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駕到
雖然說這事是皇后一人做主,皇上不知道,可是皇后一族徐氏在京城絕對算是門第斐然,手上實權不少,不可能也不應該沒有反應才是。 如此,程夫人自然也是不高興的,沒少埋怨程錦之不得皇后喜歡,道他入宮之后肯定沒有好好表現更沒有幫程家說上話,這般絮絮念了幾日,程大人心里也有些不舒服,忍不住怨怪起來。 他都這個年紀了,不上不下的,自然也是著急的。 皇上御駕上門的時候,程大人都以為聽錯了,盯著家丁確認般地問:“你說什么?”皇上怎么可能到程府來?這怕是祖墳冒青煙也盼不來的。 “老爺,是真的,皇上過來了,帶了好些人來!”家丁喘勻了氣,指著外頭喊。 程大人一下子從椅子上跳了起來,踉蹌著往前跑甚至因為著急而險些跌倒:“真是皇上?快快接駕,快快接駕,莫要怠慢??!” 城府在西坊外面些,周圍還有不少府邸,皇上大駕而來,自然是驚動了不少人,紛紛伸著脖子往外面看,想瞧瞧是誰今日得了這天賜的福氣,能讓皇上親臨。 皇上是什么人?那是天底下最尊貴的人,談笑間生死予奪,一句話就能決定他這個小小翰林院士的前途的。 所以整個程府的人都被驚動了,府上所有人都聚集在前院大門口,都來接駕。 還不明白皇上這次的來意,程大人萬分惶恐,在謝子欽說平身之后才敢戰戰兢兢地站起來,也不敢多問,就要把人往里面引著上座。 但是謝子欽卻沒有要進去的意思,視線隨意在人群里掃了一圈:“全府的人都在這里了?” 帝王不怒自威,程大人這樣的小官自然是心驚膽戰,趕緊回答:“回皇上,全都在了?!?/br> “朕這次是特意來尋一個人的?!辈坏热寺冻鲈尞惖纳裆?,謝子欽已經拿出了那塊玉佩,“這塊玉出自程府,朕想問,佩這玉佩的人現在何處?!?/br> 最后一句話,隱隱按捺著某種熱切,不過帝王喜怒不形于色,旁人是看不出分毫的。 “這……”既然皇上說玉佩是程家的,那就是,程大人也不敢問皇上如何得到的。 不過這等家務內事程大人當然是不清楚的,于是轉頭看向了身邊的程夫人。 程夫人方才一聽了謝子欽的話就也偷偷抬頭去看了一眼那枚玉佩,那樣名貴的東西她當然不會記錯的。 是程錦之之前遺失在皇宮里的那枚,原來竟然是被皇上撿到了,現在還興師動眾的親自到程府來尋人,可見十分重視。 可是都說帝王心不可測,皇上尋人到底是為何,她也不知,若是這樣貿然說出真相的話,萬一惹上禍事了怎么辦? 何況現在程錦之根本就不在府內,要是讓皇上知道皇后把人接進宮了,那又得牽扯出一樁是非——之前皇后就特意吩咐提點過,這事是萬萬不能宣揚的,皇上那邊也是一直瞞著的。 要是把事情倒出來了,她里外不是人,皇后也是不會放過程府的。 程夫人裝出在回憶的樣子,腦中思忖著這件事要如何應對。 謝子欽一眼就看出了她的心思,他尋人心切,只想快點找到自己牽腸掛肚了這么久的人,遂又道:“朕既然肯親自到程府來尋人,自然是對這人看重的,若敢欺瞞,朕絕不姑息?!?/br> 張延清楚皇上的心思,也道:“若是程夫人知道的話,趕緊說出來,皇上重重有賞的?!?/br> 程夫人卻越加為難了。 說了,皇后怪罪,不說,皇上就在這里,誰敢違抗圣令? “臣女知道?!?/br> 就在程夫人進退不得的時候,人群里忽然響起一道嬌俏的聲音,接著一人娉婷而出。 程如月是程府的大小姐,嬌生慣養,也是程宜書的胞妹,生得俏麗,她款款走來,對著謝子欽福身行禮。 謝子欽終于看向她,吐出一字:“說?!?/br> 程如月嬌怯頷首,顏色秀麗:“臣女前陣子曾同母親入宮,當日戴的正是這枚玉佩,只是遺失在皇宮,久尋未著?!?/br> 這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她說這玉佩是她的。 一邊程夫人的臉色變了幾變。 自己的女兒,程夫人最是了解她的性子,程如月已經及笄,早該談婚論嫁了,之前也細細尋了幾家門第不錯的說媒,明明是門當戶對的——程家甚至還算是高攀了對方的門楣,但是程如月眼光甚高,就是死活不答應。 程如月有野心,想做人上人,京城權貴這么多,從小耳濡目染艷羨無比,她也想到最上層的圈子里去。 至于那玉佩,原本就是有一對,程如月是府中唯一的嫡小姐,當時這一對玉佩都是要給她的,攢著算是以后的嫁妝,不過后來程錦之要入宮見皇后,程夫人好說歹說才分了一枚出去。 程如月那邊也確實有一枚。 若是真的因此得了皇上的青眼一步青云,對程家對如月都是好的,程夫人看著程如月,到底是什么都沒有說,而是看向了謝子欽。 既然他來尋人,當是不知程錦之模樣的,讓如月頂上也好,。 