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神盯著他餐盤里那塊小小的奶酪，覺得有些不悅。

    這個小學徒是神眷者，原本呼喚另一位神明也沒有什么，可他居然去親吻那位神明，還一邊哭一邊夸贊他。

    看商人之神的樣子，明顯是被侍奉的欣悅。

    ——是他光明神不配嗎？

    他在心里給這個小學徒記了一筆，決心好好教導他一下。

    于是突如其來的，吃完早飯以后，郁金香塔樓的神眷者被要求下樓到光明神殿集合。

    他們原本以為是整個學院的活動，結果沒想到，圣殿里空空蕩蕩，唯有主教一身白衣站在教臺上。

    他們互相對了一下眼神，齊齊俯身朝主教跪拜：“洛克薩斯主教，早上好?！?/br>
    主教淡淡地點頭，眼里帶著笑意說：“光明神想要看看你們，你們各自到墊上祈禱吧?！?/br>
    科爾抽抽鼻子，恍惚間聞到了一股花香。

    他小心翼翼地跪在墊子上，低垂著頭，虔誠地祈禱。

    光明神磨了磨牙，降下了圣光。

    一層淺淺的圣光緩慢地籠罩了他們，主教望著圣光，謙卑地跪下來露出后頸，念念有詞。

    科爾有些緊張，他第一次看見圣光降臨，不由得加上了一點彩虹屁。

    “小東西?！惫饷魃褫p哼一聲，伸手壓住了他的后頸。

    科爾猝不及防，幾乎要跳起來，卻被這雙溫柔的手輕輕壓住。

    緊接著，這雙手順著他的腰肢，掐了一把他胸前的紅豆。

    科爾低低哀叫一聲。

    他意識到了那是誰的手，很快咬住了下唇，更加恭敬地低下頭。

    這十天里，室友們告訴了他一些不為人知的事情。

    他們每天的任務就是禱告三次，剩下的時間可以任意在學園里玩樂，神眷者的休息室會通向每一個他們想去玩的地方——賽馬場，寬廣的草坪，有各種溫順靈物的森林和棲居天鵝的湖泊。但是他們沒有離開塔樓的權利。

    那扇走進來時要挨五下打的銀門，其實是專門為了告誡他們而設。

    試圖逃離的神眷者被打得皮開rou綻，然后被丟進禁閉室懺悔。

    那些懺悔者多半過了幾天就去世了，很快會有新的眷者出現。他們更加美貌恭順，也更加虔誠。而之所以學院這么對待他們是因為——

    神圣學院的多數祭司，其實并沒有那么出名。他們中大部分人天賦平平，能使用術法，只是依靠神眷者罷了。

    簡單點說，神眷者等于是給神cao的妓子。

    所以他們不需要上課，不需要學習術法。

    只需要年復一年地跪坐在塔樓之上朝神明祈禱。

    或者神明來了興致，即使是你正在學校里和同學玩樂，他們也可以降下圣光當眾cao你一頓。

    他們不僅不能反抗，還要欣喜謙恭地承受——集學院之力奉養他們，就是為了讓他們愉悅神靈。

    不明真相的學徒們艷羨他們身邊淡淡的圣光，他們的家族也因為神眷者的出現而得以擁有長久的榮光和富足的衣食。

    大部分神眷者都是欣喜地接受自己的命運的。

    ——除了科爾，他覺得這種隨時隨地cao一下的做法太過分了，起碼cao完了得給一盤土豆泥。

    室友笑著打趣他只知道吃。

    他恭敬地放軟了身體，馴順地任神明揉搓他的rutou，神明的技巧很好，只不過幾下就讓他渾身發軟。

    他發出幾聲像小貓一樣軟的哼哼，可憐地縮著腳趾。

    光明神猶不解氣，將他抱起翻過來按在地上打了他屁股一巴掌。

    那雙藍眼睛里一下盈滿了淚水。

    他顫抖著放松自己驟然緊繃的身軀，翹起屁股討好神明。

    但光明神聽見了他的心聲。

    他在茫然無措地說：“哦，偉大的光明神為什么要打我？他對我不滿意嗎？我是不是侍奉的不好？”

