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父后,你可要為靈兒作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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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齊皇宮,齊國大皇女齊景跪在承明殿門口已經一個多時辰了。 她跪在那里,聲音像泣血一樣沙啞,依舊執拗,“求母皇收回成命。楚國既并入齊國,那楚民亦皆是齊民,求母皇也憐惜憐惜自己的子民?!?/br> 齊櫟一大早聽說大皇女去承明殿為那些楚民求情,惹得母皇發了大怒,她趕過來的時候,正聽到她那皇姐在說—— “母皇可以去民間看看,自打您將眾多楚人貶為奴隸后,大齊民間是如何殘忍對待他們的,他們之中大多數人曾是手無寸鐵的良民,從未參與齊楚之戰?!?/br> 她俯下身去磕頭,“女兒以為,母皇應寬厚楚民,讓這些楚人融入齊國,成為齊之利劍。而不是加劇兩民之矛盾?!?/br> 一本奏折從承明殿飛出,砸到了她的身上,可以看出母皇是怒極了。 齊櫟俯下身子,撿起那本奏折,默默進了承明殿,她俯身行禮,“母皇?!?/br> 明熙帝揮毫潑墨,她的面龐極其冷靜,看不出半點情緒,見齊櫟過來,她淡淡的掃了她一眼,“你也覺得她說得對?” “你在楚國待了多年,多多少少對楚有幾分感情吧,你也覺得朕應該憐惜憐惜楚民?” 齊櫟平靜的答她,“女兒雖身在楚,但心里只有大齊。在楚十三年,無一日不想著齊國?!?/br> 明熙帝笑了,這個女兒同她打太極呢,她放下筆,直視她,“你還沒有回答朕?!?/br> 馭民之策。齊櫟有一瞬間的猶疑她要不要答,但終究還是說了出來,她說,“商君曾言,馭民五術,在于壹民、弱民、疲民,辱民,貧民,故女兒以為母皇或可寬厚待楚民,但絕不是現在?!?/br> “哦,那是什么時候呢?” “待齊國世族氣消殆盡,待楚人滿心絕望恐懼之際,母皇若力排眾議寬恕楚人,他們必心懷感激?!?/br> 明熙帝聽了她的話,久久未言,她說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既有為后輩秀起的高興,又有一種恍惚中好像馬上要步入老邁的力不從心之感。 那日晉陽,她看到了這個女兒一步步歸來,也看到了齊國百姓看她的目光,熱烈而忠貞,那是百姓,看一國君主的目光。 近來坊間盛贊三皇女孤身入楚的事跡,齊民將滅楚之功勛,記在了齊國三皇女的身上。 齊滅楚,她要封賞桓玉為王,對這個女兒,只草草賞了一座宅子。她知道她該嘉賞她什么,只是,立儲的詔書遲遲不能立下。 對帝王而言,聲望是最為重要的,關系到她的身前身后名。君主皆看中聲望,故她不能在她的聲望上再添上一筆。 殿內一下子安靜下來,明熙帝朝門外道,“滾進來?!?/br> 隨同大皇女一起進來的還有二皇女,她是剛剛才到的承明殿。 齊景甫一進殿,就跪了下去,”求母皇寬恕那些楚人的奴隸身份?!?/br> 她性情寬厚溫和,人卻十分執拗,有的時候就像一個愣頭青。齊櫟看向她,她這個皇姐在齊國名聲很好,她未回來之前,一直是儲君之爭的熱門人選。 她捏了捏手指,畢竟誰也沒想到,她還能回來,平平安安的回來。 齊妁僵了僵,說起來,在這個皇宮里,她唯一有半點感情的姊妹就屬她這個長姐了,更何況現在的首要敵人是獨大的齊櫟,她笑嘻嘻打哈,有意要救她,“長姐就是太過仁慈,若是去戰場上,見見楚人的血,就不會如此了?!?