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多久功夫啊,你們就都突然不疼我了
向榮景色, 只是晴兒昏睡的日子也愈發的長了起來,身子也不較從前好。 邇豁納將近北方之時,便主動要求騎馬,因為那是他從前家鄉,他想好生再 瞧個仔細。 南宮月坐在馬車上,看著風撥動著晴兒的發絲,發絲順著她沈睡的小臉,心 中難受,便坐到她身邊,將她摟入懷中。 感覺南宮月溫暖的懷抱,我努力清醒著意識,看向窗外,低低說道:「月, 我想大哥了?!?/br> 南宮月嘆了口氣,便道:「那我們今晚便寫封信,讓信鴿捎回去吧?!?/br> 我笑了笑:「那麼遠,信鴿能到麼?」 南宮月輕笑著親吻了下她的頭頂:「這信鴿倒被晴兒小瞧了去?!?/br> 我將重量放在南宮月身上,閉眼道:「是麼?…」 南宮月見晴兒又要睡著,便問道:「不知晴兒想和大哥說些什麼呢?」 聽見南宮月的話似從很遠的地方飄來,我努力回答道:「就說…對不起…」 南宮月痛苦閉眼道:「對不起什麼呢…」 風輕輕涼涼的吹來,我緩緩睜開眼,拉過南宮月的手,親了一下,笑了聲: 「對不起要讓他出家當和尚了?!?/br> 南宮月不知所以,想了想,嘆了口氣:「晴兒這般說,豈不是要讓大哥油火 澆心?!?/br> 我輕笑了聲,學著南宮夜那晚對我說的話:「玩笑話都當真了,月兒竟變得 這般呆愣愣的?!?/br> 南宮月無奈搖搖頭,說道:「若非因為是晴兒的緣故,我又怎會這般呆癡?!?/br> 輕輕的拉開距離,我伸出手,貼在南宮月臉上,勾勒著他的輪廓。手指畫過 他的眉眼,他的鼻梁,他的唇,然後慢慢讓手跌落下來。 看著他,總覺得自己這般幸福,聽著他的話,總能解答很多自己不懂,不明 的事情,我輕笑著說道:「月,我好想念天山?!?/br> 南宮月棲身過來抱著我:「等晴兒好了,我們便回去?!?/br> 我笑著嘆了口氣,「我還記得,在天山那時有個男子…總是氣我,總是…」 南宮月放開我,將我的頭架在他的脖子上,哽咽道:「晴兒勿說了…」 我笑了笑,慢慢的將脖子處的軟玉取了下來,放在手心看著,「月兒不知道 吧,當時看著這玉,就像看見大哥一般?!?/br> 南宮月聽聞身子一震。 我將玉緩緩掛在他脖子上,一邊系一邊說:「那時只覺那個總氣我的男子, 要和我搶來著,誰知,那傻子,不單將這玉送給了我,還把大哥也送給了我?!?/br> 南宮月感受到玉中還散發著晴兒的體溫,伸手撫了上去,閉眼感受著。 我撥著他額前的發,輕笑道:「不止這樣,他還把自己的心,也送了給我, 你說這般的傻子,傻不傻?!?/br> 我拉起他的雙手,只見他睜開濕潤的雙眼看著我,甚是好看,我忍不住棲身 上去吻住他的眼。然後將自己的頭放在他的頸脖,低低笑著:「月,我身子有點 重,有點累了…」 南宮月緊緊握著晴兒雙手,只怕放開了,便再也抓不到一般,急急喚著: 「那我便一直抱著你,背著你,可好?」 我在他頸脖處輕輕搖搖頭:「你幫我保管一樣東西,它對我來說,很重要很 重要。比生命還重要,比任何人都重要?!?/br> 南宮月苦痛道:「是這玉麼……」 我低笑道:「是這玉?!?/br> 南宮月苦笑道:「好?!?