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29-06-09

    學生們以為會有好戲看了，想不到剛開始的戲就戛然而止，有點興味索然，

    悶悶不樂。

    中午放學時，張玲玲與陳曉被留了下來。

    至于莊雅婷跟他們說了什么，也許只有他們三個人才知道。

    可是，事情并沒有那么簡單。

    受了委屈的張玲玲回家，悶聲不響地把自己鎖在房里，就連下午的課也沒有

    去上，一直待到晚上。

    晚上六點，張玲玲從房門出來找吃。

    那時她的父母剛下班到家，看到自己的女兒哭得眼皮紅腫，便問是怎么回事。

    孩子一直不肯說，可是作為母親的慶娣，生女怎會不知女心肝。

    于是叫開了張帝河，將她拉入自己的房間里，好好盤問。

    等了半個多小時，從里面傳來哭打聲，在房間外的張帝河心急如焚，一心想

    知道里面發生了什么事。

    總算是出來了，張玲玲哭得梨花帶雨，慶娣更是沒好眼氣。

    張帝河跟慶娣使了個眼色，慶娣一臉沒好氣地說道，「你的好女兒啊，自己

    被人欺負了，一直都不敢回家說，似足了你性格?！?/br>
    張帝河一聽，「什么？玲玲被人欺負了？誰這么大膽？」

    他拉著張玲玲的手腕，捏得她手生痛。

    「爸，痛?！?/br>
    張玲玲皺著眉毛道。

    「我當然知道痛，快說，是誰打你了，打哪里了?！?/br>
    「手，」

    張玲玲蹙著眉道，「被你捏痛了?！?/br>
    「啊?！?/br>
    像是做錯事的張帝河，趕緊松開張玲玲的手，一臉關心道，「爸，剛才太緊

    張了，沒把你捏痛吧?！?/br>
    張玲玲低下頭，一聲不響，在一旁的慶娣開口道，「你沒發現，我就奇怪了

    ，我每次給她買的衣服，不出兩個禮拜就沒了，還有啊，我買的發扎，發圈什么

    的，經常不夠用?！?/br>
    她緩緩氣，又道，「開學才幾天，她就問我要了好幾個發扎，衣服不夠穿。

    你再看看她的手臂，這不是煙頭燙的又是什么，我就納悶了，又不是冬天，她干

    嘛要穿每天長袖去上學啊?！?/br>
    「你的意思是，咱女兒在學校被人欺負了？」

    慶娣翻了白眼，指著張玲玲的手臂，「這還用我說，你自己翻開女兒手袖看

    不就一目了然。我恨的是，這個死女包，是不是惹了人家，要不人家怎會這樣對

    她，」

    說著又挪著椅子靠近張玲玲，給了她一個耳光，「你給我說實話，是不是在

    學校跟人惹事生非？」

    「媽，我沒有，真的沒有！」

    張玲玲摸著紅腫的右臉，很快就顯出了五指的巴掌印，「你要我說多少次你

    才信啊?！?/br>
    「哼，你不惹人家，她會惹你，蒼蠅不叮無縫蛋，肯定是你惹了人家，人家

    才這樣對你?！?/br>
    慶娣氣急心口，忙用手撫平自己起伏不定的胸脯。

    「你真是氣死我了，我怎么生了你這么個女兒?！?/br>
    慶娣抹了下眼淚，又教訓道：「你這丫頭，我遲早給你氣死，你知道不知道

    ，我跟你爸為了讓你進這所學校，受盡了多少委屈，嘗盡多少人的白眼。你怎么

    就那么不聽話，盡給我惹事?！?/br>
    「我沒有就沒有！」

    張玲玲的脾氣也變得倔了起來。

    「你愛信不信！」

    「好了，好了，你們都別吵了?！?/br>
    張帝河勸慰兩人，時而跟慶娣說，「老婆，我看咱女兒也不是那種人，你怎

    么說那樣的話來刺激她?！?/br>
    時而對張玲玲說，「玲玲，你媽也不容易，最近的工作壓力大，容易出火，

    要找個人出氣，她就那樣，你別跟她見怪就好?！?/br>
    張玲玲撇嘴道：「壓力大又怎樣，總不能因為我是她女兒就那樣說我，你看

    她剛才那架勢，又打又罵的，好在我之前一直不敢說?！?/br>
    「對了，玲玲，你在學校被誰欺負的？欺負多長時間了，有沒有告訴老師??？」

    「爸，我就跟你直說，」

    張玲玲抽噎著，「我就是因為告訴了老師才覺得受委屈，你知道老師她今天

    跟我怎么說嗎？她說大家都是同學，互相鬧著玩呢，誰做學生時沒點惡作劇呢，

    這哪算什么欺負啊。叫我不要聲張出去，也不要告訴家長，免得把事情鬧大，對

    誰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