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與大法官的對話(大法官主動掰xue求cao)
第二天一大早,索爾在彷佛被深海巨怪緊緊糾纏的窒息感中醒了過來。發現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在不吵醒盧克勒修斯的情況下逃離他熱情至極的擁抱之后,索爾只好直接從他懷里傳送回了自己的床上。 他走后,熟睡的男人宛若在夢中也能感到失去了什么一般,眉頭微皺,無意識地向旁邊摸索,緊閉的眼簾屢次似要睜開。然而這兩天過度的消耗讓他最終也沒能醒來,只是接下來的睡眠卻極不安穩,噩夢連連。 重獲自由的索爾對此一無所知。深吸了兩口美好的空氣之后,他暗中下定決心,以后再也不能跟舅舅一起睡了。誰能想到在他搬出去后的這短短九年里,舅舅的睡姿竟會變得那么糟糕。 不過說起來,時空魔法用于偷情還真是方便啊,也不知道杜蒙德大法師當年…… 不,不能這樣褻瀆偉人,無論你有多好奇都不能。 ……所以肯定是有的吧。 索爾絕望捂臉。他會想到這樣的問題上去絕對是舅舅的錯! 為了擺脫走向越發奇怪的腦洞,索爾翻身下床開始穿衣洗漱。尚未等他穿戴整齊,室內就響起了一陣輕緩的敲門聲。門外傳來了他的侍從官西蒙·杜柏伊恭敬的聲音,“殿下,您醒了嗎?大法官閣下求見?!?/br> 他就這樣去開了門,并未在意自己從系了一半的柔軟襯衣中裸露出的大片胸膛與西蒙因此而通紅的耳垂,驚訝地問,“是求見我而不是陛下嗎?” “是的,殿下,”侍從官無奈道。通報的人應該不至于犯這么低級的錯誤。 “那帶他到……”索爾略微猶豫,“我的書房吧?!?/br> 作為一個有著重要文件的較為私密的空間,在書房中接見代表著相當的信任與看重。雖然他并不喜歡在那里見客,但……完全無法想象嚴肅自持的大法官在舒適典雅的會客室中與他相談甚歡的樣子啊。那位更不像是會愿意陪他在花園中漫步的人,況且今日的天氣又恢復了帝都一貫的陰沉。 當愛德華·切斯特頓這樣身份的人為了正事而來時——也必然是為了正事,要不然還能是因為什么呢?——在其他地方接待他竟都給人一種不夠尊重的感覺,讓索爾忍不住想要嘆息。 “告訴他我很快就來,”吩咐完侍從官,索爾回到房中以最快的速度將自己打理好,而后來到等身鏡前反復確認自己看起來足夠得體。 切斯特頓明明從未對他人的外表著裝說過一句話,無論是贊揚還是否定,卻仍是會給周圍的人一股莫名的壓力,連他這般隨性的家伙偶爾都會被其影響。大概是因為那位閣下太過一絲不茍,讓人難免在他面前自慚形穢吧。 最后上下掃視了鏡中怎么看都完美無缺的自己一眼,索爾轉身大步邁向書房。雖然不知道切斯特頓為什么會選擇先來找他而不是他舅舅,但想必是與昨日發生的一切有關吧。而他對那起差點奪走了他最后家人的襲擊的前因后果也非常,非常好奇呢。 明亮的金眸中宛若有一片閃電劈過,頃刻間又恢復了平靜。 *** 黑發灰眸身姿挺拔的男人筆直地立于寬敞的書房正中,讓人不禁懷疑他從進來后就再未動過分毫。 “殿下,”他向推門而入的青年行禮致意,連鞠躬的幅度都彷佛經過精準測量。 索爾又開始感到不自在了。 “大法官閣下,”他微微點頭回禮,隨后環顧了一圈,在書桌后硬邦邦的椅子與一旁的沙發群之間猶豫了片刻,最后還是決定沒有必要為難自己,走向了沙發。畢竟這場對話貌似不會太短的樣子。 “您請坐,”索爾禮貌地示意自己對面的位置,并一點都不意外于切斯特頓的搖頭拒絕,“那么您想見我,是因為審訊出了結果嗎?” “是的,”切斯特頓面容凝重道,“昨日德·古伊斯被我帶離大廳時已經神志不清了,我不得不就近找了個房間開始審問。關于襲擊的動機,他只說是為了他的愛人,齊格琳?!?/br> “一個女人?”索爾驚訝挑眉。一個貴族為了他所謂的愛人對帝國的整個統治階層策劃了一場自殺式襲擊?