/br> 我知道南宮月此刻一定很難受,心中好笑了起來,明白一句話叫戀愛中的人 智商都為零。 我抬起頭,佯裝生氣道:「人家都沒說完,你好什麼好?!?/br> 南宮月無奈道:「那晴兒且說完吧?!?/br> 我將他的手拉到自己的心臟處,「是這玉,從前主人,和現在主人的,心?!?/br> 南宮月身子顫抖了起來,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人兒。 我低低笑著:「月兒真真變得好呆愣?!?/br> 南宮月不確信道:「晴兒…何意…?」 我撲到他懷里,輕聲道:「我的身體里,有兩顆心,一個是你的,一個是我 的。我好害怕,好害怕有一日,自己不能再將它好生保管了,可是它對我來說, 太重要了。所以我想,讓月幫我好生收著,這一世都…藏好了,不要弄丟了才是?!?/br> 南宮月摟著晴兒,終是無法壓抑出,低低顫抖著抽泣了起來。 我起身捧著他哭泣的臉,抵著他的額頭,低聲道:「月兒別總是這般,每次 送你禮物都哭,下一次再送,你一定要笑…」 南宮月撥開她的手,將她緊緊摟入懷中,抽泣道:「晴兒,我不要禮物,不 要了,我只要你,我只要你……」 我拍著他的後背,自己也忍不住流出眼眶中蓄著的淚,對著他的耳朵低聲道: 「你這傻子…我早就是你的了?!?/br> 我深深吸入一口氣,摩挲著他的耳鬢,對著他說:「無論我從前是誰,以後 會是誰。此刻,我只知,我的月兒,世間男子,無人能敵,無人可比?!?/br> 感覺到自己的深識又有些不清,我緩緩閉上眼,壓出眼眶中最後一滴淚,說 道:「舉世………無…雙………」 南宮月摟著晴兒,感覺到她慢慢癱軟的身子,便不再壓抑的哭了出來,捧著 她的臉,哭泣著笑道:「晴兒這是在怪我總學你麼,所以也非要學我一回才甘心, 嗯?」 看著她的睡顏,將她輕輕平放在凳上,蹲在旁邊看著她,溫柔得啄了她一下: 「若晴兒這次再離開我,我緊緊便跟著你,哪怕你去到天涯海角,我亦永不離棄?!?/br> 靈山巖劍 行至半路,邇豁納抬手示意停下,南宮肅便拉著韁繩,??吭诹艘慌?。 南宮月感覺馬車停了下來,便放置好沈睡的晴兒,下了馬車,看著邇豁納和 南宮肅,走了過去。 南宮肅問道:「邇兄,怎麼了?」 邇豁納閉眼,在掌中凝起一顆靈球,彈向山間某處,只見靈球在遠處空氣中 似撞上了什麼。那空氣猶如水滴湖面一般,震蕩出了漪漣來。 邇豁納笑道:「有結界?!?/br> 南宮肅猜測道:「莫非…?」見邇豁納點點頭,南宮肅便下馬,將馬兒束在 樹上。 南宮月發現不妥,便行禮問道:「那邇爺爺可否解開結界?」 邇豁納嗤笑一聲:「以他現在的修為,吾本來應該不能解。不過巖劍那懶兒 竟還在用師傅教的術法來結結界,真真服了他了。這般不求上進,都不知怎得練 成個半仙去的?!?/br> 說罷便捻起右手的食指和麼指,左手夾著兩指環繞著它,口中念念有詞。只 見右手兩指間出現了一個紅色靈球,邇豁納將它大力甩出,大喝一聲「破!」 被靈球彈中的空氣,就像蛛網飛入獵物一般,眼前景象大力的晃動了起來, 頃刻間,山間浮出一條平路來。 邇豁納轉頭問向南宮月:「小丫頭還在睡?」 南宮月行禮道:「我去將她背上去吧?!?