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慈予想要的其實也就是顧程霜的一個態度而已，見顧程霜真的沒有什么其他的想法，也就歇了旁的心思。

    顧程霜倒是因為這件事想明白了一些道理，從前自己總是想要幫著陸慈予抗下很多很多事情，不愿意把很多問題說出來，結果導致了兩個人總是產生各種各樣的矛盾誤會，現在仔細想想，其實有很多事情如果當時好好溝通的話，要不然就不會產生這樣的問題了。

    說到底，兩個人之間的問題，也就是因為沒有好好溝通過，所以才產生的。

    顧成霜想了想，還是把自己一直糾結的事情說了出來，“阿予，說實話，我真的很想帶你去見一見沈將軍。因為現在我們也不確定，沈將軍會不會已經時日無多。當然我也有我的顧慮，我擔心你見到他之后。會因為你的……”

    陸慈予愣了一下，馬上反應過來，顧成霜是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說，我的父親很有可能，會因為我是一個雙性人，而不肯認我，是嗎？”

    “我也不確定，因為這些年沈將軍對你母親的感情絕對是真的。但是最近能不能夠接受你……我也沒有辦法說明?！?/br>
    “既然如此，那你給他寫一封書信吧，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他。如果他想見我，那我自然要跟著你去見，如果不想的話，那就當沒有我這個孩子。我跟你在一起已經足夠了。究竟能不能夠認祖歸宗，對于我來說也沒有那么重要?！?/br>
    “好?！?/br>
    這件事情的商量就暫時落下了帷幕。陸慈予也不知道，顧成霜究竟是怎么跟那邊商量的，對于那一封書信，顧成霜其實也曾經問過陸慈予。要不要親眼看一看，陸慈予還是想了想拒絕了。

    有些時候想一下，其實也并非一定要知道所有的事情，而且他相信顧成霜，寫的所有的一切都顯得足夠的客觀。畢竟自己和顧成霜可是夫妻呀。

    書信寫了之后，陸慈予仍舊過著自己的小日子，時間久了，簡直要把這件事情忘到腦后的時候，某一天吃飯，顧成霜突然間非常嚴肅的跟他說道：“阿予，沈將軍回信了，他說他希望見一見你?！?/br>
    陸慈予聽了這話，忍不住愣了一下，筷子就這樣掉在了地上，他天天自己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和緊張，“他說想要見見我，這是什么意思？”

    “沈將軍一聽說自己居然還有個孩子，當即心情興奮到無法自拔，他反反復復追問了我很多遍，是不是已經把所有的事情調查清楚？我也把你母親當年，留下來的親筆血書一類證據都寄給了他。讓他保證是萬無一失，所以他現在想見一見你。他想知道你這些年過的好不好?！?/br>
    “那你有沒有告訴他我其實是……”

    “我都已經在書信當中寫明了，沈向軍說，只要是你，不管你是什么樣子，他都可以接受你，因為這是他的親生兒子呀?！?/br>
    如果非要誠實的講這一刻的感受，陸慈予覺得是茫然大過了歡喜，無措大過了興奮。

    那簡簡單單的一點興奮和喜悅，落下去之后，升上來的滿滿的都是茫然。真的要去見一見嗎？自己生活了二十幾年都沒有見過的父親。

    雖然心知肚明，有些事情絕非是沈將軍的錯，可是自己也畢竟過了這么多年，風雨漂泊的日子。心中滿滿的都是對養母的感激，以及后來那些茫然和無措之后，終于明白的來自于養母這些年的艱苦不易。

    “你這是怎么了？突然間是不想去了嗎？還是覺得稍微有些緊張呢？”顧成霜一直緊緊的盯著他，馬上就覺察到了他情緒的不對勁。

    “我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了，就突然間稍微有些感慨吧，自己這些年原本過的已經足夠辛苦了。沒有想到，實際上這樣的生活已經值得我去感恩?！?/br>
    “以后都會慢慢的好起來的，不用覺得難過?！?/br>
    “說起來，我以前還責怪過我的養母，覺得他非常的偏心，不管什么事情，都對meimei那么好，卻沒有考慮過我，是不是因為我……是雙性人的緣故，可是后來我突然間知道了所有的事情真相，才突然間明白，養母這些年也對我究竟有多么的好。所以……”

