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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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秋嶼聽清了每一個字,卻聽不懂許狄在說什么。 許狄說,屈仰山幫他拿到了舞團首席。在阮秋嶼生日那個晚上,屈仰山在醫院救下許狄,并且答應他的條件。生日蠟燭燃燒到12點,屈仰山也沒來,灰姑娘在12點恢復原形,而阮秋嶼失去摯愛。 原來一切早就內定了,他是被謊言包圍的人。 阮秋嶼眼前的景象不再明晰,背靠墻壁小聲啜泣,心臟撕心裂肺般鈍痛,他能為屈仰山做的,只是落淚。他們說阮秋嶼很壞,可是他真正做過哪一件壞事呢?做壞事的人從來不是他。他們窮盡一切辦法編造各種把戲捉弄他,到底誰才是真正的惡人。 當是時,孤燈一盞,舉目無親,兩手空拳,寸心欲碎。綿綿此恨,曷其有極![1]在命運面前,阮秋嶼似乎從未優雅體面過,他把發生的一切歸為”活該”。阮秋嶼像一條失去溫暖避風港的破舊輪船,艱難航行在算計的海洋里,光怪陸離的前方艱難險阻,歸來不再有人溫暖他心懷。 難道遭受的一切是活該嗎?或許是的,他的人生從第一次見到屈仰山那一刻就錯了,從他的眼里再也看不見其他人就錯了。 屈仰山愛他嗎?阮秋嶼不確定了,或許他從未讀懂過屈仰山的心思,那么還執著什么呢?阮秋嶼無法扭轉局面,屈仰山亦是。 阮秋嶼行尸走rou般走在回家的路上,內心沉浸在沉痛中,臉上是令人心驚的淚痕。中途有一個善良的小女孩給他一張紙巾,想開口說謝謝,眼前猝地一黑,暈倒在地。 睜眼,阮秋嶼的意識逐漸集中,他發現自己躺在醫院里。醫生對他說”恭喜你,你懷孕兩個多月了?!贬t生眼里聚起笑意,出乎意料地,孕夫嘴角蘊笑,可笑意并未直抵心底。 期待已久的寶寶真正降臨時,阮秋嶼本該感到欣喜,可他漂亮的眼睛堆砌了厚重的悲傷,眨一眨眼,把眼里濕潤的水汽眨走了。 春風拂過阮秋嶼心尖,他要守護這個秘密。 出院后已是晚上,阮秋嶼來到屈仰山的辦公室,在一大疊文件下找到一張皺巴巴的”愛麗絲舞團”邀請函,放在口袋的手機顯示十幾通來自屈仰山的未接來電。 回到家,阮秋嶼流著眼淚摔碎餐桌上的玫瑰花瓶,這束無人問津的玫瑰花宣告死亡,像他無可救藥的愛情,摔得稀碎。壓抑的哭聲爆發在空曠的客廳里,或許,屈仰山從未屬于阮秋嶼。 如果屈仰山超越時空回到第一次見阮秋嶼的時刻,他肯定不會打電話約阮秋嶼出門約會吧。 如果阮秋嶼超越時空回到第一次見屈仰山的時刻,他肯定不會站在后臺假裝偶遇屈仰山,他不會妄想共屈仰山白首不渝。 阮秋嶼是屈仰山虔誠的教徒,卑微地對他頂禮膜拜,現在被屈仰山用匕首賜予死亡。他在陡崖峭壁墜落,想緊緊抓住屈仰山的衣角,卻絕望地墜下火海。 愛意明起明滅,荒廢的感情,狂熱的愛戀,片刻間消失無蹤影。 悲傷的情緒像一只野獸吞噬他,寂靜的家成為困境。 阮秋嶼的故鄉成為一片廢墟,他選擇流亡遠方。 