/br> 邇豁納點點頭,南宮月便入馬車內,將晴兒扶起。南宮肅走到馬車外,說道: 「我幫你?!?/br> 南宮月搖搖頭,「不用了,我可以?!?/br> 南宮肅點點頭:「累了便喚我,勿要勉強?!鼓蠈m月盡力不去想太多,便點 點頭。 留下馬夫看馬,幾個人便踏上小路走上去了。 路長且顛簸,南宮肅見南宮月流出汗來,便走向前說:「月兒勿勉強,摔著 晴兒反倒不好?!?/br> 南宮月會意,便輕輕將晴兒放下,扶著她上了南宮肅的後背。 幾人走著走著,只見遠遠有一處灰蒙蒙的地,似個鑄劍的作坊,而旁邊再無 其他。 我迷迷糊糊的感覺自己好像被人背著,便緩緩睜開眼,輕聲喚道:「月…」 背著我的人停了下來,嘆了口氣,便叫道:「月兒,來?!拐f完便輕輕蹲下, 讓晴兒站起。 南宮月急忙上前扶著晴兒,看著她精神還是不太好的樣子,低聲問道:「小 妹身子可有不適?」 我緩緩神,搖了搖頭:「這次醒來感覺還好,沒有頭疼?!?/br> 邇豁納轉頭看著停下來的我們,說道:「怕是這山附近散發的靈力幫小丫頭 固了神,如此倒不錯?!?/br> 南宮肅點點頭,放下心來,看著被南宮月扶著的晴兒,便說道:「事不宜遲, 我們且快些找到巖劍吧?!?/br> 我感覺胸口處暖暖的,便想起一件事,慢慢將袋間的鳳鳴玉取了出來。只見 它不似見到邇豁納那時的一閃一閃,而是整體一直發亮,通透得快要透明了。 我驚訝得抬頭四處望去,半分都沒見到有別人。 邇豁納突然凝出一靈力光劍,向我這邊刺來。我嚇得趕緊蹲下,只聞二貨在 那大笑「哈哈哈哈!」 我狠狠撇著二貨,道:「二爺爺!你又突然發什麼瘋?」 只見他的目光好像不是看著我,我愣住了一會,便慢慢轉過頭去。 只見身後一個紅白衣衫男子弓著手爪,將整支靈力劍一節一節地碎了去。碎 完後便一甩手袖,行禮笑道:「三師兄?!?/br> 他抬起頭看著我的那一刻,好吧,我承認我犯花癡了。雖然南宮府家的男人 都很帥…不過這個確實個壯碩超有男人味的帥哥哥! 我發現看著他就移不開眼睛一般,看他好奇得打量著我,我就也放著心得打 量著他。 我疑惑得歪著頭看著他,問道:「你就是巖劍?我說鑄劍的長那麼帥干嘛?」 南宮月豎起一指不停的捅著我的腰側,我撇了他一眼,他無奈得看著我搖頭。 巖劍嗤笑一聲:「表皮罷了,何須上心?!?/br> 我贊嘆得點點頭,長得好看又謙虛的男人,是個好人。 邇豁納走過來,拍拍巖劍肩膀,問道:「一事相求,幫是不幫?!?/br> 巖劍瞟了他一眼,無奈道:「三師兄也會多管閑事起來了,還破我結界?!?/br> 邇豁納低低笑了起來:「就你那破結界,玄天門歲孩兒都能破,有什麼 好無奈的?!?/br> 唉了一聲,巖劍便又張網結起結界來。弄好後頭痛道:「自家事情還需 得管,就煩閑人無事清擾?!拐f完便走向我,我發現一靠近他便精神許多,便也 樂於和他親近些。 我討巧道:「你三師兄是我二爺爺,那你也是我巖爺爺啦,既然都是自家人, 自家事你還是會管的,對吧?!?/br> 巖劍低低笑了起來,看向邇豁納,好笑道:「不知三師兄從哪里找了個伶牙 俐齒的黃毛小丫頭來?!?/br> 邇豁納無奈聳聳肩:「街上撿到的?!?