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為我挽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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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爹又誆你了?” 聽到一旁聲音的秦玉京回過神,看向正在梳妝的謝盈歡,才反應過來是在和他說話。 他垂眸片刻,方才搖搖頭,“不,標下只是在想一件事?!?/br> 謝盈歡坐在梳妝臺前,一手執著螺子黛對鏡描眉,還未涂上口脂的淡粉色嘴唇勾起,“玉京竟會有心事,倒是少見?!?/br> 秦玉京頗為郁悶,“連殿下也認為標下沒有腦子?” 謝盈歡對著鏡子端詳片刻,最后畫好一對秋波眉,將螺子黛隨意地擱在桌子上,側過臉找妝奩中的金釵,“沒有腦子是好事?!?/br> 謝盈歡的梳妝臺大小是尋常官家女兒的兩倍還不止,光是大大小小的妝奩、夾層里就放滿了令全長安女孩艷羨的首飾,更莫提旁邊的一排柜子。 準確來說,能擺在這個梳妝臺上的,只有謝盈歡比較喜歡的首飾,那些不太怎么戴的,都放在庫房里吃灰。 “來,為本宮挽發?!敝x盈歡找著了金釵,微微抬起了下巴,眼波流轉,望向秦玉京的神情明明不帶任何情欲,卻嫵媚天成,有著說不出的誘惑之感。 秦玉京想起他小時候讀的雜書,書中寫山野之間狐貍精的眼睛會勾人,只要看一眼就會淪陷進去,心甘情愿為狐貍精獻上精元。 他覺得自己現在很像被妖精盯上的書生,偏偏他又無法做到坐懷不亂。 “我,我不太會?!彼Y結巴巴地開口,一個高高瘦瘦的大男孩在謝盈歡面前難得露出了小女孩般的局促。 謝盈歡美眸含笑將他從頭至尾細細打量一遍,似乎很喜歡看他緊張的樣子。 秦玉京繼承了父親的高個子和母親的胡人面容,偏偏身材還很是纖細,兩只細長的腿行走如鶴,姿態十分好看,加之那瘦窄的細腰和深邃美麗的五官,放在后世就是妥妥的混血男模。 謝盈歡修剪過的尖尖指甲敲了敲梳妝臺,像是在邀請他一般,“無妨,這次梳不好,以后再多練練就是?!?/br> 秦玉京的腦子轟的一下炸開了,就算他再有顏無腦,也感受到了這句話的信息含量之大。 “再不過來,我可就讓周乘風進來替我梳了?!敝x盈歡知道他不太喜歡君樓月,故意打趣他。 秦玉京想也不想就上前劈手奪過桌上的象牙梳,沉聲道,“不必喊他來?!?/br> 謝盈歡笑了笑,撩起頭發輕輕向后一仰,不讓頭發被壓到,很放松地靠在了松軟的椅背上。 等到女兒家柔軟的烏發被他捏在手心里,冰冰涼涼的,此時他才緩過神來,頓覺手中的象牙梳燙如火燒。 他壓低了嗓音,微微俯身,在謝盈歡耳邊輕聲問,“殿下想要什么樣的發髻?” 他溫熱的呼吸清晰地在謝盈歡耳廓邊,激起一陣微弱的癢意。 謝盈歡笑著側過臉在他臉頰邊印上一個香吻,“隨意?!?/br> 秦玉京怔愣了一瞬,才低聲應了。 秦玉京盯著手中暗香幽幽的烏發,不知道梳一個自己最熟練的男子發髻殿下會不會打死他。 他還沒有決定好,謝盈歡的聲音就飄進了他耳朵里。 “你爹和你說什么了?” 秦玉京欲言又止,抿緊了唇,一時不知道是否應該告訴她。 謝盈歡等了許久沒等來他的答復,從鏡中窺見他為難的神色,“不方便告訴本宮?” 秦玉京沉默地點頭。 謝盈歡不再追問,伸手拿起桌上的一個小瓷罐,瓷罐中正紅色的汁液散發著淡淡的香味。 他對女兒家的瓶瓶罐罐不甚了解,險些以為是謝盈歡惱了他,要把雞血往他臉上潑。 “你已在本宮身邊三年了,可有計劃過哪一日離了本宮?”謝盈歡捻起一片絲綿浸入瓷罐中。 