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6 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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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容建成神清氣爽地醒來,看了看旁邊沉沉睡著的程琳恩,附過身去在她側顏上親了一口,才起來穿衣。 拜前幾天的工作狂模式所賜,今天他沒多少活要干,可以提前回來,到時又能抱著她溫存。 江屹澤跟她應該是沒可能了,不知道他們到底談了什么,反正他沒有打動她,至于為什么,容建成無意細究,那個男的終歸已經是個坐輪椅的人。 一想到程琳恩昨晚算是隱晦地對他表白了,容建成系領帶的手恨不能翻出花。前幾天有多抑郁,現在就有多明媚!容建成心情好得吹起了口哨。 程琳恩迷迷糊糊地醒了,看著鏡子前一邊吹口哨一邊打領帶的男人,覺得有點好笑。 她還是第一次見這樣的容建成,以往見到的他總端著種刻意的老成持重。 他五官生得年輕,皮膚也白,如果不是身材還算高大,會很容易給人一種小白臉的感覺。所以他經常穿深色,純黑深藍深紫,壓“重”。這應該是他的保護色,馳騁生意場的人,免不了需要給自己塑造一種特定的形象。這樣的風格給了他一種簡潔優雅之感,程琳恩還挺喜歡的。 想起昨夜的放縱,程琳恩仿佛又能感受到腿心那種摩擦過多的疼痛。她捂住眼睛,想自己究竟為什么會突然在車上對他說出那些話,明明幾天前她還對江屹澤說過她不愛容建成。 但是昨天她去找他,一想到他有可能鬼混時那股怒氣也不是假的,光是想想那種可能性就讓她覺得不可接受。 她甚至沒有理由發泄,因為一直以來她向他強調的是這是一段契約婚姻,雙方盡到義務就好,而她對他要求的義務并不包括守忠。 于是腦門一熱,她向他提出了一個邀請,一個將兩人關系推進一步的承諾。 他們已經是夫妻,這關系再進一步,便只有……愛。 她已經愛上他了嗎? 不敢說愛,但她知道,半年來的相處,耳鬢廝磨間,到底有什么東西不一樣了。 莫非到頭來,還是被這張皮囊迷惑了?想到昨夜與他熱烈地交纏,程琳恩有些氣惱地揪住被角。 “你醒啦老婆?!卑l現程琳恩睜著眼,容建成自然而然地就了過來,壓在她的身上一頓親。 程琳恩承接了一會,喘著氣推開他,說:“我想問你一個問題?!?/br> “你說?!比萁ǔ商鹨痪€空間看著她,滿眼的愛不釋手。 “你什么時候……喜歡上我的?”她睜著一雙亮晶晶的眼眸問。 “恩,這個……”容建成的眼神一瞬間變得遙遠,接著溢出一些甜蜜,仿佛想起一些溫馨的回憶。 “等我回來好好給你說,我要去公司了?!彼H了親程琳恩的嘴角,離開她的身體說。 “欸!”程琳恩有些不滿,但確實也到了他去公司的時候,她沒理由強留他。 “那你……早點回來?!背塘斩髡f得遲疑,她還不太習慣說這種話,總覺得有些……害羞。 “我會很早的?!比萁ǔ梢酪啦簧岬赜H了她最后一次,喜滋滋地出門了。 程琳恩坐在床上發了會呆,感覺今天才像是婚后生活的第一天。 起床,梳洗,給自己做了一頓簡易的早餐,程琳恩慢慢吃著,手機突然亮起。 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程琳恩在接與不接之間猶豫了一會,感覺這個號看起來不像廣告推銷,終于滑到接聽選項,放在耳邊喂了一聲。 “是我,琳恩?!?/br> 江屹澤聲音響起的瞬間,她差點把手機撒出去。 “……”程琳恩呼吸著,她想應一聲,卻怎么也說不出話。有些事可以只在一瞬間放下,前提是永不回溯。 “我回S市了……我想見你?!彼穆曇袈犉饋碛行┥硢?,像是連天積累的疲倦。 “……你怎么回來了?”程琳恩有些艱難地開口。他的腿不是不方便嗎? “回來處理點事情。順便,見見你?!?