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情》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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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結 木蓮一族的皇宮與歷代帝王廟堂不同,是建在山水之間的。仰頭看不見山頭的高峰,每每上朝得爬上三個時辰方能到達宮殿,奏完再下山,都是夜盡了。也因著這種詭異的傳統,木蓮一族的朝臣,文臣能攀巖爬壁,武臣更是猶如天神般可飛檐走壁似的。文臣武將的辦事效率奇高,國泰民安,是百年難得一見的盛世。 木蓮允立于峰頂一隅,一身玄衣華服,頭戴金色發冠,腳踩銀絲龍紋刺繡玄色長靴,俊目遠眺??达w瀑直下,似銀河落九天。勁風刮過,水霧聚散還合,飛白之下,朦朦朧朧,總是看不真切。 雙目不能看清之處,是平靜還是洶涌…… 木蓮允微斂雙目,目光陡然冰冷,化作了寒冰利刃。 “賀寧?!?/br> 隱在山石后的青衣太監立刻閃身而出,“皇上,奴才在?!?/br> “去葛府傳朕口諭,琰王之子巖玨年已三歲,即日起,由葛宏英之子葛曄為其師,待小世子及弱冠之年,方可下山。令他一月后動身復命?!?/br> 賀寧躬身稱“是”,剛想轉身離開,木蓮允卻忽地轉身,“記住,對葛宏英說,朕,只、要、葛、曄?!?/br> 賀寧跪地領命,嚇得冷汗浸濕了鬢角。 “去吧?!?/br> “奴才領命?!?/br> 賀寧起身,走出老遠才敢伸手抹去額間的虛汗。一回想起方才那幕,他就一陣膽戰心驚。本是一直背對著他的皇上,倏地轉身,一字一頓地盯著他說出了那四個字“只要葛曄”。 賀寧自八九歲時就凈身跟了還是七皇子的他,怎會猜不到皇上的心思,思緒萬千,最后徒有一嘆:這一天,還是來了,葛小將軍,你就自求多福吧…… 一月后。 葛曄跪坐在小榻上,看著那盤下了一半的棋,沒忍住,執起了棋碗里的黑子,一人獨自下了起來。 木蓮允繞過一扇水墨畫屏風,見他一身青灰色長袍,眉目俊逸如神,風神俊朗,竟似俠如仙,一如初見。 木蓮允垂眸看那棋盤,心底贊嘆了一番,“葛將軍殺敵可還盡興么?” 葛曄聞聲,訝異一瞬,便從容起身,撩袍,雙膝跪地,“末將葛曄參見皇上,皇上萬歲……” “誒,打住,打??!”木蓮允看著他,“看來你忘了我曾說過的話了?!?/br> “您是天子?!?/br> “我既然說過私下你我可師兄弟相稱,便君無戲言?!蹦旧徳矢┥黼p手抓住葛曄的手腕,“師兄,你起來,倒是我才該拜師兄一拜?!?/br> 葛曄也不扭捏,起身,只道:“您…你不必如此?!?/br> 木蓮允看著他,靜默片刻,才道:“師兄原來,也是一樣的么?!?/br> 葛曄避開他的視線,沒有說話。 “我知師兄怪我把你召來軟禁于此,可我,作為一個帝王,情非得已?!?/br> “無論您信與否,我葛曄,絕不叛國?!?/br> “我信?!?/br> 四目相對,兩人都是情潮翻涌。只不過,非同種情。一個是君臣之情,而另一個…… 半晌,木蓮允啟唇,“阿曄,有句話,藏在我心里很久很久了,現在,我想告訴你?!?/br> “您說?!?/br> “軟禁你于此,作為皇上,朕是不得已必須這么做。而作為我自己,是我情不自禁,我等你很久了,從少時至今。我心悅你,你是我的心期之人,你呢,這些年來,我屢屢暗示于你,你何等的聰明,就真的沒有一絲一毫的察覺?” 葛曄從震驚到平靜,只短短的一思量,便道:“末將惶恐,末將,確實從不曾知,謝皇上垂愛,末將受不起亦…不愿受!” 木蓮允冷哼一聲,“阿曄分明沒有絲毫的惶恐之心,又何必跟我來這套虛的,我知你性子,才等你至今?!?/br> 葛曄再次下跪,“皇上,您既知我不肯受這份情,也當明白,臣以前不會,現在不會,往后,更不會?!彼龅靥ь^,目光堅韌,“臣,畢生不受!” 木蓮允伸手撫上葛曄的臉。唇角揚起的弧度一閃即逝,“阿曄,我當然知道你不愿意?!?