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敏敏的室友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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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九月。 冉敏拍完屬于自己的戲份,返京念書,經紀人朱莉正為他接洽合適劇本,條條框框的約束太多,又不能徹底打破冉敏學業,苦惱不已。 此時,冉敏到校念書已不是難事,A大為封閉式校園,校外閑散人員很少,同學們也都見過世面,一時熱潮過去,多能坦然相對。 食堂。 老四揮舞著筷子,興致勃勃道:“冉哥,我發動我家親戚朋友全都去看你的電影啦,拍的很不錯嘛,帥裂蒼穹嘿嘿嘿。我自己看了四遍!四遍!到后來都要看吐了……” 冉敏:“……多謝?” 老大拍老四一巴掌,說:“看吐了自己吐還說出來,多不給老二面兒??!感謝老二,好多女生都邀請咱們寢室聯誼,我都約好時間了,從今晚一直到月底,夜夜笙歌,走起!” 老三推推眼鏡,“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筑,我還要給人代課、做家教、做咖啡館服務生,實在沒時間去談風花雪月……” 老大:“兄dei你為何如此想不開?” 冉敏道:“duck不必?!?/br> 老四說:“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br> 老三:“……” 狐朋狗友們吃過飯去cao場打球,發泄年輕單身人士過剩的精力,這是冉敏退出籃球隊后拍戲之外幾乎唯一碰籃球的機會,他玩兒的很開心。 開學第二周,周一,夜。 老四上個學期沒拿到獎學金,當然也沒開上心心念念的Spider,宅在寢室打游戲,一局結束,大獲全勝,卻怒從心頭起,摘下耳機,嘟嘟囔囔道:“花有重開日,人無再少年,老爹不買車,小趙徒傷悲?!?/br> 老大正做俯臥撐,聞言道:“你什么時候變成詩人了?哪兒學來這么多歪詩?” 老四翻白眼:“豎子不足與謀?!?/br> 老大:“?” 老四說:“我恨啊,西經怎么就只考79分?讓老三搶走我的獎學金,啊,奇恥大辱,我恨不能以頭搶地!” 老大:“……” 冉敏預習專業課,翻過一頁ppt,說:“帶我一個?!?/br> 老四道:“不可同日而語也,冉哥,你上學期不是在拍戲,就是在拍戲的路上,還有那么多飯局應酬,哪兒是我等凡人可望項背?!?/br> 冉敏:“……” 上學期拿了萬把塊錢獎學金的老三盤膝坐在床上做義務水軍緩解學習壓力,冷不丁道:“你失去的只是臺幾百萬的跑車,我得到的可是日益豐盈的銀行存款啊?!?/br> 老四:“……cao!” 他沖老三比中指,兩只手。 老三矜持笑笑,說:“冉哥,我循著網絡上的蛛絲馬跡,uncover了一個從你發第一條微博就孜孜不倦黑你的人,居然是我們的同學,猜是誰?” 眾人面面相覷,須臾,異口同聲道:“孟震?。?!” 老三打個響指:“Bingo!” 大一甫開學,軍訓時,在訓練基地,孟震和他們住一間大宿舍,某夜曾于背后議論同系女生,本無可厚非,只是言語越來越下流,還不住招惹冉敏,使得冉敏不禁想起干媽連羲和,設身處地,怒火中燒,遂爆發沖突,拳腳交加,深夜鬧進醫院。 自那以后,兩撥人幾乎再無來往,孟震和他的好兄弟們看冉敏等人不順眼,冉敏也懶得搭理他們,只是連累室友們,心里多少過意不去,所幸老大代表老三老四,宣布不打算與不尊重女性同胞的異類建交,才讓他好受了些。 老三這話一出,老大一下從地面躥上老三的床,急急道:“讓我看看讓我看看!咋回事兒啊這!” 老四不甘人后,也往上爬,奈何床小人多,擠不上去,只好踩在床梯上探頭探腦。 倆人越看越生氣,怒沖霄漢。 老大道:“真是孟震?這丫說的是人話嗎?臥槽,也太雞兒過分了吧?” 老四道:“你咋查到是他的?可靠嗎?要真的是他,我看還要再打一架,不和他動真格的丫還以為咱們好欺負呢!” 老三解釋一番,深奧晦澀,環環相扣,讓二人目瞪口呆,竟不知老三何時練就如此本領,有理有據,不得不信。 相比室友們的義憤填膺,冉敏反而很淡定,“甭生氣,生氣你就輸了?!?/br> 老大搖頭:“以德報怨,何以報德?” 老四攥緊拳頭,說:“如此腌臢小人,不給他點兒顏色看看他只會更過分?!?