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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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沉,寂的了無生息,暗處像是有只噬人的巨獸正虎視眈眈,宋慈靜靜的站在一個跪立身著祭祀服的小女孩身后,周圍像是攏了一層朦朦的薄霧,恍如虛幻飄渺之境,一切都是靜默的樣子,青燈古佛,如同一座枯墳仿佛就要將人的一生埋葬在這里。 女孩瘦弱的身影投在青灰的墻壁上,隨著昏暗明滅的燭火搖曳著,蠢蠢欲動的黑暗似是要一點一點蠶食那一小塊小小的光影,女孩右手壓掌持拈花狀,左手食指豎在眉心,開口吟誦著拗口的梵文,月光的清輝透過那虛掩的朱門映在她蒼白而精致的臉旁,微微翕動唇色漸變的艷紅,就像抹了胭脂般,那艷色紅的讓人心醉,周身淺淺的白芒,愈發圣潔無塵,不可玷污,光芒流轉間已勝過人間所有。 眉心的那一點朱砂是命運中不可更改的刻輪,約莫半刻,鎖在羅盤之內的亡靈忽然有異動起來,女孩眉心微顰,是生魂的氣息,這里除了她和那個女人怎么會有生魂的存在?心下疑惑便徒手從羅盤里扯出一縷亡靈,亡靈發出凄厲的慘叫,女孩皺著眉:“閉嘴,給我去找?!毖壑械睦湟庥腥鐚嵸|。 那亡靈化成的實體嚇的抖了抖,然后飄飄悠悠的蕩進一處走廊,女孩撣了撣衣袖,好奇中又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她已好久沒見到活人了。宋慈目不轉睛的看著那個女孩,她如同幽魂般跟隨著,女孩看不她,也摸不著她,宋慈也十分安靜,也許是漠不關心,小女孩因為太過匆忙的追逐,一時不察被門檻絆了腳,生yingying的摔在地上,膝蓋頓時鮮血淋漓,“嘶?!比滩蛔灪叱雎?。 這時一雙修長還未曾帶劍繭的手扶住她的胳膊“你……沒事吧?”清脆的少年音帶著不諳世事的天真。宋慈的神色開始變了,啊,是他。女孩癡怔的臉旁與宋慈的面容重疊起來,從這時起,她的劫便開始了。 “我是江逢,此次前來是來尋我姑母的?!?/br> 原來他叫江逢是那人的侄子。 他是宋慈自進了這如同囚籠般的素女祠除了置她陷入如此境地的女人,見到的唯一一個生魂,宋慈從未這樣明顯的感受到,原來她也是一個人同樣擁有鮮活的生命,可以如此奮不顧生的如擁抱那道遙不可及的光,哪怕這不是他該擁有的,準確說這世上的任何東西她都不配擁有。 昏昏沉沉間從床榻上醒來,宋慈扶著床榻,夢里不知身是客一響貪歡,不知是莊周夢了蝴蝶還是蝴蝶夢了莊周,外面天光已大亮,伸出手,光線穿過指間的縫隙,一個人在黑暗中行走久了,心里總是會向往光明,就像是飛蛾撲火一樣,明知光明和溫暖是致命的,卻甘之如飴,前赴后繼,畢竟那是黑暗中唯一的光啊。 “報!圣女殿下?!?/br> “何事?”宋慈細細把玩著匕首,漠不關心的問。 “外面有一個人求見圣女殿下?!笔绦l遲疑了片刻又回道“此人自稱是鑒天閣首席令師江逢?!闭f完這句話的侍衛聽到鐵器掉落在地的聲音,星星點點的鮮血灑在地上,宋慈撿起掉落在地的匕首,手中的匕首已然染上了血跡,她不禁輕笑一聲,不知是嘲諷他人還是在嘲諷自己。用巾帕擦拭了手上的血痕,源源不斷的鮮血從傷口溢出,劃的有點深了。 “圣女殿下可否見此人?” “不見,讓他速離?!?/br> …… “他……可離開了?” “稟圣女殿下,已不見此人蹤影?!?/br> 宋慈口中喃喃自語“我不想毀了你啊?!?/br> 可她不曾想到他會如此執著,執著于見到她,闖了個遍體鱗傷,體無完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