把玉佩收了起來,謝子欽沒有說話,張延卻懂了,皇上已經動怒。 這程家的人真是好大的膽子,竟然連皇上都敢欺瞞,之前皇上明明都說過了是一位小公子,怎么可能是現在這個站出來的女子? 似乎感受到了謝子欽的不信任,程如月又道:“臣女句句屬實,程府上的下人都可作證的?!?/br> 張延看不下去就要站出來斥責,謝子欽伸手將人擋?。骸澳请迒柲?,你是何時入宮的?” 這是程如月所不知的,她還沒開口,程夫人就已經站了出來:“是三月十五,臣婦親自帶小女如月入宮面見皇后的?!?/br> “三月十五,日子對了,看來這人確實是在程府的?!敝x子欽點點頭,還不等程家的人高興,語氣瞬間一冷,睥睨道,“程家,欺君之罪,可誅連九族?!?/br> * “你侍奉殿下不利,讓殿下如今病得這般深重,皇后娘娘要咱家好好管教管教你?!?/br> 還是之前在棲梧宮時的那個房間,程錦之被帶了回來。 劉公公這番話甚至能讓程錦之想到,是因為他在大皇子身邊伺候,劉公公忌憚大皇子,所以在皇后面前告了他一狀,他才在今日被皇后帶回來了。 程錦之不知道,他對一個人的不懼怕,都是錯。 “脫干凈?!眲⒐碇聰[坐在椅子上,懷里插著一把白須拂塵,“跪下?!?/br> 他的眼神跟那日在宣陽宮偏殿里絞舌時很像。 程錦之褪盡衣衫,光著身子跪到劉公公腳邊。 “小公子想侍奉大皇子?”將手搭在椅子的扶手上。 程錦之明白這次的“侍奉”兩個字,已經變了意思,劉公公是在說,他想憑借身子爬上大皇子的床。 見他不語,劉公公嘲弄道:“小公子現在竟然也這般自覺起來,咱家當小公子不愿意做這些事,沒想到小公子自己先動了這種心思?!?/br> 好像程錦之自己輕賤自己,不自愛一般。 縱然程錦之并沒有這等心思,但是劉公公的這種譏諷還是讓他心中羞恥難受。 劉公公就這樣坐了一會,讓程錦之懺悔贖罪似的跪著,一炷香之后才拿出一個小瓷瓶往手心倒了一粒藥丸:“吃吧?!?/br> 他把手伸到了程錦之面前,雖然不知道是什么藥,但是程錦之還是害怕,抬眼去看劉公公,劉公公則道:“小公子最好是聽話些?!?/br> 程錦之自己拿了藥丸,劉公公看著他:“自己吃?!?/br> 本還在猶豫的程錦之聽到催促,只能把藥丸艱難咽下。 劉公公復又拿出幾粒稍大些的白色藥丸,捻在兩指間,一線眼睛里露出渾濁的暗光:“這是宮廷秘藥,名曰嬌紅燙,有時候專門懲罰不聽話的后妃,最是適合小公子這般吃不得一點苦,但是又需要好好懲罰的嬌軟美人,咱家特意找來的?!?/br> 他把藥舉到程錦之面前,在程錦之恐懼的眼神下說:“自己來,放到后面?!?/br> 見程錦之久久不動,劉公公又拿出一粒一模一樣的,說:“小公子不會想要咱家親自動手吧?” 怕再增加,程錦之只能照著做,期間因為太緊張害怕,藥丸好幾次險些落到地上,他擴/張了許久才把東西勉強塞進去。 依舊沒有習慣的異物感異常強烈,像是里面放著什么要命的東西似的,他覺得雙腿發軟,有些跪不住。 * 大皇子病得不輕,皇后來過之后他覺得倦累便睡下了,卻怎么也睡不踏實,于是又從夢中驚醒。 床邊有宮女伺候著,謝景予沒有看到程錦之:“錦之呢?” 宮女不知道這件事,謝景予便讓她出去把人找過來,人剛走,外面又進來一個人。 來人是個年紀不大的小太監,低聲說:“殿下,您之前吩咐備的馬車已經備好了,現在就能出宮?!?/br> “好?!笨人粤藘陕?,“我已經讓人去找他了,待會他來了你便帶他出宮去吧?!?/br> 適時,外面尋人的宮女回來了:“殿下,奴婢打聽到程小公子之前已經被皇后娘娘帶走了?!?/br> 母后為什么要帶走錦之?謝景予忽然心中一陣不安。 * 劉公公等了許久,一直等到程錦之身上的藥效發作。 呼吸變得灼熱而急促,全身都在發熱發軟,程錦之支撐不住跌坐在地上,只覺得之前吞吃下去的不是什么藥丸,而是一把欲—望的火。 后—xue里塞的東西好像已經化開了,他已經感受不到那種異物了,但是從里面深處滲起一股莫名的癢意,黏糊糊的,不可抑制,讓他忍不住想要伸手,把化在里面的東西都通通摳挖出來。 但是被劉公公那目光看著,他又不敢動作,甚至不敢露出一點難忍的神色不敢發出一點聲音,只能忍耐著,雙手死死摳著地面,企圖減緩一些痛苦。 不堪重負地低著頭,面前只能看到一雙黑色的靴子,劉公公說:“跪好?!?/br> 輕喘了兩口氣,程錦之才勉強將身子撐著跪好,雙腿卻軟得像是隨時能再次倒下。 “把腿分開?!币驗樯狭四昙o而顯得嘶啞的聲音有些冷淡。 雙腿顫得不行,但是巨大的心理恐懼下,就算是再不愿意,他也只能乖乖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