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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GB/女攻】穿書后我抱走了美強慘男配在線閱讀 - 番外二:承君一諾。(宋臻與宋清)

番外二:承君一諾。(宋臻與宋清)

    番外二:承君一諾

    1

    宋臻最開始還不叫宋臻。

    魅魔最愛哄騙人界的普通少女,讓他們為自己延續血脈。很不幸宋臻的生母就是眾多被騙少女的其中一位。

    英俊的皮相再加上隨手用魔氣捏造的小驚喜,幾乎很少有少女能夠抵擋誘惑。

    然而魅魔和那位小姐待了幾個月后,便在她懷孕的某天忽然說要離開一段時間,于是一去幾個月沒了音信。

    這是魅魔下種慣用的手段。在少女分娩之前,他們會抽身前往其他地方,重復步驟換一個新的身份欺騙別的女子,直到這位少女即將分娩,才再次趕回,等著魅魔嬰兒誕生之后帶走孩子。

    宋臻是位早產兒。

    在下種的那位魅魔離開后三個月內,這一家突遭變故。帶著七個月身孕的少女在離家的中途破了羊水,無奈只得在中途便停車生產。

    宋臻便在一處破廟之中出生。然而魅魔眉心獨有的印記和那一雙紅瞳并不會因為早產而消失。于是宋臻自然而然被視為不祥之兆,成為了棄嬰。

    所幸那夜,過路歇息的樵夫撿走了孩童。

    在長到十四歲之前,除了偶爾吃不飽飯,宋臻也沒什么煩惱。

    同所有在鄉野里長大的孩童一樣,他沒個正式的名字,每日在地里撒野。

    然而某日村中來了一位修士,正是十里八鄉出了名的善心仙長許昌。

    這位仙長不同于其他只收有靈根的徒弟的仙長,不少普通人家的兒女他也收徒。

    宋臻身上帶著魅魔的血,容貌自然不差。稍長一些之后,宋臻已經能夠控制自己的印記和瞳色顯現與否。

    于是在平常,他除了出眾的容貌,倒也與常人無異。

    直到被許昌一眼相中。

    許昌說他天賦異稟,是修練的奇才,握著樵夫的手便勸他讓宋臻拜師。宋臻便照做了,行過拜師禮,成了許昌門下的一位弟子,隨他走了。

    宋臻當真以為許昌是要教他修練,然而許昌將他帶回了府中就原形畢露。

    無休止地幽禁和宋臻也分辨不出的無數藥物被強加在他身上。

    許昌早知道宋臻是魅魔,而他還從未碰過女身的魅魔。

    于是惡心的改造持續了整整四年,直到宋臻徹徹底底,再也無法化回男身。

    那一年宋臻十八,許昌將她標出高價。

    2

    同年宋清下山歷練,在聽聞了坊間傳聞之后偽裝作買家潛入了許府。他跟蹤了許昌半月有余,終于逮住機會潛入許昌房中的密室。

    那是他第一次見到宋臻。

    眼前的少女低垂著頭,看起來卻沒半點生氣。

    她身上穿著華貴的衣物,綴滿琳瑯的首飾,四肢卻被緊緊束縛在墻上。

    宋清屏住了呼吸,走近了她。

    “你......”然而看清對方的容貌之后,宋清一時沒能說出話來。

    那明明是一張絕色的臉蛋,上面卻掛著層疊的淚痕。美麗糅合脆弱,成為一種震撼心靈的奇感。

    宋清念了幾遍清心訣,這才重新回神。

    他試探著問起對方的姓名狀態,然而除了得到“啊啊”的模糊喊聲,沒有其他回應。

    原來她不會說話。宋清抿了抿唇,發問:“你不是自愿在此處?”

    眼前人搖了搖頭。他一咬牙,鬼迷心竅似的又說道:“那你想離開嗎?”