    他哭著說：“我該怎么辦？我心愛的神明不喜歡我?！?/br>
    與此同時，他藍色的眼睛里流下了淚水，臉色也一片蒼白，手指尖也顫抖著沒了血色。

    ……只知道嘴上說說的壞家伙。

    光明神被他的驚惶取悅，用手揉了揉他的屁股，另一只手依舊環著他的腰。

    他的手落下的時候，那兩團白嫩的rou丘微微一顫。

    意識到他沒有再打他以后，那瘦削又柔軟的肩膀微微依進他的懷里，他聽見他在心里哭著嘆息：“啊……我愛您。如果我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請您盡情的責罰我，責罰之后就饒恕我吧，您要是不理會我，我會發瘋的?！?/br>
    光明神難得有些動容，他緩緩地雙手扣住對方綿軟的腰肢，手微微一抬，用神力應允小學徒釋放自己的欲望。

    那種觸感太過舒適，科爾一時之間難以自禁，弓著腳背發出了一聲低低的叫喊。

    他癱軟在光明神的懷里，眼里蒸騰著一片云霧，眨了眨，便化作淚滴打在光明神的衣襟。

    ……又哭了。真是個愛哭的小東西。

    神明嘆息著用手摸了摸他的長發，緊接著用神力輕柔地舒緩他的全身，低頭親吻他泛紅的眼尾。

    科爾看不見他，但能感受到他的手臂，他放松了身子，沉浸在舒適溫暖的神力之中。他在心里想——

    原來神明對待神眷者是這么體貼溫柔？

    那為什么還有人試圖逃跑？他愿意一輩子躺在光明神的懷里——他真是太溫柔了！剛剛射了以后，好舒服！

    就像躺在云朵里一樣！

    他就這么得意洋洋地想著，直至他突然感受到那個吻，才驚訝地試圖睜眼去看。

    ——他忘記了不可直視神明的教導，更犯了在歡好中試圖去看神明的大忌。

    然而他清楚地看見了對方。

    那雙溫和又縱容的金色眼眸，和他淡金色的長發。

    他的膚色像雪一樣潔白，手指修長地搭在……

    科爾忽然紅了臉，不敢再看。

    “小東西?！鄙衩鲊@息著緩緩蓋住他的眼睛：“我喜愛你，故而讓你直視我的容顏，對其他神明，萬不可如此不敬?！?/br>
    科爾羞得紅了耳垂，鉆進他懷里不敢應答。他的手才輕輕地扇了科爾屁股兩巴掌，道：“你記下了嗎？”

    “是?！笨茽栆庾R到他的溫和縱容以后，也不由有些大膽，他任神明遮著他的眼睛，問道：“您為什么一開始要打我屁股？是我一開始伺候的不好嗎？我只是太緊張了……”

    光明神無可奈何地笑了起來。

    他能感受到這個小傻瓜親近自己的心意，自然不會再計較那一點點不快，直接提點道：“神眷者可以和不同的神明祈禱食物，但是對賜下食物的回應可不要相差太大啊，這是對神明不敬。如果不是我待你寬容，你已經被趕出學院了?！?/br>
    ——他就是在嚇唬他。

    雖然一個神眷者不算什么，但是能親吻神明的人少之又少，商會之神寧可重責他也不會任由光明神驅逐他的。

    ——表面責罰以后甚至還有可能直接把這人搶到自己的休息室去肆意疼愛。

    不過這些，他是不會告訴這個小家伙的。

    “啊……”小家伙顯然嚇了一跳，害怕地環住他的腰一疊聲地求饒。

    “別怕?！彼矒嶂鴩樀每s成一團的科爾，溫柔地擦去他的眼淚：“我知道你是我虔誠的信徒。不會責罰你的。這件事在打過你屁股以后就過去了，好嗎？我并沒有責怪你?！?/br>
    科爾忽然輕輕掙開他的懷抱，跪下親吻他的腳尖：“對不起，我再也不會了?！?/br>
    神明圓潤的腳尖被溫柔的唇擦過，情不自禁地顫了一顫，他望著跪在腳邊的科爾，忽然真的想cao他一頓了。

