簽個字就可以了,難不成你還喜歡在這?」管教沒好氣的答了句。 康靖一時腦子亂哄哄的,隱隱有點失落,被關押以來,跟自己之前一腔熱血 報河山的想象完全不同,沒有嚴刑拷打,沒有威逼利誘,沒有慷慨激昂的演說, 有的只是壓抑的沉默。 「你運氣好,據說有人給你說了情,可別再回來啦,這是你的東西,領導還 交代給你買了張高鐵車票,讓你回上海?!?/br> 「謝謝?!?/br> 康靖接過自己的東西,不?;仡^張望,一步步走出看守所。 隨便找了個地方吃點東西,康靖的心情慢慢平復下來,不管怎幺說還是開心 的事,許久未見妻子和孩子們了,看見自己平安,不知她們會多高興,原想打個 電話,可手機在看守所放了多日,早沒電了,不如給妻子一個驚喜。 在火車站等到傍晚,上了車,沒想到看守所給準備的竟是頭等座,十分的舒 適,康靖也有些倦了,便合眼迷迷糊糊的進了夢鄉。 五個半小時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康靖醒來的時候已經快到終點了。定了定 神,忽然發現身旁不知何時放了個信封,這是什幺?四周看看無人理會,拿起信 封一看,封面寫著康先生親啟。疑問中拆開信封,里面是一張信箋和幾張照片, 不看則已,看過后康靖周身發抖,嘴唇泛青,氣的險些暈厥過去。 信箋上寫的是賀恒數次舉報康靖等人惡毒攻擊現有政體,與境外勢力陰謀勾 結的過程。而那幾張照片,赫然是妻子黃蓉,賀恒則在一旁色迷迷的瞧著妻子那 豐挺絕倫的胸部,甚至有一張還將手放在了黃蓉的大腿上。 「混蛋!小人……小人!我要跟你理論!」 列車駛進站臺,緩緩停下,康靖怒不可遏,急匆匆找到一處公用電話,深吸 了口氣,撥通了賀恒的手機。 「哪位?」 「是我,康靖?!?/br> 「康兄!你什幺時候出來的???怎幺不說一聲我好去接你,康兄這次可是以 身犯險,我輩倍受鼓舞啊?!?/br> 「你在哪,我有些事情要跟你談?!?/br> 「我也正想跟康兄聊聊,快來吧,我從一個朋友那里借了個住處,你我把酒 言歡,秉燭夜談?!?/br> 康靖記下地址,叫了輛出租車,直奔而去。到了賀恒所說的地方,是一處單 體別墅,開了門,賀恒大笑著將康靖抱住,「康兄你可回來了,快請進?!?/br> 康靖進了別墅,便怒視著賀恒,賀恒覺得奇怪,「康兄,你……你怎幺了? 有事?」 「你先看看這個!」 康靖把信封扔給賀恒,賀恒看罷也大驚失色,舉報的情節的確是真的,可幾 張照片卻不曾有過,雖說對黃蓉那大美人是垂涎三尺,但還沒來得及下手??! 「康兄,這……這……這是污蔑!」 「你還要狡辯?你是個知識分子,怎能做出這樣的事來?欺我發妻,賣友求 榮,與禽獸何異?我輩為了民族未來奮力拼搏,你卻……你……」 康靖怒極,言語已是哽咽。賀恒想要爭辯,忽然,不知怎幺,房間內竟走進 數名高大男子,衣著灰暗,清一色戴著手套,一言不發。 「你們是誰?怎幺進來的?」 賀恒覺得來者不善,便要去撥電話,那幾名男子兩人一組,三兩下把康靖和 賀恒控制住,有人拿出膠帶,把康、賀的嘴封上,帶到了二樓。為首一人在房間 內轉了轉,拿過一瓶酒,走到賀恒面前,靜靜地看著,賀恒眼中驚恐無限,想要 掙扎,面前那人揮起酒瓶重重砸落在賀恒頭上,卡擦,碎玻璃掉落滿地,那人手 里還握著半截瓶子,揮手在賀恒脖頸處一劃,鮮血泉涌。 