/br> 我不開心的嘟嘴道:「明明就是我從街上撿來的二爺爺…」 巖劍笑看著邇豁納,二貨無奈得看著我道:「小丫頭真真愈發不尊敬吾了, 連此刻都不留些顏面來?!?/br> 巖劍「哈哈」大笑了起來,拍拍邇豁納肩膀:「想不到汝也有今日了,嗯? 哈哈哈!」 邇豁納氣急:「笑你個頭!」說罷便與巖劍動起手來。 巖劍嬉笑著向後閃躲,半分也不還手。 邇豁納氣悶,便轉身將一掌掌的靈氣打向巖劍鑄劍作坊。 巖劍閃過身去,凝起靈力壁,擋在自己和作坊前,背著手在壁後站著。 邇豁納見未果,哼了聲。巖劍好笑著走過來,將手臂架在邇豁納的肩膀 上,「許久不見三師兄,一見面卻還是個沖性子?!?/br> 我驚訝得看著他們兩個,沒…沒看錯吧,二貨居然羞紅了耳朵耶!天啊,好 有愛。 邇豁納轉頭看見我的表情,尷尬的低下身掙開了巖劍的手,道:「小丫頭事 比較緊要,我們的賬遲些再算!」 巖劍笑看他好了一聲,然後轉向我們:「讓幾位見笑了,且先入屋取坐 罷?!?/br> 我點點頭,然後猶豫著看著那個作坊。巖劍走上前來,施法了一會,道: 「現!」 眼前就出現了個兩層樓的竹屋子,我驚訝捂嘴,邇豁納沒好氣的說:「真不 知你這懶人到底還在這破山中藏了多少東西?!?/br> 巖劍笑道:「能不被人發現,就盡量不現咯?!贡阋覀冏哌M去。 靈山巖劍(二) 巖劍進屋後,便讓我們說明來因,南宮肅行完禮便開始講訴過往。 巖劍突然精光一閃得看著我:「吸魂珠?!」 這時我突然想起師父的話,有些害怕得看著他,覺得剛才一幕下來,好像在 場沒人能打得過他… 巖劍見我這模樣重重笑了起來:「就你小兒體內的那點吸魂珠靈,對我沒多 大用處?!?/br> 然後又狀似認真的點點頭說:「不過小丫頭若想祭劍,我考慮下把你鍛成劍 靈?!?/br> 邇豁納沒好氣的跑過去狠狠推了下他的頭:「再這般嚇我孫兒,叫你好看!」 巖劍笑著起身行禮道:「是是是,師兄威武,饒過師弟罷?!?/br> 巖劍坐下後摸著下巴皺眉道:「不過這事還頗為棘手呀…」 邇豁納嘆了口氣,無奈道:「不是棘手也不來找你了?!?/br> 巖劍笑瞇著眼睛看著邇豁納:「誰知師兄是不是尋些借口探望我來著?!?/br> 誰知邇豁納卻沒有反駁,看了他一眼,說道:「又是二百年了?!?/br> 巖劍一震:「…天劫將至……?!…師兄竟還不肯放棄?」 邇豁納嗤笑一聲:「我自知沒有你那般有天賦…可我不甘心?!?/br> 巖劍皺眉道:「不成仙也能清修,清修一樣可綿延益壽,何苦…」 我忍不住打斷道:「二爺爺,什麼是天劫???」 邇豁納笑了聲,「天劫嘛…乃修真者逆天而行,妄圖以凡人之身修得真仙, 上天就會降下天劫?!?/br> 我皺眉道:「這麼聽起來好像很危險啊…」 巖劍搖搖頭看了看邇豁納,對我輕聲道:「何止危險,度天劫者,成則一步 登天。敗則魂飛魄散,真靈消逝,萬劫而不復?!?/br> 我驚訝看著巖劍道:「可巖爺爺你不是半仙麼,不如幫幫二爺爺修仙罷…」 巖劍搖頭輕嘆:「吾乃半仙,非仙也。仙為上界高貴魂靈,需得死後升天, 棄人身而得天身。而吾這半仙不過是個修煉得道之人,長命久矣,并無仙能?!?/br> 嘆了口氣,起身拍著邇豁納肩膀道:「況吾前生乃上古神人,空余一身靈力, 怎可與天賦之事相提并論。