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 杖刑
“啪?!薄『裰氐男陶瘸樵谄ü缮系淖涛恫⒉缓檬?。更何況還是光屁股。 原本嬌嫩的肌膚上鼓脹出來一道深紅印子,橫貫兩瓣臀rou。被責打到的地方逐漸凹陷下去,久久不能彈起來。顯然力道極狠。顏色泛青好像還有一些發黑,過段時間,估計是要徹底青下來了。 封頑煜哀吼一聲,疼得從尾骨一直到了心臟。他抽疼著喘息,每一下板子都忍不住哀求行刑官打輕些。但薄情判官自然不理會。 “唉喲。疼...鶴弋,疼---啊啊啊,別打了可不可以緩些力道?!薄∷е?,幾乎是滋著嘴的說話。該死的,這地獄倒還真是公平,說要欠債償還就要償回去。如果不是因為太疼了,他真的不想這般丟臉的哀求,畢竟是他欠的鶴弋,該抵的,他還。 判官臉色清冷,什么神情都沒有,顯然完全沒有為這般可憐的封頑煜動容半分。他手執刑杖,芒寒色正。 封頑煜掙扎著想去用手擋屁股,他感覺那處要被抽爛了,一直在默默地疼。但是因為雙手被緊緊地捆住,雙手背在后腰上,因此怎么掙扎也無濟于事。他的手使勁地往下挪想要擋住一點屁股,卻又想到刑杖硬生生抽打在手心上的滋味,又開始不敢了。 判官雖然和鶴弋長相相同,卻比對方更加心狠。封頑煜上一次見到鶴弋已經是幾十年前他把對方送進精神病院,所以也完全想不出來那樣的鶴弋原本對他的怨恨有多少。在他心里他只尋思,應該不是什么開心的模樣。 “啪?!薄⌒陶荣N在臀rou上,擊起來一陣臀浪,抽出來了一道深青色的腫痕。封頑煜嗚咽一聲,哀嚎著趴下去,像極了抽了筋骨的一尾魚,想要掙扎拍打海浪卻又失去了全部的精力。 竹筍炒rou這樣的打法,他以前挨打的時候還不怎么受到。但是他想也想得出來不怎么好挨?,F在只是又親自印證了一遍他的事實想法。 唔。封頑煜咬著下唇,試圖借著這樣的疼痛力道掩飾過去后面的懲戒。他艱難地望著眼前的房間,竭盡全力地去轉移他的注意力。 屁股真的很疼,他也沒有任何的辦法逃脫過去。 判官是長發,高高地束起來系在腦后,像古代神采飛揚,英姿颯爽的少將。桃花般的眉眼卻顯得格外冰冷,就連薄唇也是微抿,整個人的氣質都透著發自內心的寒冷。他手中拿著笨重近鉛沉的刑杖,每一下的力道都暴戾恣睢。 封頑煜哆嗦著畏懼責打,每挨上一下都身體抽搐一下,嗚咽的聲音透著牙縫喊出來,他好面子又不想痛聲哭泣,但在這種境況下什么都無濟于事。他是真的怕了。 挨打到幾乎神志昏迷的封頑煜,幾乎是奄奄一息地撐在刑凳上。死人難道也會被硬生生打得更死嗎?封頑煜不知道答案,但他只想徹底逃脫現在的一切懲戒。 屁股在疼,腦子在疼,渾身上下都被那種厚重的板子奪去了能力。他努力地呵著氣,眼淚卻突然忍不住往下掉,顯得極其狼狽。 大滴大滴的淚珠落在地上,砸出來一個又一個的水坑。他抽搐著痛哭,表情扭曲起來越來越凄慘。別打了,別打了。他是真的疼... 刑杖不知道什么時候才停止。停下來的時候,封頑煜身后的那個屁股已經不能叫作屁股了。血rou模糊的屁股被打得糜爛,每一寸rou別說好地方,就連稍微青一點紫一點的地方也沒有。血跡斑斑的傷處布滿了抽爛的肌膚,綻開的傷口一片疊著一片,就連臀腿交界處也不例外。貼近后腰下陷的兩個腰窩的地方,也有刑杖誤傷的地方,打出來的皮開rou綻。 就算是一陣冷風吹來,封頑煜也能疼得咬牙切齒,滋滋求饒。 