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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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國關弓,天心書院。 孔從竹今日有訪客,乃是暖衣閣分社在雁國的主事積翠。 他提前了她的文章,她在關弓詳細報道了近日柳國阮水之禍,歌頌了蔡洋的義舉,拿芳國月溪的功績與其類比。 孔從竹看完微微搖頭,這一幕正被進門的積翠看見。 她落座后問道:“夫子緣何搖頭?可是認為蔡洋不配如月溪一般,得到百姓甚至別國君王的認可?” 孔從竹久久不言,捻須道:“若是這里的前任主事積云,應不會同你這般報道此事。這么做,你能得到什么?” 自然是名譽,是執筆人無冕之王的榮耀,是榮歸故里的旌券。 積翠沒有回答。 孔從竹慢慢呷口茶,搖頭道:“不可能的。蔡洋做不到?!?/br> “為何?”積翠冷下臉。她還沒開始今日的訪談,已經和孔從竹談不攏了。 “蔡洋的出發點,和月溪不同。只有真心為萬世開太平者才能得到百姓擁戴,蔡洋不行?!?/br> 積翠的臉色愈發難看起來。 孔從竹仿佛覺得自己嚴厲了些,笑了笑,溫和道:“天心書院曾經有個學徒,即使自己命不久矣,也奮力想要改變世界。所謂初心不改,無私無畏,你可以看看積云在暖衣閣小報上同她的訪談,感受一下寫法和角度,也許能幫你在執筆人這條路上走得更高更遠?!?/br> 長柳十年,春。 劉王祭祀于蓬山,親聆天啟,與天帝辯論。 而后劉王和劉麒拜謁碧霞玄君。 十年不見,玉葉依舊言笑晏晏,仿佛上次一別只是昨日。 玉葉的窗臺擺著一支牡丹冰花,品種看著像是姚黃,花朵上藍色符文流光溢彩,絲絲寒氣亦泛著藍光,可見制作冰花之人的術法精湛。 三人如同當年那般落座,碧霞玄君笑道:“那冰花漂亮吧?是采臺輔送的。這幾年她偶爾會來做客,也會提起劉王的些許軼事,聽說這冰花保鮮之術也是受了您的啟發?” 芙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恍然間想起,距離上一次見到采王主仆已經過去很久很久了。若非碧霞玄君提起,竟不知遠方的友人是否安好。 三人閑話家常許久,碧霞玄君幾次欲言又止,終是對芙蓉肅容道:“我在這蓬山駐足千百年,所有王者登基時均聆聽天啟,卻少有王者十年后敢與天帝辯論。我相信天帝一定將柳國這些年來發生的一切盡收眼底,您順利走過了登基以來的第一個十年,下一個十年可未必平順。鉆天綱的空子終將付出代價,您當真不后悔?” 芙蓉灑脫一笑,堅定道:“不后悔。若有一絲遲滯,我與劉麒走不到今天,柳國亦走不到今天?!?/br> 茶歇之后,這次是芙蓉先走下臺階,而劉麒被玉葉留下多說了幾句。 碧霞玄君夸贊道:“黑麒麟果然不同,所覓君王亦非池中之物?!?/br> 相柳謙遜道:“世間麒麟皆如此,我亦無甚不同?!?/br> “是嗎?我倒不知世間還有哪只麒麟有你這般的勇氣。按照你們的構想,你還會有下一任王、下下一任,只要你初心不改,你就能永遠保持柳國法治之路不偏離航道,王,隨時能換?!?/br> “芙蓉做得很好,她能走得足夠遠,何來換王之說。況且,我不想做柳國背后的神?!?/br> “柳國法治肇始于助露峰,當年若非他棄王座而去,柳國盛世不會戛然而止。當芙蓉厭倦的那一天,你就要選新王了?!?/br> 相柳沉默許久,低聲道:“我不會,也不想有下一任王了。我原以為我只是需要一個王,現在終于發現,我需要的是她,即使她不再是王。當她失去天命之時,亦是我使命終結之日。我也許會同群臣一道找到確保政令一脈相承之法,卻不可能再接受新的王了?!?/br> 碧霞玄君笑笑,顯然并不相信。 芙蓉走到了臺階之下,回頭看看他倆,微笑著等相柳下來。 相柳緩步走下臺階,回頭對玉葉說:“你忘了嗎?麒麟是可以殉主的?!?/br> ——當芙蓉真的決定舍棄神格那一刻,他愿意放棄麒麟的義務,同她生死相依。 回芬華宮的路上,虛海茫茫,芙蓉突然激動地一指天際,沖相柳叫道:“相柳快看,你看那晚霞,像不像你我初見時的景色?” 這一年,暖衣閣小報重新刊發新年獻詞,題為,落款依舊是積云。 積云寫道: 凡是過往,皆為序章。每一粒熬過冬天的種子,都有一個關于春天的夢想。愿在新的十年里,我們彼此約定,相互溫暖,相依前行。*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