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滑如走珠(揣)
而一邊被留在別院里的顧蘭則全然沒有這般靜好了,他一想起顧天野被領走的模樣就抓心撓肺,沈鈺沉那么明顯的表態他不傻肯定是看出來了。 現在的顧蘭一邊憤怒沈鈺沉yin辱繼子實在罔顧人倫,他也不是像顧天野這樣慣著長大什么都不懂的天真,豪門大家里齷齪事也不少見,這次卻出奇的惱,顧天野在他心里原是親昵的哥哥,現在的感覺就像是被人一點不留的奪去了。 顧蘭如今回憶起那天顧天野那蜜色斑駁的胸膛就舌根發緊,腦袋里告訴自己顧天野不是自愿的,自己得想辦法幫幫天野哥哥。但沈鈺沉那個人屬實手段狠,他現在連顧天野的面都見不到。 他也來臨安一個多月了,家里前幾天來信已經催促回途了,畢竟只是過來悼念一下。但發現顧天野的處境后他一直拖著不愿這般離去,找著機會能先和人說明白再說。 這日,在府內后花園蹲了好些天的顧蘭終于見著了顧天野,他似乎精神不太好,但身邊跟著一個明眸皓相貌秾艷的美人,若不是身高服飾,顧蘭還以為是個女子。那美人嫵媚的桃花眼水光流轉勾人的緊,顧蘭都看了一愣,但再看他的動作,驚艷又拋的一干二凈。 只見他先是虛摟著顧天野的腰,顧天野也沒什么反應,那蔥白的指便緊貼上了腰線。因為顧天野的配合,那美人丹唇一揚,就往顧天野臉頰上琢吻了一口。 顧蘭臉都漲紅了,克制不住的喊到:“你干什么!” 蘇晏寧倒是第一次見這人,但稍一細想便明白是誰了。他輕笑了一聲,向顧蘭打了聲招呼:“你就是蘭少爺吧,久仰了?!?/br> 顧蘭眼神不善,質問他:“你是誰?”這時蘇晏寧不說,顧天野卻尷尬極了,那日醒了他就擔心蘭兒知曉沈鈺沉和他關系,這下又被撞見了蘇晏寧非要和自己親熱,他要如何解釋蘇晏寧的身份?自己父親的妻妾全這般和自己攪合在一起,顧蘭會怎么想自己? 顧天野支支吾吾想阻止蘇晏寧,但蘇晏寧和沈鈺沉一樣,都不把這表弟放在眼里,直接微微施了禮:“我是已故老爺的妾室,姓蘇?!?/br> 顧蘭也沒法說清自己的心情了,震撼也好其他也好,他再怎么猜也猜不到他這樣的身份,有個男夫人還不夠,還來了男妾。顧蘭不由得看向顧天野,見他低頭抿著唇一聲不吭的樣子,更加難受了。 “阿野哥哥!我未曾想幾年不見你竟成了這樣的人!”顧蘭氣得眼眶都要紅了,顧天野又這樣順從的模樣,他不免想他是否自愿的,咬了咬快步走了。 顧天野張口想解釋,但發現什么也說不出,只能看著顧蘭離開,繼續沉默了。 蘇晏寧難得能哄人出來陪著走走,正是“培養感情”的好時機,被顧蘭一攪合,顧天野顯然情緒低落極了,他沒辦法只能先帶人回去。這些天顧天野精神很差,興許天氣又熱,吃飯也不太吃下,蘇晏寧看著也有些心疼,沈鈺沉還特地尋了個名廚回來給顧天野做些食補,但顧天野還是這樣懨懨的。 傍晚沈鈺沉從外頭回來,現在外面的人差不多已經默認顧家少爺的銷聲匿跡了,只是可惜這偌大的顧府都要成為沈府了,但沈鈺沉一張溫雅的笑面,手段卻果斷狠辣,哪怕是略有微詞,也沒人敢議論他。 他一看顧天野明顯低沉消極的樣子,有些質疑譴責的看向了蘇晏寧。沈鈺沉現在有時確實忙,和蘇晏寧狗咬狗也不現實,只能讓蘇晏寧先顧著他的阿野。 蘇晏寧自然不擔這個鍋,隨意解釋了一下今日花園里的事。沈鈺沉目光一凜,這個顧蘭倒是個不知好歹的,留著無用,這幾日就可以讓他滾回去了。 