實在是讓人難以置信。而且這個名字……他搖了搖頭,暫且放過了想不通的地方,“那他有交代他腹中的爆炸物是怎么來的嗎?” 雖然沒有任何殘渣能在那樣的爆炸中存留,但如此強大的威力只可能是來自于純化到了極致的魔晶,而作為珍貴又危險的魔法材料,魔晶的流通在改革成功后就被帝國嚴格監控管制了起來。一個沒有任何職務的侯爵如何能不引人懷疑地弄到那么大一批? “他有一個魔晶礦?!?/br> “什么?!”乍聞這個消息,索爾的第一反應竟然是嫉妒。他都沒有一個魔晶礦!不過他很快撫平了自己不合時宜的情緒,開始進行分析,“您是說他掌握了一個未登記的魔晶礦,沒有上報給帝國,而是一直在私下開采?” “就目前已知的情報來看,是這樣沒錯,”切斯特頓平靜道。 “持續多久了?”索爾問,“以及關于那個齊格琳,他還說了其他的嗎?她是不是因為那個魔晶礦而特意找上他的?” 至于為什么一個莫名其妙的女人會知道連帝國都不知道的事情……看來他們對地方的掌控力度還是遠遠不夠啊。 “德·古伊斯在勉強交代完這些之后就徹底瘋了,大笑著反復呼喚齊格琳的名字,并且很快停止了呼吸,”切斯特頓搖頭。然而不等索爾感到失望,他又接著道,“我即刻用傳送陣去信薩維爾領,讓人順著這兩條線索進行調查,確定了他的私礦是在去年二月開始開采,而根據他仆人的口供,早在那之前就有一個神秘的女人時常出現在他的莊園。所以如果這兩者之間有什么聯系,那也應該是德·古伊斯在她的影響下選擇了隱瞞魔晶礦的存在?!?/br> “您一個晚上就查到了這么多?”索爾倍感欽佩的同時,不由想起了昨夜他跟盧克勒修斯都做了些什么,而眼前的男人卻在為了他們全力奔波,甚至很可能徹夜未眠……他面頰微紅,心中升起了一絲微妙的羞愧,只得誠懇道謝,“真是辛苦您了?!?/br> “這是我應該做的,”切斯特頓寵辱不驚。然而片刻沉默之后,他卻少見地遲疑了,欲言又止地開口道,“還有一件事……” 他這副模樣讓索爾瞬間嚴肅地坐直了身子,全神貫注。能讓這個男人猶豫的東西必定事關重大,抑或是非常不可思議,甚至兩者兼備。他嗓音微啞地鄭重道,“您請說?!?/br> “我懷疑,”切斯特頓的語調緩慢而謹慎,彷佛他自己也不愿相信即將出口的猜測,“德·古伊斯的身上……有深淵的氣息?!?/br> 索爾心里咯噔了一下。不好的預感成真了。 所謂深淵的氣息其實只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與深淵相關的一切近距離接觸過的人或物都有可能染上一星半點,但并不像要了他母親的命的深淵污染那般清晰可見。這絲奇特而飄渺的邪惡氣息,只有對其特別敏感的人才會察覺。 “您有什么證據嗎?”索爾放任自己陷入沙發柔軟的靠背,眼簾微合,聲音輕柔地問。 “沒有?!?/br> 這話說得倒是果斷。索爾莫名地有些想笑,又勉強壓下了這股奇怪的沖動。 “這是您,”微微一頓,“作為艾靈頓公爵的判斷?” 艾靈頓領跟深淵稱得上是大有淵源。若是從小在那里長大的人,對深淵的氣息格外熟悉倒也說得過去。 “是的?!?/br> “您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嗎?”不比呼吸重多少的小心詢問。 “如果您想的是最糟糕的可能性的話,”切斯特頓的呼吸亂了一瞬,“那么,恐怕是的,殿下?!?/br> “您的意思是,約瑟夫·德·古伊斯的謀劃可能跟深淵有關?那個女人可能是個惡魔?一個——有智慧的惡魔?!”索爾猛地睜開眼,銳利的金光直直刺入那片翻涌的鐵灰之中,似要將他看穿,“愛德華·切斯特頓,你明白你自己在說什么嗎?!” “我明白,”切斯特頓的聲音雖然干澀低啞,卻已不見了遲疑。 書房內一時陷入了壓抑的沉默。 