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請問是陸璨嗎？”

    陸璨又看了看手機，確定是陌生號碼：“你好，請問是？”

    那邊傳來短暫的沉默：“我是長雪的母親，可以見一面嗎？”

    ......

    當日下午，陸璨就在咖啡店里見到了這位在上流社會相當低調的傅太太。

    她穿著一身素色的旗袍，珍珠夾子簡單地綰起頭發，相貌清麗秀雅，只是難掩憔悴。

    “您好?！标戣苍谒龑γ孀?。

    李韞被嚇了一跳，手忙腳亂地放下手中的咖啡：“你好?！?/br>
    “很抱歉這樣倉促地約你出來?！彼芸旎謴土随偠?，只是眉宇間籠著揮之不去的郁氣，“也許有些冒昧，但是我真的很想當面和你聊聊長雪的事情?！?/br>
    陸璨點了點頭，不動聲色地回憶自己出發前臨時看的一點資料，然后默默給母子關系冷淡那一條打了個叉。

    “我兒子他，過的好嗎？”李韞啞聲問，她其實也知道這是個愚蠢的問題，傅長雪是被當作奴隸賣過來的，連人權都沒有，遑論其他。

    陸璨搖了搖頭：“我只能說，比大部分奴隸要好一些?！?/br>
    他這話也不錯，以傅長雪的長相，只用伺候一個主子已經是有福氣的了。

    李韞嘴唇顫了顫，似乎要說什么卻又緘默不言。

    良久后，她才仿佛下定決心一樣，神色決然地看著陸璨：“我想把我兒子贖回來?！?/br>
    她從包里拿出一份財產評估報告放到陸璨面前：“這是我名下所有的資金，和當初...的金額基本相等?！?/br>
    “如果，如果還不夠的話，”李韞深吸了一口氣，語聲發顫，“我可以和傅申遠離婚，應該還能拿到一大筆錢?！蓖^當初的資金斷鏈危機之后，傅家的股價甚至還有所上升，李韞便一直苦苦哀求她的丈夫把兒子救回來。

    但是傅申遠不愿意，他擔心會得罪陸家，所以哪怕犧牲一個兒子也沒關系。

    陸璨臉色微變，傅長雪的母親來找他是為了將兒子贖回去，這一點是他沒有想到。

    “不可能?！彼麚u了搖頭，斷然拒絕。

    李韞似乎沒想到陸璨的態度會這樣不留余地，她手指發顫，摸索著拿起咖啡喝了一大口，似乎想努力鎮定下來，但是眼睛剛一觸到熱騰騰的水汽，眼淚突然就控制不住了。

    “為什么，為什么要拒絕，這些錢還不夠嗎，那么還需要什么，”她哽咽著，“請告訴我，要怎樣才能把我的兒子還回來?！?/br>
    陸璨擰起眉，神色冷硬：“傅太太，您似乎說錯了，不是我把您的兒子還回去，是您的兒子自愿簽訂協議賣身做奴隸?！?/br>
    李韞多日的自我折磨下變得格外脆弱的神經在聽到自愿和奴隸兩個詞的時候猛地繃斷，憔悴的臉上流露出幾乎絕望的神色：“他為什么要簽那種協議，明明，明明我們對他一點也不好，從來沒有好好關心過他，等到出事了，卻要靠他的賣身錢來挽救這個家庭......呵呵，很可笑吧?！?/br>
    陸璨默不作聲地聽著，他知道李韞并不需要回應。

    沉默半晌，李韞用紙巾擦了擦眼淚，語聲輕飄恍惚：“你知道，在我們這個圈子里，管雙兒叫什么嗎？”

    陸璨也默然了一瞬：“工具人?！?/br>
    雙性天然的美貌和多情的身體，使他們成為聯姻的最佳選擇，又因為結婚之后往往被夫家關在家里不肯見人，所以很多雙兒的父母都會對這個孩子采取冷處理的方式，好吃好喝供著，但是不關心，不寵愛，以免有了太深的感情，嫁人之后徒增悲傷。

    傅長雪的父母也是這樣。

    這種情況在普通人家其實已經有了不少改善，但是所謂的上流圈子，還一直固守著這種做法。

    多可笑啊，數百前奴隸制的廢除以及女性的平權運動被視為進步的標志，數百年后一項提案讓奴隸制度重新合法，雙性人也成為比當初的女性更加可悲不堪的存在，媒體卻大肆鼓吹這才是真正的平等和進步，讓這種令人作嘔的痼疾光明正大地存在。

    李韞眨眨眼，紅腫的眼眶又流出淚來：“長雪從小就特別乖，別的小孩總是哭鬧，只有他不，還會對著我笑，那么小，那么可愛的孩子，對我笑著叫mama，我的心都要碎了......”

