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走出食堂后，兩人進了上一次來過的咖啡店。

    “你是不是在緊張？”沈椋臉上帶著笑意，“幾乎每次和我在一起都會緊張啊?！?/br>
    栗汀忍不住瞪他一眼，臉卻誠實地紅了幾分。剛才吃飯時她就心不在焉，滿腦子該打馬賽克的畫面……都是他們昨晚做過的事。一抬頭又看到他的臉，她不緊張才怪呢。

    “別開我玩笑了?！?/br>
    她小聲抱怨，他卻依舊在笑。盡管一直對人很溫和，但他似乎也很少笑這么多次，那雙漂亮的眼睛一直彎著。

    咖啡店里客人零零散散，兩人找了個安靜的角落。

    一時沉默。

    “想說昨晚的事？”倒是沈椋首先開口。

    “……不止。我……”

    栗汀張了張嘴，發現自己頭腦有些亂。雖然心中已經有了隱約的方向，此刻卻無法將其恰如其分地表達出來。

    等了一會兒下文，沈椋見她一副呆呆的樣子，就繼續說了下去。

    “如果我們這樣會讓你很有壓力，就……到此為止？”

    “不是，我……”

    栗汀一怔，反駁了一半又覺得不好意思。沈?？粗?，被她的反應逗笑了。

    “不想和我到此為止？”

    “……”

    “那，要在一起嗎？”

    少女猛地抬起頭來，表情十分意外，又顯得不知所措。不知是因為害羞還是驚訝，她臉頰上又浮起一片粉色。

    “你指哪種‘在一起’？”她不自在地理了理頭發，“你對每個女孩子都說這種話嗎？還是……”

    “只對你說。別裝傻，我聽到你早上說的話了?！鄙蜷Ｉ駪B自若地往后一靠，“我覺得我們可以試試?！?/br>
    “說……我說什么了？”栗汀開始發慌。

    沈椋凝視著她慌亂的表情，笑容顯得有點不懷好意。他伸長手臂，抓住她緊緊扣在桌邊的手指:

    “哦，你想讓我說出來？喜……”

    栗汀認命地咬咬嘴唇，直接撲過去用汗濕的手心堵住了他即將說出口的話。少年差點被她撲倒，下一秒就把她的腰攬了過去。

    “你別說。先別說……”

    她羞恥極了。自以為隱秘的告白竟然被當事人聽了個一清二楚——最慘烈的翻車莫過于此了吧？

    “好?！鄙倌挈c點頭，配合地閉了嘴，默默把她拽到他身邊。她則面紅耳赤，耳膜都被心跳聲震得嗡嗡作響。

    這是什么神奇的展開？

    過了十幾秒，她努力深呼吸，抬眼去看少年近在咫尺的臉。他還是神色從容，專注地與她對視。

    “其實我想說……我見到那天在廁所和你一起的學姐了。剛才她找過我?！?/br>
    “李瀟？”沈椋皺了皺眉，“她和你說什么了？”

    “她今天早上看到我從你家里出來，所以就來找我——大意就是叫我不要……喜歡你?！崩跬≌Z氣平靜，“我問她你為什么會有性癮，她不告訴我?！?/br>
    “你想知道？”少年的眼睛一眨不眨。

    “……”她頓了頓，“嗯。我想多了解你一下，還有……性癮患者有時候也很痛苦吧？如果能想辦法……”

    沈椋嘆了口氣，慢慢把下巴埋在她肩上。

    “你……怎么了？”

    栗汀愣了愣，身體忍不住有點發軟。少年擁著她，雖然沉默不語，整個人卻散發出隱約的抗拒意味。

    “你一直這么善良？無論對誰，都這么關心別人的事嗎？”他的聲音悶在她的衣服里。

    “才不是呢?！彼p聲回應，“哪有那么夸張?！?/br>
    “正常情況下，你不應該在意我和別人做過嗎？”

    “你又……不正常?！崩跬∠氩怀龈线m的形容詞，“我查過資料，不做會很難受吧？沒辦法的事呀……”

    少女聲音嬌軟，似同情又好似帶著一點點委屈。

    “所以，你也不一定非要和我……在一起。昨晚的事情又不是你逼我的，是我自己愿意……??！……”

    冷不丁一只手伸到她衣服里，激得她險些尖叫出聲。沈椋把她的肩膀往下按了按，語氣明顯有些不快。

    “別誤會，我想和你在一起只是因為你可愛?！彼銎鹉?，鉆進她上衣里的那只手不懷好意地捏了一把?！澳睦锒伎蓯?，還耐cao?！?/br>
    “……”

    栗汀一下子臉紅到了耳尖，忍無可忍地想把他推開。少年卻無賴一樣抱得更緊，完全不顧周圍幾道八卦視線。

    最終她放棄掙扎。

    “……和我在一起就不能和其他女孩子做那種事了哦?！?/br>
    “這還用說？”

    “和那個學姐也不行?！?/br>
    “當然?！?/br>
    “我有很多事想問你……”

    “都可以?！?/br>
    少年加重語氣，溫熱的舌尖舔了舔她的耳垂。

    “我會告訴你有關我的事，同樣，你也把你自己都告訴我吧。什么都可以……我們應該好好地互相了解一下?！?/br>
    栗汀心中涌起一股微甜的喜悅，低低地“嗯”了一聲。

    她把雙手繞到少年背后，滿足地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