    “我明白你的所思所想沒關系的，所有的事情都會尖叫的好起來，所有的陰霾都會沖破。我還在你的身邊，永遠都不會離開你?！?/br>
    “我知道，如果沒有你的話，我或許早就已經活不下去了吧?！?/br>
    “我也是因為有你，才能夠這樣?！?/br>
    ……

    顧成霜給了陸慈予充足的時間，去考慮這件事情，哪怕最開始提出，想要見一見沈將軍的人是陸慈予，現如今，他有突然間開始糾結這件事情，顧成霜也沒有因為這去催促過陸慈予，他完全能夠明白自己的愛人，究竟為什么會這樣的糾結。如果換位思考是他的話，或許也接受不了突如其來的現實，雖然說時間是治愈一切最好的養料，可是現如今畢竟是時間還短，有些事情考慮不清楚也是很正常的。

    到了后來，沒過幾天，陸慈予還是決定要跟著顧成霜一起去探望沈將軍了。

    “我思來想去，覺得還是想去見一見，這畢竟是親生父親。雖然有可能這一次見面，對我們來說沒有什么特別大的好處，但我還是想見一見吧，至少讓自己的心里，徹底的平靜下來?！?/br>
    “好，那我們收拾東西明天就出發吧?！?/br>
    顧成霜說到做到，第二天一大早陸慈予就在睡夢當中被拉了起來。要跟著顧成霜一起去見沈將軍了。

    當車輛行駛在路上的時候，陸慈予總算是開始感覺心臟跳的越來越快，愈發緊張起來了。

    不僅僅是緊張，大概也是因為坐車太久的原因，他突然間開始覺得胃里翻滾游動，因有了惡心想吐的感覺。

    “能不能找個地方靠邊停車，我想吐了?！?/br>
    顧成霜原本記得陸慈予是不暈車的，所以沒有額外備上暈車藥。只看他小臉蠟黃蠟黃的，像是很不舒服的樣子。

    “這是怎么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要是真的不舒服我們就不去了?！?/br>
    其實車已經開出大半路吐了，就算是原路返回，還是要經受一下坐車的磨難，陸慈予稍微想了想，自己也確實是想見到沈將軍的。雖然有近鄉情怯的感情在這里，但是想要見到沈家軍的那種想法，更加強烈一些。

    “我們都已經決定要來了，半路再回去，這算是什么事情嗎？而且我真的沒有那么嚴重的，你放心吧?！?/br>
    陸慈予被顧成霜扶著下了車，在路邊干嘔了很久，他早上也沒有吃什么東西，因為是醒的太早，沒有胃口，所以坐上車之后也只是喝了幾口溫水而已。能吐出來的也只有幾口酸水。

    “阿予，等到了那邊，我先讓醫生幫你檢查一下，看看是不是什么地方出了什么問題。這段時間也一直沒有顧上檢查你的身體?！?/br>
    “我覺得應該沒什么問題，可能就是單純的稍微有些暈車了吧，以前也沒有坐車走過這么遠的路?！?/br>
    “等到了那里還是稍微檢查一下比較好，如果沒什么事情，也能讓我們兩個都安心一些?！?/br>
    陸慈予想了想，覺得顧成霜說的也對，所以就沒有反駁他。

    得在坐上車的時候，陸慈予分一點都沒有好受起來，反而覺得胃里更難受了。

    顧成霜看著陸慈予辣黃辣黃的小臉兒，分外的心疼。翻找著帶出來的吃食問道：“有沒有什么想吃的東西嗎？要是有的話先吃一點兒，說不定胃里有了東西，就沒有這么難受了?！?/br>
    陸慈予點點頭，隨手翻了翻，隨便開了一袋山楂條，吃干凈之后才發現，這東西酸酸甜甜的，意外的開胃。吃下去之后，竟然讓自己的胃，似乎沒有那么難受了。

    “這個山楂還挺好吃的，還有沒有呀？”

    顧成霜有些驚訝的看著陸慈予，“你之前不是不喜歡吃這么酸的東西嗎？我只帶了兩袋，我給你找找?！?/br>
    顧成霜在那一堆吃實力飯找了半天才找到另外一袋，遞給陸慈予，又有些驚訝的說道：“難不成是我離開你這三年，你這口味突然間改變了？怎么現在吃酸的也這么厲害了？”