    “我不敢去看他，只能一直讓保姆照顧他...我常常想，為什么，為什么長雪要是雙兒呢，他如果是個普通的男孩兒或者女孩兒該多好。直到遇到這次的事情，我才終于想明白了，他是我的孩子，不管怎樣我都應該好好愛他，我寧可他一輩子不嫁人，他一輩子都是我的寶貝兒子，有我這個母親護著他，沒有人可以傷害他?！?/br>
    “他才，他才十七歲，他怎么受得了這些，”一直努力維持著體面的女人終于忍不住掩面哭泣，“陸璨，阿姨求求你，你讓阿姨做什么都行，放過我的兒子吧......”

    陸璨一時無言。

    ......

    李韞離開后，陸璨又在咖啡店坐了很久。

    店里除了賣咖啡還有些漂亮精巧的甜點，有個頗生動的兔子點心，機警地豎著耳朵，紅彤彤的眼睛委屈又可愛。

    有點像家里的小奴隸。

    陸璨盯著小兔子看了一會兒，過去將它買了下來。

    回家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傅長雪一臉認真地坐在書桌旁奮筆疾書，秀氣的眉毛一會兒擰起，一會兒又松開。

    “作業還沒好？”陸璨走過去，伸手按在傅長雪的肩膀上。

    少年嚇了一跳，幾乎是立刻躲開了陸璨的手，不過下一秒他就意識到自己的拒絕似乎表現得太過明顯，有些不安地看著陸璨的神色。

    似乎是準備一有什么不對就趕緊求饒。

    陸璨有點不舒服，臉色更冷了兩分：“你怕我？”

    哪怕是最開始那陣子傅長雪都沒有這么強烈的排斥反應，兩頓鞭子就這么嚴重？

    傅長雪下意識地點點頭，然后猶豫著又搖了搖頭。

    他怕陸璨，因為對方喜怒無常，總是逼他做些難堪的事情，還有著層出不窮的折騰他的方法，就像前幾天挨的鞭子和蠟油，他現在還心有余悸。但同時他也不怕陸璨，因為對方的不可控總是有底線的，不會真的傷害他的身體，不讓別人肆意欺侮他。

    “以后不會隨便罰你了?！标戣餐蝗坏?。

    什，什么？傅長雪微微睜大了眼睛。

    “吃甜點嗎？”陸璨生硬地轉移了話題，將手里拎著的點心放到傅長雪面前，“路上順便買的?！?/br>
    傅長雪很愛吃甜。

    他從前過的是沒什么滋味的日子，就多吃幾顆糖，假裝自己也是蜜罐里長大的孩子。

    吃得多了，就真的喜歡上了。

    “給我買的？”他有些不敢置信，小心翼翼地接過陸璨手里的袋子。

    “路上順便買的?！标戣灿种貜土艘槐?。

    所以就是給他買的了。

    傅長雪忍不住抿著嘴笑，臉頰上印出個小小的梨渦。他將紙袋子打開，里面兩個小盒子，都是小兔子甜品，一個乳白，一個櫻粉。

    “好可愛?！彼p聲喃喃，幾乎是迫不及待地挖了一勺送到嘴里。

    甜甜軟軟的，還有淡淡的奶香。

    好喜歡。

    他沒多久就吃完了一整個，小舌頭舔了舔嘴唇，還有些意猶未盡。

    “飽了?！彼嗔巳喽亲?，有點遺憾。

    “剩下這個給我可以嗎？”見狀，陸璨突然道。

    傅長雪愣了一下，是，是在詢問他的意見嗎？

    他小心地看了看陸璨，神色幾乎有些無措：“主人想吃當然可以，不用問我?！?/br>
    陸璨不置可否：“作業還多嗎？”明天就是周一了。

    傅長雪搖搖頭：“大概還有半個小時就好?！?/br>
    這樣，陸璨頷首：“那我們先做點別的?！?/br>
    見傅長雪又開始臉色發白，他解釋道：“今天不用那些，做點不一樣的?！?/br>
    他顯然沒有意識到，“不一樣”三個字對傅長雪的殺傷力未必比皮鞭好到哪里去。