待賀恒暈死,那人拿起一個折疊椅,砰!砰!把康靖打倒在地,旁人迅速扶 起康靖,那人又找了把餐刀,塞到賀恒手中,握著賀恒的手腕,猛然刺向康靖的 腹部。 康靖抽搐著身體,與賀恒軟倒在一起,為首的人翻了翻,找到那個信封,放 進懷內。對著耳麥說了句,「可以嗎?嗯?!?/br> 數人極快的在室內布置了番,只留下兩個人,其余的下了樓。留下的人把剩 下半條命的康靖和賀恒架起,形成摟抱姿勢,推到窗邊,扯下嘴上的膠帶,打開 窗子,推落下去,然后幽靈一般的消失在夜色中。 *** ?。 。 。?/br> 柳琇琳看了看手表,已經是2時過了,若不是美國客人,也不會應酬的這 幺晚。剛走出酒店的門,就看見管家站在門口。 「你怎幺來了?」 「小姐,您過來一下?!?/br> 「什幺事?」 管家把柳琇琳叫到一旁,低聲說了會兒,柳女王霎時臉色大變。 「先上車?!?/br> 坐到車里,柳琇琳眉頭緊鎖,拿出手機找到李若雨的號碼,幾次欲撥出去, 幾次又停下,扭頭看向窗外,男人的臉龐似乎就在夜晚的霓虹中忽明忽暗,美婦 嘆了口氣,喃喃道,「你斗不過大哥的,要是斗得過,二十年前便是你勝了,怎 幺到了今天還不明白?」 電話終于撥了出去。 *** ?。 。 。?/br> 李若雨帶著祝姿玲,藍雪瑛二女正要通過機場安檢,祝大美人幾乎變成了蒙 面女,藍雪瑛則半仰著頭一臉的不高興。 聽到電話響,李若雨還奇怪,誰會這個時候打來?看了眼來電,居然是柳琇 琳,這位妙人找自己做什幺?難道是想我了?不禁微微一笑。 「琳姨,有何指示?」 「你在哪里?」聽筒里的聲音極是急切。 「香港機場,正要回上海?!?/br> 「你不要坐這次班機回來,改簽!」 「為什幺?」李若雨大惑不解。 「別問我為什幺!我讓你做你就做!」 男人忽然意識到柳琇琳絕不會無緣無故打這個電話,面色也漸漸凝重。 「發生了什幺事?」 柳琇琳沒有回答,電話里沉默下來。 「我知道了,回去找你?!?/br> 李若雨剛掛掉電話,迎面走來兩名機場安檢員,「您是李若雨先生?」 「是,請問有何貴干?」 「您托運的姓李有些問題,麻煩跟我來一下?!?/br> 「我們的姓李會有什幺問題?」藍雪瑛本就不高興,這下更來了氣,祝姿玲 低著頭,生怕有人認出。 「好,走吧?!?/br> 「請您的兩位朋友也一起去吧,喝杯咖啡,很快就好的?!?/br> 李若雨沉著臉點點頭,跟在后面,藍雪瑛和祝姿玲都不知道發生什幺事,但 也明白好像不是單單行李那樣簡單。到了機場的一處辦公室,祝,藍二女被留在 一起,而李若雨則被單獨帶進了一間屋子,機場的人并沒進去,立刻關上了門。 辦公室拉著百葉窗,坐著位四十余歲的男人,看到李若雨,笑著站起,「李 先生,請坐,請坐?!?/br> 「您是?」 「我姓王,駐港聯絡辦的?!?/br> 「王先生,我要坐的班機正在安檢,無故耽誤了恐怕不好吧?」 「您先坐,咱們慢慢聊?!?/br> 姓王的等李若雨坐下,東拉西扯談天說地,男人更是懷疑,猛地站了起來, 「王先生,我是守法公民,您這樣做恐怕不好吧?」 王姓男子止住胡說,「李先生,您稍安勿躁,等一下,有人想見見你?!?/br> 「我的機票怎幺辦?」 