    陸慈予也想了想，說道：“沒有呀，這三年我正好還是不喜歡吃酸的，只是你這次買了山楂條，格外的好吃而已?！?/br>
    “可我以前給你買的時候，你說這個東西你不喜歡吃呀?！?/br>
    “誰知道呢，可能是因為這個東西突然間就變得好吃起來了。也或者是因為我吃了在這里暈車了，就喜歡吃點酸酸甜甜開胃的東西?！?/br>
    “那等下次的時候我都給你準備一些?！?/br>
    兩個人說話的功夫，陸慈予就已經把那一袋山楂給吃完了。剩下的東西他發了發興致缺缺都是些薯片一類油膩膩的東西，只要稍微想一想，就覺得胃里開始不舒服起來了。

    后面半程的時候，顧成霜擔心陸慈予，還會再暈車，一直陪著他說話，分散精力。有了顧成霜陪伴著陸慈予，覺得后半生也就沒有那么難熬了。兩個人也不知道經過了多長時間，反正那車從早上一直開到了。晚上天剛剛黑的時候，才總算是到了沈將軍待的那個醫院，陸慈予突然間就覺得緊張起來了。

    自從自己出生開始，就沒有見過自己的親生父親，現如今知道自己的親生父親究竟是誰。而且這個人的身份地位都是自己想都不敢想的，自己竟然是他的孩子。

    “阿予，你還愣著干嘛，是不敢進去嗎？”

    陸慈予這才反應過來，嘴上說著并沒有不敢進去。實際上，手上的動作早就已經出賣了他。

    顧成霜看著嘴硬，卻實際行動非常誠實的某個人，忍不住輕聲笑了一下，說道：“好了好了，有我在呢，什么都不用怕，他如果不肯接受你最多也就是我們兩個再原路返回，你當沒有這個父親就好了。反正無論如何，我是不可能離開你的，所以不要在意那么多，我們就當是來探望一個故人?！?/br>
    陸慈予點點頭，雖然這一番安慰并不能夠特別的起效，但是當聽到顧成霜為了自己這樣說的時候，心里還是有一絲感動的情緒涌上來。

    “好，那我們一起進去吧?！?/br>
    顧成霜拉著陸慈予的手，一步一步堅定地走進了醫院。

    實際上緊張的也不僅僅只是陸慈予而已。這位已二十幾年，從來沒有聽到過自己夫人的消息。突然之間得知自己的夫人早就已經去世，而還給自己留下了一個孩子的時候，心情也是同樣的復雜。

    難過的是自己爽了這么多年，結果發現自己的夫人早就已經離開自己，永遠都不可能再回來了。而高興的是，好歹自己的夫人還給自己留下了一個孩子。哪怕這個孩子有先天性的身體方面的殘缺，不過那又怎么樣呢？那可是自己愛的人給自己留下來的，好歹給自己留了一個念想。

    已經尋找了這么多年，從自己勢單力薄到現在家大業大。無論如何都找不到自己的夫人的時候，實際上他也早就已經想明白了，那個人可能早就已經不在了吧，如果真的在的話，又怎么可能會不來和自己相認呢？他們分明是那樣的相愛。

    說到底是造化弄人，相愛的人最后還是天各一方。連心愛的人離開人世的時候，自己都不能夠在她的身旁。也不知道她那個時候究竟有多么的絕望，多么的痛苦，過往已經無法追憶。尤其是自己現在也漸漸到了老去的時候，說不定哪一天，就能夠去泉下陪伴自己的夫人了。

    沈將軍聽到由遠轉近的腳步聲，心里也突然間緊張起來。他轉向旁邊的警衛員再三確認道：“你看我現在這個樣子可以嗎？會不會嚇到他？”

    警衛員看著自己的老將軍這個樣子，又覺得心酸，又覺得好笑的幫他掖了掖被角安慰道：“沈將軍已經非常非常好了，您盛名在外，想必您的孩子也一定是為您而感到驕傲的。所以說不用擔心，如果他真的不愿意見你，又怎么可能會千里迢迢的跑過來呢？”

    “外人對我的那種美化，只不過是一種虛假的幻想，我唯恐他知道了真實的我是什么樣子之后，會感到失望罷了?！?/br>
    “您不必太過于擔心，就算是外界對您過分美化，實際上你也是受人愛戴的?！?/br>
    兩個人沒有再繼續交談下去，因為外面已經響起了敲門聲。顧成霜能夠明顯的感覺到，陸慈予現如今的緊張。