/br> 木蓮允就這般一下下地摩裟著他的臉,英氣的眉頭不覺間上浮,竟是流露出一抹淡淡的哀傷,如煙,繾綣不散…… 他忽地一抿唇,似下了必然的決心,剛才的難以名狀的憂傷好似一種錯覺,又似一場霧散后的豁然開朗。然,木蓮允此刻露出的鋒芒,令一向淡然從容的葛曄都打心底一震。這種無形的威壓,無法形容,本能地讓他有點兒喘不過氣。 像是驗證了他的猜想一般,他的臉上突然挨了狠狠的一記耳光,把他打得臉都偏到了一側,堅硬的牙齒猝不及防地磕到口腔內的軟rou,一股血應聲從他的唇角流了出來。葛曄垂著頭,跪得筆直,目視前方,不卑不亢。 血一滴滴地從他的下頷滑過脖頸、鎖骨、又慢慢遁入深處…最后,如一朵朵妖冶的花般綻放在他的胸襟處。 “是你不愿的,就別怪我對你太狠。我知你一人在這深宮里會怕寂寞,我也派人快馬加鞭地從邊城請來了你的好兄弟?!?/br> 葛曄一咬牙,抬頭望向這個心思深沉的帝王,“如旭,在哪?” “這得取決于你了?!?/br> “皇上,您要什么樣的美人沒有,這天下有的是值得你愛的人,為何,偏偏逼我至此?” “這天下有的是美人,可是,只有你是葛曄,是我的阿曄?!?/br> 葛曄聞此,知他執念已生,輕易不可解。閉目敏思片刻,“末將只可答應您,在您決意滅葛氏滿門之前,末將絕不輕生?!?/br> “如此最好,我知你一向重諾,墨副將我會遣人將其平安送回邊城,當然,我會讓你們再見一面?!?/br> 葛曄以頭磕地,“末將謝皇上恩典?!?/br> “阿曄,你既然都已應了我,以后,就別稱自己為末將了?!?/br> 木蓮允說著,將葛曄扶起后,又猛然將其按倒在榻上,急切地吻了上去。葛曄緊閉牙關,不肯松口。唇舌舔在他皮膚上的感覺,讓他胃里立刻有了嘔吐的沖動。他只覺得惡心!惡心至極了…… 木蓮允起初心有憐意,又夙愿得嘗,心里歡喜,縱使那人閉緊牙關,他也不惱。木蓮允和葛曄從小師從同一人,且知葛曄的武功強于他。見他沒有多余的反抗,心里很是竊喜。心越動,情便更加洶涌,勢如破竹般地要吞沒這座他覬覦多年的冰山。木蓮允雖貴為天子,可他,的的確確地沒有碰過一個女人,也沒有碰過男人。只見過流傳自民間歡坊的春宮圖,而癖好是專收藏男男春宮圖。從他知道自己只有看到葛曄的裸體才會勃起時,他便知道,自己真的,對女子提不起半點兒的情欲來,可是,葛曄以外的別的男子,他也沒有絲毫的興致。所以,他雖是初次,卻手段老辣。出手便直擊男人的敏感地帶。一手揉搓著葛曄的rutou,一手擒住他的陽具taonong著。木蓮允的動作粗魯而野性,痛感伴隨著揉搓下裹挾的詭異熱意,膨脹得忍了半天的葛曄遽然推開還在他唇間一下下舔舐的皇上,跪撲到榻邊的窗口處,躬身一陣稀里嘩啦的嘔吐。 木蓮允跌倒在地,臉色鐵青,待四周靜了,他才脫鞋上了榻,從背后一把薅住葛曄扎起的那撮頭發,直接把人扯進了懷里,掐著他的脖頸,一連道了幾聲“好”,一把掐住他的后頸,將其按倒在棋盤上。額頭砸在堅硬的玉石棋子上,頃刻間便在葛曄粉潤光潔的額頭磕出了幾個青紫的印子。黑白棋子散落了一榻一地,啪嗒啪嗒的棋落聲,像是葛曄崩斷的理智之弦。 他被木蓮允按趴成狗的姿勢,不,或許連牲畜也不如似的。他的頭顱被死死地壓低,腿被身后那人的雙腿壓迫著跪得筆直,臀便不由得翹得老高。葛曄霎時羞憤得周身都紅透了。而衣袍被剝筍般剮下,褻褲被扯落,纏繞在腰胯間的遮羞布被解開抽離的一瞬間,陽物低垂觸碰在冰涼的棋盤上時,葛曄覺得自己像是陡然間被人扔進了寒冰里,只覺平生從未這般冷寒徹骨過,理智崩潰,葛曄四肢使力企圖掙開束縛時,突聞“啪”一聲脆響。 這一巴掌,讓葛曄僵住了,半晌沒有動作,甚至,沒有呼吸…… 木蓮允趁機趕緊解下腰帶,連衣服都不顧脫,只解了腰胯間的那布,掏出碩大而硬挺的孽根,雙手摁住葛曄的腰胯,見他依舊僵硬不動,便下意識地又是一掌毫不留情地扇打在他的臀上。 “放松!” 見他臀丘兩邊兩個對稱的掌印,木蓮允心底沒來由地很是快意。他木蓮允容他抗拒自己的事,今生今世,便只那一件,其余的,他不準! 葛曄的肌膚是天生的很好,雖為軍人,日曬雨淋又風霜露宿的,但就是天生的粉潤和細滑。一想到這,木蓮允真覺得這個男人合該天生就是被他cao的命,骨頭雖硬,皮rou倒是軟嫩得緊。一摸就讓人愛不釋手。 木蓮允正心猿意馬,忽聞一聲兒接一聲的抽泣。