    宋臻訝異地抬起了頭,眼底總算有了生機。她直視著宋清許久,卻沒有動作。

    宋清見她張口,以為她還想表達什么,于是板著臉湊近了。誰知道宋臻微微傾身,在他臉側落了個吻。

    熱氣自宋清的臉側升騰到了耳尖。宋清心亂成一片,想張口卻一時險些咬到自己舌尖。他僵硬著挪開臉,不敢再看宋臻。

    后者的眼角還有向下墜落的晶瑩淚珠,唇角卻微微上翹,像是在笑。宋清覺得自己心口處似乎莫名被撞了一下。他深吸一口氣,認真許諾:“那你等我?!?/br>
    3

    宋清十八年來頭一次下山,便碰上個棘手難題。

    他隱姓埋名行事低調,為的就是旁人瞧不見他那個“奇才”的名號,能將他看做尋常人士來看待。

    可這幾日在許府,他逐漸意識到許昌那些買賣,交易的對象往往正是那些平日里頗負盛名的修士們。

    美人換秘籍,雙方都樂意。

    金錢反倒成了交易的下品。

    宋清翻來覆去想了許久,終于咬咬牙,主動找上許昌。他要用他這個“修道奇才”的名號,借他自己修得的劍術功法,同許昌換那位姑娘。

    于是他也便這么做了。

    凌霄宗每人獨一份的銘牌是最好的證明。

    宋清悄悄約上了許昌,在房內卸下障眼的法術,恢復本來樣貌,而后掏出了那塊銘牌。

    宋清垂眸。

    他知道這是自己最大的籌碼,許昌勢必動心。

    事實確實如他所料,許昌果然眼睛一亮。

    他稍稍提起,許昌便迅速摸出來一本圖冊,遞到宋清面前讓他挑選。那圖冊里所繪制的男女幾乎都是赤身裸體,擺著各式魅惑的姿勢。

    宋清一邊默念清心訣,一邊維持面無表情翻看圖冊的動作。然而翻遍了圖冊,也未曾看到那位姑娘的模樣。

    宋清不由得皺起了眉頭,追問道:“還有呢?”

    許昌先是一僵,才又擺出來諂媚討好的表情,說:“有是有,只是這位更珍貴的,不知道宋仙長......能給出什么呢?”

    “這凌霄宗凡是在冊的劍譜沒有我不會的,除此之外,我還有自己鉆研出的劍法,你覺得如何?”

    許昌便笑了,指引著宋清跟著他的腳步,而后帶宋清進了密室。

    “如何?”他上前幾步,捏緊宋臻的下巴,迫使她抬起頭來,看向宋清。

    宋清心底一痛。

    才分別幾日,她竟已憔悴成這個樣子。

    然而他什么寒暄的話也不能說,甚至不能開口解釋。他仔細端詳了許久,沉聲道:“好極了?!?/br>
    許昌當即松手,笑道:“那再好不過?!庇指嬖V宋清他這幾日便將人送去他房內。

    宋清點點頭,應下了,又說他今晚便開始默寫劍譜,不知許昌想從哪一卷開始。

    許昌便樂呵著同他邊說邊出了密室。

    4

    只是宋清也沒想到許昌并不守約。

    不到他們約定的期限,許昌便將人送到了他的房中,甚至還在晚宴的酒水里給他下了猛藥。

    待宋清昏昏沉沉回到房中自己的時,他才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許昌那邪笑著對他說出的“恭喜”是何用意。

    只搭著件輕薄紗衣,被捆綁出了誘惑姿勢的宋臻眼下就在他床榻上。

    待宋清提著本命劍就在掌心劃了一道,才靠疼痛勉強喚醒神智。而后他沒敢近前,隔著遠遠的距離,先用靈力解了宋臻的繩索。

    解了束縛卻不見人動彈,宋清難免擔心,只得勉強用劍身抵住地面,上前去探查宋臻的狀態。然而還不待他伸出手去摸對方脈象,原本一動不動的人忽然撲身向他,兩手掐住他脖頸,將人重重推到在地。