/br> 一個腿腳不便的人說要見她,換了普通人,程琳恩會馬上趕赴到對方身邊。但江屹澤不是別人,他對她影響太大,而她剛和容建成互表衷心。 程琳恩沉默了好一會,才決定還是去見這一面。他應該真的有什么話要跟她說,不然不會在這種情況下還要大費周章見她。 “你方便出門嗎?”她問。她不太想上對方的住處。 “有人送我,不是問題?!苯贊筛纱嗟卮?。 程琳恩低低地哦了一聲。 “就在你的店里,長江路上那家,怎么樣?” 程琳恩一驚,他連自己的店開在哪都打聽到了? 似是能猜到她在想什么,江屹澤追加解釋道:“我想聯系你,又沒有你的聯系方式,就找我們以前共同的朋友問了問,店的地址也是他們告訴我的?!?/br> 好吧?!皫c見?”程琳恩說。 “一個小時后,可以嗎?” “可以?!痹琰c開始,早點結束。容建成說過他今天會早回家。 一小時后,當程琳恩徐步踏入自己的甜品店時,江屹澤已經坐在自己的輪椅上,等在一角的軟座。 他穿著材質非常柔軟的亞麻單衣,整個人看起來很干凈,卻莫名透著一股虛弱和疲憊。 程琳恩頓了頓,調整了下呼吸,才走到他身邊。 他面前放著一塊叉掉一角的草莓慕斯,是新出的甜品,她親自研發的配比,全部使用新鮮草莓,沒有添加任何人工糖,十分清爽可口。 程琳恩掃了這道甜品一眼,在他對面坐下,開門見山地問:“怎么了,是有什么事?” 江屹澤看著她,徐徐說:“口感清甜,是你自己配的吧?” 程琳恩面上不動聲色,只是微微點頭,心中無法不起波瀾。 他是問過店員,還是僅憑一口就嘗出了自己的喜好? 幾年前她就喜歡做甜品,那時只是做給自己吃,也會送給身邊的朋友品嘗,作為當時男朋友的他自然也是體驗官之一。他知道她喜歡用天然材料,追求食材本身的自然口感,善于利用水果自身的甜度做味道。 這么多年了,他不提還好,一提程琳恩眼前閃回了無數畫面,那些甜蜜的、溫馨的瞬間…… 程琳恩不禁警覺起來,他到底要跟他說什么? "如果你現在過得不開心,就離開那個人。"發現程琳恩開始眼帶冷意地盯著他看,江屹澤微微低頭,再抬頭時的眼眸卻也決然。 程琳恩怔住,沒想到他真的開門見山了。 只是,這就是緣吧,她在心中苦笑。如果他在兩人剛重逢的那一天說出這樣的話,事情也許還能有些不同。但偏偏,那時無論她怎么失控,他都只是沉默,冷漠地沉默。偏偏又是在她進一步發現自己對容建成的感情后,他飛了回來,對她說出這樣的話。 說天意弄人也好,說這就是他們各人的選擇也好,總之就是沒有緣。 程琳恩深吸一口氣,說:"我沒有不開心,不用擔心什么。" 江屹澤:“你說你并不愛他?!?/br> 程琳恩不好意思告訴他事情現在已經不一樣了,只是說:“他對我很好,我打算和他繼續一起生活?!?/br> 江屹澤看了她一會,似是蓄積了足夠的勇氣后,說:“我也可以對你好,恩恩?!?/br> 程琳恩捕捉到他輕輕顫抖的嘴唇,心也仿佛跟著他一起揪了起來。這一刻她確定,根本沒有什么需要辦的事,江屹澤回來就是為了跟他說這些話,他在表明心跡,試圖挽回她。 可是,太遲了啊…… 程琳恩不想傷害任何人,尤其是他,但有時,殘酷是必須的,她不能也不愿給他虛假的希望和曖昧。 “屹澤,如果你想知道我對你還有沒有感覺,答案是yes。我們曾經很美好,這是事實,我不會否認。但我們已經不可能了,我不會離婚的,起碼現在不會。我說了,他對我很好,即使當初這段婚姻是為了別的因素,情況也已經變了。對你,我只希望你早日康復?!背塘斩魍难劬φ嬲\地說。 江屹澤的肩膀垮了下來,臉上有某種意料之中的失望。 “當年分手,我不是沒有后悔過。"他嘴角掛著一抹自嘲的笑。"當時我只當那是我被病痛折磨的一時軟弱,過后我又會給自己洗腦,說服自己做的是正確的選擇。直到那天晚上,你哭著說你嫁給了一個并不愛的人后,我才確定,我是真的后悔,因為我很想當場就把你搶過來?!?/br> “可是我憑什么?現在我還坐在輪椅上,光是來到這里就大費周章,落地后睡了一天一夜才有精神出門見你,你知道我做了多久的自我鼓勵才有勇氣向你說出這些話嗎?” 程琳恩張嘴,正想開口說點什么,身后投下一片陰影。 “生活不易,我知道,尤其是像對你這樣的……大病初愈人士?!比萁ǔ纱蟛搅餍亲叩匠塘斩魃砗笳径?,說。 他還沒下班就收到他的“線人”——當年有意結交的程琳恩的朋友之一,現這家店的股東——發給他的照片,遙遙拍下了他老婆和她的前男友對坐的畫面。 「我應該沒有看錯,這是琳恩的前男友,當初傷她很深的那個初戀」——對方發來如此消息。這個人是看著容建成這么多年苦心孤詣最終和程琳恩修成正果的,對容建成很是看中,這種時候當然豪不猶豫地站在他這邊。 容建成當時坐在電腦前看資料,看到這條圖文并茂的消息刷地就站起來了。 拖著一雙殘疾腿千里迢迢而來,要說不是來挖他墻角的他都不信。 什么資料也看不下去了,容建成叫了司機就直奔過來。從踏進店門的那一刻起江屹澤就看見了他,這廝似乎決定和他正面杠上了,即使看見他這個正主,還堅持端著一副大氣的樣子繼續和他的琳恩說話。容建成走到兩人身邊時,只來得及聽見他最后那句什么“你知道我做了多久的自我鼓勵才有勇氣向你說出這些話嗎”。 呸!這語氣,這句式,即使不知道前面他說了什么,一聽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話! 容建成將雙手都放上程琳恩肩頭,以一種宣示主權的姿態居高臨下看著江屹澤說:“什么事讓你大老遠從H市飛過來,也說給我聽聽唄?!?/br> 程琳恩后背僵直,上午還沒過完,他不是應該在公司辦公嗎?難道他說的早下班這么早? 江屹澤果然有種攤牌的打算,見到容建成一點也不怯場,以主人般的姿態伸手往旁邊的椅面一指,說:“當然可以?!?/br> 容建成心中冷笑,拉開程琳恩身旁的椅子坐下。 程琳恩現在只覺得尷尬,非常尷尬。她明明已經和江屹澤說清楚了,真是不知道容建成為什么會突然殺出來。對了,他是怎么知道他們在這的?他派人監視她? “說吧,你對我家琳恩什么企圖,盡管說出來,反正都不會成功?!比萁ǔ蔁o視程琳恩一動不動盯著他若有所思的臉,現在的首要任務是解決眼前這個禍害。 程琳恩聽了他的發言只想找個洞鉆進去。這都是什么狗血修羅場,要命。 “我和她多年前相知相戀,如果不是我檢查出腦瘤,我們已經結婚了?!苯贊蓤远ㄕf。 “這話我不愛聽?!比萁ǔ善沧?,“這世上沒有如果,只有既定現實?,F在和她結婚的人是我,這就是命中注定,再談過去沒意義?!?/br> “如果不是恩恩告訴我她不愛你,你說的話我同意?!苯贊傻莱鰵⒄?,這也是他來這一趟的根本原因。他離開她的初衷是希望她過得幸福,既然她不幸福,他的堅持也沒什么意義了。 另一個原因是,他自己也過得不幸福。事實就是,他愛她,一直愛;想和她在一起,不管自己變成什么樣都想和她在一起。這就是他現在內心最強烈的聲音。 也許現在才敢承認這點有些晚,可一但承認了,便再也偽裝不下去。那個冷漠破碎的面具,他戴了好久,已經疲倦到不想再戴下去。 容建成真的被這一聲恩恩惡心到了,隨之而來的還有沖天而起的怒意。 “嘴里放干凈點,有你這么叫人老婆的嗎?”容建成沒控制住拍了桌子?!八粣畚?,難道愛你?昨晚和我做了三次的人不是她是誰?” 江屹澤聞言變色,男人果然都受不了這種實質性的占有,容建成呵呵。 程琳恩聽不下去了,一把抓住容建成放在大腿上的手,毅然決然地說:“別說了,我們走?!?/br> “呵,我就要說。不了解事實的人才喜歡幻想,他要是知道你在我身下怎么叫的,就不會亂想這些有的沒的?!?/br> “容建成!”程琳恩沖他怒吼了一聲,再不想看他,自己轉身出了店子。 容建成知道自己有些過,但他著實看這人神煩,放點狠話一來給自己出口惡氣,二來確實想徹底打消這人的妄念。 “我話說清楚了,不奉陪了,你自己回去沒問題吧?我急著回家哄老婆?!比萁ǔ烧f罷,站起來賤兮兮地看了他的腿一眼,轉身跟著出去追程琳恩。 江屹澤抿唇坐在原地,交握的手指捏得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