    這個人雖然嘴上一直說著，沒有什么好緊張的，大不了就誰也看不慣誰，然后再跟著顧成霜回家去就好了，但是顧成霜也能夠明白，其實陸慈予對于這一次的見面還是非常在意的。

    門里傳來警衛員的聲音，“請進?！?/br>
    顧成霜攥緊了陸慈予的手，帶著他一起走了進去。

    “沈將軍，我帶我老婆來了?！?/br>
    沈將軍本來還挺緊張，聽這話忍不住氣笑了，“你這臭小子到現在說話還沒大沒小的?！?/br>
    陸慈予走上前來，說道：“沈將軍你好，我叫陸慈予?！?/br>
    “是個好名字……是誰給你取的？”

    沈將軍眼眶微微濕潤了，沒有見到之前還沒有現如今這種強烈的情緒，等到真正見到了自己的孩子?？吹胶妥约悍蛉擞袔追菹嗨频拿嫒?，沈將軍啥時間感覺百感交集，當年在戰火紛飛當中，不可避免的離散，現如今從前的種種情意盡數涌上心頭，無語凝液。

    “我聽我養母書信里說，這名字是我母親給我取的。我從前還好奇過，為什么我養母姓王，養父姓劉，而我卻姓陸，后來就看到了楊某的那一封留下來的書信，才總算是知道了真相?！?/br>
    “你養母是不是叫王思甯？”

    “沈將軍，你認識我的養母嗎？”

    “那是你母親的好閨蜜啦，沒有想到在戰火當中，她居然帶著你和你母親。這樣艱苦的熬了過來。說起來我真應該感謝她，那你養母現如今在什么地方呢？”

    “我也不知道他究竟去了哪里，只是留下了一封書信，倘若不是顧成霜去找他，大概有些秘密，我們永遠也不會知道吧?！?/br>
    “小顧，你既然已經知道真相，為什么沒有去找她呢？”

    這個話題突然間又引到了自己的身上。顧成霜忍不住苦笑了一下回答道：“沈香君，這并非是我不想去找他，而是我壓根兒也沒有找到他?！?/br>
    “他只要還在這片區域之內，你又如何找不到他？沒有想到，小顧你也會有做不到的事情?！?/br>
    “說來也奇怪，我原本以為想要找到他并非是難事，所以才拖了這些日子，可是如果他真的被其他的人給抓住要挾的話，我應該早就已經得到了消息。所以說，我唯獨能夠確認的是，他躲到了一個，我們所有人都不知道的地方去，既然如此，我們便不應該大張旗鼓的找下去了。他要是真的想見我們，早晚有一天會出現的?！?/br>
    “說的也是能夠在戰火當中保住，這孩子想來也是動用了不少的手段。他絕非是像我們表面上看起來那么柔弱，我只是想好好的感謝一下他，畢竟我已經時日無多?！?/br>
    陸慈予在來之前，顧成霜已經告訴過他，沈將軍或許身體已經大不如前，不知道什么時候可能就活不下去了。但是當聽到沈將軍自己這樣說出來的時候，那種血脈相連，突如其來的疼痛感，還是讓他瞬間眼眶都忍不住紅透了。

    “是很嚴重的病嗎？為什么沒有好好治療呢？”

    沈向軍聽到他的這一問題苦笑，醫生在一旁回答道：“沈將軍這些年一直勤勤懇懇，積勞成疾會發展到現如今這種地步，也沒有什么好值得大驚小怪的?！?/br>
    “那現如今醫療水平已經這樣發達了，卻沒有辦法治療嗎？”陸慈予忍不住追問道。

    醫生還沒發話，倒是沈將軍自己笑了笑說道：“阿予，有些事情并非是你想象的那么簡單的，知不知道好，其實我心里早就已經有數了。生老病死，這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啊。再說了，我能夠在我生命的盡頭。知道我還有唯一的血脈存活在這世界上，已經足夠讓我感到欣慰和高興了?！?/br>
    雖然他說的如此的灑脫，但是陸慈予還是忍不住，眼眶紅彤彤的，眼淚也快要掉下來。

    顧成霜回頭拿出手絹，把他擦了擦眼淚，輕聲安慰道：“好啦好啦，好不容易相認這么高興的事情，為什么非要聊這些話題，再讓自己哭一場呢？”