    宋清一時措手不及,硬是挨了這么一下。

    只是宋臻畢竟沒有武學基礎,更因為常年被許昌用藥,身體狀況自然比不得宋清。這一下之后,便被宋清反手擒住,倒推在地面上。

    宋臻眼底噬著淚,雙腿亂蹬,一偏頭咬在宋清手臂上。

    宋清低喘了一聲。

    疼痛到底容易忍受,真正棘手的是宋臻著亂蹭的下身。

    他雖然未經人事,但也能夠預料結果。自己被下了藥,再加之對方這點不知死活的撩撥,勢必是導致失態強要了她。

    宋清一時無法,只得強行壓制住了宋臻,貼近她的耳邊,啞聲說道:“姑娘,我是要救你,我不碰你?!?/br>
    只是宋臻情緒激動,幾乎聽不進話。宋清無法,只得暫時束縛住了人,先行起身。

    他狼狽地盤腿,做出一副打坐的姿態,默念了幾遍清心訣。然而下腹那團帶著濃重欲念的火氣絲毫不減。

    5

    宋清臉色一白,踉蹌著摸到了屏風后,跪坐下去,閉上了雙眼。

    既然壓制不住,那就只能......泄出來。

    宋清將本命劍放在了身側。那雙帶著劍繭的、平日里宗門內出劍最快最穩的手,此刻竟在發顫。

    修長的指節上帶著主人壓抑著的恥意和猶豫,最終緩緩地、輕顫著搭上了腰帶。

    沒了束縛的衣擺散開,宋清深吸一口氣,指尖順著縫隙,摸進下擺,摸上那一處guntang硬挺的下身。

    帶著薄繭的指節開始上下笨拙地律動。

    他在自瀆。

    只是事情若當真那么容易解決便好了。

    不知是什么藥,下腹那團火氣因他這一動作反倒燒得更旺,險些連宋清僅存的清明也要被他吞了去。

    怕是那種須靠女子瀉火的邪藥。

    他若是此刻跑出門去自然不怕尋 不到法子解決,可今日許昌的做法試探的意義太過明顯,擺明了就是信不過他的說辭。他若是不碰宋對方,倒也是大可以一走了之。

    可若這樣,便要食言,救不了人了。

    他留下來,便只有兩種可能。

    一種是讓姑娘配合他,另一種是他強迫姑娘??傊疅o論用什么辦法,都要把火泄個干凈。

    宋清緊咬住牙,摸著本名劍又在自己小臂上劃了一道。

    先試著談一談吧,總之無論如何,不能強迫對方。

    他嘆了口氣,心慌意亂地起身,勉強潦草給自己系上腰帶。

    宋清將本命劍收緊袖中,劍刃貼上小臂,打算一旦感覺自己不夠清醒,便用劍刃滑坡肌膚,換取清醒。

    6

    他先勉力整理了自己身上的衣物,才又踉蹌著走到對方身邊。

    開口尋求幫助的話到了嘴邊卻硬是卡殼,宋清斷斷續續,半天才說完一句話。

    “姑娘......方、方才,多有冒犯,實屬......實屬無奈、奈之舉?! 币娫緜忍芍]眼落淚的人忽然睜了眼看向自己,宋清苦笑一下,繼續說道,“許昌下的、下的藥,得靠姑娘......幫忙,否則便解不了?!?/br>
    “若是介意,我便離開這里......只是、只是這樣一來,恐怕便要食言,救不了姑娘了......”

    “這藥、性、極烈,我怕......拖下去,一會失了理智,傷到姑娘?!?/br>
    宋清捏緊了劍刃,看向宋臻,他的喘息已經幾乎控制不住。

    宋臻似乎是在猶豫,她眸中帶淚,緊抿著唇,眼里的情緒被淚水一擋,看不真切。

    但她忽然不掙扎了。

    宋清于是便動手,解開了宋臻身上的束縛。對方的指尖動了動,緩緩看向了宋清。她默不作聲地盯著宋清看了一會,忽然極輕地“啊”了一聲,然后慢慢撐著地面直起身來。

    她張開雙臂,然后把頭撇開,閉緊了眼。

    “我知道了?!彼吻逦⒋瓜马?,松了口氣,“多謝姑娘......”