封頑煜從刑凳上想爬起來,直接沒有力氣地栽倒在地上,血rou模糊的屁股蹭在地面上,疼得他又是一陣哀嚎。只能慢慢地蜷縮起身體,哀求判官一點慈憫。 他可憐兮兮地抬起頭顱,巴巴的臉上帶著一些卑微的懇求。一向俊逸冷淡的小臉上如今狼狽不堪,額角布滿汗滴順著往下滑落,到了下巴直接滴在地上砸出下水坑,咬著牙的嘴巴哆嗦著,連句話都不能完整說出來。他甚至連舌頭都在哆嗦,又害怕下一次因為疼誤傷咬著舌頭。 封頑煜的表情格外可憐凄慘,足以勾起任何人的憐憫。只是冷面判官無感無情,看不出來一點痛心的模樣。執刑施責,審案斷案,是他的職責。同情,放過,憐憫,不是。 封頑煜艱難地蹭著身體,往判官腳邊爬了一會兒,抱住對方的腳踝哀求,眼淚一瞬間涌出來滴在對方的布鞋上,甚至打濕了判官的鞋面。他側過頭就能看見剛剛責打狠抽在他屁股上的刑杖,上面斑駁的血跡有些已經干涸,還有些是新抽出來的,還在順著往下滴。 封頑煜心抽痛地一斂,覺著自己從心根里疼到了淚腺,止不住地想痛。心臟在緩緩地發著抖,一直疼到后腦勺,精神都有一些恍惚的驚恐。 他已經不想求個憐憫,他只想求自己能活著,也只想求自己能不再疼。但已經死了的人,應該不會再死一遍吧。 封頑煜在心底長嘆一聲,每一刑杖抽責下來,都是他的下一場死刑。 他努動嘴巴想說些什么,最后還是無言。他蹭了把眼淚在自己肩膀的衣服上,哭地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有點狼狽。封頑煜抽搐著蜷縮起身體,想要縮著身子,會不會少疼那么一點。 他不是往從前看的人。他也無法后悔任何曾經對鶴弋造成的傷害了。后悔和愧疚是他那些年給予自己的懲罰,現在是死后。而他,早就不在乎了。 沒有心的他,真的是活該抓起來毆打,次次提醒,下下打清。他這樣的人,根 本 就 是 什 么 都 不 配 ??! 封頑煜慘笑著咳嗽幾聲,咳出來一口烏血。他背過去身子弓起來,淚還在流著,不知道怎么的,連流干都還不行。疼啊。 下次行刑什么時候。杖刑..是要把他徹底活活打到死嗎?把這條賤命打得一寸一寸折掉。 他可真是災星。封頑煜又掙扎著翻過來身子,瞧著天花板黑不見底的暗。屁股貼在地面上還在劇烈疼痛,封頑煜都木了,好像沒感覺了。 蒼天啊,他人生中,沒想到和秦若瑄相處的那些年,就是他這種人僅配獲得的全部幸福了。 封頑煜喃喃自言,眼淚橫著順下去流,落進頭發里。 嘗過那么多次淚水的味道,又不是他心甘情愿。 ... 判官是沒理會他,收起帶血的刑杖,起身從衙門的后門走了。封頑煜艱難地伸出手拽著刑凳,撐著自己,想爬起來,直接把整個刑凳都撂倒了。 刑凳笨重,砸在他頭上,把他腦門都磕腫了。封頑煜推著爬起來,踉踉蹌蹌地走了幾步,試圖扯上下半身的褲子,發現褲子早被抽爛成碎片了,耷拉在腿間沒有任何作用。能把完好衣服抽成破布的力道,顯然也能把嬌嫩的肌膚抽腫到每一寸都爛掉。 封頑煜覺得自己頭昏腦漲,連挪步的力氣都沒有。他艱難地扶著墻走了幾秒,又整個人滑下去跪倒在了地上。腦門磕在墻上,撞出來的血順著臉頰往下流,腫起來的包蹭著墻面都在疼,封頑煜卻連挪個腦袋的力氣都沒有。 像是命運給他簽寫的一個巨大字體的“FUCK U”包裹,終于簽收。 他可真的是不懂,他是什么賤貨,值得命運這么觀測。上輩子也不知道是殺了人還是放了火,這輩子就沒給他一條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