/br> 齊景不理她,她看向了齊櫟,似是看到了她剛剛似乎是勸住了母皇,“皇妹也在楚國待了十三年……” 齊櫟低了聲音,她說,“皇姐憐惜楚民,也請皇姐憐惜憐惜我這十三年的際遇,憐惜憐惜你的皇妹?!?/br> 齊景一下子不說話了,半晌她才開口,“這些和楚國百姓無關?!?/br> 齊櫟問她,“可今日若是放了他們,可會感激?”她逼近她,“若皇姐是楚民,今齊人屠戮他們的皇族,坑殺護衛他們的軍士?;式?,你可會感激?” “可會想著,報復?!?/br> “百姓只會想著活下去。我是一國皇女,就要想著為大齊考慮?!彼悠饋?,“萬不可讓大齊步秦之后塵?!?/br> 大秦曾一統九州,二世卻亡。 此言一出,空氣都靜謐了幾分,眾人都不敢說話。 明熙帝氣笑了,“秦,為何亡?” 齊景紅著眼睛,“因暴政?!?/br> 明熙帝看向了齊妁,齊妁冷不丁被她注視,緩緩道,“因為二世,秦二世昏庸無道?!?/br> 齊櫟立在一旁,遲遲才開了口。她說,“因仁慈?!?/br> “秦皇不殺九國王族,使之后人死灰復燃?!?/br> …… 母皇聽了她們三個在承明殿“各抒己見”,似乎是乏了,便揮手讓人退下了。 走到殿外,齊景依舊激烈不已,她試圖說服齊櫟,卻被她擋了回去,“皇姐要平楚人之苦,不如先平齊貴之憤?!彼龎旱土寺曇?,“你可知為了這一戰,齊國世家大族犧牲了多少嫡系?” 齊妁難得的這一次站在了齊櫟這邊,看著人走后,她拍了拍齊景的肩,“長姐可記得明淵一戰,若是對楚人寬厚,何以慰藉齊國上層,何以慰藉那些為齊犧牲的百姓?!?/br> 齊櫟獨自一人往宮外走去,突然一宮侍匆匆忙忙跑到她的跟前,想來他趕得急說話還喘著氣,“三殿下,三殿下,鳳后讓您過去一趟?!?/br> 齊櫟認得這個宮侍,名喚墨雨,他是父后身邊的老人了。如今他這般匆忙的過來找她,她心里發緊,唯恐父后那里出了什么事,她一邊穩步往鐘靈臺走去,一邊問他,可是發生了何事。 墨雨沒有多說什么,只是隱約答她,和十殿下和桓玉將軍有關。 十殿下,是她嫡親的弟弟。 齊櫟到了鐘靈臺的時候,隱隱聽到大殿有男子的哭鬧聲,“父后,你可要為靈兒作主啊……” “那楚熠不過是個亡國賤奴,哪里值得桓玉對他如此了。那賤奴仗著有幾分姿色,勾著桓玉不放,對我不敬?!?/br> “還有桓玉,簡直欺人太甚……”他說到這里,似乎是戳到了他的傷心處,哭得更大聲了,“父后我可是大齊嫡出的皇子,卻被他們如此欺辱,靈兒的臉面便算了,可這讓您和母皇的臉面往哪擱?!?/br> “父后,你一直最疼靈兒了……“ 齊櫟有意要聽他在說什么,便特意在外面待了一會,聽了這里才緩緩進了殿,齊靈溪正說到動情處,見到了她一時有些呆住,他愣愣的喊了句,“皇姐?!?/br> 他的眼睛都哭得紅腫了,她自小就想要個弟弟,自她走后沒幾年,父后經歷艱險才如愿誕下了他。他是父后人生的慰藉,他將一腔父愛都澆到了他身上,對這個兒子,真正是千萬般寵溺。 齊櫟見到父后疲憊的揉了揉太陽xue,見到她來了,面上一喜,“櫟兒來了,你來得正好?!?/br> 一直在一旁的一男子見到鳳后如此,突然走上前去,伸手替鳳后揉太陽xue,他的動作嫻熟,想來并不是第一次做了,父后也并未阻止他。 是鐘離蘊。 齊櫟在楚國時,曾委身為楚國丞相的義女,恰好是他的“義姐”。鐘離蘊便借著這道關系,常常來鐘靈臺同鳳后說些齊櫟在楚國的趣事,逗得鳳后很是開懷,因此近來,他在鳳后面前很是得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