    兩分鐘后，傅長雪赤著身子哆哆嗦嗦地躺到了書桌上。

    他抖得真的太明顯了，乳環都跟著打顫。

    “......”陸璨拿著點心走過去，挖了一勺抹在粉嫩嫩的乳尖上，“只是抹點奶油，別怕?！?/br>
    rutou上傳來一陣涼意，帶著兩個雪白嬌軟的乳團都可愛地顫了顫，而傅長雪也終于微微松了口氣——只要不要用那些奇怪的道具就好。

    在身上抹奶油什么的，以前可能會覺得羞恥，現在已經完全可以接受了。

    很快，兩個rutou就被純白的奶油糊得嚴嚴實實，像兩個小雪球。

    陸璨又在肚臍上抹了些，然后讓傅長雪將腿分開。

    他紅著臉照做了，心跳微微加快，隱約又覺得有些不安——他怕陸璨又做別的什么，或許會讓他自己用下面把蛋糕吃進去，又或許不只是甜點，會強迫著把硬紙盒子也塞到他身體里。

    不是不可能。

    傅長雪有些急促的喘了兩口氣，心中愈發緊張，先前的一點暖意也消失殆盡。

    其實仔細想想，陸璨對他好才是可怕的，前陣子那么維護他，轉頭就抽鞭子，今天給他買甜點，又想做什么呢。

    陸璨剛在大腿根部抹了點奶油，隱約覺得不對，抬頭去看，傅長雪已經嚇得眼眶發紅。

    更像小兔子了。

    陸璨突然覺得自己有點遲鈍，他可能更早之前就對傅長雪有好感了，他明明那么煩人哭，卻一直容忍了小奴隸時不時的眼淚。

    “今天怎么這么嬌氣，抹點蛋糕就要哭了？”陸璨將最后一塊奶油全都抹到花xue上，粉嫩的xuerou被遮了個干凈，這下看上去渾身都是雪白剔透的。

    可能是勺子碰到了蒂環或是哪里，傅長雪嗚了一聲，下面顫顫地，流出點yin水來，在一片奶油中陷下去一個小孔。

    “還以為哪里把你弄痛了，這不是很舒服嘛?！标戣厕揶淼?。

    但是傅長雪不覺得有趣，他只覺得難堪，同時對自己的體質又沒什么好辯駁的，干脆默默移開視線。

    陸璨盯著他看了兩眼，，突然從身上挖了一點奶油放到他嘴里。

    “甜嗎？”

    傅長雪舔了舔嘴唇上的奶油，然后點點頭。

    “你吃起來更甜?！?/br>
    少年舔舐的動作一頓，睜大了眼睛驚訝地看著陸璨。

    陸璨倒不覺得自己說的話很奇怪：“因為很甜很好吃，所以才會一直變著法子吃你。在這個過程中我們都覺得舒服，這很正常，我不會因為自己硬了而感到恥辱，你也沒必要因為自己的生理反應而難堪?！?/br>
    傅長雪的眼睛越睜越大，像是震驚到了極點。

    “你的身體很敏感，所以可以更好的享受性愛，我從來沒有因為這個瞧不起你，叫你sao貨也只是逗弄你而已?！比绻愫芊锤形乙部梢圆唤?。陸璨想了想，沒有說后面這句，他挺喜歡這么叫他的小奴隸的，尤其是在床上。

    他雖然不喜歡看小奴隸自怨自艾，但是看他羞惱委屈的樣子還是很有趣。

    傅長雪呆愣良久，突然伸手捂住臉。

    “...謝謝，謝謝你?！闭菩膸缀醣谎蹨I燙到，傅長雪閉著眼睛低泣，語聲哽咽。

    從來，從來沒有人對他說過這些。

    陸璨抽了張紙巾放到他手里。

    他不是因為和傅長雪母親的談話而格外同情他，同情當然有，但是同情不會讓他去關心自己買下的奴隸。

    是因為心里的些許好感和喜歡。

    掙扎動搖的時候他曾經遷怒于傅長雪，但確定了自己的想法之后，他選擇順從心意，對小奴隸好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