「我們會給您安排改簽?!?/br> 李若雨心頭警覺,想起之前柳琇琳的話,知道自己恐怕暫時走不掉了。 「王先生,能不能讓我跟兩位女伴說一聲?」 「我這就替您轉告?!?/br> 王姓男子出了辦公室,就沒再回來。李若雨陷入了沉思中,一樁樁匪夷所思 的事涌上心頭。這一等就是兩個多小時,但男人沒有發怒,也沒有著急,該來的 總會來的。果然門咯吱一聲,走進兩個人,一個人是港聯辦那個姓王的,另一個 男子十分魁梧,神色肅然。 「李先生,讓您久等了,這位是粟鐵先生,身兼國安局和臺辦的要職,他想 跟您談談?!?/br> 「粟先生要和我談什幺?」 粟鐵拿出兩張照片,遞給李若雨。 「這兩個人李先生認識吧?」 李若雨看了看,照片上是兩位明艷動人的美人,都曾在路易威登慈善秀上見 過,臺灣少奶奶孫翠姍和她的小姑子蔡紫軒。 「談不上認識,只見過一次?!?/br> 「好,我就直說吧,我們需要李先生幫個忙,搞定這兩個女人?!?/br> 「搞定?什幺意思?」 「就是勾引?!顾阼F淡淡答道。 「你們以為我是什幺人?男妓?」李若雨瞳孔收縮。 「非也,李先生是藍大小姐的義子,名門貴胄,怎會是男妓呢,只是您向來 摘花有道,現在國家需要您幫忙,您不會不答應吧?」 李若雨啼笑皆非,怎幺也想不到會有這樣的事,轉念一想,這姓粟的是國安 局和臺辦的人,孫翠姍和蔡紫軒又是臺灣的名媛,恐怕事情復雜的很。 「你們到底需要我做什幺?」 「很簡單,搞定她們,以后的事我們會告訴你怎幺做,這是蔡紫軒的個人資 料,她是重點,不過她本人十分保守,倒是她的嫂子孫翠姍更容易突破?!?/br> 「不一定?!估钊粲険u了搖頭。 「可我為什幺要幫你們做這樣的事?」 「因為有人推薦了你?!?/br> 「誰?」 粟鐵起身在李若雨耳邊說了句,李若雨一愣,緩緩點點頭。 「我要考慮考慮?!?/br> 「那我在這等著?!顾阼F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 李若雨閉上眼,老僧入定,像尊塑像,過了好久,猛的站起。 「我答應了,要怎幺做通知我吧?!?/br> 「那我們合作愉快?!?/br> 「粟先生,我還有個疑問,你們為什幺要在這里跟我談這個?」 「這是指令,即使沒這件事,你恐怕也要在這呆上幾小時。你的機票已經改 成早上的航班,耽誤您了,不好意思?!?/br> 「沒什幺,理解,那我走了?」 「走吧?!?/br> 李若雨出了辦公室,找到藍雪瑛和祝姿玲,二女都非常焦急,忙問是怎幺回 事,藍雪瑛忿忿不平,要找律師跟機場交涉,李若雨卻搖搖頭,「沒什幺大不了 的?!?/br> 「還說,飛機都快到上海了,真是討厭,我們怎幺辦?」 「換班次了,離起飛的時候還有好久,先找個地方歇歇吧?!?/br> 李若雨走了幾步,忽的身子一晃,祝姿玲連忙扶住男人,「不舒服嗎?」 「沒?!?/br> 男人覺得奇怪,怎幺忽地心慌起來? *** ?。 。 。?/br> 上海,機場。 蘇姀坐在李若雨的邁巴赫里,媚眼半睜半合,不知怎幺,最近幾天總是十分 困倦,挺祝姿玲說了回來的飛機班次,藏了心眼,偷偷叫了大龍,知道李若雨沒 讓大龍去接機,便坐著李若雨的邁巴赫來到機場,瞧瞧時間也該到了,想去接機 口,可身子實在有些不適。 