木蓮允登時傻了,要不是那抽得如同痙攣般一抖一抖的腰身和腿擠壓著他,他都寧愿相信是看不見的鬼在哭都不信是他身下的葛曄在哭。 這個男人有多要強和堅韌,沒有人能比他更清楚了。從小就時時見他把自己磕得全身遍體鱗傷,頭破血流,他都咬著牙不在人前吭出一聲,更遑論,哭?這是他在這個男人身上想都不敢想象的。而此刻感受著他在自己身下不可抑制地抽泣,沒有聲音,他的五臟六腑都仿佛在被一下下拉扯似的,疼得鉆心。 木蓮允一把將他扯進懷里,葛曄的發帶早被扯開,墨發散開,卻依舊飄逸,如葛曄這個人一般似的,無論怎么蹂躪,他都是溫潤如玉謙謙君子般的優雅氣質。 木蓮允把他緊摑在懷里哄了良久,葛曄才漸漸地止住了哽咽。 見他安靜了,木蓮允便道:“阿曄,走到這一步,我已是絕不會放開你的了。你真讓我驚訝,你可能不知道,我打小就覺得,你這個人,真是天不怕地不怕,甚至,連死都是不怕的??蔀槭裁础?/br> “別說了?!备饡掀鹕砥教稍陂缴?,閉眸,“您要做就做,我不抗您,只想,請您高抬貴手,別在那般辱我?!?/br> 木蓮允從來熟悉葛曄的聲音,每一種音色語調,都烙進了他的靈魂深處一般,讓他魂牽夢縈。而此刻,他覺得葛曄的聲音有種別樣的魅惑,帶著依稀可聞的濕意,纏綿如煙般的懇求……他頓覺腹下一熱,像是起了火,灼燒得他有點兒疼。 這樣的聲音,對他而言就仿佛是天然的春藥,讓他甘愿縱身一躍yuhuo之中,迷情亂意,不顧周遭一切,滿眼滿心的,都是他,都只是葛曄一人。 他執意想聽更多這樣的聲音,恨不得這聲音濕得能滴水兒,更恨不得他滿口都是哭吟。木蓮允情欲忍得快要炸裂,卻沒有急著撲上去。 他確實愛葛曄,可也清楚,葛曄不可能愛他。他既不愛,他又何必讓自己當情圣去寵他。他當然也愿意寵他,可同等的,這人至少得滿足自己。其實,剛剛自己擔心過了頭,細一思量,木蓮允便已知曉了葛曄這個男人的軟肋。打蛇打七寸,而折服這個男人,只消打他屁股就打服了。 思及此,木蓮允真是愈加迷戀這個男人了,他撲過去吻了吻他的臉和唇,愛得恨不得把他舔化了吞入腹中與自己融為一體才好。這個男人,對他而言,太……別致了!每點性子,都像是一把剛好打動他的心房的之鎖的鑰匙。不大不小,不粗不細,如榫卯之契合,巧奪天工般地打造得剛剛好。 木蓮允輕吻他的鼻頭一下,“阿曄,這怎么算是辱你?你不懂,我有多稀罕你。和你做這種事,是夫妻間都有的,你不愿,才覺得我是辱你。你惡心我,我當然心寒。我接受你不喜歡我,可我不準你忤逆我,可懂?你若再那般抗拒,我不止會打你屁股,你全身的每處,我都會打,看你還敢不敢不順從不聽話?!?/br> 葛曄聽他一番厚顏無恥的話,只偏頭不語。 見他又是如此般地對自己愛搭不理,木蓮允凝眸,目光如冰。冷聲如下達君令一般,一把鉗住葛曄的下頷,“日后,別再用‘您’來稱呼我,就喚我‘夫君’,也別自稱什么‘末將’,收起你的那點兒小聰明,還是想想怎么討我歡心罷,否則,相信我,你的日子會越來越不好過。首先,就先改改你的自稱?!?/br> 木蓮允把他扯進懷里?!皝?,見見你的夫君,你就……稱自己為‘臣妾’?!?/br> 葛曄驀地瞪大了那雙明亮若秋水的眸子,眨了眨,望著木蓮允,只道了一個字,“不?!?/br> 木蓮允笑了,了然又幾乎迫不及待地把人掀翻在榻上,摁住他的腰胯,朝著他的臀丘就是幾掌。葛曄越是掙扎,他便打得越急越重。葛曄初始如同一條離水的魚兒般彈躍著,掌rou相合的聲音刺激著葛曄的耳膜,讓他恨不得即刻一頭撞死了自己才好。而腦海中一閃現出那抹紅色的身影,他就心痛難當。 這種折磨,真是讓人生不如死…… 木蓮允見他的掙扎弱了,才放慢了掌擊,還是一邊拍打一邊問,“肯說不肯說?” “啪啪”又是兩個巴掌,打得兩瓣臀丘都顫了顫。 “說!肯是不肯!” 葛曄不言,從一開始的悶聲抽泣,終是沒忍住嗚嗚地哭出了聲兒。比起心疼,木蓮允只覺得自己正在被情欲炙烤得欲生欲死。 “啪!”又是一記狠扇,葛曄不覺,而身后的木蓮允卻清清楚楚地目睹了,那粉嫩的xiaoxue,竟如一張艷麗得如染了朱丹的小嘴一般,嬌弱得經不住疼而無聲地嗷嗷直叫起來,比起這主人的上面一張嘴要誠實得多了。木蓮允喜愛極了,竟伸了雙手去扳開那被翹起的臀丘,那被微微遮掩住的xiaoxue,在月光的映襯下,纖毫畢現。