    “借姑娘的手......一用?!?/br>
    不知道是藥效還是羞愧的作用,宋清臉上緋紅一片。

    女性光滑細嫩的掌心握上宋清的下身,在他的掌控引導下緩緩動作。

    既荒唐又漫長的一個晚上。

    宋清最終也沒再對對方做什么過分的事情,最后又驚又怕一晚上也累壞了的宋臻窩在宋清懷里睡著了。

    她臉上未干的淚珠滑過臉側,被宋清一伸手抹掉了。

    “我日后必然對姑娘負責。若此番能救姑娘出去,定為姑娘鋪好后路?!?/br>
    “凌霄宗靈虛尊長座下收徒,宋清,在此立誓?!?/br>
    7

    宋清整晚沒出門,第二天早上看著卻又無甚大礙,許昌算是徹底放下了心。

    蓄意謀劃的下藥事件和精心算計的試探行為被一句輕飄飄的問候感受揭過。宋清摸上小臂上的一道道劃痕,扯出個假笑。

    “滋味著實不錯?!彼f。

    許昌便大笑著勾住宋清肩膀,和他說起葷話,臨走還塞了幾卷御女圖冊到他手中。宋清應和著接下了,回了房便將東西塞進收納袋最深處。

    屏風后他出門前立下的結界內,宋臻仍在練習他新教的那套防身劍法。

    宋清看了一會,才走上前去,伸手收了結界。不知道是否因為生活有了希望,眼下宋臻的狀態看著比之前活潑不少,自然看著也更美貌。

    宋清被停劍轉頭來看著看他的人晃了晃神。

    那日之后他便正式開始籌劃帶對方離開的事情了。他是仙宗修士,這姑娘卻是紅瞳魔修,雖說一時看不出是何種魔修,但總歸和自己不會是一路人,這也便意味著,兩人就算離了許府,也終將分離。眼前人這般絕色容貌,若是沒有自保之力,離了他宋清,日子也未必好過到哪里去。

    興許還比眼下更為凄慘。

    于是他便想著能多教一點便是一點,在離開之前,能走到哪一步,全看姑娘自己的命數。

    所幸宋臻天分極高,又勤學,如今宋清邊教她重新開口說話,邊教她練劍,成效竟也還不錯。

    宋清入門所學的第一套劍法,宋臻用了半月左右也便得心應手了起來。宋清于是開始同他介紹許府之外的世界。關于魔修,最好便是去投靠當今魔教教主容韻。

    那會容韻初登教主之位,除教中人士,見過他的人僅有寥寥幾個。宋清也只是聽說,聽說這一任教主名聲雖總對修士下手,但從未虧待過自己教中的魔修們?;蛟S在仙宗的修士眼里,這人是個不折不扣的魔頭,但在魔修們眼中,他倒是個好教主。

    宋清這么想著,便順手又自己了解了不少魔教的事情,再一點點傳授給宋臻。

    8

    平淡的時間過得很快,一晃便過去三個月。

    宋臻已學了御火御水的法決,以及宋清給他默出的三冊劍譜。宋清喊她“臻姑娘”,因為聽宋臻說起從前的事情只記得自己來時的村子名稱里帶這個“臻”字,卻又不記得自己姓甚名誰,索性便按無名無姓單個臻字叫了下來。

    日子本還可以這樣平淡下去。

    可惜宋臻求功心切走火入魔的那天,宋清正在許府之外,被突然造訪的師尊秦霜冷著臉責問。

    “胡鬧?!薄厮@般評價他為扳倒許府所作的努力。

    在聽完了宋清所說的事情之后,秦霜搖了搖頭。

    “也罷,年輕人總該吃點苦頭才能聽進道理?!彼Ⅴ局?,似乎松口“你想做便去做吧?!?/br>
    宋清于是也沒多停留,兩人稍作交流之后,宋清便又趕去做自己的事,想著今天能早一些回到許府。

