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縛虎焉能不緊
女子走了。 出門之前按了一個按鈕,一個帷幕從房頂垂下,罩在鐵籠外。 隨著啪嚓一聲,電源的開關關了,安余陷入無限的寂靜與黑暗之中。 她腦中亂紛紛的,好半天才理出個頭緒來。 和很多sm圈中人一樣,她和女子是通過網絡認識的。 起初是qq。 安余很謹慎,大部分時間她僅僅通過文字的yy來滿足自己不為人知的欲望。 即使偶爾發圖配合對方,也會避免漏出真容。 然而女子在認識她的第三天就對她說:“我能接受你現在僅僅是文字語音方式的網調,但我希望我們是朝著現實見面為目的相處的,因為我不可能永遠對著一個虛幻的存在發布命令?!?/br> 安余起初沒有在意,只是應付式的答應了下來。 s她見的多了,女s也僅僅是相對珍惜一點而已。 這個圈內來來往往的變換,比天上的煙云還不可測。 她不覺得她會和這女子相處到能見面的那一天。 然而事情后來卻逐漸起了變化。 女子先坦率的告訴了安余她的手機手機號碼,并且告訴安余只要安余需要,隨時都能打通它。 安余沒有試圖打過,但她在QQ上的消息,總是能在極短的時間內得到女子的回復,不論是情欲上的還是生活上的。 她不知不覺地對女子便有了依賴。 半個月后她給了女子自己日常用的手機號。 三個月后女子知道了她的地址、學校。 八個月后她乘著火車去女子的城市奔現了。 這一切都是她在初次認識女子時完全沒有想到的。 它們發生得自然而然。 女子除了會在調教過程中羞辱她外,日常生活表現得就像一個普通的甚至有些稚氣的可愛女孩子兒。 安余初次在女子的城市見到她,女子只穿著一襲黑色的長裙婷婷地站著,臉上帶著溫柔靜謐的笑。 此后那笑容在安余心里長長久久地掛著,偶爾回憶起來便覺得胸口暖暖的。 在此次見面之前她們已經現實了四次,網調了無數回,掐指算來,兩人認識了差不多有兩年了。 女子對她的調教從來沒有出過差錯。 安余有屬于自己的安全詞,但她一次都沒有用過。 魚水之歡,不過如此。 她們彼此熟悉,從性事內,到性事外。 如果不是此時此刻正被關在這漆黑一片的籠子里,身上殘留的痕跡還訴說著女子之前的暴行,安余絕對想不到女子會這樣對她。 安余蹲在籠子里面發了半天的呆。 她試著晃動組成籠子的鋼柱,這些鋼柱每一根都有她拇指粗細,上面的紋路螺旋上升,被牢牢地釘在地上,怎么也晃不動。 她爬到墻壁處,她脖頸手腕上的鐵鏈,被粗粗的鐵鉚深深的釘在水泥墻面。安余徒勞了半天,也未能撼動分毫。 眼前的這個籠子對她來說猶如銅墻鐵壁一般,憑借個人的力量是完全不可能逃出去的了。 而且女子手上還掌握了她的裸照。 如今真是人為刀俎我為魚rou,安余苦笑著。 安余不是沒有反抗的念頭,但她餓得肚子咕咕叫的時候,只能去吃女子留在食盆處的餅干,渴得嘴唇發裂的時候只能喝女子留下的礦泉水。 等到有了便意,哪怕她再不情愿,也只能蹲在砂盆附近,解決個人衛生問題。 一整天她都在這個不足10平的籠子里面生活。 赤身裸體的沒有一點尊嚴。 為今之計,安余能想到的辦法也只有假作順服,和女子虛與委蛇了。 等開門的聲音響起,安余甚至微微有些激動。 帷帳外先是亮起燈,然后,罩了安余一整天的“罩子”緩緩升起。 女子再次出現在安余面前時,安余已經臉上擠著諂媚的笑容。 她嬌滴滴地喚道:“主人?!边€討好地沖女子伸出舌頭,呼哧哧地學著狗喘。 “喲,這么乖啦!”女子笑嘻嘻地靠近,眼神似不經意地瞥過砂盆,那里堆著一堆安余的排泄物。 “小狗狗真聰明,這么快就學會在盆里排xiele?!迸又贿@輕輕的一句話,便成功地讓安余羞愧難當。 但,她還記得自己的目的。 “主子,賤婢這么乖,你是不是應該賞賜一下賤婢?”安余硬擠著笑容試探道。 “你要什么賞賜?”女子問。 “主子要玩監禁py,賤婢也是愿意的。只是,主子將賤婢關在這個籠子中便可,何必要用這手鏈腳鐐把賤婢拴起來呢?”安余望著女子,哀婉地央求道,仿佛真是一個順服極了的奴婢。 女子笑了笑,在安余面前半蹲了下來。 她的手從鐵籠的兩根鋼柱中伸入,輕輕地撫在安余的背上。 一下又一下,輕柔、舒緩。 “你知道呂布嗎?”女子問。 安余不知道話題是怎么一下就神轉折到三國了。 但她還是乖乖地點了點頭,“知道?!?/br> 女子似乎并不在意她的回達,她聲音輕柔溫吞地說道:“呂布可稱得上是三國第一勇將,他在虎牢關下,斬方悅誅潘鳳,關、張具有萬夫不擋之勇,然而兩人合力也奈何不了他。但他卻缺乏智謀,最終被曹cao擒于白樓門上,呂布全身綁縛著見曹cao時,曾對曹cao說,‘縛之太緊’。你猜曹cao如何答他?” 安余也看過三國,只是這些細節哪里還記得呢? 此時只能搖頭。 “曹cao說,”女子的聲音像從那高高遠遠處傳來,似是懸崖絕壁上的露珠,點點滴滴的滾落到青石板的路面上,想起滴滴噠噠的空曠生涯,帶著天然地沁人寒意。 她盯著安余的眼睛,口中的字一個個吐出來: “縛虎焉能不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