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受傷
叼著捆燒雞的麻繩跑進屋里的時候福順不在,鐘黎寧放下燒雞,覺得自己下巴都咬酸了。 鐘黎寧從來都不知道,燒雞的味道居然能這么香,她以前明明不愛吃雞rou的。 小狐貍的鼻子湊到裝燒雞的油紙上使勁吸了兩下,又在桌子上打了個滾。 好香好香,不行,不可以吃,這是買來給福順的。鐘黎寧站起來一撇頭,遠遠地離開了桌子,試圖遺忘桌子上散發著誘人氣息的燒雞。 受不了了!鐘黎寧在床上趴了一會兒,忍無可忍地站起來,福順到底去哪里了???它不能再跟燒雞共處一室了!有雞沒狐!有狐沒雞! 鐘黎寧從窗戶跳出去,幾下躥到樹上,又輕車熟路地跳上了房頂。正是晚飯的時候,福順八成在伺候趙楚琛。 動動爪子悄無聲息地推開一塊瓦片,小狐貍低頭向下看去。誒?趙楚琛這個窮鬼今天居然吃得還不錯啊。原來是在宴客啊,怪不得,他自己平時可舍不得吃這么奢侈,肯定又有什么見不得人的交易了,鐘黎寧默默吐槽。 福順依然站在趙楚琛身后,弓著身體低著頭,臉龐隱沒在背光處看不清表情。 屋子里時不時傳來一陣笑聲,趙楚琛與對面的男人相談甚歡的樣子。鐘黎寧無聊地趴在房頂打了個哈欠,聽著他們你來我往就洛陽行宮的監修人員和撥款達成了一致意見。 “福順,來給沈大人倒酒,”趙楚琛招呼了一聲。 聽到福順的名字,鐘黎寧清醒了一點,打起精神低頭看去,心里想著他這個活兒可真辛苦,看著一桌子好吃的吃不著就算了,還要隨時候著給人端茶倒水。 福順從背光處走出來,他今天似乎薄薄地上了層胭脂,眼尾描摹著一抹艷紅,眼中似乎盈著一汪水,波光粼粼的,樸素的藏藍色內侍服卻更襯出他皮膚雪白,在暖黃的燭光下顯出幾分瑩潤的光澤。 “沈大人請,”福順低頭斟滿了酒杯,輕聲說。 “殿下這是何意?”中年男人挑了下眉,饒有興致地看著低眉的福順,接過酒杯的時候用食指在福順手背上輕輕撓了一下。 “福順,你自己說吧,”趙楚琛笑著對福順道。 福順低頭跪下,顫聲道:“奴婢……仰慕沈大人已久,但自知身份卑賤,恐污了大人的眼。今日若能有幸能侍奉大人,奴婢死而無憾?!?/br> 中年男人挑起福順的下巴,強迫他抬起頭來,拇指蹭上福順的臉頰,看他雪白的皮膚上迅速染上紅暈,如春風驟起吹過雪中紅蕊。美艷和謙卑交織成矛盾又神秘的魅色,讓人忍不住想像他在情事中興奮又無助的時候該是何等模樣。 “沒想到殿下府上竟還藏著這般美人,”男人滿意地笑起來,“既是殿下盛情款待,那在下就恭敬不如從命了?!?/br> “哈哈,好說好說,這次的事還要沈大人多費心?!壁w楚琛笑起來,沖身后的侍女使了個眼色。 鐘黎寧在房頂上差點把瓦片都摁碎了,但還是憋憋屈屈地一聲不能吭,氣得險些內傷。 眼看男人摟著福順的腰進了后院的屋子,鐘黎寧等外面領路的侍女走后,迅速從樹后跑出來,閃身進了屋。 福順正被男人摁在墻上,微蹙著眉,緊閉雙目,艱難地張著嘴承受著男人氣勢洶洶的吻。他前胸的衣襟大敞,雙手在男人的胸口似推非推,雪白的皮膚染上紅暈,散發著令人心驚的魅色。 男人的手在他胸口和腰間來回游移,眼看就要從衣擺進去摸到下身了,鐘黎寧腦袋一熱,直接撲上去狠狠地咬上男人的手臂。 “??!”男人一聲慘叫,用力一甩胳膊,鐘黎寧就被甩飛了,重重地摔到門框上,撞得她骨頭都要碎掉了。 男人正是興致勃發的時候,突然被打斷,氣得直喘粗氣,再一看那咬他的分明是個狐貍,便捏著鐘黎寧的后頸將她提起來,惡狠狠地罵了一句,“哪里來的白毛畜牲打擾爺的好事?” 眼看男人就要掐死阿黎,福順來不及拉好衣服,慌忙跪到男人腳邊不??