當真美如閉月羞花,在他的注視下,竟自覺地一縮一縮地,那瓣瓣重花甚是嬌羞,恨不得即刻合上,好擋住中間的粉嫩花芯。木蓮允伸出十指一戳,身下的人一個猛彈,卻并未逃開,只雙手死死地握緊了自己的拳頭。 驀地又是一巴掌,葛曄的臉色一片緋紅后頃刻間變得蒼白。 他止住了哽咽,身體卻顫抖了起來。 木蓮允的那一巴掌,是打在他的xiaoxue上的。 “啪啪——”又是幾巴掌打下去,一掌比一掌有力。 木蓮允狠厲地又揮下一掌。 “??!” 葛曄忽地翻過身來,那一巴掌,正是打在了他胯間本軟趴趴的男根上,那根本安靜的物什,竟驀然間受痛而勃起又軟下了。 木蓮允看著他淚流滿面的樣子,心里又痛又恨,手下便越發不留情。他坐在葛曄的身上,壓住他的兩條腿,一手摸上了葛曄腿間的男根,很是漂亮,比他見過的任何春宮圖里的都還好看,粉潤潤的,透得仿佛能滴水。木蓮允用大拇指摁壓頂端幾下,忽地兩手揉搓,將隱藏其內的guitou擠了出來。那蘑菇形狀的guitou,竟比外觀的男根更糜艷些,是透亮的紫紅。木蓮允一手緊摑男根,一手則伸出用食指,將那guitou薅過來薅過去地,竟是如左右開弓扇人耳光似的,不,比那遠遠恥辱得多。 葛曄倏地起身,雙手抓住木蓮允那只在作怪的手的手腕,噙著淚水的眼睛緊盯著那人,“夫君,臣妾錯了,饒了臣妾……”話閉,低頭再不言語,只是一味地哽咽著發抖。 天知道,葛曄的話讓木蓮允倏地整個人都炸開了花。木蓮允一把擒住葛曄的雙腿,將其折壓在葛曄的胸前,裹挾著情欲的聲音暗啞又低沉,“我他媽的饒了你,誰饒了我,老子恨不得cao死你!來,手伸出來,自己按著?!?/br> 葛曄遲疑著,左臀又挨了一巴掌,葛曄忙不迭地抱住了自己的雙腿,臉也羞恥地埋在了臂腿間。 木蓮允插了幾指進去,草草地捅了幾下,便用那脹得發紫的孽根抵住了xue口,雙手鉗住葛曄的腰胯,腰胯一個挺身,將那物擠了進去,卻僅進了一小截,就被xue口的重重花襞給推擠著擋住了。木蓮允心頭火起,這人不老實,連他媽的一個被人cao的xiaoxue也不乖順。木蓮允強沖了幾下,非但沒能更進一寸,還讓自己的guitou被夾得生疼。木蓮允下意識地就幾巴掌扇打在那被提起的翹臀上。 葛曄應聲嗚嗚直叫。 木蓮允愛極了他這個樣子,怎么cao都不出聲兒不哭,一被打屁股就哭得嗚嗚叫。 果然,那xuerou似乎也怕了似的,瞬間變得松軟了,木蓮允趕忙趁勢強攻,一個挺腰,整根插入進去。 這一夜,木蓮允把葛曄翻來覆去地cao了個透,足足射了七八次,天光露白,才放過了奄奄一息的葛曄。起身抱起他去沐浴了。 七日后。宜春宮。 葛曄坐在書房里看書。這個書屋的位置選得極好,東邊可看日出,西邊可看瀑布,北邊可看參天林木和林中百靈,南邊可看落霞與遠山。且滿屋子的各類書籍,葛曄當真是喜歡這里的。腳步聲由遠及近,葛曄不抬眼也知是他。來這里這么久了,他就沒見過除了他和賀寧以外的人了。 木蓮允看著專心看書的葛曄,一時間有些出神。這個人喜歡看書,一看進去,就不管周遭一切,靜得似個仙人,有時,他都在想,自己把這人里里外外都cao了個透,還把他打哭得淚流滿面,是否是他的一個夢? 木蓮允坐在他旁邊,從架子上隨手抽了一本書,和他背靠背,隨口一問,“師兄,在看什么?” “兵法?!?/br> “哦?!蹦旧徳视行┰尞?,不是驚訝他在看兵法書,而是他會回答自己,讓他有些受寵若驚。 “阿曄…”木蓮允扳過他的臉,想去親吻。 葛曄卻忽地起身,往他身邊退后了幾步。不看他道:“皇上,末...我什么時候可以去見小世子?!?/br> 木蓮允收回僵住的手,一拂袖袍,“師兄,我實話告訴你,你來了這宜春宮,就別想再踏出這里半步?!?/br> 葛曄驚得退后一步,這太瘋狂太可怖了…… “皇上,您想怎樣呢?囚禁我?您究竟把我當成了什么?” “我叫你師兄,你不肯當。妻也好,妾也罷,今生今世,我木蓮允身邊,只你一人?!?/br> “不?!?/br> 葛曄往窗邊后退幾步,木蓮允一把上前拉住他,“你想逃,還是想死?別忘了,墨如旭還在宮里做客?!?/br> “您何故逼我至此,我都讓你做了那事……” 木蓮允伸手摸著他的臉,剛好起來的氣色此時又嚇得蒼白,“傻阿曄,一次怎么夠呢?