/br> 老三一向雞賊,鮮少正面和人沖突,比如打群架時,老大四肢發達沖上去武力輸出,老四不善拳腳也肯給冉哥擋拳,他不同,他會選擇第一時間去找教官壓制沖突避免事態擴張,并在事后暗搓搓告知家長“敵人”把柄,以作威脅。 他聳肩道:“我可以把證據發到校內網上,或者黑進他的電腦,挖挖他的黑料?!?/br> 老四比大拇指:“三哥真乃神人也!” 老大:目瞪口呆。 只有冉敏還算清醒,說:“沒必要做到這個地步,他想說什么就讓他說去吧,我不在乎,更不希望你們趟渾水?!?/br> 他態度強硬,三令五申,督促室友們忘掉這一茬。 從他決定進入演藝行業,流言蜚語從未止息,網絡的匿名性讓部分人肆無忌憚釋放惡意,喜歡他的人不少,憎惡他的人更多。 冉敏清楚原因。 他一個和表演全無關系的大學生,能在決定從事這一行業之后立刻有名導的電影可拍,完全是因為干媽出錢出力,電影能這么快過審上線爆冷門,也是干媽在背后使勁兒,他都知道。 人們非議他有五花八門的理由,或者借口,不止因為他資源的豐裕,他也知道。 這一切,他都不關心,不在意,能承受,因為比起這些,他更怕……沒錢。 高中畢業后,他在咖啡店打工,兩個月賺了八千多,當時拿著那些錢,他以為從此能養得起自己,再也不用困在那個讓他窒息的家中。 可他錯了。 自從明白自己對干媽的心,冉敏時時刻刻覺得頭頂懸著達摩克利斯之劍,干媽太厲害了,隨手送給他的就是價值數百萬的法拉利,他呢,他給干媽的手鏈,還不夠油錢。 干媽不在乎,他知道,對干媽,那條幾百塊錢的手鏈或許比十輛法拉利還讓他開心,讓他重視。 可他做不到不在乎。 他不是菟絲子。 導火索是時隔三年,再次看到親媽被家暴。 他對自己的家庭有諸多不滿,對祖母,對父親,對弟妹,甚至對母親,可他是母親的兒子,他不能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切,熟視無睹,袖手旁觀,他肩上有責任,有義務。 老三有些話,和他的心思不謀而合,比如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筑,比如就算拿到碩士學位,勤懇工作,能擁有百萬年薪就很了不起了。 他等不了,沒辦法等, 一百萬,能給干媽買幾個包? 讀研讀博,畢業賺錢,親媽還要挨多少打? 這是他能走的最好的路。 老四嘆氣道:“冉哥,你脾氣越來越好了?!?/br> 冉敏笑笑。 寢室氣氛一時有些遲滯。 老大活躍氣氛,說:“對了,老二,你和你喜歡的女生,怎么樣啦?” 冉敏:“?” 老大道:“就是,上個學期你說的,和你很‘親密’的那個女生?!?/br> 老三推推眼鏡。 老四道:“對啊對啊,怎么樣啦?” 上學期,冉敏神龍見首不見尾,常常連專業課都不去上,住在寢室的時間更是少之又少,遑論和他們在一起吹牛打屁討論情感問題了,八卦之心人皆有之,室友們都很想刨根問底,弄個明白。 冉敏沉默片刻,說:“我明明說過,是我的朋友——” 眾人噓道:“哦——朋友!” 冉敏只好道:“你們想問什么?” 老大舉手,說:“我先來。老二,你們真的親過嘴嗎?” 冉敏點頭。 老大和老三交換眼色,老三道:“你們……一起睡過嗎?” 這話一出,老大老四直呼放浪。 冉敏再次點頭。 老大老四眼睛瞪的宛若銅鈴,老四按著心臟的位置,大呼受不了了受不了了,沒想到你是這樣的冉哥,我看錯你了看錯你了看錯你了。 只有老三,推推眼鏡,似乎并不意外。 冉敏道:“既然沒什么想問的了,那——” 老四打斷他的話:“誰說沒什么想問的了,我還沒問呢!冉哥,我想問,你……” 他想問對方是誰,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冉哥既然不想說,那就一定有他的原因,或許對方也不想公開呢,可此時來不及再想,胡亂道:“你們一定能長長久久,gratutions?。?!” 老大恨鐵不成鋼地敲他腦門兒,“給你機會你不中用??!要你問問題你這是干啥啊你!老二這個不算啊,壓根兒也不是問題??!” 老四狼狽地道:“我也不知道問啥了,三哥,you up!” 老三眼睛劃過一抹銳利的光,他推推眼鏡,說:“冉哥,我想問,你看清自己的心了嗎?” 冉敏微訝,老三不動如山,淡定非常,他“嗯”了聲,說:“看清了?!?/br> 室友們又開始插科打諢,鬧在一起。 冉敏心道,只可惜,我也看清了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