此事乃有始難終之事,師兄……」 邇豁納嘆一口氣道:「吾已活得太久,成敗不過一線之間,無妨?!?/br> 搖搖頭,邇豁納笑了聲:「還是幫幫小丫頭要緊些?!?/br> 巖劍見相勸不果,只好嘆氣作罷?!改銈冞@次來我這,讓我真真左右為難?!?/br> 南宮肅皺眉道:「何意?!?/br> 巖劍嗤笑了聲:「皆非活,即死?!?/br> 我起身站在二貨身旁,點點頭道:「這個我們都知道啊,反正成敗不過一線 之間,我們都無妨!」 邇豁納低低笑起:「小丫頭鸚鵡學舌真真有一套,你我何時變成我們了?!?/br> 我瞟了二貨一眼,便指了指巖劍笑道:「巖爺爺說的呀,我們皆非活, 即死啊?!?/br> 巖劍挑眉道:「哦?小丫頭不怕死?」 我聳聳肩,無所謂道:「我早就死過一次了,再說人魂魄轉世,誰沒死過???」 巖劍低低笑著:「小丫頭心性倒早熟,就不知你前世活到多大年歲?」 我臉一羞紅,看了眼南宮月,便望著天花板,支支吾吾道:「二………十…」 巖劍假裝聽不清,將手圈著耳朵,瞇眼道:「嚇?小丫頭說什麼,我聽不清?」 我從鼻里出了一口氣道:「二十啦!」 巖劍點點頭:「哦!加一起都活了三十八年了,原是老姑娘了?!?/br> 我被他氣得一跺腳,急急跑到南宮月身後去,南宮月好笑得看著我。 我狠狠拍了他一下,哼聲道:「這里就只有你不許笑,你別忘記你也是 這姐弟戀的主角之一!」 南宮肅厲聲道:「晴兒!」清冷的聲音把我給嚇了一大跳,便弱弱回到自己 座位坐好。 南宮肅看了我們一眼,起身行禮道:「那不知巖劍師傅有何辦法?」 巖劍點點頭:「方法有得是,也簡單得很。不過就是需看小丫頭造化如何了?!?/br> 邇豁納坐下撐著頭看著他:「你這人是看不出別人一家之主在著急麼,就別 賣關子了,要說快說?!?/br> 巖劍無奈搖搖頭:「真真看不出到底師兄是不是來求我來著?!?/br> 邇豁納嗤了聲,巖劍道:「既然小丫頭是被體內吸魂珠攝入魂魄,那最 簡單的就是待這吸魂珠的靈力完全散去後,再用一物將你的魂魄與這具身體,凝 固住?!?/br> 邇豁納直起身,正經道:「你是說固魂之術?!」 見巖劍點點頭,邇豁納凝重道:「這小丫頭怎能承受的住業火焚燒?!」 我一聽,大驚擺手道:「要用火燒我,不是吧?!」 南宮肅握住拳頭:「業火……不是冥火嗎?」 巖劍贊嘆點點頭:「這小子有點見識?!?/br> 我走過去拉拉南宮肅的袖子,低聲問道:「不管明火還是暗火…這樣燒,不 死都毀容…能不能不要啊…」 南宮月走過來,輕輕對我說:「晴兒,這冥火非明暗之明,乃冥界之冥?!?/br> 「冥界……?」我想了想,驚訝道:「要把我燒死,再重生麼?」 巖劍搖頭道:「非也非也。冥火乃用於冥界焚燒生前重罪死去之人的軀殼, 讓人魂體分離,好叫魂魄引入十八層地獄受刑之用?!?/br> 我有點想明白了,點點頭:「所以冥火就不是明火咯,是用來將我魂魄離開 軀體的?」 邇豁納點點頭:「我大致明白是要如何了。由於你魂魄是因為吸魂珠之力才 入體,實則你的魂魄根本和你的rou體是分離的,若吸魂珠失去靈力之時,你的魂 魄會因無所歸依而散去?!?