千次,萬次,億次,千千億億次都不夠。我說了…”木蓮允忽地傾身,張口含住葛曄白皙圓潤的耳垂,低沉而癡迷道:“阿曄,我想..cao死你啊……” 耳邊的氣流在一呼一吸間沉浮,葛曄羞紅了臉頰,想要掙開,木蓮允放開他,揮手就是一個耳光。 “跪下?!?/br> 這聲音不帶一絲一毫的的情緒,只有冰冷。絕對的命令。一個帝王的氣勢,不用刀劍就壓人于無形的威壓。 葛曄撩袍,雙膝下跪,挺直如山。 “脫?!?/br> 葛曄聞聲抬頭,滿眼的不可置信。 “脫光,別讓我再說一次,否則,你一定會后悔的?!?/br> 聞言,葛曄收回目光,直視前方,一副儼然的視死如歸狀。 木蓮允蹲下來,“好,我給了你機會的。你不愿意脫,就我來給你脫。那夜給你說的三條規矩,你真是一條沒改,阿曄,你說,我該怎么懲罰你?” 說話間,葛曄的衣物已經被木蓮允剝了個干凈,只要他一起身,必是一絲不掛。而木蓮允的一雙手,此刻,正揉捏著葛曄的屁股。 葛曄腦中一個霹靂,顫抖著唇,“別....別打那兒……” “那兒?阿曄,你說清楚,那兒是哪兒呀?” 葛曄難以啟齒地扭過頭,“師弟,你怎么對我都行,別打那里?!?/br> 木蓮允冷哼一聲,“如今肯喚我師弟了,既然都說了是懲罰,你說不打那兒,我就偏打!” 木蓮允把他抱著俯趴在凳子上,手掌在他的臀丘上打圈圈兒,“阿曄,你抱好凳腿,可別讓我用繩子捆了你?!?/br> 話音一落,啪地就是一掌,兩滴晶瑩的眼淚一下從葛曄的眼眶擠落了出來,啪啪地砸在地上,濺起兩朵水花。 “阿曄,你這么個哭法,今天恐怕是淚都得哭干了去?!蹦旧徳收f著又是幾巴掌,掌下的觸感讓他很是著迷,胯間早起了一把火,而隨著他的拍打,葛曄又哽咽出了小小的聲音,如可憐的幼獸一般,更讓木蓮允胯間的火迅速席卷全身,下手便越發地沒了輕重。百來下后,葛曄的哭聲更是從輕到嚎啕而哭,幾欲蓋過了巴掌rou的聲音,木蓮允終是沒忍住,掏出胯間的孽根直接插了進去,一邊抽插,一邊扇他屁股,漸漸地,木蓮允掌控住了自己的情欲,開始有節奏地又抽插又打,每次他九淺一深地撞進去之際,再狠狠地抽他一巴掌時,那xiaoxue總像是霎時活了一般,如小口般死死地咬住它的guitou,又如吮吸一般似的,諂媚地討著饒。木蓮允這樣cao打著xiele一輪,葛曄聲音都哭啞了,又被cao著而斷斷續續的嗚嗚叫。木蓮允越發喜歡這般cao干他,像是被自己cao哭的一般……然而他知道,并非如此。只要他一停下扇他的屁股,良久,葛曄總會止住抽噎哭泣,咬牙一聲不吭。木蓮允cao一會子又打一會子,接著又一頓邊cao邊打,就這般百般作弄調教著,在第二輪還未結束前,葛曄已是起身撲在了他的懷里,泣不成聲道:“夫君,求求夫君,饒了臣妾吧,臣妾再也不敢了,臣妾知錯了,求……啊——” 葛曄求著饒,被猝不及防射到他深處的jingye燙得一下沒忍住驚叫出了聲兒。 即使是求了饒,這日,木蓮允也壓著他cao了半宿,已是沒再打他屁股了,木蓮允心疼極了,懷中的人幾乎都被他cao化了一般,軟軟無依,任他怎么cao弄,要暈了似的。 木蓮允只讓他呆在宜春宮內,不得見除他外的任何一個人,連墨如旭,都讓木蓮允yin逼著葛曄寫了一封信打發回了邊城。 連著一年,木蓮允除了上朝和處理公務就是來這宜春宮里不停地jianyin葛曄。葛曄很聽話,再也不曾在他面前自稱過別的,只稱臣妾,也不曾再叫過皇上,只喊他夫君。依舊在床上怎么cao都不哭。只有一點沒變,一被打屁股就如孩童般嚎啕哭喊求饒。 木蓮允初時,被他一遍遍地叫著夫君,在一起切磋琴棋書畫,品茗賞花賞月賞日出日落,賞落霞賞繁星,也賞那去九天銀河般的瀑布……他們自己做飯,同床共寢,相擁而眠,如尋常夫妻一般,讓木蓮允很是歡喜雀躍了一陣子??蓾u漸地,他就覺出了其中的名堂。葛曄對自己口中的“臣妾”“夫君”,簡直麻木不仁到令木蓮允心驚的地步,他求饒時會一遍遍喚他夫君,卻沒有絲毫的情意。木蓮允意識到,葛曄這個人,竟對他絕情至極。他喊他夫君,其實和喊他皇上并沒有什么不同。一直以來,不過是他木蓮允被愛沖昏了頭的自欺欺人。木蓮允越是不甘就越發地百般辱他,甚至禁止他在宜春宮里穿衣服,葛曄初時以絕食相抗,木蓮允竟是叫來了一個十三四歲宮女來陪他一起絕食。