「大龍,你去瞧瞧,把我的寶貝兒接過來?!?/br> 「好的?!?/br> 大龍強忍著笑下了車,過了半個小時,又獨自折了回來。 「人呢?」 「蘇小姐,我剛剛遇到了恒信的人,他們是來接藍雪瑛小姐和李先生的,他 們說剛剛接到電話,李先生并沒坐這趟班機回來,說是換了?!?/br> 蘇姀失望的哦了一聲,想給情郎一個驚喜卻沒成,只得悻悻地說,「那回去 吧,我可是太困了?!?/br> 大龍發動車子,駛離機場。 「慢點開,我不大舒服?!?/br> 大龍降了車速,在夜色中緩緩駛上機場高速,路上車不多,零零星星,經過 一處限速帶,路邊停著一輛黑色尼桑轎車,車內一名年輕男子,拿著個夜視儀, 目不轉睛地看著過往車輛,待發現了邁巴赫,仔細看了車牌,車內卻看不清,放 下手中的東西,悄悄跟在了邁巴赫的后面。 一公里,兩公里,前面是一段施工路段,需要繞行,邁巴赫饒了個彎,駛的 更慢,黑色尼桑加大油門,并到邁巴赫左側,放下右門窗子,年輕男子右手多了 一把套著消音器的手槍。 大龍本在專心駕車,生怕驚醒了熟睡的蘇姀,忽然發覺左側有些不對,隔著 車窗一看,竟然是一把槍在指向車子,還未來得及反應,噗!噗!兩聲悶響,左 肩一麻,腳下猛踩油門,車子急竄,槍手瞄著后方座位便是一槍,眼見著就要再 射,黑色尼桑后方疾馳過一輛車,猛的撞在車后。 槍手手一震,失去準星,子彈不偏不倚,正打在邁巴赫的左前輪,大龍強忍 疼痛想要控制方向,可車子陡然側滑,重重撞在旁邊的護欄上,側翻過去,聽到 蘇姀的尖叫,大龍頭受撞擊,昏了過去。 槍手突經變故,回頭一看,又被后方的車頂了一下,一只槍已伸出車外,知 道不妙,趴在方向盤上,猛然加速沖出。后面的車停在邁巴赫旁,跳下一人,赫 然是趙開天,看了看,又瞧了瞧逃離的黑色尼桑,跺了跺腳。 一小時后,某醫院。 方瀾握著手機,急匆匆跑進急診大樓,在急救室門口,見到了同樣憂心忡忡 的方美媛。 「怎幺樣?怎幺樣?」 「不清楚,醫生正在處置?!?/br> 「若雨呢?」 「我也是剛剛問過恒信的人才知道若雨并沒回來,蘇小姐應該是不知道這事 才去接機的,誰知道發生了這樣的事?!?/br> 「你告訴若雨了嗎?」 「還沒,他要是知道還不急死!」 「嗯,等醫生的消息后再告訴他,報警了嗎?」 「急救車到的時候就報過了,趙先生在場?!?/br> 方瀾看向趙開天,疑惑地問,「你怎幺會在?」 趙開天搖了搖頭,并不做聲,似乎有些懊悔。 方瀾忽然想起一事,問方美媛,「不知上官醫生在不在……」 「在,她恰好值班,就在里面?!?/br> 「哦,那我就放心了,上官醫生人雖然怪,但醫術還是了不起的?!?/br> 果然,過了會,上官月棠走出急救室。 「方小姐,你也來啦!」 「上官醫生,情況怎幺樣?」 「初步判斷,男患者肩部槍傷,腓骨骨折,失血性休克,但搶救及時應該沒 什幺問題。至于那位女患者,只有幾處碰撞傷,但腦部受到劇烈震蕩,腦波很不 穩定,還處于無意識中,萬幸的是她沒有大量失血的情況,不然以她MNSS 的血型,去哪找血漿?李若雨呢?李若雨沒來?」 「他不在上海,這幺說蘇姀沒有生命危險?」 「沒有,不過現在還看不出后續癥狀,而且,她有三周的妊娠了,很遺憾, 已經流產了?!?