    陸慈予也知道自己這樣做實在是不合時宜，可是只要一想到自己剛剛認了的，人就快要活不下去了，心里的那種情緒莫名其妙的就翻滾有弄上來。復雜的，簡直不知道如何用語言來形容。

    “我也不知道為什么，就突然間有點兒控制不住情緒了?！?/br>
    “好啦好啦，不用為了我難過，我也不知道還能活多長時間，萬一能長命百歲呢？我還想看著你和小顧有個孩子，還想幫著你們兩個照顧照顧孩子呢?！?/br>
    陸慈予和顧成霜其實從來沒有討論過關于孩子的事情，現在突然聽到自己父親說出這樣的話來，陸慈予忍不住臉頰抹上一抹修紅色，“怎么突然間說這個了，我和顧成霜倒是從來沒有討論過這種事情?！?/br>
    “也不算突然吧，老一輩都想抱孩子的，再說了，你們兩個結婚是不是時間也不短了？就沒有考慮過要生個孩子什么的嗎？”

    “我們好不容易才在一起，還想著要稍微磨合磨合，再加上阿予還希望能夠繼續讀書，我也想讓他去學堂再多學幾年。所以我們兩個也沒有考慮過這種事情，等之后再說吧，看阿予的意愿，如果他愿意的話，我當然是隨時都可以的?！?/br>
    陸慈予完全不想繼續進行這個話題了，因為他覺得，這個話題突然間變得很尷尬起來了，雙性人確實是可以生孩子的，而且雙性人的懷孕概率，要比女性的懷孕概率，還要高一些，說起來自己和顧成霜的性生活，還算是比較穩定的，但是兩個人過了那么長時間，似乎也完全自己的肚子沒有過動靜。也可能是因為自己和其他人，稍微在體質上，有點兒不一樣吧。

    不過這種事情實在是強求不得，陸慈予也沒有這么早的對這件事情做過打算。還想著以后從長計議，現在就討論這些，未免也太早了一些。

    “好啦，既然你們兩個不愿意討論這件事情了，那我們就暫且不討論了，畢竟我這個人年紀大了，想法方面可能和你們年輕人，都不太一樣。你們可能也不太喜歡我這種說教，不過我還是希望你們兩個能夠有個孩子。萬一有了孩子之后，你們的感情能變得更好一些呢？”

    “沈家軍，這些事情等我們之后再討論吧，阿予都不好意思了?！?/br>
    兩個人同時回頭看了陸慈予一眼，既然陸慈予確實是不好意思得緊，也就沒有再繼續討論這個話題了。

    “好啦好啦，討論這么多干什么，你們舟車勞頓，好不容易來了這里，讓警衛員帶著你們四處去逛一逛，順便帶你們在外面吃一頓午飯再回來?！?/br>
    陸慈予點點頭，又問道：“那……父親，你、你吃什么？”

    沈將軍原本沒有把打算放在，陸慈予第一次見到自己就啃稱呼自己父親這個想法上面的。突然間聽到陸慈予喊自己父親，他有些愣住了。遲鈍了好久才慢慢的回答道：“我年紀大了，需要醫院這邊專門給我配備營養餐，沒有辦法和你們年輕人吃一樣的東西。你們進行出去玩就行，不需要管我?！?/br>
    陸慈予聽了這話，又點了點頭說到：“那我們先去吃飯了，一會兒再回來?！?/br>
    顧成霜牽著陸慈予的手，跟著警衛員一起離開了。

    沈將軍微笑的看著他們離開了背影，對醫生感慨道：“我也確實沒有想到，在我遲暮之時，居然還能有這樣的好事情。這也算是上天對我的一點點恩賜吧?！?/br>
    “沈將軍這些年為百姓們做了那么多好事，上天有好生之德，一定會記得你那這些。種種善舉，所以，你才能有這樣的福報??！”

    “什么福報，不福報的我只希望孩子們能夠幸福，除此之外，我真的別無所求了?！?/br>
    “沈將軍，百姓還是希望您能夠早日好起來，只有你好起來，才能夠造福這一方百姓們?！?/br>
    沈將軍嘆了一口氣，回答道：“大概是沒有這樣的可能性了，我的身體究竟怎么樣，我相信你是再清楚不過的了。不過之后也會有小顧來接替我的班子。我知道他一定能夠做的比我還要好?！?/br>
    “但愿如此吧。這天下馬上就要不太平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