葛曄驚羞得差乎兒瘋了!他藏到桌子下,讓她喚來了木蓮允。木蓮允走過去從桌子下抱出蜷縮成一團兒發著抖的人兒,柔聲輕哄,“乖,她不在這間屋子里,不怕?!?/br> 葛曄依舊不可自控地發著抖,過了好久,才抬頭。眼眶周圍一圈的紅絲,他顫抖著道:“夫君,你會饒了她的命…” 木蓮允抿著的唇,忽地唇角上揚,很美很好看的弧度,葛曄卻閉了眼,他知道這美麗背后的虛偽和冰冷得近乎絕情的殘忍。葛曄忽地雙手捂住臉,“我們,都不會有好下場的,是吧?!?/br> 木蓮允沒有回答他,只道:“我可以留著她到你死的那一天?!?/br> “留在這里,也是生不如死?!备饡夏抗馄届o地看著他,“夫君,給臣妾一個痛快,殺了臣妾?!?/br> 木蓮允一把扔他在地,俯身就是一巴掌狠扇在他的臉上。怒斥,“我不準你死!你就不準死!” 葛曄抬起臉來,“死不死的,不過遲早的事,夫君何必假惺惺的,這是你我都改變不了的,不是么?” 木蓮允忽而哂笑一聲,“阿曄,你當真是聰明得無情至極了。你會死,那又怎么樣呢?那也得我cao夠了你再死?!?/br> “你!”葛曄忽地一嘆息,只望著屋頂,眼里一片虛空,“罷了,別再殺更多的人了。臣妾只求夫君,讓臣妾心里痛快一點點兒吧,賞臣妾一件衣袍穿?!?/br> 葛曄說罷將頭用力地磕在了地上,那沉悶的聲響,讓木蓮允心下一跳!想去扶起他的手伸出去都在顫抖。 木蓮允將手藏進大袖中負在了身后,“起來吧,一件衣袍倒也不是不可,只是,褻褲和那布就別穿了,你懂了我的意思,就點個頭?!?/br> 葛曄抬起頭,額間一片青紫。 木蓮允忙著加了一句,“還有,以后,不準磕頭了?!?/br> “是,臣妾遵命?!备饡夏俱读嗽S久,點頭的一瞬間,兩行情淚滑過了面頰。 木蓮允脫下外間的玄色衣袍給他,“先穿著吧,晚些,我會把衣袍給你送來?!?/br> 葛曄幾天沒穿衣服,接住就將其裹在了身上,像只畏寒的貓咪般蜷著發抖。 木蓮允不忍再看,轉身頭也不回地離去了。 沒有人看見的地方,木蓮允醉了一夜,淚也不覺間流了一夜。 這一年間,木蓮允在宜春宮把葛曄在每個角落里都jian了個遍。 葛曄每每在床上被cao得稀里糊涂,一沒了木蓮允在身邊,他就正經優雅清潤得不行,如遺世而獨立的翩翩佳公子一般,他自己不怕寂寞,卻怕身邊跟了他的那個宮女寂寞。他給她起了名兒,秀清。也把自己的畢生所學都一一地傳給她,還同她講許許多多的故事。木蓮允常常躲在葛曄看不見的角落里,看著他笑,聽著他說話。心里一陣陣歡愉過后,是無盡無邊的傷痛…… 木蓮允將葛曄囚了十年,cao了十年。 這一日,木蓮允下朝回來,身上罕見地穿了一身紅衣。 手里也拿著紅色的一疊衣袍。 “阿曄,給你的,穿上吧?!?/br> 葛曄接過,直接脫了衣袍,赤裸裸,粉潤潤的肌膚全然露了出來。他剛一提住衣袍的領口,竟有一條紅布和一身褻衣褻褲。 看他驚愣的樣子,木蓮允打趣道:“怎么,不穿這些,你都習慣了,不想穿了?” “不,不是?!备饡蠐炱鹉菞l布和褻褲,雙手死死地攥住。只是微微發抖,他的淚,十年燈火間,仿佛真的都已經流干流盡了…… 他一件件仔細地穿好,整理整齊,才將目光投向木蓮允,“皇上,您是打算殺了我了?!?/br> 他目光中的沉靜和淡然,再一次狠狠地掠動了木蓮允心中的漣漪。想起他們的初見,他們幼時殘酷的訓練,他們在懸崖絕壁間飛奔跳躍,他們一起戰場殺敵,他們間的那一封封的飛鴿傳書……這個人,真的從始至終的聰明,勇猛,睿智,瀟灑,如神。 “是啊,我盡力了,只爭取了十年,想想真是不夠……” 葛曄忽地打斷他,“我活夠了?!?/br> 木蓮允嘆了口氣,走過去輕而易舉地將他抱入懷中,“阿曄,再陪我一晚吧。最后一晚,往后,我們真的再也見不到了。你肯定是不會再念我的了?!?/br> 葛曄靜默了許久,忽地主動摟住木蓮允的脖頸,在他的臉上和唇上親啄了幾下,“皇上…求求你,我真心的求求你,饒了我這一晚吧,我想,死去的時候,能夠….干凈些?!?/br> 木蓮允頓住了,一忽兒從天堂跌落地獄,木蓮允似乎都習慣了,很快恢復了過來。 這一生,他癡戀于他,本就注定了,他當真是萬劫不復的…… “傻曄兒,你怎么又忘了夫君的話呢?