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禪音寺(一) 等到再次恢復意識,葉繁就發現自己身下是硌硬得不行的木榻,而視線所及是有些破舊的屋子,周邊有寥寥幾個簡陋但干凈的擺設。 葉繁扶著墻壁起身,他低頭發現自己還穿著那個女子的粉色外衫,上面雖有些臟污,但刺繡做工精致,他里面穿得也不是自己原來那件打斗時弄得破得不能蔽體的紅衣了,而是一件簡單的淺白色中衣,他背上和原來鎖骨下面的傷口也被人簡單包扎過。 但他身上還是傳來隱隱的陣痛,其實他這身體愈合力是很不錯的,但最近他實在太不愛惜自己,弄得傷痕累累,狼狽不堪。 葉繁閉著眼思忖了下現在的情況,千鈞一發之時他不出意外地獲救,但是喬之卿和他走散了,而且據他昏迷前所看到的那個容貌過盛的僧人來推測,他極有可能是幸運地遇見了宣城山頂禪音寺的僧人們,也極有可能遇見了他本沒有打算這么快就攻略的觀持,一個禁欲刻板,不懂感情的呆和尚。 他正想著,房門便被吱呀一聲推開了。 一個身著灰白色僧袍的僧人端著齋飯進來,他眉目素凈雅致,表情淡淡卻自有一股氣蘊。 “姑娘……你醒了?!彼碇鹬轷獠缴锨?,一舉一動極是守禮,葉繁此時剛從榻上醒來,衣衫稍顯凌亂,烏發垂落,容色皎然,有睡蓮初綻的驚艷美感,但他目光卻始終克制平靜,不動分毫。 葉繁怔了怔,沒想到自己都被幫忙包扎傷口了還被認為是姑娘,他不自覺摸了摸被包扎的地方,還沒來得及開口說什么,就聽僧人像是怕誤會般解釋道,“姑娘當時傷重,這里是處在宣城山頂的禪音寺,來不及去山外鎮上找大夫,寺內沒有女子……姑娘的傷……是貧僧蒙了眼試著去包扎的……” “貧僧保證絕未看姑娘一眼,若有冒犯,還請姑娘見諒?!贝蠹s這種事也是他頭一次遇見,古井無波的語氣終于有了幾絲赧然,說話間眸子低垂也未敢看葉繁。 一般路人甲沒這種姿色,葉繁心里想著這個人十有八九就是觀持了,他看著這個和尚有些局促的模樣,心里覺得好玩,便起了逗弄心思,原主容貌本就美得超出性別,披了頭發穿了女裝被認成姑娘也不奇怪,恰巧他從前學過點變聲技巧,不如將錯就錯戲弄戲弄這個呆和尚。 他抬頭嫣然一笑,聲帶稍稍提起,柔美清亮的女聲自然從他蒼白唇瓣吐出,他卷著幾縷碎發嬌嬌嬈嬈道,“哪有什么見諒,法師救我于水火之中,奴家……便是以身相許也是值得的,又何談怪罪?” 語氣又帶點羞怯,一番小女兒情態被他拿捏得惟妙惟肖。 正要把齋飯放到桌上的觀持一個手抖差點摔了碗筷,他急忙雙手合十,“姑娘妄言!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當時的情景換做是誰都一定會搭救姑娘的,姑娘大可不必放在心上?!?/br> 葉繁被他的一板一眼逗得想笑,面上卻流露出幾分失落來,他傾身往觀持那邊湊近,白玉般的手指拉住了觀持的衣袍,皺著鼻子,水靈靈的杏眸睜得大大的,顯出幾分嬌憨和自帶的艷麗,軟了聲音像是撒嬌,“可是……你長得很俊俏啊,又救了我……還……碰了奴家的身體……” 他輕輕搖晃觀持的衣角,“我喜歡你,你不要做和尚了,還俗娶我做娘子吧?!闭f得十分直白。 觀持一時有些傻了,不知該從哪句反駁起,“姑娘……” 他還沒開個頭就被葉繁打斷了,葉繁烏發如瀑,襯得一張因為受傷失血而減了幾分艷麗的面容越發白凈嬌弱,但眸子里蕩漾的星光卻是不容錯認的,葉繁滿臉都寫著喜悅,明明害羞卻又意外大膽地道,“不要叫我姑娘,我叫葉繁,你可以叫我繁繁,繁兒都可以,你叫什么名字?年方幾何?哪處人氏?” 他連珠炮一般地發問,觀持躲開他炯炯的眼神,一下子忘了自己之前要反駁什么,偏開頭卻鬼使神差地一個個回答了葉繁的問題。 “貧僧……法號觀持,方丈所取,謂之觀萬物而自持,自幼長于禪音寺……而今,已有十八年?!?/br> 葉繁看著他又呆又狼狽的模樣愈發起了興致,他光著腳就下了榻,方才觀持被他嚇得退離榻邊好遠,他不方便展開攻勢,此時他光著潔白的腳丫子,穿著嬌美的衣衫,一步步湊近觀持,觀持怔了怔開始被逼得步步后退。 “姑……葉姑娘……還請先用齋飯……方才你所說萬萬不可……貧僧……”他話音未落,一張帶著天真又妖冶的臉明目張膽地湊上來,被主人抿出點血色的紅唇一下子吧唧印在觀持的臉上。 非禮了和尚的人還甜甜笑著,紅著臉小聲說,“這下我親了你,那我總算是你的人了吧……” 觀持石化了,被親過的地方仿佛是火燒云頃刻把他整張臉都燃燒了,紅得要滴血,他僵硬在原地,無意識地把未說完的半句接下去,“貧僧……早已決定……將一生皈依我佛……” 葉繁哪里理會,他生得也算纖細高挑,但骨架偏小比觀持矮了些,他細眉一挑,直接踮了腳抱住觀持,有些嗔怒地頭放在觀持肩膀上,“不要!你得一生皈依我!” 說得霸道極了。 柔軟溫熱的身子投進懷里的感覺讓觀持一個激靈,他被燙傷一般立刻推開葉繁,他也終于能鎮定下來,定了定心神往門口后退,低眉斂目,神情恢復之前的淡漠,“葉姑娘,禪音寺一向不收留女客,葉姑娘傷稍微好一點,貧僧便會讓人送葉姑娘下山的……” “別的……還請姑娘謹言慎行?!?/br> 他說罷也不看葉繁一眼,轉了身就要急急離開,葉繁沒想到一下子反轉這么快,捂著胸口哎呀一聲,“觀持你剛推我,都把我傷口碰疼了……” 觀持腳步一頓,卻也還能清楚自己剛剛推人的分寸,于是沒有回頭,“我去找個小沙彌來幫葉姑娘看看……” 眼睜睜看著觀持慢慢消失在視線內,葉繁扶著門框無聲良久,果然是個不解風情的臭和尚,居然出師不利? 純情攻勢不行,那他只能換招了。 禪音寺(二) 等到觀持再次見到葉繁,已經是兩天后了。 禪音寺東邊的寮房來了個國色天香的大美人已經全寺皆知了,禪音寺一向潛心修行,地處偏僻,名氣是有,但平時就來不了幾個香客,能爬上山頂的女眷更是稀少,這等千嬌百媚的大美人一出現,即使眾僧一直念著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也都忍不住偷偷看向他的目光。 只除了年邁的方丈,和慧根獨具的大弟子觀持。 方丈其實也怕葉繁擾寺廟里弟子們修行,委婉問過他何時啟程,葉繁可憐兮兮地回道自己一介嬌弱女流,又重傷在身,還與同伴失散,不敢亂跑,想在此地多等等自己同伴一段時間。 老方丈仁善,自然被說動,便留了葉繁在寮房暫住。 葉繁說得半真半假,他自然是要等喬之卿找來的,不過喬之卿找來之前,他想先把觀持給攻略了,呆和尚嘛……就怕癡情妖精。 葉繁傷好了些能行動了就開始作妖,他幸運地在那件煙粉色外衫長裙上找到了個精巧的小布袋,里面竟有些香膏胭脂之類的女子妝扮用的東西,葉繁正愁他在空無一物的寺廟該如何攻略呢。 他將遮擋視線的頭發隨意挽了一縷披在一側,沒了青絲遮擋的全臉到底更偏向少年的秀美,他便試著用了胭脂水粉軟化了些,將本就顯得妖嬈的眼尾撲紅,讓失了血色的薄唇泛起瑩潤飽滿的櫻粉,柔美又妖艷,只想讓人含住狠狠親吻。 他穿的衣服也不太正經,淺白色的中衣不知是誰的大了許多,他要了剪子修剪成記憶里肚兜的樣子,下褲也剪短,淺粉色的薄外衫似透未透,白皙的鎖骨和不堪一握的藕臂全露在外邊。他雖沒有胸,但身材纖瘦還有一個足夠挺翹圓潤的臀,曲線即使作為女子依然還算動人。 葉繁看著銅鏡里已經看不出一絲一毫少年氣的女子,說是傾國傾城貌一點也不為過,他其實是頭一次嘗試女裝,羞恥是真羞恥,但又隱隱覺得新奇和躍躍欲試。 