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的惡狗
“皇兄……”秦淮景看著他,搖頭,“不可以,如果您現在出來了,一定會殺了我?!?/br> “你想如何?”秦嵐不動聲色的問。 “等我把最后的收尾做了,就帶您回去?!?/br> 秦嵐心中一沉,他這些年來的勢力都在大虞,如果回了北漠,他就徹底被秦淮景架空掌控,尤其是北漠現在都認他為太子的前提下,他回去也只是成為秦淮景的傀儡!這不是他想要的結果! “你想要什么,直說就是了,何必如此拐彎抹角!” 秦淮景眼里有什么透露出來,又被他收回去,他似乎很喜歡秦嵐呆在牢籠里的模樣,“我想要什么,皇兄當真不知?” 秦嵐沉默了下,抬手放在了自己的腰帶上,他微微歪頭,故作無辜道,“你想要的,是這個?” 秦淮景眼神一下子變了,直勾勾盯著他,喉頭滾動,見秦嵐遲遲不肯真的解開,故作漫不經心的移開了目光,“皇兄多慮了?!?/br> 秦嵐要不是清清楚楚看見他偏移的眼神,幾乎就要相信了。 他修長漂亮的指尖一下子抽開了腰封,衣服散開,寬袍落地,卷起地上塵埃些許。 秦嵐身著雪白的中衣,露出修長的脖頸,如白玉一般,勾引人想要落下點什么。 他微抬下顎,充滿了挑釁,“你想要,那就把牢籠打開,自己來拿?!?/br> 秦淮景原本想要否認的話語在唇邊怎么也說不出口,甚至連戲謔的表情都變了味。 “皇兄……”他受到蠱惑一般,穿過牢門的間隙摸到了秦嵐的臉,然后逐漸下滑,落在那白玉一樣的脖頸上,大拇指輕輕劃過秦嵐的喉結。 他貪婪惡熱切的盯著秦嵐的肌膚,仿佛要投過單薄的中衣看遍那春華美景。 “皇兄,別人碰過你嗎?” “……”秦嵐一臉看傻逼的眼神。 “皇兄有沒有和別人做過?嗯?” 秦嵐面無表情,“有?!?/br> “男人女人?” “女人?!?/br> “皇兄覺得如何?” “向可?!?/br> 秦淮景忽然道,“那皇兄玩過自己嗎?” 秦嵐眼神如刀,射在秦淮景身上。 “皇兄,玩給我看,好不好?”秦淮景微笑著,明明是詢問,偏偏帶著不容拒絕的命令,“玩給我看,你要什么,都給你?!?/br> 他以為秦嵐不會答應,甚至還會惱羞成怒,但是秦嵐沒有。 他彎下腰撿起衣服拍了拍,自己穿上,一邊系著腰帶,一邊嘲諷他,“孤自作多情,以為你對孤多少有些愛慕之情,雖混賬了些,現在看來,即便你我有了另一層關系,你也不會對孤有多少敬重之情,還未開始就想著折辱孤?!彼荒樝訍旱恼f,“你這樣的人……不像是忠貞的狼崽,倒像是流浪的惡狗,得了好處還想著反咬一口?!?/br> 雖然福利沒了,秦淮景有些失望,聞言也只是笑了笑,“皇兄此言差矣,若不是皇兄一而再再而三的對皇弟失信,又怎會如此?”他委屈道,“明明是皇兄自己愛騙人,皇弟只是小心為上?!?/br> 秦嵐只覺得煩。 這狗逼崽子確實沒有以前好騙了。以前隨便一句話都能讓他有多遠滾多遠?,F在倒是煩人的很,一直盯著他不放,隨時都要伺機咬他一口。 “皇兄好好休息,三日后,我們就回北漠。您那么久沒回去,應當想念故土才是?!?/br> 秦嵐一臉冷漠。 他想念個屁,除了權利,北漠沒有什么值得他想念的。 ……… 寢宮。 阜微兼醒來,有些迷糊,夏東海連忙伺候他喝了一點冷茶,清醒了許多。 他沉默了下問,“什么回事?” “王爺根本就沒想殺陛下,他只想離開京城,連陛下的昭書都給燒了?!?/br> “離開?”阜微兼低聲呢喃,抬手示意夏東海退下。 夏東海連忙帶著宮人如潮水般離開寢殿。 阜微兼有些力氣不足的想起身,一下子倒回去。 那酒里大約參雜了不少讓人失去力氣的藥,導致他現在渾身軟綿無力。 離開,他走了,這天下那么大,他要怎么找回來? 孩子,他連孩子都生下了,也舍得拋棄。 被關進九重深宮里的阜子墨,生下了不足月的小皇子,私下聯合慕將軍起兵造反,他明明都成功了,也能毫不留戀的拋棄。 權勢留不下他,寵愛留不下他,孩子也留不下他。 他想要的自由,偏偏是阜微兼給不了的。 阜微兼閉上眼睛,走了好,當真以為沒了他,自己就不成了么……可還沒想完,就氣到胸膛激烈起伏。 妄想! 這天下都是朕的,你能去哪里?! 他咬牙,姑且讓他享受所謂的自由,等布下天羅地網,然后抓回來,鎖在清凰閣里,這輩子都別想踏出去半步。 