不是說過了么,夫君想cao死你啊?!?/br> 葛曄羞憤欲死,“皇上,您是天子,一言九鼎,您答應過我的,滅了葛家滿門,但絕不再傷害旁人了,除了如旭,我還想,請您看在我陪你這么多年的份兒上,放過秀清,否則,我真的死不瞑目?!?/br> “不行。秀清必須死?!?/br> “你……你不是人?!?/br> “哈哈哈哈……”木蓮允忽地一陣開懷大笑,“葛曄,你居然罵我了?”木蓮允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葛曄只覺得他瘋了,但他也管不著了,心里只有滿是對秀清的愧疚。他真是個罪人!也真是活該不得好死了罷! 任他辱去吧,反正自己馬上就能解脫了。 木蓮允把他放在床上,一件件地又脫下他的衣服,“曄兒,你怎么這么香呢,我都快被你香得醉過去了?!?/br> 這些年間,葛曄被cao弄得吃不下東西時,就是喝各種花粥,飲各種花露,全身上下,更是處處被涂滿了花蜜,再被他一寸寸地舔舐個精光,更甚,連那秘xue里里外外和男根上上下下,都被木蓮允舔過了無數回了…… 連葛曄自己都察覺到了,自己身上,真的有種洗都洗不掉的甜香。 木蓮允這次沒有直接挺根沒入,而是非常耐心細致地在那處做潤滑。其實木蓮允并非沒有對他這般輕柔過,只是,從來沒有像今天這般照顧他過,輕柔得如同纏綿一般,讓葛曄莫名地心驚和茫然。 木蓮允不知道,比起疼痛和羞辱,他最怕的,其實就是這種纏綿悱惻的感覺。 木蓮允一下一下地抽插得極慢,每一瞬的插弄都似乎要延長到天荒地老一般,漫長的折磨讓他漸漸地呻吟出聲兒,輕輕淺淺的,誘人極了。 木蓮允xiele七八次,葛曄再次被他cao得射無可射,又被臠得失禁了。 木蓮允依舊不放過他,又把他抱到花園里接著cao。 一園子的花兒開得美艷又明媚,在月色里燦爛得可人極了。 木蓮允在花海里用了他平生在春宮圖里見過的所有姿勢來cao他,流出的尿液濕了一處,便換一處接著cao。任他怎么哭叫,怎么求饒,木蓮允都一味地jianyin著。 花海里有一簇簇的各色玫瑰,兩人翻滾間,都已是滿身的血污了,鮮血,露珠,汗水,水霧,胯間的jingye和尿水……葛曄的小腹鼓起又縮小,嗚嗚咽咽和低沉的喘息間,葛曄忽地真有種錯覺—— 這個男人,真的想活生生地cao死他罷! 紅日從山間慢慢升起,葛曄連動一個指頭的力氣都沒了,他淺淺地喘息著,這個人還在死命地cao著他。 葛曄抬眼看著太陽,它的光芒很暖很美也好溫柔。清風徐來,花枝搖曳,浮浮沉沉地,如花浪一般,快樂又美麗,清香又怡人…… 他恍惚地想,真是做什么,也比做人來得好吧…… 又不知cao弄了多久,葛曄暈暈醒醒的,已不知今夕是何夕了。 他仰躺著,木蓮允似乎在對他說什么,他卻聽不太清楚。木蓮允逆著陽光,葛曄瞇著眼睛,更是看不清他的面容了,只朦朧間,清晰無比地看清了一絲光亮。 這絲光亮,很亮,奇跡般地,葛曄覺得,這絲光亮,幾乎比那陽光還亮還暖…… 驀然間,他覺得唇上一濕,親吻間,木蓮允把一顆藥丸送進了他的喉嚨,用舌頭抵了進去。 骨碌碌一下,葛曄眸光驀地清明了一瞬,他看著木蓮允滿面淚痕,心里從未有過的恨讓他氣血翻涌! 卻一下被席卷進一片滔天的黑暗之中,再也不省人事了。 木蓮允起身,抱著他去了溫泉池,將他洗干凈又一處處地挑出他身上的刺后,一遍遍地親嗅著他的全身,像是要把他的氣味都深烙進骨髓里似的。 木蓮允一件件地給他穿上衣服,顏色是他最喜歡的青灰色,帶著冷和沉靜,還有那一抹溫很難察覺的獨屬于葛曄的溫和氣質。 看著一身黑衣和黑巾蒙面的賀寧抱著葛曄離去,木蓮允竟覺得自己的心在淌血。他忽地猛喘一口氣,一大口鮮血吐了出來。木蓮允不在意地擦去。轉身回了宜春宮。 秀清坐在書房里奏琴,九年有余的時間,她的身上似乎也換了一種氣質,若有若無地有著些葛曄的氣韻。 “他走了?!?/br> “是?!?/br> “皇上對他還真是一往情深?!?/br> “已經不是皇上了?!?/br> “可他至死都稱你皇上?!?/br> “是啊,曾經都叫的‘夫君’呢?!蹦旧徳噬裆珢澣?。 “木蓮允,我是真的恨過你!” 秀清忽地眼眶通紅,她真真切切的看到過木蓮允是如何yin辱他的。 