    只是在回去的路上便覺出了不對勁。

    竟有人群與他逆著方向迅速奔走跑過,而人群之中不是其他人,正是許府那些個他眼熟的家丁。

    宋清急忙拉了人問話,卻只得了句敷衍的“出事了?!?/br>
    可臻姑娘還在府中。

    宋清這般想著,腳下提了速度,快步趕回許府,往自己房間的方向沖去。還未到那一處房屋,便已看見了屋外幾乎被夷為平地的小花園。碎石塊和被魔氣摧折碾碎的枝葉攪在一起,落滿了泥土沙塵,不難猜出這里剛剛經歷了什么。

    宋清心下一驚,召了劍就向房中摸去。

    只是還不等他進入破開的房屋之中,腦后便挨了一擊。宋清一時未能設防,他轉身迎擊,可許府的侍從接二連三地涌入,宋清終究是寡不敵眾,敗下陣來。

    9

    再醒來時,宋清只覺得四周一片漆黑。潮濕陰冷的空氣竄進鼻腔,倒是喚回神智。他自黑暗之中端坐,試探著外放出一縷靈力。

    可還未釋放出靈力,身上束縛的繩索便似烙鐵一般,灼燙且愈發勒緊。

    宋清痛呼了一聲,指尖尚未凝成的靈力瞬間潰散,于是那股繩索也才恢復了原狀。宋清深吸了一口氣,倚靠上身后的磚墻。

    自黑暗牢籠的另一側,他聽見了自己再熟悉不過的聲音。

    “宋、宋仙長?”帶著焦急和擔憂,混著拖動鎖鏈撞擊地面的聲音。

    宋清勉強緩過一口氣,沉聲應了句“我沒事?!彼麌@了口氣,問起宋臻:“臻姑娘眼下可還好?”

    “我......”那頭卻沒回答他的發問。

    “都是我、錯,若、是,不......”帶著自責情緒的混亂話語,讓宋清敏銳地覺察出對方的不對勁。于是他強忍著cao縱靈力身上束縛帶來的灼燒緊繃感覺,引導指尖的靈力匯聚,探查起宋臻的狀態。

    確實不好。

    暴亂的魔氣幾乎攪碎她筋骨,失控狀態下和許府的人對抗,自然也不免受傷??伤握榈那闆r何止是受了點傷,分明全身上下幾乎沒半點好rou,整個人像癱倒在血堆里,全憑一口氣吊著。

    宋清沒敢細看。

    猛然收回的靈力逆流,刺激得宋清手腕一疼。他咬緊牙關,強撐過那陣劇痛,而后才開口,安慰起宋臻。

    “不必怕,我答應了你,一定帶你出去?!?/br>
    黑暗之中,宋清聽見另一邊傳來了低啞的啜泣。

    宋清在原地沉默許久。

    繩縛讓他無法起身,他若是想要過去另一邊,就只能......爬過去。

    宋清閉上眼,輕嘆了聲。

    “別怕,我過去找你?!?/br>
    10

    潮濕泥濘的粗糙地面上零散地落著碎土,混著碎rou鮮血腐爛發臭的氣味。

    宋清屏住了呼吸,緩緩俯下身去。

    向來素白潔凈的道袍沾滿了這一間牢籠地面上的污穢,宋清卻仍控制著自己的發聲。

    “我過來了,別哭?!蹦锹曇羝椒€,帶著能讓人安心的力量,逐漸近了。

    宋臻抽噎兩聲,緩緩止住了哭泣。

    然而事情終歸不會如兩人所想那般順利。

    凌空橫掃過的長鞭擦過宋清發梢,砸上地面。

    宋清這才注意起牢籠之中憑空出現的第三人。

    “宋清?!蹦侨怂α怂﹂L鞭,話語凌厲,“你竟敢騙我?”

    是許昌。

    宋清臉色一白,他也不知許昌眼下查到了多少,索性咬牙裝傻,反問道:“許仙長說的是什么話,宋某何曾欺騙您?”