他隨即出門問了一個僧人觀持的下落,他傷沒好很少出寮房,這個頭一次看到他這么精心打扮的僧人被迷得七葷八素,想都不想就直接一五一十地把尊敬的大師兄給賣了。 得知觀持在寺外樹林里砍柴,葉繁勾唇一笑便直接去找人了。 觀持這幾日是有意躲著葉繁的,他自幼是孤兒,被方丈養大,不通世故不識情愛,方丈于他恩重如山,一直早有屬意讓他接替自己的衣缽。 所以對美艷如妖,熱烈如火的葉繁,他注定什么也不能有。 然而他正砍著柴,一陣香風襲來,薄施粉黛,容光迫人的女子一襲清涼衣裝,突然湊到他面前,美目顧盼,巧笑倩兮,妖嬈得過分。 “葉姑娘?!”他嚇得后退一步。 葉繁俏生生地看著他,蔥白的手指拉住了他的衣角,抿了抿嫣紅的唇瓣委屈道,“你在躲我是不是,我找了你好久……” 他外衫穿的松松垮垮,一抬胳膊便衣衫滑落香肩半露,端的是美色勾人。 觀持趕緊閉上眼急急給他拉好衣服,一碰到他光滑的肌膚就仿佛被燙了一樣趕緊收回手。 “葉姑娘……請自重!”他垂下目光不敢多看他一眼。 葉繁像是化身山野里吸人精.氣的妖精,他輕聲笑了,“自重什么?觀持……我喜歡你,我想要做你娘子……” 然后葉繁一步步逼近觀持,觀持想推開他,但葉繁穿的太清涼,他感覺自己一推就會碰到葉繁露在外面的身體,只好再次無法反抗地一步步后退。 “葉姑娘……這不可能的,貧僧曾發誓絕不娶親,一心皈依佛門……還請葉姑娘放棄這樣荒唐的想法?!?/br> 葉繁蹙起眉尖,眼睛里的星星黯淡了幾分,一把抓住觀持的手,“為什么?你不喜歡我嗎?我哪里不好嗎?我不好看嗎?” 葉繁將觀持抓得太用力,觀持一時不好掙開,也有些不忍掙開,葉繁驟然黯淡的眼神不知為何讓他有些奇怪的感覺,像是哪里在悶痛著。 他偏了頭,耳尖泛紅,“不……葉姑娘是觀持平生見過最美的女子……只是……” 葉繁看著他眼睛里的星星又亮起來了,“那你喜歡我嗎?你想娶我嗎?你……想要我嗎?” 他問得極是大膽,發紅上挑的眼尾讓他一顰一笑都帶著桃色的味道。 “葉姑娘你……”觀持都替葉繁不好意思了,他都一時回答不出,這等火辣的女子實在讓他無法招架。 “那我默認你喜歡我嘍……”葉繁眼睛彎成月牙兒,猛地離他湊近到鼻尖相抵的距離,太近太近,葉繁帶著星光和水色的眸子里好像溢滿了不可言說的深情,要把人給溺死在里面。 觀持覺得自己像病了一樣,心突然劇烈地砰砰砰地跳起來,好像要跳出胸膛,他一動不能動,連反駁的話都卡在了喉嚨里。 而葉繁的蠱惑還在繼續,他低下長長的睫翼,光澤瑩亮的櫻唇直接含吻住了觀持,觀持吃了一驚,嘴唇微張便讓靈巧的舌頭鉆了進來,那狡猾的舌尖猛地纏住他,然后放肆地吸吮,水聲在深林里咂咂作響。 觀持已經大腦癱瘓了一般,心也急速跳得好像他下一刻就會死去了,他只能被這個山間鬼魅一般的火辣女子帶著一步步在舌尖纏綿。 ***** 深林里正是傍晚時分,夕陽的余暉給本就昏暗的地方染了幾絲曖昧不清的艷色,潮濕的草木氣和隱約的花香糅雜,這種氛圍里,一些不該生出的情感明滋暗長,蠢蠢欲動。 觀持的呼吸漸漸地,愈發急促,他明明什么都不知道,但一切仿佛純然都是天賦,他僅僅是看著微微擺動著身體的葉繁,便感覺到了身體每個角落都在訴說著興奮。 更何況,香汗淋漓的葉繁還在他脖頸邊輕輕吐著灼人的呼吸和隱約的呻.吟,他的一只手仿佛不聽使喚,顫抖著,卻幾乎是順從地按著葉繁所說褪去了他幾乎已經垮下去的外衫。 “……葉……葉姑娘……”只看了玉白的肩頭一眼,他便猛地閉上眼睛,還放在葉繁腰間的另一只手卻仿佛被忘記了一般,還僵硬地放在那里不敢動彈。 葉繁此時身上春光外泄,露出的地方纖細白嫩,可眼前人卻還緊緊閉著眼睛,他捂住嘴撲哧一笑,“脫都脫了……你還扭捏個什么?” 葉繁可還想著,等這終究還是個假正經的呆和尚,脫了他全部衣服之時,嚇他個一大跳呢。 