/br> 巖劍點點頭,「所以此番將你魂魄自行引出體內,再待我將吸魂珠靈力盡數 吸出之後,再用固魂之術將魂魄引入你體內。此番便可讓你靈rou相合了?!?/br> 我點點頭:「那聽起來很簡單啊,有什麼不妥?」 邇豁納搖搖頭:「業火燒身,雖不是明火,卻將明火也比下去了。因業火乃 分離靈體,被此法施行過,還活著的人,寥寥無幾。而活下之人,都說,痛得猶 如被剝骨去rou一般?!?/br> 我嘟嘴皺眉道:「那燒成那樣了,還不能活的話豈不是很冤枉…」不知是聽 著覺得有點惡心,還是聽到自己要受那般苦痛,頭劇烈的疼了起來,便扶著額頭 晃了起來。 施法前夕(一) 巖劍走進我道:「小丫頭這可好些?」 我點點頭,「嗯…來到這山上已不像之前那般難受,巖爺爺靠近後就會更好 些?!?/br> 嗯了一聲,巖劍道:「小丫頭伸出手來讓吾瞧瞧?!?/br> 我順從地伸出手去,他捻起手腕,輸入靈法,我只覺全身溫溫暖的,好不舒 服。 巖劍皺眉道:「小丫頭可知吸魂珠靈力已十分低弱?」 我點點頭,道:「二爺爺有提過?!?/br> 南宮月瞟了一眼邇豁納,二貨不好意思得咳了咳。 巖劍嘆了口氣道:「怕是已誤最佳時機去了?!?/br> 南宮肅皺眉道:「何出此言?!?/br> 巖劍搖搖頭:「最佳時機乃未吸魂珠之力將至,因那時魂魄松動,最易將魂 體吸出,不用過多承業火焚燒之痛?!?/br> 我疑惑道:「那如此說法,我現在的魂魄應該更松才是,豈不是更好?!?/br> 巖劍對我說道:「小丫頭,抬起你的右手?!孤犃T,我順從的抬了起來。 巖劍搖搖頭道:「這是左手?!?/br> 我皺眉道:「這明明就是右手啊…」 巖劍問:「是嗎?小丫頭,可是我們分明都看見你抬起的是左手?!?/br> 我疑惑得看向南宮月和南宮肅,只見他們都看著我不說話,我便轉向二貨: 「二爺爺,你說說看,這是左手還是右手!」 邇豁納頓了一下,便吶吶道:「是…是左手…」 我努力想,不對呀,從小別人就和我說這是左,這是右…… 「??!」我的頭劇烈的痛了起來,我皺眉扶住,搖搖欲墜。 南宮肅抓著我的胳膊扶著,皺眉道:「巖劍師傅,晴兒抬的明明就是右手?!?/br> 巖劍搖搖頭看著我,問道:「小丫頭方才是否在回憶從前事,比如說是哪位 先生,夫子教你辨別左右?」 我喘著氣,點點頭。 巖劍嗤了一聲:「汝小丫頭現今何止魂魄松動,怕是魂魄已經正在消散了去 了?!?/br> 整個大廳,瞬間鴉雀無聲。巖劍道:「若古書記載無誤,小丫頭早開始頭疼, 不記從前事了。且不久將無法控制身體,因此乃魂靈消散前奏?!?/br> 我努力問道:「那…有…何妨?…」 邇豁納用鼻子中重重呼出一口氣,轉頭向巖劍:「那固魂的法子還管用麼?」 巖劍搖搖頭:「吾從未對此般情景施法,我亦不知?!?/br> 我輕笑一聲:「倒也好,能為巖爺爺開個先例,好生試驗一番了?!?/br> 邇豁納嘆氣道:「小丫頭倒還有心思說些玩笑話,我們都教你給攪得亂心去 了?!?/br> 我閉眼搖頭道:「或在前世本就該墮入輪回,有幸帶著記憶,多活一回,倒 是新鮮,倒也無悔?!?/br> 巖劍扶了扶額頭,輕聲道:「你們且先討論下,這過去的兩日便最好能定下 何日施法,再拖只會更壞?!?/br> 我嘟嘴道:「那麼快?