念^,邊磕邊哭著求道:“沈大人放過它吧,阿黎不懂事,冒犯了大人,大人萬莫要與它計較。都是奴婢管教不嚴,奴婢任憑責罰,沈大人放過阿黎吧?!?/br> “哐哐哐”的聲音響徹房間,男人捏著暈頭轉向的鐘黎寧,饒有興致地看著福順的衣衫隨著他的動作滑下肩膀,雪白的皮膚半遮半露,半晌才慢悠悠地說:“這是做什么,莫磕了,是想磕壞了讓爺心疼呢。這小畜生是你養的?” 福順低著頭應道:“回沈大人,是奴婢養來作伴的……” 男人抓著鐘黎寧晃了兩下,福順的心都跟著顫起來。男人見福順的額頭已經磕出了血跡,滿眼急切淚光盈盈,被打斷的yuhuo再度燒了起來,越來越旺。 “放了它倒也不是不行,只是我這手也不能白給它咬這一下,不如你代它來還?”男人捏著福順的下巴,挑眉問道。 “但憑大人責罰,”福順垂下眼簾,雙手顫抖地摁在地上。 男人把鐘黎寧甩到一邊,鐘黎寧哀哀地叫了一聲,福順看它抽搐一下,心口絞痛,都是因為我…… “給我舔,”男人強硬地掰過福順的頭,將他摁到胯下。四周彌漫著濃烈的腥臭氣息,福順閉了閉眼,用嘴褪下男人的褻褲,將那一團紫黑的rou塊含進嘴里。男人抓著他的頭發用力挺腰,福順不斷發出干嘔聲,他的嗓子溢出一絲腥甜,似乎是被撕裂了。 福順閉著眼睛,像木偶一樣任由男人動作,突然感覺到男人激烈的動作停滯了一下,然后嘴里一空,面前的男人直挺挺地倒在地上暈了過去。 福順還沒回過神來,就聽見墻角有少女的痛呼:“好痛好痛,福順,好痛??!嗚嗚嗚嗚嗚?!?/br> 鐘黎寧疼的在地上打滾,不停用頭撞上墻面,福順跌跌撞撞地跑過來,把鐘黎寧抱進懷里,急切地問:“阿黎,你怎么了?是哪里痛?” 鐘黎寧把頭扎進福順懷里,拼命地拱。她知道會痛,但沒想到會這么痛。昨天四姐就告訴她不要在五皇子府用妖術,不然會被金光攻擊,所以她一開始沒想用妖術的??赡悄腥嗽趺茨苣菢訉Ωm樐?,她實在忍不住,就變成了現在這樣。 好不容易被那金光折騰完,鐘黎寧已是氣息奄奄,蔫蔫地癱在福順懷里,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福順緊緊地抱著鐘黎寧,感覺到她不再顫抖,才小心翼翼地將她抱出來,仔細看了看。小狐貍左邊的后退似乎被摔斷了,雪白的毛發被剛剛一通折騰弄的亂七八糟,其他的倒是看不出什么了。 “阿黎,你沒事吧?”福順輕聲問,他的嗓音還帶著些沙啞,一說話又涌出了血腥氣。 鐘黎寧有氣無力地叫了一聲,試圖甩尾巴未果,她真的一絲力氣也沒有了。 “阿黎,你……會說話了?”福順想到剛剛少女的嗓音,有些欣喜地問。 鐘黎寧點點頭,她才不會說自己因為太心急來找他,連這些基本技能都沒學就跑來了,這次被四姐逮到好一陣恥笑,鐘黎寧在心里默默捂臉。 “福順,我們回去吧?!辩娎鑼幪蛄颂蚋m槺氖?。 福順應了一聲,把鐘黎寧小心地放到軟墊上,又把地上的男人拖到床上放好,才在夜色中抱著鐘黎寧一道回了屋里。 鐘黎寧的腿和福順的額頭都被翠羽包扎起來了,福順還好,美人就算戴了白布也是我見猶憐的美人。 鐘黎寧卻是有點搞笑了,一團白蓬蓬的毛球上突然伸出一條又長又直的纏著白布的腿。翠羽包扎完就指著她的腿一陣大笑,鐘黎寧氣的啃了一個大雞腿。 對了,那燒雞到底還是給鐘黎寧吃了,果然很香,鐘黎寧為自己以往厭棄雞rou的行為表示深深的懊悔,怎么能如此不知珍惜。 要不是鐘黎寧非要福順吃掉其中一只雞腿才肯吃其他,她覺得福順可能什么都不會吃了。他好像只是看著她吃就很開心了似的,鐘黎寧嘆了口氣,養胖小太監之路還非常漫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