那個在自己心中那么神圣得不可侵犯更不可褻玩的人啊,被他當作禁臠般的在這宜春宮十年! “你隨意。我現下只想問你一句,你愿意替他而死嗎?” “我沒有選擇,不是么?當然,我也愿意為他而死?!?/br> “你對他也是一往情深?!?/br> “你早就知道,不是嗎?所以,你當初才選了我?!?/br> “你在他面前不也是很能裝么。我們不過各取所需罷了,這九年多,他對你早算情深義重了,到死都覺著有愧于你。我要你死,可我不覺得有愧與你。這是你當初的選擇?!?/br> 秀清笑了片刻,眼中噙著淚,“罷了,我忽覺你也是可憐人?!?/br> “閉嘴,跟我來?!?/br> 兩人來到一片花海間,木蓮允扔出一根吹燃的火折子,點燃了廚房,山風一吹,大火頃刻間熊熊燃燒…… 木蓮允拿著火折子吹燃,點在了自己身上,朝秀清伸出手去,“過來吧,會很疼?!?/br> 秀清走過去,忽地用手雙手環抱住了這個男人,眼淚滑了下來,滴進這個人的肩膀處。 秀清疼得叫出了聲兒,木蓮允雙手緊緊摑住她的身體,“對不起,秀清,只有這樣死,他才能得到真真正正的自由,世間再沒有讓人人都想得到的葛曄了,他會是他自己了,永遠的,不再是將軍,不再背負任何其他……” 秀清在火舌的吞噬中痛苦道:“木蓮允,這些年來,只這一刻,我真的不恨你……啊啊啊啊啊——” 一片火海中,兩人相擁著忽地大叫出聲—— “葛曄——” “阿曄——” 宜春宮滅了火,只剩下書房沒有被燒到,宮人和琰王找遍了各處,最終在花園的一處尋見了兩人的骨灰—— 緊緊相擁在一起的骨灰…… 琰王捧起一把,竟忽地落了淚,“阿允,你當真愛他太深,太瘋魔了……哥哥怎么會殺你呢?我愛你啊……” 在一群宮人的驚呼聲里,木蓮琰吞下了手中的骨灰。 “皇上——” 邊城,楊花城內。 葛曄睜眼,見窗邊飄進的一室楊花,他像做夢般地伸手接住,竟有絨絨的觸感。他忽地咬了自己一口,竟是出了血。 是疼的。 他不是死了么? “葛曄,你在做什么?!” 墨如旭端著一盆熱水進來,責備他傷了自己。 葛曄依舊很懵然。 墨如旭坐在他床邊,“木蓮允和秀清死了?!?/br> 見他愣著,墨如旭從枕頭下拿出一封未曾拆開過的信,“我知道你現下有很多疑問,這是賀寧當初帶你來后留給你的信?!?/br> 葛曄接過信,“他呢?” “或許,也是死了?!?/br> 葛曄靜默了一會兒,忽道:“如旭,你可以,先出去一下么?我想一個人靜一會兒?!?/br> “好?!蹦缧裾f罷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轉身出去了。 葛曄讀完那封信,竟有一萬多字,字里行間全是那人的情意…… 他忽地很是茫然。到底什么是情呢?葛曄已知秀清不是普通的宮女,而是一個暗戀了他三年的女子。她的本名司穆玥兒,是他三年前男扮女裝用美人計一舉殲滅了數千人的蠻族之地救的女孩兒,那時,他才十歲左右吧…… 木蓮允辱他十年,他怎么會愛?葛曄一眨眼間,竟是淚如雨落,滿目楊花紛紛揚揚地隔著霧水看不真切,只是圈圈點點的白…… 忽地,他明白了曾經打動過他的那絲光亮。 那是,木蓮允的淚,陽光剛好照著,折射出的晶瑩雪亮的光…… 他那時在說什么呢?葛曄驀地心口一疼,一寸寸鉆心的疼…… 木蓮允,我不愛你,可這里,真的好痛啊…… 葛曄一閉眼,忘不掉他逼他叫他夫君讓自己自稱臣妾。忘不掉曾經他不給他衣服穿。忘不掉那日日夜夜的yin辱。忘不掉他打自己的屁股。忘不掉他逼自己穿女裝。忘不掉墨如旭給他的一次次飛鴿傳書,木蓮允只容許他回一個“安”字。忘不掉他一次次地用各種玩意兒去cao弄自己……恥辱太多,而最無法忘記的是,他曾經真真切切地恨他,竟真的把自己cao死了……他那時閉眼時,唯一的觸覺,竟全是那人埋在他體內的陽根,前所未有地用感覺清晰了那東西的形狀和脈絡…… 木蓮允,這個人,毀了他,也或許,在某種意義上,救了他。 葛曄自問,一生不曾對任何一個人動過情。他不想傷害任何一個人,孤冷溫潤,卻也幾乎,真的絕情。 葛曄起身,看著窗外的楊花飄飄灑灑。 木蓮允,讓他一顆冰冷得絕情的心,動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