他想著得再添把火,便再次獻上香唇去親吻著觀持禁閉的雙眼,兩只手則悄悄往下沒進他的僧袍里面,沿著因常年鍛煉而生的人魚線下移。 他的手指粉嫩得像二月初的花苞似的,上下蹁躚的動作宛如展翅的蝶,煞是好看。 “唔……”觀持悶哼一聲,禪音寺戒律森嚴,觀持從來是一眾弟子中的榜樣,清心寡欲十八年,他連自.瀆是什么都不知道,從未有過的異樣情.潮澎.湃得太過洶涌,那處蟄伏著的地方被輕輕一抓撓便頃刻蘇醒。 奇怪的感覺來得太猛烈,他無法掌控自己,他找不到紓解的渠道,猛地一睜眼,便見一張情.潮遍布的妖嬈臉龐,芙蓉面秋波眼,剛剛親吻過他的唇殷紅透亮,還泛著淋淋水光,將他的視線全部吸引。 這個仿佛是山野精怪般的女子對他眉目含情,笑意盈盈,輕輕扭動的艷色身軀在他視線里搖曳生姿。 他被這個要吸了他精魂的妖精勾引得發瘋,他便機靈地,沒有章法地,全然笨拙地去堵住了那張還在吞吐著,嬌媚得讓他心煩意亂的唇瓣。 葉繁被他這般沒有技巧卻又十分投入的吻給吻得四肢發軟,手上失了控制,反而一不小心用力按錯了地方。 毫無經驗一張白紙的觀持一下子大腦空白,被他熱吻著的葉繁恰巧又在此時弱弱地嬌嬌地喚了聲,“觀持哥哥……” 他頓時喉嚨溢出一聲粗重的喘息,頃刻繳械投降,一大片黏糊糊的東西污了葉繁一手,也污了他的月白色僧袍。 一股濃郁的石楠花味頓時擠滿了這片小天地。 葉繁呀的一聲撤回了自己的手,眼波流轉嬌嗔道,“觀持哥哥你真壞,把我手都給弄臟了?!?/br> 他本意是在撒嬌鼓勵觀持一鼓作氣直接完事,然而高.潮過后,理智回籠的觀持已然明白自己犯下了怎樣的大錯。 他衣袍上還是濕噠噠的東西,他耳尖和臉上還有沒褪去的潮紅,他卻已經斂去了眼睛里所有的神采,嘴唇慘白。 “冒犯了葉姑娘,觀持該當一死……今日觀持已破佛門戒律,愧對佛祖,觀持這就回寺里向方丈請罪,自刎于佛前,以還佛門……與姑娘的清白?!?/br> 他說得緩慢,卻字字果決,好似已經下定決心。 葉繁早已做好了承歡的準備,卻不料情勢一下子急轉直下,他差點傻眼,任務對象怎么可以死?! 卻見觀持就著一身狼狽挺直了背脊就要往寺廟方向走,葉繁咬碎了牙,急得大叫,“清白個鬼!跟你又沒半點關系,從始至終就是我勾引你挑.逗你,要受懲罰也是我這個始作俑者受,你若敢去死——” “我就敢跟著你殉情!” 他說到最后已經語帶哽咽。 觀持腳步一頓,他沒有轉過身,只有肩膀微微在顫抖,“葉姑娘……” “你這又是何苦?”他平視前方,雙目好似清明,卻已經依稀能看出困惑和紛擾,情為何物?他現在胸腔里好似被銀針一次次扎進去,是細微緩慢卻又綿長的刺痛。 他沉默許久。 “好……我不會以死來逃避……葉姑娘……請你也答應觀持一件事情——”他閉上眼睛,老方丈對他的殷切盼望和懇切教導還歷歷在目,他依舊背對著葉繁,手輕輕捂住心臟的位置,“忘了今天的孽障,不再糾纏與我,讓我用一生在佛前懺悔我的罪孽……” 葉繁僵住,有些呆呆地重復,“糾纏?你竟覺得我對你是糾纏?” 他輕聲地笑,“好,好,好!去你的糾纏,你去和你的佛祖相親相愛一輩子吧!” 歡愉的味道還未散去,卻已是兩敗俱傷,不歡而散。 禪音寺(三) 葉繁果真守約,沒再去觀持面前表現存在感,他好像一直隱忍著安靜地在寮房養傷。 而觀持總會刻意避開他,依舊還是禪音寺德行出眾,慧根天成的大弟子。 兩個人仿佛相安無事。 然而觀持有眼睛有耳朵,他自然注意得到自己的寮房近幾天格外的干凈,好似被人偷偷打掃過,這幾日他日日虔誠禮佛來懺悔自己的過錯,常常忘記吃飯的時間,但回過神來,蒲團邊卻已然還擺著熱氣騰騰的齋飯,寮房里冷硬的被褥最近也總是蓬松柔軟,像被拿去偷偷曬過暖過。 