這是他對阜子墨最后的仁慈。 等他能上朝的時候,群臣都松了一口氣。 還好陛下沒事。 秦嵐留在大虞那就是個禍害,阜微兼干脆的把人給送了回去,面子做得很足,還給了不少賞賜。 “多謝陛下?!鼻鼗淳翱粗实酆炏聝蓢ゲ磺址傅陌倌昝思s,滿意一笑。 這樣一來,秦嵐就沒有理由被扣押在大虞,百官也不好說什么,總不能為了一個北漠太子,放棄難得的百年盟約,人家條件開得豐厚,只要求送還北漠太子,哪里有不答應的道理,所有人都期盼的看著他們的天子,送送送,陛下,快答應。 然后阜微兼就答應放人了。 當秦嵐醒來,發現自己被鎖在一個籠子里,周圍蓋上了厚重的布,只留了一個小口通風。 秦嵐從小口往外看,有限的視覺里只看見灰蒙蒙的天空,還有長長隊伍里的馬群,哪里還想不明白,他這是被帶回北漠了。 他狠狠的踢了一腳籠子,這才發現自己腳踝戴著鎖鏈,他伸手去摸,嘩啦啦的鎖鏈聲音響起。 他的四肢包括脖頸都鎖上了! 秦嵐太狡猾了,一有機會絕對會跑,所以秦淮景只能將他迷暈,再鎖上加一層保險。 秦嵐靠在籠門上,聽見外邊忽然喧囂,然后是噼里啪啦的聲音。 下雨了,還是大雨,這是個好機會。 他可不能這樣回北漠,只會被秦淮景捏在手里。 當布被掀開的時候,冰冷的雨水落在身上。 “皇兄?!鼻鼗淳按蜷_了籠子,將他抱起來,秦嵐被大雨打得看不清前方,眼前一片灰蒙蒙的。 秦嵐閉著眼睛心想這雨也太大了,不妙。 果不其然,整個隊伍完全亂了,這場雨來得太忽然,看不清前方導致大家寸步難行。 秦淮景吩咐他們自己找地方躲雨,等雨停了,在前面的驛站集合。 秦嵐被磕磕碰碰的帶著離開,不知道過了多久,終于可以睜開眼睛。 秦淮景找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山洞躲雨,看起來想某個動物的巢xue。 搜索了一番,只找到幾根枯樹枝。 秦淮景將秦嵐的鎖鏈捆在一起,防止他離開,警告道,“現在雨大,我去找些樹枝回來取暖,皇兄別想跑,樹林里不安全?!?/br> 秦嵐再蠢也知道現在雨下的大,跑了沒什么好處,只偏頭道,“順便找些食物?!?/br> 秦淮景點了點頭,披著順手帶來的兜帽離開,多少能擋著點前面,不至于什么都看不清楚。 雖然走的是官道,到底是靠近遠郊,離都城太遠,總是樹林小道比較多。 這洞口不擋風,秦嵐本就淋濕了,寒風再一吹,冷得瑟瑟發抖。 秦淮景去了很久都沒回來,雨來的快,去得也快,傾盆大雨逐漸變小。 不至于眼前模糊不清,也只是比之前小了一點,雨量還是比較大的。 他怎么還不回來!秦嵐等得不耐煩了。 他起身試圖往外走,想看看他回來了沒有。 才到洞口就看見秦淮景兩手空空的回來,二話不說杠起秦嵐就走。 “你干什么!” “我找到了個好地方,帶皇兄你去那邊?!鼻鼗淳罢Z氣興奮。 秦嵐所謂的好地方其實就是一處溫泉。 里面空間不小,因為溫泉的緣故,洞口里并不冷。 秦淮景已經燒好了一堆柴火,秦嵐身上的寒意逐漸褪去,變得暖和起來。 “脫衣服,去泡澡,我幫你把衣服烘干?!?/br> 秦淮景開始利用樹枝搭起烘衣服的支架。 秦嵐利落的脫光了衣服下了溫泉,秦淮景無語的將臟兮兮的衣服撿起來在另一個泉口洗了洗,把黑泥都洗干凈,笨挫的擰干,掛在了架子上。 連帶著把自己也脫得精光,洗了衣服,仔細掛上,這才下了溫泉。 這溫泉并不大,兩個人綽綽有余,只是免不了要碰在一塊。 秦嵐是根本不知道兩個男人能發生什么,并不知道怎么做,也沒這個心思。 秦淮景是折騰了一天,有心無力。 所以兩個人只是單純的互相幫忙洗澡,穿上衣服,隨便加熱了干糧,鋪上烘干的鋪草應付著過了一夜。 秦嵐醒得很早,一覺醒來發現自己被秦淮景抱在懷里。 兩個大男人如此膩歪,實在是礙眼。 他毫不留情的把人推開,起身去看洞口看外邊的雨。 還在下,只是比昨夜要小一些。 秦嵐沉默的看著外邊,不知道在想什么。 秦淮景有些發熱,迷迷糊糊醒來,身邊已經空無一人。 他驚的得一下子起身查看,“皇兄?” 無人回應。 秦嵐跑了,極其狡猾的借著雨勢掩蓋了行蹤。 秦淮景一臉陰森的想,他又騙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