    許昌冷笑了一聲,手上的長鞭便砸落下來。這會他出手便不似剛才的警告了,每一鞭都循著宋清掃,出手兇狠。宋清躲閃不及,挨上一鞭,當下便皮開rou綻。

    宋清咬緊牙關,沒發出半點聲響。一時間牢籠之中除了長鞭甩在地面的脆響和偶爾抽上皮rou的悶響,只剩下幾人的呼吸聲。

    宋清在地上滾了半天,終究是有幾分體力不支,一個遲鈍便接連挨了幾鞭。驟增的劇痛讓他一時間眼前發昏,幾乎失掉力氣。

    帶著倒刺的長鞭每一擊中都帶出一地破碎的血rou。

    即使宋清沒發出半點痛呼,但室內的血腥逐漸濃重,宋臻就是再遲鈍也能反應出當下的情況。

    宋清勢必傷得極重。

    可她越是擔憂宋清,就越不能在此刻動手。

    此刻許昌疑心最重,警惕最高,若她貿然出手,也只有死路一條。

    宋臻閉上了眼,死死咬住下唇,指尖掐進掌心皮rou。

    11

    暴動的魔氣帶來成幾十倍的力量,同時也帶走魔修的理智。

    有人強借魔氣,增長功力,卻最終無法控制,便成為只知嗜血殺人的魔物。

    人人得以誅之。

    才經過走火入魔的宋臻本不該動這點心思。

    但在當下,唯有絕對壓制性的力量可破眼前的死局。

    許昌終究只知道宋清教她修練,教她劍法,可絕對猜不到僅僅三月,宋清還將她全身的經脈重新洗練了一遍。

    那些許昌暗中埋在他經脈之中的禁錮早也被宋清一一解開了。

    許昌以為她學的不過是半桶水的功力,著實是完全低估了她。她翻過許昌房中那些秘籍禁制,只不過那些禁術 終究是邪門歪道,學了本也沒機會施用,她便連宋清都不曾告訴。

    先前走火入魔很大程度也是受了這些秘術的影響。

    連累宋清暴露,她才暗自發過誓,決不再碰,可眼下卻又要食言。

    畢竟她沒有第二條路可走。

    宋臻緊閉著眼,假作情緒激動爬起摔落,用自己掌心的鮮血在地面上勾勒出陣法的形狀。

    她要強借魔氣。

    而此刻許昌似乎對宋清失了興趣,他開始收攏著垂在地上的長鞭,神情專注。就仿佛才注意到牢籠之中還有個宋臻,許昌收完了長鞭,這才在自己掌心起了團靈力,接著微光照向了宋臻。

    “差點忘記了,可沒傷到小美人的臉吧?!?/br>
    記憶之中惡心的話語聲響起時,宋臻才用破布遮蓋住地面上的陣法。

    尚未注入魔氣和心頭血的陣法不過是普通圖畫,許昌也探查不出什么。

    他對著宋臻的臉看了半天,收回了掌心的靈力,轉身欲走。

    12

    就在此時。

    宋臻拿磨尖的碎石片扎入心口,帶血的掌心捏緊石塊,落在陣法重心。

    陡然注入的新鮮血液和魔氣啟動陣法,瞬間爆涌出數百倍翻滾的魔氣。

    “你瘋了!”還未走出牢籠的許昌瞬間變了臉色,下意識地cao縱靈力阻擋爆出的魔氣。

    然而這點喊叫聲幾乎是瞬間就被淹沒在龐大的魔氣之中。

    宋臻的目標明確,即使眼下她已經逐漸開始失去意識,成為被魔氣cao控的那一方。

    在任何援兵到來之前,它用魔氣將許昌困在其中,一縷被刻意分出的魔氣掠走宋清滾落在地面上的的本命劍,cao縱著那柄佩劍沖入濃重的魔氣之中,自許昌身后,一劍刺破內丹所在,而后洞穿他的胸膛。