而像這樣的事還有很多很多。 他不是傻子,沒有辦法視若無睹,但這種事他阻止不了,那人已經努力避免出現在他面前。 他日日誦經念佛,心卻越來越亂。 他終于按捺不住,從蒲團上起來,時隔多日主動去了葉繁的寮房。 然而與預想中那人黯然神傷的局面不同,還未走到房門,便聽到了里面的嬉笑聲,葉繁清脆悅耳的嬌笑聲格外明顯。 觀持一時不知所措地怔在門口。 恰在此時門里傳來一聲男子的調笑,聲音很熟悉,正是寺里一位六根不凈,最是喜歡溜出寺廟去山下看熱鬧看美人的僧人。 “葉姑娘,說好了這回輸了可該坐我腿上了,可不能耍賴呀……” 這句話音一落,又響起幾個男子附和的笑聲。 觀持眉尖一凝,來不及多想,一把推開房門,“你們在做什么?” 不出所料,他目光所及確實是一番很曖昧的情景,穿著清涼薄透外衫的葉繁碎發散亂,面容嬌媚,大喇喇地正坐在一個僧人腿上,細長筆直的小腿露在外面,纖細的腳腕上綁了根紅綢帶,此時正要勾不勾地蕩著,顯得極其魅惑,他表情則十分愉悅一般地捂著唇放肆又妖嬈地笑著,朱唇里不時吐出可愛的舌尖。 他周圍幾個僧人大部分都是才進寺廟不久,還貪戀凡塵,此時都被他的笑容迷得七魂六魄一個都找不見了。觀持一推門這幾人才驚醒過來。 “……觀持師兄!”眾人紛紛躲開葉繁,狼狽不堪地向觀持問好。 觀持在寺里性格是出了名的好,此時眾人雖然害怕卻也不沒覺得特別嚴重,有一個甚至還膽大包天地拿眼珠子緊盯著葉繁露出的精致鎖骨不放。 觀持臉色沉了下來,變得極其難看,瞬間給了眾人極大的壓力,他聲線平穩,卻帶著利刃般的鋒利,“你們這像什么話!都給我出去!” 第一次看到他發火的模樣,眾人被嚇得不輕,一下子作鳥獸狀奪門而出。 葉繁卻好似什么也沒感覺到,他哼著不知名的調子,興致十足地撥弄著腳腕上的紅綢帶。 觀持用背抵著關上了門,他凝視著葉繁的精致到頭頂的發旋,一時沒有出聲。 葉繁似乎終于感知到他的存在,歪著頭把纖細的腳腕伸直,欺霜賽雪的腳腕處綁著的朱紅綢帶格外惹眼。 “好看嗎?”葉繁眨眨眼,長長的蝶翼翩躚,好像要撲棱到他心里去,“是觀一下山給我買的,他說……我綁上這個很好看?!?/br> 觀持剛剛要勾起的弧度陡然僵硬住,他喉嚨攢動片刻,聲音冰涼,“葉姑娘……你這是在作賤自己嗎?” 葉繁收回腳,雪白筆直的雙腿在微透的紗裙里若隱若現,他撐著下巴,也收回了愉悅的笑容,“觀持大師這是什么意思?我何時作賤我自己了,我現在……可快活得很?!?/br> “葉姑娘!”觀持的聲音已經帶了怒氣,他壓抑了半晌,又低下來,“你不必這樣,就像你不必……偷偷體貼我……” 葉繁睜大眼睛,“你這人怎么老說我聽不懂的話?” 觀持啞然片刻,耳尖發紅地赧然道,“我是說……你不必再替我打掃房間……也不必給我偷偷送齋飯——” “你是不是誤會什么了,誰做過那種事了?”葉繁面色沉下來,抿著唇打斷他,“你不要自作多情了好不好!我答應不糾纏你了,我已經不喜歡你了?!?/br> 觀持發紅的耳尖逐漸褪去血色,不承認嗎?他有些笨拙地答應著,“那就好……” 他想馬上離開,便轉身道,“還有……貧僧已經說過,請姑娘自重……佛門需要清靜的修行,今日之事,萬不可再做?!?/br> 他抬步就要毫不留情地離開,卻冷不防一陣香風襲來,腰部被抱了個滿懷,葉繁趴在他背上把他抱的死死的,急促地呼吸著。 “憑什么!”聲音里已然帶著喑啞的鼻音。 “你憑什么管我!”把臉埋在他后背的葉繁渾身顫抖,嬌弱可憐,卻又強撐著冷靜的聲線,“我告訴你,觀持——” “我就是不安分就是不自重,我就是喜歡勾引男人,我是想和你上.床,但你不和我上.床我就去找別的男人就是,喜歡我的多了去了……”葉繁死死從背后抱住他不讓他轉身看到自己,一字一句接著說著。 “我告訴你,除了你和那些老和尚,這全寺廟有哪個和尚不想動我,你不要我,我就去找別人赴那魚水之歡——” 他這句話還沒說話,觀持已經手上青筋暴起,硬生生把葉繁的手給掰開,轉了身捏住葉繁的肩膀,“不可以!” “為什么不可以!”葉繁抬頭看他,眼尾泛紅,琉璃般的眸子里帶著凄楚的水光,聲音酸澀,“那……你愿意要我嗎?” “我………”觀持話又卡在喉嚨里。 葉繁看著他,等著他,終于還是心灰意懶了。 他松開了抱住觀持的手,嗤笑道:“我都說了,我就是不自重,你不要就算了,今后我會去找別的男人,跟他做那天在樹林里跟你做的事情,我會讓他舒服讓他快活,讓他舍不得對我這么冷酷無情……” 觀持雙目慢慢赤紅,葉繁卻還嫌不夠,踮起腳尖湊近觀持耳邊,“哦,我還會讓別的男人對我做……你不能做的事,讓我只能在他身下好哥哥,好哥哥地求饒,求他慢一點,求他憐惜憐惜我……” 觀持腦海中隨著葉繁的描述畫面已經完整地出來了,他先是憤怒得要失去理智,后面卻突然莫名地在腦海里將葉繁口中的別的男人替換成他自己,很快前段時間已經自瀆過一回嘗到滋味的欲.望再度硬.挺起來,直直地抵在葉繁小腹處。 觀持捏緊葉繁的肩膀,視線牢牢攫取著他那雙燦若星辰的眸子,啞聲道,“不可以!我不允許……” “為什么不可以!我都說了,你沒資格管我!”葉繁一邊輕笑著一邊眼睛里卻閃著淚光,那笑叫人心疼極了。 觀持的心和手一起顫抖,他帶著薄繭的拇指輕柔抹去葉繁眼角的淚痕,然后從葉繁赤色朱唇劃過,聲音艱澀,“我答應你……” “你不要找別人……”他的手繞過葉繁脖頸從背脊處往下滑,葉繁在他懷里渾身戰栗著,呆呆地看著他。 他終于用力摟緊了葉繁的腰肢,低頭將溫柔克制的吻印在他的發旋,“你教我,教我滿足你讓你不要找別人……可以嗎?” 他死死抱緊懷中的人,終于認了這場劫數。 塵埃落定,葉繁趴在他肩膀上勾著得意洋洋的笑,可愛又媚惑,攀著他,在他耳邊吐著熾熱的呼吸,“可以啊,我現在就教你?!?/br> 禪音寺(四) 寮房里的氛圍陡然灼熱起來,曖昧的味道好似要把空氣給點燃了。 “……葉姑娘——”觀持自棄一般地閉上眼放任自己被葉繁雙手攀著一路帶著去了榻邊。 那個不爭氣的東西早已蓄勢待發,怒氣沖沖地懟在葉繁纖細的小腹下面,訴說著它的不耐與渴求。 葉繁此刻是真心沉浸在自己扮演的角色里了,一個癡戀呆和尚的火辣妖精,不提身體本身天賦加持,心里涌動的愛.欲和情.潮足夠他想立刻躺在這人身下,任這個人把自己拆吃入腹。 “觀持哥哥……”他把人推坐在榻上,一雙玉臂摟著他的脖子,傾身甜蜜地喚著,青絲如瀑盡然垂落,屋里昏黃的燭光下一張本就要奪走人呼吸的臉越發美得不似真人,妖媚得無可挑剔。 觀持睜開眼望著他已經春.情難耐的模樣,細眉長眼,皓齒朱唇,峭直的鼻峰輕輕抵住他,然后紅潤的舌尖伸出,在他臉上撒嬌似的舔舐了一口。 “我怎么這么喜歡你?”葉繁也動情地喘息著,“喜歡得快死了……” 觀持心跳如擂鼓,他所有的防線已經全部垮塌,一點不剩,他此時只能止不住地喘息,他十八年平靜無波如死水的心,終于掀起了滔天巨浪,但他此刻,竟是覺得如此的心甜如蜜,甘之如飴。 他愿意……愿意同葉姑娘一起沉淪于情.欲深淵,哪怕代價是背叛佛門,辜負師恩,觸犯戒律,修行盡毀,身敗名裂,哪怕……死后不入輪回,墮入阿鼻地獄,永生受業火焚身之苦。 “葉姑娘……教我——”觀持急促地喘息著,雙目充血,臉色漲紅,雙手笨拙地去解葉繁的衣裳。 葉繁身嬌體軟栽在他懷里,他也太過投入太過動情,一時也忘記了自己演了個女子,任觀持脫去自己的衣裳,自己則火辣熱情地去解觀持的僧袍。 