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懲罰與覺醒
鐘喬晏沒有理會手背上的傷口,任由鮮血隨著他走動而滴落,鮮血一滴一滴從浴室一直延伸到調教室門口,破碎的木屑和門鎖依舊躺在地上,無人理會。他推開門,東西凌亂地堆放在地上,看來暮色沒來得及收拾就連忙來跟自己解釋呢! 他的眼眶微微發酸,那個機器人那么好,卻又那么傻。 腦袋嗡嗡的發疼,但鐘喬晏卻絲毫不在意,仿佛疼的人并不是他,心中漸漸升起一股詭異的快感,越疼就代表對方越害怕,這怎么能讓他不開心呢? 他慢慢走進房間,環顧四周,默默在心中將步驟演練了好幾回。他深吸了一口氣,將椅子上破碎的衣服拿了起來,從殘破的缺口處撕下一塊布條,然后將它塞進了自己口中,或許是撕得太大,他強忍住嘔吐的沖動,終于才將全部布條塞了進去。他又撿起地上的口球往口中塞去,卻因為口球太大,怎么都含不進去,最終只能仍在一邊。他翻箱倒柜,最終找到了一卷膠帶,他想了想,將膠帶在下頜處纏了幾圈,把嘴巴里的布條牢牢封死在口中。 他又拿過桌面上的溫控系統遙控器,將房間的溫度調成最低,冷風襲來,赤裸的身體不禁打了個寒戰,寒毛根根炸立。但這絲毫撼動不了他的決心,他拿著手銬和道具裝置的遙控器,走到吊鉤下方,分腿器安靜地躺在地面。他先是遙控著吊鉤下降,將手銬固定在吊鉤上,然后彎腰把自己腳踝固定在分腿器里,這時的他也如同昨日的暮色一般,只能大敞著雙腿站著。 可憐的性器在冷空氣中瑟縮成一團,鐘喬晏卻并不打算放過它,電極片和電極夾被他沉穩的雙手牢牢固定在赤裸的軀體上。 他緊蹙眉頭強忍著腦袋的轟鳴,默念著自己的計劃,似乎正在給哪個人聲色并茂地解說著。 到最后一步了。 鐘喬晏在心里說道,喉嚨里發出扭曲的哼笑,手指堅定地按下按鍵,金屬平臺從地面緩緩升起,發出滲人的“咔咔”聲。 手腕緩緩放進吊在半空的手銬中,伴隨著“咔嚓咔嚓”兩聲,雙手手腕被鎖入手銬之中,沒有鑰匙是不可能掙開的,而鑰匙......他眼睛微動,房間角落的鑰匙映入眼中,他再次哼了一聲,鑰匙,他不可能夠得到的,看得到卻怎么也夠不著的感覺真美妙,不是嗎? 身體隨著吊鉤的上升被緩緩扯離地面,手腕成了力量的拉據點,但他絲毫不在意手腕的劇痛,努力扭頭觀察臀部與金屬柱子的距離,等相互貼近時,他又調整了下位置,待肛口對準柱子時,他合上眼眸,指尖按住了下降的按鍵。 “唔!”伴隨著一聲被悶在喉嚨的慘叫,柱子瞬間沒入肛口,仿佛被活生生地撕成兩半,整個人被插在了柱子上不受控制地劇烈抽搐著。撕裂的肛口冒出鮮紅的血液,順著大腿根部,順著柱子,緩緩流淌下來。 手腕疼,后xue更是鉆心的疼,但是他的心卻詭異地愉悅起來,越疼,他就越開心。這是對他的懲罰,也是對自己的懲罰,如果不是嘴巴被堵住,他甚至會發出癲狂的嘲笑聲。 你就是這樣對待暮色的,你這樣對待他的時候,你知道他有多疼嗎?你頂著這張臉去傷害他,你知道他有多難過嗎?我就要你嘗嘗這痛苦的滋味,我們一起償還吧...... 鐘喬晏顫抖著手指,摸向電擊的啟動按鈕。 “唔唔??!”巨大的電流從身體各處的電極片和電極夾傳來,流竄到四肢八骸,連后xue也不能幸免。鐘喬晏痛苦地厲聲慘叫著,卻被塞滿口中的布條盡數壓抑下去,身體跟隨電流的擊打不斷掙扎,抽搐。 這滋味好受嗎?我相信你會喜歡的,不知道你會先凍死呢?還是先渴死呢?你有三天時間好好享受呢...... 淚水從眼眶里流出,滑過臉頰上的膠帶,滴落在冰涼的身體上。盈滿淚水的眼睛緩緩合上,緊攥著遙控器的手一松,遙控器“啪嗒”一聲從高處墜落,狠狠砸在地面上。 與此同時,暮色體內已經關閉了的系統,“嗡”一下開始了運轉,他急忙想睜開眼睛,但緊接著就發現,身體竟然不受控制了,智腦中一片赤紅的報錯和尖銳的警報聲。 暮色強壓下心中的焦灼,耐著性子逐一排查歸類,卻越看越心驚,那些不明的亂碼幾乎充斥了整個系統,即使刪除了,下一秒又會冒了出來,芯片異常艱難地在夾縫中緩慢運轉著。 他將亂碼拖到以前存放亂碼的文件夾,打算像之前一樣,先存放起來再作打算。然而,當最后一批亂碼被放入文件夾,卻發生了連暮色都始料不及的變化,所有亂碼瞬間交集糾纏在一起,不停閃動變化,最終像夜幕中的煙花一樣炸開,絢麗奪目,而他也在炫光中失去意識。 但身體內的芯片并沒有因為暮色的失去意識而停止運作,而是兢兢業業地繼續分析計算。炫光落下后,沉冗的亂碼也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顆由炫光組成的,正“撲通撲通”跳動的心臟,無數代碼圍繞著心臟旋轉,呈現眾星拱月的姿態。 躺在箱子里的暮色倏地睜開了雙眼,眼中展露的神采與人類無異。 主人......我想,我懂得了...... 暮色轉動雙眼,即使是伸手不見五指的環境里,他依舊能第一時間發現自己被裝到來時的箱子里,心里一陣恐慌。他連忙伸手推開箱子坐了起來,天空中大片大片的火燒云透過碩大的玻璃窗映入眼簾,如同鮮血一般刺眼。暮色捂住發顫的胸口,踉蹌著在屋里四處尋找鐘喬晏的身影。 絲絲冷氣從殘破的房門透出,暮色喉結滾動一下,抖著手推開了那扇冰涼的房門。 他心愛的主人懸掛在半空,輕輕晃動,宛如一個沒有生命的破布娃娃在搖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