良久,索爾把視線從依舊挺直如標槍的男人身上移開,轉向了窗外烏云密布的天空,似乎看見了這片大陸黑暗的未來,“這可真是個可怕的可能性啊……” 深淵惡魔是一切智慧生物的敵人,這是菲利克斯大陸所有種族的共識。惡魔也成了智慧生物……這是個一點都不好笑的笑話。萬年前的深淵戰爭面對的只是毫無章法全憑本能行事的惡魔,卻已經如此艱難,若敵人有了智慧懂得了謀略,大陸還有半分希望嗎? “但目前也還只是個可能性而已,殿下不必太過憂慮,”切斯特頓沉穩的話語打斷了索爾愈發陰暗的思緒。 這個一向只做最壞打算的男人反常的樂觀讓索爾不禁失笑。什么時候,帝國最冷漠的大法官竟然也學會笨拙地安慰人了?呵。 然而心情剛剛略微放松,他不經意間又想起了自己父母的死亡。盧克勒修斯最終也沒能查到那群極端反對改革的貴族打開深淵裂縫的辦法,難不成…… “您說的對,這只是個可能性而已。那就請您努力去證實或證偽它吧,”索爾閉上了眼睛,“我需要好好想想。請恕我不起身相送了?!?/br> 過了半晌卻仍是沒有聽見離去的腳步聲,讓他不耐地皺了皺眉,“您還有什么事嗎?” “請您責罰,”一道堅定的聲音回道。 聲音傳來的方位不對。索爾瞬間睜眼看去,看到了讓他震驚的一幕。 愛德華·切斯特頓竟雙膝著地跪在了他的身前,而他卻什么也沒有察覺。原來這個男人動作間也可以如此悄無聲息啊。 “您這是?”索爾趕緊彎腰想把他扶起,切斯特頓卻紋絲不動,只以那雙神秘莫測的灰眸深深凝視著他。 “是我提議冊封您為儲君,才讓德·古伊斯有了可乘之機。置您于險境之中,我罪無可恕,請您責罰?!?/br> “這不是您的錯,”索爾放棄了以自己人類的力量去撼動那具鋼鐵般的身軀,無奈勸慰道。見切斯特頓不為所動,他只得繼續,“該來的總會來的,而若他不是在向我宣誓效忠時引爆魔晶,我未必能及時反應過來化解危機。能像如今這般毫無傷亡,已是萬幸了?!?/br> 他本以為自己成功說服了切斯特頓,誰曾想那固執的男人又接著道,“若惡魔真的有了智慧,那您作為現存于世唯一的時空法師,必然是他們最大的敵人。是我害您暴露了這個秘密,讓您將來也許會經歷無數起暗殺與陰謀。我罪無可恕,請您責罰?!?/br> 索爾的心緒本就一片煩亂,卻還不得不分神安撫這個硬是要背負莫須有的責任的男人,“誰也不可能預料到一個貴族竟會進行那樣的自殺式襲擊,更不可能憑空猜想到惡魔會有智慧這個可能性。您完全無需為人力所不能及之事而自責?!?/br> “您的仁慈使您高貴,殿下,但我配不上它,”切斯特頓堅持道,“無論如何,讓您在過去與將來皆陷入險境,我罪無可恕。請您責罰?!?/br> “我的耐心有限,閣下,”索爾的聲音冷了下來。 “請您責罰?!?/br> “請您,立刻,離開這里,”索爾指向房門的方向。 “請您責罰?!?/br> “好,好,好,”怒火讓索爾忍不住起身在書房內來回踱步,時而低頭看向那個仍然跪在原地的男人,最終冷硬地問,“您希望我如何責罰您?” “您可以對我做任何事情?!?/br> “任何事情?”索爾被氣笑了,“像您這樣的人更應該明白,做不到的事不能隨意承諾才對?!?/br> “任何事情,”切斯特頓肯定地重復道。 “那如果我說我想要您的身體呢?”索爾故意提出了他不可能答應的要求,滿意地看著他那難得一見的愣怔的樣子,諷刺道,“既然做不到的話,我看您還是快點離開——” “好,”切斯特頓平靜地接受了這明顯帶著極大侮辱性的所謂責罰。 “……您再說一遍?”索爾的聲音不受控制地拔高。 切斯特頓卻已快速地脫起了自己的衣物,在索爾反應過來阻止之前就已經渾身赤裸。他背對著索爾跪趴在冰冷的木制地板上,雙手繞到身后掰開了自己高高翹起的臀瓣,把干凈脆弱的后xue暴露在了索爾面前,鎮定道: “請您責罰?!?/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