觀持哪里會善解人衣,又有武僧功底,一不小心便把薄薄的衣裳撕裂了,葉繁身體滑如錦緞,衣裳一裂便全都從他身上滑落了,纖瘦完美但屬于男子的軀體徹底暴露在觀持面前。 不該出現在女子身上的東西徹底暴露了出來。 感受到全身涼意的葉繁這才反應過來,露餡的太快,他一時渾身僵硬不知該做出什么反應。 然而他的擔心多余了,從小到大只見過上香的那些個個身著莊嚴得體的女子的觀持,并不知道女子的身體究竟該是什么樣。 他甚至沒覺得哪里不對,只低了頭有些羞澀般轉移話題似的,“葉姑娘的身體比我嬌小瘦弱許多,平時應該多吃些……” 葉繁啞口無言,末了又品出趣味來,原書里觀持是他為湊八個攻湊數而來,潦草幾句設定,因為中了春.藥和主角受春風一度,存在感極弱。 但此時他卻被純潔到這個地步的觀持逗得想笑,他也不糾正,將錯就錯地瞇著眼笑,依舊裝著女子的聲音柔聲道,“那你今晚……要喂飽我……” “砰”觀持心跳得快炸裂了,然而赤裸著完美身體的葉繁還在煽風點火,他輕輕擺動著渾身最有rou的地方,把觀持壓倒在床上。 “今晚……你全都聽我的……我教你……”他輕聲細語地說著太破尺度的話,眸中水光瀲滟,頰邊桃色浮動。 兩人此時皆是坦誠相對,赤裸的身軀一上一下,葉繁大膽地跨坐在觀持精瘦的腰上,圓潤的臀部恰好抵在觀持直立的猙獰欲望上。 “你現在先看著我,看我是怎么做的……”葉繁閉上眼睛,他是跨坐的姿勢,直立的美麗上身還有著前段時間的傷痕,矛盾地帶著柔弱惹人憐惜的妖艷風情,毫無遮擋地展露在觀持面前。 他仰著嬌美的臉張著嘴呼吸著,一雙手慢慢爬上自己的胸部,細白的指尖和紅得發紫的乳尖來回摩擦著,指腹則在乳暈處不停按壓擠弄。 似乎揉弄胸部給葉繁帶來極大的快感,觀持眼睜睜看著葉繁胸部紅腫起來,他朱紅的唇瓣里吐出越來越甜膩的呻吟。 “嗯嗯啊……嗯……就是這里……好舒服……”他揪起挺立的乳尖毫不手軟地扯弄,飽滿的大屁股也開始不滿足地在觀持腫脹的欲望處來回磨蹭,令其頂端搔刮著自己光滑的臀部。 他整個身體也跟著手上和屁股上的動作來回扭動,好像要在觀持身上擦起火來。 觀持喉嚨艱澀,跟著發出粗重的低喘,他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葉繁在他面前玩弄自己的身體,把自己玩得嬌吟連連,哭叫不止。 他沒有干看著,身體的本能催動著他做些什么來緩解要爆炸的躁動,他把平放的雙手抬起捏住了葉繁兩個飽滿肥大的臀瓣不住揉捏把玩,還急切地將臀瓣往自己挺立的孽根處推擠,加重摩擦的力道。 他這一番舉動卻誤打誤撞將葉繁已經滴出了愛液來的xue口撞到了他自己roubang的頂端,葉繁身體一擺動,粗硬的roubang頓時就在敏感的xue口邊緣碰撞摩擦,饑渴的xue口感受到熟悉的味道,頃刻貪婪地翕張著,流出更多汁液,甚至浸濕了鈴口。 葉繁又是許久沒有情事,久曠的xue口被硬挺的東西這么輕輕一磨他就爽的要哭叫出來,他吐著鮮嫩的舌尖,唇邊流著涎水,在觀持身上扭擺著yin蕩的身體,雙手還在使勁玩弄自己的乳尖。 “啊……啊,要shuangsi了……好棒,多磨磨那里,好癢~唔……嗯啊……”他春色蕩漾的眼睛里不時流出快樂的淚水,水汽彌漫,春情難耐的臉上風情萬種。 觀持已經不知道該看哪里,他挺著腰主動去頂著葉繁的臀部,可始終沒有找到發泄的出口,他的欲望越發粗腫發紫,猙獰可怕。 “……葉姑娘怎么這樣妖——”他聲音同樣情欲滿溢,沙啞性感不復往日清冽。 葉繁被他頂的太舒服,正是自瀆的關鍵時刻,他加快扭動的頻率,大力揉搓自己的胸部,嘴里則失神地婉轉哭吟,“觀持哥哥……不要……輕一點揉奴家,啊~那里不要……奴家要被cao射了,啊哈……” 他在觀持面前靠著自慰和摩擦xue口,讓無人愛撫的前端直接到了高潮,guntang的jingye直接澆在了觀持的身體上,燙的觀持一個激靈,而高潮的快感使葉繁像瀕死的人大口大口地呼吸著。 