/br> 「什幺?蘇姀懷孕了?」 方瀾和方美媛瞪大了眼睛,張大了嘴,說不出話。 「很奇怪嗎?我也蠻可惜的,這可是兩個極其稀有的血型所孕育的后代呀, 而且……」 方瀾心知上官月棠不定會說出什幺,連忙扯過她,低聲說,「上官,別提那 些,上次我托你看DNA的事,有結果嗎?」 「哦,有,我還是那句話,從科學上說,不是百分之百,但你提供的標本基 本是蘇姀的孿生姐妹?!?/br> 「天……」 方瀾喃喃自語,一時間呆呆的說不出話。 「我們會把病人轉到重癥監護室,你們跟我來?!?/br> 方瀾,方美媛,趙開天跟著上官月棠到了I門口,旁邊的另一間站著數 名警察,在低聲交談。一名護士見到上官,急忙說,「上官醫生,值班院長請你 來看看,有危重患者?!?/br> 「知道了?!?/br> 上官月棠轉身進了另一間I,方瀾和方美媛兩人面面相覷,這又是什幺 病人? 沒過多久,一伙人到了,為首的美婦是黃依曼,黃依曼識得方瀾和方美媛, 簡單打了招呼。 「傷者怎幺樣?」 「正在搶救中?!?/br> 「我們已經開展工作,又是槍案,這次說什幺也要破案,我就不信老娘抓不 住他?!?/br> 黃依曼咒罵了一聲,回頭看向那幾個民警,「你們是哪個單位的?在這做什 幺?」 幾名民警不知這漂亮的婦人是什幺來頭,聽著語氣不善,似乎是個領導。 「您是?」 「這是刑警總隊的黃副總?!?/br> 「哦,黃總,我們是某某派出所的,管區內發了一起案子,似乎是兩 個人斗毆后墜樓,死了一個,分局刑警在工作了,我們是來這兒看另一個在搶救 的,不過看起來也不成了?!?/br> 「哦,知道了,你們繼續?!?/br> 話音未落,只聽到廊內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伴隨著凄厲的呼喊,「在哪?在 哪!」 方瀾,黃依曼等人看去,只見一位絕色佳人,衣衫不整,秀發凌亂,奔跑過 來,竟是黃蓉。 「小蓉?你怎幺上這來了?」 黃依曼一見大驚,方瀾也奇怪,「妹子,你這是?美媛告訴你的?」 黃蓉淚眼婆娑,只是不住地搖頭,「我丈夫出了事,阿靖出了事,他在哪? 他在哪?」 原本在旁的民警湊了過來,「你是康靖的家屬?」 「是,我是他妻子,他怎幺樣了?到底出了什幺事?」 「您先冷靜冷靜,他正在搶救?!?/br> 這時,上官月棠走出I,黃蓉沖到上官月棠面前,抓著胳膊哭問,「他 怎幺樣了?他怎幺樣了?」 「里面的病人?需要馬上手術,但多處骨折,顱腦傷,腹部銳器傷,失血過 多,你要有心理準備?!?/br> 黃蓉聽罷之后呆若木雞,兩行熱淚滾滾而下,喃喃著,「救救他,救救我丈 夫……」 哼了一聲,軟倒在地。 「小蓉!小蓉!大夫,大夫!」黃依曼連忙扶住黃蓉。 方瀾,方美媛無不落淚,可又不知如何是好。 「美媛,給若雨打個電話吧,先不要告訴他蘇姀流產的事,就說……就說我 們……我們都很需要他!」方瀾垂著頭,對方美媛說。 *** ?。 。 。?/br> 與此同時,在李若雨和蘇姀所住的別墅中。 幾個人影在房間內晃動著,紅外儀,微電子探測器,一寸,一寸著每個 角落。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