空氣有一瞬間的凝滯,殿內一片寂靜,秦玉京手上的動作一頓,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趨于平靜,“未曾想過?!?/br> 謝盈歡將被汁液浸紅的絲綿提起,貼在玉粉色的指甲上,“本宮知道你有自己的打算,即使哪天你離開本宮,本宮亦不會怪你?!?/br> 秦玉京看著她手上的動作,才知道那瓷罐里的是鳳仙花花汁,回想起他父親的囑咐,終究還是沒忍住問出了口,“若標下向殿下提親,殿下會答應嗎?” “不會?!?/br> 秦玉京的眸光黯淡下來,“是因為標下還配不上殿下嗎?” 謝盈歡漫不經心地低頭擺弄手中的絲綿,“你還不夠強大,若你向本宮提親,不出半年便會尸骨無存?!?/br> 單單是謝連城一人的怒火,就不是秦玉京可以承受的。 若是當年先帝已去,謝盈歡向謝連城求旨下嫁林深,絕不會得到同意。 再加上如今府上一眾虎視眈眈的面首,他們多是出身高貴的世家子弟,每一個背后都有強大的家族支撐,各個都盯著駙馬的位置。 這事兒若是在先帝時期,指不定還有點可能,畢竟先帝與秦大人關系好到小時候能穿一條褲子,但現在嘛...... 今時不同往日。 秦玉京垂眸凝思片刻,他也明白其中利害。 但他更想知道,她本人是怎么想的...... 若是她愿意,這些都不算是困難。 他很想問她的想法,但他明白,并不是所有問題都適合有一個答案。 他見到過她全部的樣子,即使是在榻上忘情喚他的名字,也未見她露出絲毫愛意。 思來想去,他與府中面首其實并無差別,都只是她閑時消遣的玩具。 這樣多的好兒郎都得不到她的愛,林深又怎么配呢? 兩人各懷心思,秦玉京最后為她梳了一個不太復雜的元寶髻,本適合嬌俏天真少女的發髻在簪上金釵寶珠后,無端顯出幾分貴氣,倒也不覺過于稚嫩,反而讓人想起仕女圖中雍容華貴的少女。 懶起畫峨眉,弄妝梳洗遲。照花前后鏡,花面交相映。 他不似元清和沈沉舟那樣文采斐然,難得能想起一首詩來。 “不錯,至少能出門?!敝x盈歡對鏡端詳秦玉京梳的發髻,端正齊整,便笑吟吟贊他一句。 他低頭看著地面,聽見窸窸窣窣的聲音,知道是謝盈歡站了起來。 下一刻,女子柔軟細膩的手指捏住了他的下巴,迫使他抬頭仰視。 “你不高興?”謝盈歡明知故問。 表白被拒,是個人心情都不好。 秦玉京勉強地咧了咧嘴,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謝盈歡看著他這副尊容,終究還是軟下心,解釋道,“這是為了你好?!?/br> 拋去一切利益紛爭,單就娶一個面首眾多的女子,就夠驚世駭俗的了。 若給了他希望,那才是最殘忍的,等他被世人的唾沫淹得抬不起頭時,可就晚了。 謝盈歡認為秦玉京聽了她也該明白自己的用心。 誰知他倏地抬眸,像是受到了什么啟發,大徹大悟一般,“標下明白了?!?/br> 幸好,可以點通,她微笑著點點頭。 秦玉京后退一步,對謝盈歡拱手,深深一拜,“多謝殿下賜教,標下一定早日將父親從指揮使的位置上頂下來,日后誰敢對殿下有一句異議——” 他按住腰間的繡春刀,眼中滿是寒光,“神擋殺神,佛擋殺佛?!?/br> ......他好像誤會了什么? “父親的告誡只是在標下心中埋下一粒種子,如今殿下的話,才讓標下堅定了自己的內心,請殿下放心,等到標下足夠強大的時候,會再回到殿下身邊?!?/br> 謝盈歡剛想解釋些什么,秦玉京卻已行禮告退,火急火燎就出門了。 她站在原地,細細思索他的意思,原來他以為,她說的為他好,是因為對他有情嗎? 她點燃了煙斗里的煙絲,深吸一口,莫名煩躁。 這誤會,有點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