    意識被逐漸侵吞的感覺并不好受。

    宋臻只覺得自己像是從體內被緩慢撕開,再塞入原本不屬于自己的東西。五臟六腑被一只看不見的巨手攪成一團,幾乎能嘗出口中涌現的血腥味。

    “不要傷害宋清?!?/br>
    她只來得及給自己的意識加上這么一道禁制,便再沒了意識。

    徹底失去身體控制權的人被魔氣裹挾其中,沖破牢籠,一路向外斬殺。

    輕飄飄的魔氣繞過來人脖頸,只一收緊,那人的身體腦袋便分了家。潑灑的鮮血落到魔氣上,更刺激得它迅速膨脹。

    藏在魔氣之中的宋臻雙眼緊閉,呼吸均勻,只不過像是睡著了。

    13

    宋臻到底也沒撐多久。

    許府也并非全是廢物,能殺許昌不過是因為許昌那是時全無防備,待許府之人反應過來再出手之后,宋臻便沒了優勢。輪番出手的許府修士幾乎沒給宋臻什么喘息的機會。

    可偏偏此刻魔氣收了重創,宋臻竟慢慢清醒過來了。

    然而她并沒有抽身的機會,對面愈發加重的攻勢讓她連氣息都無法喘勻。

    太累了,累到她已經不想思考,不想反擊。

    她索性閉上眼,停下了對魔氣的cao控。

    她以為她要死在那里。

    然而并沒有。

    自她身側擦過的長劍立下結界,擋住了撲面而來的靈力攻擊。宋臻抬眼望去,是一位陌生的男人。

    宋清搭著他的手臂勉強站立,還未來得及稍微清理一番自己身上的狼狽,便先看向了她。

    “你們許府做的那些骯臟事,我不感興趣,也懶得管?!蹦侨酥灰娝簧戆仔由屡?,神色淡漠,只眸中隱約帶著點怒意。

    “可誰給你們的膽子,動我首徒?”

    宋臻的視線投向男人,而后他看見那人身側的宋清扯著他的袖子,喊了一聲“師尊”。

    被喚作師尊的人順著宋清的指引,看向宋臻。

    他“嗯”了一聲,便將宋清留在原地,自己上前和許府的人交流去了。

    宋臻終于踩上地面,可四周的魔氣一時還未散盡。她下意識地退了幾步,生怕那些魔氣傷到宋清。

    可卻聽見對方邊咳邊開口道:“別怕,沒事了?!?/br>
    宋臻有一瞬間的恍惚。她心口處泛起微妙的酸脹感——因為宋清身上那些凌亂的傷口和血跡。在看向宋清的瞬間,她感受到自己加速的心跳。

    那是一種全然陌生的感覺,奇異卻不令人討厭。

    宋臻按了按心口,愣愣地看向宋清。

    14

    只是她還沒來得及做什么,便看見宋清似乎長舒一口氣,接著方才全靠本名劍支撐的身體忽然傾斜,就這么栽倒下去。

    宋臻下意識地邁步,伸手想要去扶。

    但秦霜比他更快。

    這位宋臻認知里,“宋清的師尊”一手攬過自己重傷昏迷的徒弟,一手從袋中摸出個小藥瓶,給宋清喂藥。

    宋臻靜靜地站在他身后,看他動作。秦霜簡單處理好宋清的傷口,才轉過身來,分出點精力給宋臻。

    “他傷得很重?!彼酒鹈碱^,但話未說完,便被邊上許府的人打斷了。

    “既然傷得重,秦仙長不如就留下來,照顧幾天自己的好徒弟再走?”

    明明是句好話,可宋臻卻看著秦霜瞬間冷了神色。

    他抱著宋清起身,轉頭便對上齊刷刷亮出劍刃的許府人士。

    “仙長留步?!睘槭字艘荒樞σ?,語氣卻冷厲,“眼下許府群龍無首,希望仙長能指點一二?!?/br>
    他劍尖橫在秦霜胸前,目光死死地盯住了秦霜。

    “既然如此,我留下便是?!遍L久的對峙之后,秦霜面不改色,如是說道。

    說是請教,眼下看著卻更像是變相軟禁,逼著仙長支持這下一位許府主人。

    宋臻攥緊了拳頭,被劍尖抵著跟在秦霜身后。

    前方抱著宋清的仙尊走得很快,幾乎要她小跑著才能跟上。

    她艱難地小跑著跟在對方身后,想看一眼宋清眼下的狀態,卻被擋得嚴嚴實實。

    15

    秦霜僅有的耐心似乎都放在了宋清身上。

    他出手為宋清處理傷口的時候偶爾朝著宋臻冒出來一兩句話,卻多半都是問關于宋清的。

    金丹可有受損,是被什么武器所傷,傷了多久......