顧天野面色差的很,沈鈺沉傳了飯,果不其然他又搖頭:“我不想吃?!?/br> 好幾日都這樣了,沈鈺沉自然不可能縱著他,給他親自布好菜,就坐著看他。顧天野是真的不想吃,看著面前的精致的菜色甚至有些反胃,于是還是不肯動筷。 “阿野不吃飯,是不是覺得病了就能不挨cao了?”沈鈺沉臉一冷,這幾天他們憐惜顧天野身體不好,一直沒做到最后,顧天野那點小心思他自然一眼能看出,縱容幾次就行了。 顧天野身子一顫,被發現了。他之前確實不太舒服,但也有些故意夸張的程度,沈鈺沉或者蘇晏寧單人弄他顧天野就難以應付了,現在兩人還常常不顧他的意愿一起,每次不是cao到他失禁大哭就不罷休,第二日自己更是連床都下不了。 他也發現近日自己身體不好,兩人明顯就饒過他些了,難免想耍些聰明。但今日他真的難受的緊,一口也不想吃。 兩人就這樣僵持著,顧天野這么大個人現在卻很怕沈鈺沉,又吃不下,又擔心要被拎上床教訓,抓著筷委屈的不行。 蘇晏寧這時又出來唱白臉,安慰顧天野:“阿野不想從那就不吃了,過會我讓人做些點心來?!?/br> 沈鈺沉不屑他那套,直接要求:“吃飯。阿野應該不想我生氣吧?!?/br> 顧天野被他教的不敢違背,只能忍住惡心,逼自己夾了塊看起來還算清淡的雞rou放進嘴里,味道很好,但隨后就是撲鼻的腥氣,他想咽下去,但胃氣一陣上涌,低頭猛嘔起來。 沈鈺沉沒想到他反應竟如此大,顧天野吐得厲害,本來就沒吃什么東西,到后頭只有酸水了,還被嗆得劇烈咳嗽,滿額都是汗。 沈鈺沉不免自責起來,立刻喚下人去請了府里多年的大夫,他對顧天野身子了解,診療得快些。 蘇晏寧在一旁雖也擔心,但總結一下顧天野近日的表現,他內心忽然有了點大膽的猜測,他替顧天野拍著背,美目一轉看向給顧天野喂水的沈鈺沉,兩人目光交匯都看出了彼此的想法,頓時有些針鋒相對起來。 王大夫是顧府府醫,也是極少數知道顧天野身子的,被匆匆找來的時候內心還覺得這夫人對少爺還是極關心的,只是不知道這蘇姨太怎么還在這少爺雖不爭不搶日子倒也好過。 但捏上顧天野的脈后,王大夫猛然僵硬了,面如土色的再三確認了兩遍,顫著音轉向了立在顧天野身邊的兩位風姿不同的美人。 “這,這……少爺食欲不振乏力惡心,但脈象流利,圓滑如珠……是,是喜脈!” 他看見顧天野瞬間臉色蒼白,而那大夫人與蘇夫人都有驚喜,畢竟年紀大了,怎么可能看不出來,一時只有恐慌與對顧天野說不上的同情。 懷孕了,顧天野感覺自己耳朵聽不見聲音一樣,雖說沈鈺沉蘇晏寧都曾說過要讓他懷孕,但他一直都很乖,盡量得讓他們不射到自己的zigong里去,但是沒有逃掉,他懷了一個孩子,甚至連是誰的都不能清楚,但不論是誰的,繼子懷了繼“母”的孩子,說出去簡直像個虛假顛倒的笑話。 沈鈺沉還是很冷靜,警告了王大夫守住嘴便讓他下去了。 “夫人!我,孩子,不行啊……”顧天野恐慌極了,下意識去拽沈鈺沉的衣服,說話都亂七八糟起來。 蘇晏寧幾次看著他的小腹,對孩子倒沒多興奮,腦子里卻已經開始想以后顧天野掀起衣服給自己喂奶的樣子了。 沈鈺沉安撫得摸了摸顧天野的頭發,但是沉默著沒說話。 氣氛亂成一團,一個孩子的到來,將要開始攪亂這詭異的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