    可想想那些淚水漣漣的神眷者哭著侍奉他的樣子，他會不會以為自己是在責罰他？

    他不想再聽見小家伙驚慌失措地哭著在心里想神明不喜歡他該怎么辦了。

    他壓抑著自己的欲望，把他抱到懷里愛撫他，可愛的小家伙偷偷吻了一下他的手，撒著嬌說：“您現在原諒我，好嗎？”

    他輕聲笑起來，俯身吻了他。

    他從沒有起過這樣的心思，只是想借此告訴他他的喜悅和疼惜。

    科爾喘息著，嗚咽著斷斷續續地叫了幾聲。嘴角還低著口水——分不清是誰的。

    圣光輕盈地擦凈了他的嘴角，忽而消散。

    主教看著依舊衣冠整潔的其他眷者，再看看癱軟在地臉帶紅潮的科爾，笑了一聲。

    看來這位貧民格外受神明喜愛呢。

    他原本以為，神明最喜歡的會是貴族甚至皇族的孩子，沒想到……

    他微微笑著，開口鼓勵眷者們：“科爾已經得到了神靈的眷顧，你們千萬不要落后啊?！?/br>
    除科爾之外，眷者們低聲應是。

    他們都是貴族出身，早就知道里面的事?？茽柲艿玫缴耢`的眷顧，只要盡力爭取科爾，他們也會受益很多。

    科爾紅著臉爬起來，搓搓自己的衣角。

    主教擺擺手：“你們去吧?！?/br>
    科爾不敢看其他室友的眼神，紅著臉偷偷溜了。

    他想跑回休息室，卻發現樓梯繞過了原有休息室的門，把他送到了天花板附近的花朵上。

    金色的花朵突然飄落，把他卷了進去。

    科爾在驚呼中突然想起——侍奉過神明的眷者是要單獨住的。

    他在新房間里淡黃色的天鵝絨四柱床前繞了一圈，又從塔樓去往森林。

    他在森林中采了幾朵淡金色的花，把他們編成了花環。做好以后跪地祈禱，把它獻給了光明神，再次朝他表達懺悔。

    光明神輕輕地笑了。

    眼看小家伙再三懺悔致歉，他決定安撫一下可憐的小家伙。

    作為回報，他賜給了他一頓豐盛的午餐。

    科爾看著盤子里的烤rou和魚湯快樂地朝他吹了一通彩虹屁。

    他原本打算直接享用，想了想，又給商人之神送上了他編織的花環。

    商人之神看了看花環，原本打算賜給他一頓豐盛的午飯，低頭一看卻發現他已經擺上了豐盛的食物。

    他皺起眉頭，自己的小信徒是怎么回事？這是打算要兩份豐盛的午餐？吃得下嗎？

    他不太愉快地丟給他一塊黑面包。

    想了想，又妥協地把黑面包收了回去，給了他一盤蔬菜沙拉。

    ……氣還是要生的，但是黑面包有點委屈他的信徒，不可以。

    科爾看了看掉下來又收回的黑面包，不明白神明為什么要生氣。

    黑面包這種食物，除非故意懲罰，神明才會賜給神眷者。

    ——不然這種貧民食物給神眷者吃也太沒排面了。

    他還沒跪下來祈禱，就發現盤子里多了一份蔬菜沙拉，一塊rou都沒有。

    ……所以，一開始是送錯了？

    他想了想，還是認真地懺悔了一下自己的過錯。

    商人之神聽他懺悔今天兩次讓神明不愉快，問道：“是誰？”

    微微有些低沉的聲音響在耳邊　，科爾立刻把光明神生氣的來龍去脈和盤托出。

    商人沉思了一陣，看了看他盤子里的午餐，哼了一聲。

    ——他炫耀信徒的可愛，光明神就為了一個吻吃醋了。

    信徒嚇壞了，怕他也會生氣才做了花環懺悔。

    ……他回去兇一兇光明神。

    想了想，他撤回圣光，給科爾送了一個小蛋糕。

    可憐的孩子。

    科爾：?。?！

    他忍不住尖叫著跳了起來。

    商人之神愉快地收回了圣光。

    幾天之后，神明們聽說，光明神和商會之神因為一個花環發生了一點小小的口角。

    其他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