阮秋嶼想逃,逃去哪兒都可以,只要不待在這里。 阮秋嶼立刻收拾行李,沒有人與他吻別,而杭一斯在樓下等他。他們坐上最近的一趟航班,暫時與這個城市離別。機場里沒有難舍難分的情侶,只有無家可歸的流浪者。 飛機上,回想起兩人致力于讓愛情變得更美滿的日子,阮秋嶼控制不住地哭,眼睛太酸太脹。 遠在大洋彼岸的屈仰山不知阮秋嶼已坐上飛往歐洲的航班,他一遍又一遍打著不會接通的電話,直到聽到”對不起,您所撥打的號碼已關機?!币恢迸c他視頻聊天的愛人無緣無故不接手機,屈仰山猜測或許是阮秋嶼太累了,所以無暇顧及。 又一個寂寥夜晚,阮秋嶼的手機仍關機,屈仰山內心產生強烈的不安,于是聯系上宋絳,幫他到家里看看情況。凌晨一點,宋絳環看臥室,皺緊眉頭十分緊張地告訴他:“屈仰山,阮秋嶼不在家,不知道去哪了!” 屈仰山心里一緊,捏緊手機,“宋絳,你幫我查一查!航班,車站,輪船,他肯定是坐交通工具離開的。我明天就飛回來!” “好好好?!彼谓{匆忙答應,“馬上去?!?/br> 想要找到阮秋嶼不難,一個小時后,宋絳發來一條信息:【阮秋嶼和杭一斯在歐洲,瑞士?!?/br> 屈仰山覺得他們之間一定出了某種問題,可因為太需要阮秋嶼,所以他踏上瑞士的土地。 屈仰山在瑞士已經住了幾天,阮秋嶼藏了起來,他無跡可尋,每天漫無目的走在街頭,期望一回頭,就能看見阮秋嶼微笑地站在身后。 屈仰山經過甜品店,是瑞士有名的甜點,他嘗了一口,甜蜜如像悠長的愛,像阮秋嶼。 他和宋絳在酒館借酒消愁,屈仰山落寞地在角落抽煙,眼睛盯著酒杯浮起的氣泡發呆。英俊的男人往往惹眼,一位金發碧眼的男孩臉頰通紅地問他”今晚是否有空?!?/br> 屈仰山在煙霧繚繞中看清男孩的臉,氣質清純,皮膚白皙,令他不自覺想到阮秋嶼,只是眼前人不是心尖人,少了一分清冷。 他醉醺醺地從酒館走出來,跌跌撞撞間好像看見了阮秋嶼,快步上前拉住他的手,看清對方臉后頹然地松開手,轉身離開,只是鼻間酸澀。 阮秋嶼像扔垃圾一樣,將他和愛拋棄在異國街頭。 屈仰山住的房間能看見阿爾卑斯山,從窗戶眺望,阿爾卑斯山白雪皚皚,屹立不倒??墒撬麄€人因為思念阮秋嶼而分崩離析,阮秋嶼令他入置地獄。 屈仰山迫切地思念阮秋嶼,夜不能寐,輾轉難眠,”阮秋嶼”是搖籃曲。阮秋嶼的沉默如利刃出銷,刺得屈仰山心碎流血,他敏感地意識到,阮秋嶼的離開不是沖動,因為他已察覺對方這些天的變化。 愛人不在身邊,愛情失衡,一切正與愿望背道而馳,屈仰山知道這一次再難獲得原諒。 等待一個人,常常覺得時間漫長且煎熬。原來阮秋嶼等他回家是這種心焦的感覺,屈仰山痛苦無比。 又一次拿起不曾響起的手機,阮秋嶼發來一條信息,約他在飲品店見面。 屈仰山猝然從床上坐起,確定發件人是阮秋嶼,他活過來了,整個人像醉在春風里,一絲微笑掠過屈仰山的唇角。 他對阿爾卑斯山訴衷腸,它聽見了心碎者的傾訴,屈仰山終于要和阮秋嶼重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