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我原本是打算先這么晾齊睿幾天的,等幾天之后,再主動去找他,沒想到,警察卻先一步找上了我。 原來曲森就在昨天晚上被人打了,臉上身上的那些外傷不說,他有一個胳膊直接給弄骨折了。 曲森是曲家的寶貝,他現在出了這事,曲家肯定是不會善罷甘休的,于是直接就報了警,結果一調查,警察就在曲森遭遇襲擊的地方發現了一枚袖扣,那枚袖扣正是我的。 曲家大廳。 曲森吊著一只胳膊,挨著他父親坐著,警察已經被打發走了。 沒過多久,齊盛華就黑著一張臉沖了進來,他甚至什么話都沒說,直接給了我一巴掌,這一巴掌打得我腦袋里嗡嗡作響。 “你個逆子,什么時候能給老子爭口氣?別人曲森招你惹你了?!?/br> 我倏地站了起來,反問他:“是啊,曲森招我惹我了?我干嘛要對他動手?你怎么不想想,這件事到底是誰做的?!?/br> 曲森猛地抬起頭,問我:“齊銘,不是你嗎?我以為是因為……” 我轉過身,眼神真摯的看著他:“當然不是我,難道你不信任我的人品嗎?” 他連忙搖頭:“不,我相信你?!?/br> 他對曲和平說:“爸,這件事情就這么算了吧,好不好?” 看得出來,曲和平很疼這個兒子,曲森說算了,他就立刻擺了擺手:“老齊,把你兒子帶回去吧,今天這事兒啊,就這么算了,不過,我兒子的手,不會白白斷了的?!?/br> 齊盛華緊緊地拉著我的手腕,帶著幾乎把我骨頭捏碎的力道,扯著我往外走。 一出了院子,他就抬腳朝著我踢了過來。 我迅速的閃躲,才堪堪避開他這一腳,看他這一腳的力度,如果不是我反應快的話,說不定我這條腿就廢了。 回到家之后,齊盛華就坐在沙發上一個勁兒的抽煙,等他抽完了一整根煙,這才開口:“我們家要開拓國外市場,少不了曲家的幫忙,但從曲和平今天說的這番話來看,他很大概率不會再幫助我們家了,你給我好好解釋解釋,為什么現場會有你的袖扣?” “我那個袖扣前幾天就不見了,不知道是不是在學校參加活動時弄丟了?!?/br> 我是一個非常注重外在形象的人,如果袖扣是在學校丟的,那么晚上下課之后,我應該就能發現,因此,袖扣只能是在家里丟的。 齊盛華雖然不待見我,但不會不看重他的生意,拿走我袖扣的人,只能是齊睿。 不過,以齊盛華那種偏心的態度,讓齊盛華把齊睿交出去那是不可能的,所以,這些話我并沒有說出來。 齊睿一邊用“深情”迷惑我,一邊在我背后捅刀子,手段不可謂不高明,我還一度以為,他是真的喜歡我,不過現在看來,天真的人是我才對。 我上樓之后沒多久,陳伯就端著牛奶進來了,他關上門,然后對我說:“少爺,之前你讓我調查的,并沒有什么漏掉的內容,在之前的十幾年里,齊睿跟他的母親一直都生活在那個小鎮,從未出來過,所以,你和齊睿應該是沒有見過的?!?/br> “這一點我已經猜到了,你先出去吧,我想自己一個人待會兒?!?/br> 我給江宴打了個電話,讓他幫我調查一下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沒想到,江宴不僅比我早一步收到消息,而且他還收集到了證據。 “是齊睿嗎?” 那邊只說了一個字:“是?!?/br> 我果然猜對了。 看來,那個小賤種的心機不僅比我深,手段還比我狠。 鱷魚的眼淚,還真的是可憐不得。 “你現在過來一趟吧,哪怕齊盛華再偏心,我也要當面揭穿他?!?/br> 掛掉電話之后,我對著漆黑的電腦屏幕許久許久,屏幕上,映出了女人的身影。 “銘銘,你真的是太傻了,那些想與你爭搶的人,能有什么真心呢?你趕緊弄死那個小賤種,趕緊的——” 我閉上雙眼,用力的揉著太陽xue,然而頭痛卻越來越劇烈,仿佛鉆頭在往里鉆一樣。 陳伯來敲門:“少爺,先生讓你下去一趟?!?/br> “什么事?” “學校打電話來了,說最近這段時間,小少爺天天不是遲到就是早退,先生問了小少爺之后,小少爺說……” “他說什么?” “小少爺說是擔心你等的著急了,所以才翹課的?!?/br> 我低聲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厲害,真厲害啊……” 原來,自打他來到齊家的那一刻起,他就從沒做過無用功,他走的每一步,都是給我挖的坑。 不知道他之前給我下藥了之后,是不是還在某個角落安裝了一個針孔攝像頭,就等著拍下我們zuoai的視頻,然后找恰當的時機,交到齊盛華面前,那么,我身上就又多了一項“強迫他”的罪名了。 “少爺,先生很生氣,你小心應對?!?/br> 我點點頭,強忍著頭痛,下樓去了客廳。 齊盛華滿臉盛怒的對我說:“你媽是這樣,現在你又是這樣,齊銘,我今兒告訴你,老子的財產,老子想給誰就給誰,你不用想著在背后搞小動作,妄想拖垮齊睿,或者是做一些對公司不利的事情,再有下次,你就搬回學校去住?!?/br> “呵呵,拖垮齊睿,是我讓他翹課的嗎?至于對公司不利的事情,你很快就知道是誰做的?!?/br> 正在這時,江宴走了進來,他大步走到我跟前,然后將手里的牛皮文件袋遞給我,我沒接,直接對他說:“給齊先生看看吧?!?/br> 齊盛華額頭的青筋直跳,抬手就是一巴掌,被站在我旁邊的江宴給攔住了。 “齊伯父,你還是先看看這份資料吧?!?/br> 如我所料,齊盛華看完了資料之后,完全沒有對齊睿發脾氣,他直接把齊睿喊進了書房。 我對著江宴聳聳肩:“你看,他對齊睿就是這么的寬容,有時候我真懷疑到底誰才是他兒子?!?/br> “如果你很難過的話,肩膀借你靠?!?/br> 我笑著將他推開了:“難過什么,早習慣了?!?/br> 我轉身上樓,在經過書房的時候,沒有聽到激烈的爭吵,也沒有聽到任何摔東西的聲音。 果然還是偏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