…」 就像剛進醫院,醫生就說要做手術,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巖劍笑道:「小丫頭這會兒才知怕了?」 我撇嘴道:「那能不能管巖爺爺要個麻藥啥勞子的也好呀…」 邇豁納沒好的瞪了我一眼:「你的魂魄意識直接睡去,消散了都不知最好?!?/br> 我皺皺鼻子,哼了聲。 南宮肅行禮道:「那我們這便自行商榷去了,不打擾二位仙人?!?/br> 巖劍嗯了一聲,便道:「客房樓上有幾間,需休息了可自行前去,若有 需要,喚我即可?!?/br> 說完便可邇豁納一起出去了。 ………………………… 邇豁納雙手背在後面,看著眼前山水,問道:「那小丫頭有幾成成率?」 巖劍看著他的後背,不覺蹙起眉來:「師兄倒好,還有心思管起別人,也不 想想自己此時自己是何種情景?!?/br> 邇豁納嗤笑了一聲,嘆了口氣:「不知師弟還憶不憶得起,我們初見的情景?!?/br> 巖劍輕笑著搖搖頭,走到邇豁納旁邊:「說來也奇怪,經已過去幾百年,只 叫光陰如白駒過隙,卻也真真未能忘記那時行景?!?/br> 邇豁納深深閉眼吸入一口氣,然後睜眼慢慢吐出。 巖劍好笑得拍拍他的肩膀道:「我第一次進玄天門,就是觀賞師兄領罰情景, 真真有趣之極,畢生難忘?!?/br> 邇豁納輕輕笑道:「那時才多大歲數,調皮you稚些也不為過罷?!?/br> 巖劍垂下眼去,嘆道:「只是不想,那麼許多年過去,還以為師兄已經參透 了?!?/br> 邇豁納笑道:「就是因為參透,所以才這般?!?/br> 巖劍搖搖頭,「不值如此?!?/br> 邇豁納挑眉道:「又不是你這懶兒受天劫,說得倒像是你準備受了一般?!?/br> 巖劍抬起眼看著他,低聲問道:「你這次過來,是想讓我看著,就像上一次 一般,對吧?」 邇豁納嗤笑了一聲,遂而哈哈大笑了起來。 風中的巖劍被邇豁納笑得心中一慟。 邇豁納大笑完後,隨後表情一獰:「我心隨我!不遂天!」 …………………… 我哎了一聲,跌坐在凳子上,撐著頭,望著他們兩個,「說吧,你們怎 麼想的?!?/br> 南宮月笑著看著我道:「小妹想如何,我都沒意見?!?/br> 哦?我瞪大眼睛看著他,那麼看得開…然後轉向南宮肅,「爹爹覺得呢?」 南宮肅清冷道:「一樣?!?/br> 咦?!我眨眨眼,不太確定現在是什麼情況,搔搔頭,問道:「你們…現在 是…無所謂我的死活了?」 南宮肅點點頭:「執念太深,了無意義?!?/br> 南宮月點頭附和道:「深有同感?!?/br> 我嘟嘴不依道:「才多久功夫啊,你們就都突然不疼我了…」 南宮月笑道:「反正無論小妹去哪,我都在,又何區別?!?/br> 南宮肅點頭道:「反正也沒人與我一同尋迷兒了,那我也跟著罷?!?/br> 我心重重抖了一下,無所謂道:「跟吧跟吧,反正也說不定陰曹地府里也是 這般鳥語花香的呢?!?/br> 南宮月撲扇笑道:「是呀是呀,需得好好見識一番才是?!?/br> 南宮肅低低的笑了起來:「我們確是沒有晴兒活得這般長久,見識寬廣 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