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都不是,衛樰不敢奢求信任,而且您現在應該有修為了,只是還未恢復而略顯虛弱?!?/br> ………… 衛葭軼手撐著額頭伏在窗前,感受著自身的靈力,看著眼前盆里的小苗生機勃勃翠綠匆匆的,散發著愉悅的氣息。 本來冷漠無情的人溫順堅定的表示表示自己的忠心,劇情注定原主的死亡結局,以及下放不全的記憶,衛葭軼覺得自己碰上的局面就好比曠了半年課卻還有人攆著鱷魚在她屁股底下說:你這次考試不科科滿分就把你喂鱷魚,讓她一邊想光棍的破罐子破摔又忍不住報著僥幸心理掙扎挽救自己的小命。 但是,一個人裝真的能裝的那么好嗎?衛葭軼自那天起答應了讓衛樰隨身侍奉,不可否認的是,太自然了,吃的喝的玩的,這種了解程度讓衛葭軼有點毛骨悚然。 “我認識的人還有活著嗎?”衛葭軼問衛樰道。 “您想見誰嗎?”衛樰行云流水的布菜動作微頓。 衛葭軼也怕問出來沒活人很尷尬,但是她梳理那一小部分記憶加之了解衛家之前的現在的情況,反倒有些大膽的想法。 “沒有確切的人選,那些參與過我未失憶前生活的與某些重要情節有聯系的人,都可以?!?/br> 衛樰心中有一分終于來了的酸痛,卻高興于少女不再否認自己的存在,這樣也好,他能將那份遲來的真正的健康肆意為他的小姐補上。 “有的,”衛樰說道,“但我不建議您現在去看?!?/br> “并非我有意隱瞞,只是怕您不適,污了您的眼?!?/br> 衛葭軼腦補到一些血腥殘暴的畫面,又很快將其搖出腦海,她不能高估她的承受能力,選擇了閉嘴吃東西。 第二天自認為做好心里準備的衛葭軼再一次提出了這個請求。 “您需要我退下嗎?” “如果可以的話?!?/br> 出乎衛葭軼的預料,她本以為自己會被帶到什么亂七八糟陰森黑暗的地牢之類的地方去,實際上只是隨意找了個偏院,但是很明顯衛樰已經做了準備,被領到她面前的人倒算得上干凈利落。 如果刨除他十指盡斷,雙腿齊廢,精神恍惚,骨瘦嶙峋的話。 這是我曾經的醫師。 衛葭軼覺得自己應該不認識他,然而事實是見到他面目的那一剎那,她就自然而然的反應過來。 “我還以為再也出不來了,怪不得,我們尊貴的小小姐醒了?” 他恍惚的眼凝起神來,蒼老的臉上說不出的詭異,“真是難得,惡犬噬主還有這好運氣?!?/br> 林醫師一直是屬于二夫人的人,可是小小姐一出生便得到了圣物的肯定,無疑是這些帶著野心的人前面的絆腳石,更何況衛葭軼本就來歷不明,這么個嬌弱的小丫頭卻得到了其他人拼死也搶不到的資源。 二夫人將其藏的好,林醫師有過些許運道,合意被送到了衛葭軼身邊調理身體。 他自然不會光明正大的下毒或者使什么手段,但是讓衛葭軼被當時的身子骨拖累還是做得到的。 誰能想到呢?不過是養在小小姐身邊逗樂兒的玩意兒,偏偏將一切看在眼里推翻了局。 “您還別說,誰能有您一雙慧眼啊,一挑挑著個好狗,當初您為一個下等家伙鬧得的沸沸揚揚,我們還當是在看笑話?!?/br> “再聰明又怎么著,還不是讓人奪了權柄,生死不知,時日無多?” 他說這話的時候,明明麻木的臉上出現了驚人的怨毒。 “你想死啊?” ——請選擇是否下放記憶—— “我幫不了你的?!?/br> 不顧已經燈盡油枯的人散發出來的死氣,衛葭軼起身出門,看到院里等待的男人,一直挺得筆直的身軀放松下去難得讓衛葭軼品出一股子落寞之感,聽到動靜又轉身恢復那幅云淡風輕的樣子。 “小雪花,應付我昏迷的經驗你有吧?” 衛樰難得愣了愣,他將人領到衛葭軼的面前就沒指望被他折磨成那副模樣的人能說出什么好話,因此對接下來的事無論是質問還是其他的多少是做好了心里準備。 結果沒想到是這樣一句不著頭腦的話。 他應聲接下了就要摔倒的少女,眼底的復雜和虔誠幾乎要溢出來。 ————您選擇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