    總之除了宋清,他似乎也不關心其他的東西。

    只不過他替宋清處理完一切之后,隨手摸了本秘籍,放在宋臻手上。

    他摸了摸宋臻的腦袋,告訴她如果想報仇,可以試試這個。

    那是秦霜和宋臻僅有過的一段交集。

    在宋清昏迷的半個月里,秦霜甚至偶爾也會出手指點宋臻,就仿佛指導自己徒弟那般自然。

    后來宋清醒來,秦霜便開始籌劃離開許府。

    他摸遍了許府的人手安排,在有半數家丁被派遣出門辦事的某日,秦霜要走了。

    宋臻本是想跟著一起的,可那日秦霜摸著她腦袋說了句“去報仇吧”,她便又沒了意識。

    時間仿佛倒 流回半個月前她主動召喚魔氣導致失控殺人的時刻。

    宋臻只覺得自己像被裹在一塊巨大的黑布之中,伸手不見五指。卻能感受到從她不受控制出招的手上潑灑過來的、溫熱的鮮血。

    她本該停手的,可越濃重的血腥氣味,越激發她心底的殺念。

    “他們該死?!?/br>
    這四個字支配著宋臻,她像傀儡一般殺人,直到許府最后一個活口也被她斬殺。仇恨驅使她的身體走向靈堂,拖出許昌的尸首,再度出劍。

    尸體被反復拖拽后連擊數下, 已是一片血rou模糊,可宋臻那機械般的復仇動作仍未停下。

    16

    直到她聽見有另一個人說話的聲音。

    不受控制的魔氣追逐著驅趕了到來的不速之客。

    可那一點不同的聲音也為竭力和控制自己意識的魔氣抗爭的宋臻添了股力氣。

    宋臻從那片可怕的黑暗中脫離出來重新掌握了自己身體的控制權。

    方才慘烈戰斗中被短暫屏蔽的痛覺卷土重來,一時讓宋臻失掉力氣,跪倒在地。

    她支起身,絕望地看四周。

    可這里已沒有任何一個活口了。

    她在尸山血海中一遍又一遍地呼喊宋清的名字,因為那是她為數不多發音標準、說話不結巴的詞匯。

    卻沒有得到任何回音。

    宋臻忽然意識到,宋清已經離開了她,離開了這里。

    或許和他的師尊一起回到門派里去了。

    仙宗絕容不下一位魔修,所以陌路是他們必然的歸宿。

    只是她還以為秦霜對她那樣好,事情尚有一線轉機。卻原來只是為了利用它,好讓她和許府同歸于盡。

    宋臻忽然笑起來。

    她伸出手掌,按照宋清教她的那樣,在掌心燃起火苗。纖細的手掌向上輕揚,那團火苗便落到了周邊的樹上,瞬間燒成一片。

    宋臻站起身,一路朝許府的后門走去。她向道路兩旁一刻不停地投擲火球,直到整個許府都籠罩在一片烈火之中。

    宋臻就站在許府后門之外的樹林邊上,靜靜地看著這個困了它數年之久,藏污納垢的許府成為一片火海。

    這是許府的末路。

    可宋臻不知道自己該去哪里。

    她和這個世界分隔太久,久到她根本不知道宋清口中的魔教,在何處,又該如何到達。

    那一天她在池塘邊上,本來是想尋死了。

    卻沒想遇到了當時的魔教教主容韻。

    而那人不僅把撿到的、宋清的貼身玉佩給了她,還帶她回了魔教,讓她廢除從前的邪門歪道,重修修練。

    幾年后宋臻拼盡全力成了容韻的左膀右臂,她才敢偷摸著打聽宋清的消息。

    再后來她的故事很長很長,被寫在另一個地方。

    除夕并肩看煙火,七夕執手系紅線......他們歷經波折,終成眷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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