葉繁潮紅著臉,情欲上頭,他還沒有得到滿足,葉繁脫力地趴在觀持身上,他低低喘息著對觀持道,“像我剛剛做的那對我,還有……你笨死了……” 他嬌嗔著握住觀持還放在他臀部的手,帶著他的手指刺入緊致溫暖的xiaoxue里。 “你待會兒就把你那羞人的壞東西放進這里面……用力插干我……你明白了嗎?” 觀持聽懂了,但他被手指傳來的感覺驚得無法言語,溫熱緊致的xue里正有無數嫩rou饑渴地吸附著他的手指,他一時無法想象自己的東西放進去會是什么感覺。 葉繁看著他傻呆呆的模樣捂著嘴直笑,烏發垂落在他臉上帶著好聞的香氣,葉繁狀似嬌羞地補充著,“其實……你怎么對我都可以……粗魯點過分點……奴家也會很開心……” 觀持呆呆地重復,“怎樣……都可以?” 葉繁不說話,舔了舔他的喉結,用行動作答。 澎湃的欲望已經忍無可忍,雄性征服的本能是觀持反身將上位的葉繁壓倒在他的身下,嘴上早已按捺不住地去親吻著被主人玩得紅腫發紫的乳尖,觀持用力舔吸著,好似要吸出奶水來。 葉繁被吸乳的快感惹得渾身戰栗,他張開的雙腿絲毫不矜持地環住觀持勁瘦的腰肢,貪婪的xue口就直直沖著觀持猙獰的欲望。 葉繁已經邀請成這樣觀持哪里還忍得住,他一沉腰,粗長的利刃直接劈開了xue口,一下子沉到最深處。 “??!太用力了啊……抵到奴家xue心了……啊……嗯啊……”葉繁尖聲哭叫著,爽得才發泄過的陽物又硬挺起來。 大約愛欲是本能,觀持一邊吸吮著葉繁的乳尖一邊學會了用粗硬的欲望大開大合地抽干著貪婪吸附著他的xiaoxue,他嘴上也沒有放過。 “葉姑娘……觀持弄得你舒服嗎?” “舒服!啊……舒服死奴家了……就是……觀持哥哥不要再吸奴家的rutou了!乳尖被吸的好痛……” 他嘴上這樣委屈地嬌吟著,身體卻挺起了胸膛,主動把乳尖送進了觀持嘴巴里。 “葉姑娘口是心非……”觀持含弄著他可愛的rutou,身下的孽根不停cao干著饑渴的xiaoxue,直把葉繁cao的媚叫不止。 “嗯啊……不要了……輕一點……啊哈,受不住了……”他不停地哭吟著,果不其然,天生名器的身體曠了段時間便被輕易插的潮吹了,溫熱的大量愛液直接澆淋在觀持還放在xue里的roubang,這種刺激下,觀持忍不住悶哼一聲,也跟著射在了葉繁的后xue里面,發出舒服的嘆息。 葉繁此時屁股里裝滿了自己潮吹后的yin水和觀持射出的jingye,屁股好像變得更加鼓鼓囊囊,大量液體從xue口和roubang的縫隙里流出,yin亂無比。 觀持從后面愛憐地去舔舐著葉繁的耳廓,他呼吸粗重,十八年來的莊重自持在這一刻全化為泡影:“真的受不住了嗎?” “騙人……”他挺腰下沉,如愿又聽到身下人嬌軟甜膩的呻吟,像個山野里專為吸食男人精水而生的妖魅,令人恨不得死在他身上。 ***** 行到濃時,寮房里春意無邊,噼里啪啦輕響的燭花滑落,暖黃色的光暈又氤氳出一片熾熱濃烈又溫情脈脈的氛圍。 觀持禁欲十八年,一朝開葷,初次又是葉繁這般癡情貌美又身具名器的美人,身體不知疲倦,一副要把自己攢了這么多年的東西一氣全交代給葉繁的架勢。 葉繁額角汗水洇濕了一大片青絲,杏眸里因為要承受不住的快.感催生出的霧氣和水光便一直沒消失過,他嗓子都叫啞了,不停地“慢一點……”“慢一點……”地求饒,卻沒能得到身上人的憐惜。 一直到了天色蒙蒙亮的時刻,觀持才終于停下來,卻也沒有抽出自己的東西,埋進葉繁的身體里,不舍得離開。 他有一張俊美干凈又清冽的臉,每一處角落都寫滿了禁欲的不可褻瀆的氣息,但此刻他的丹鳳眼泛著潮紅,好像謫仙深陷了十丈軟紅塵,冷冽的表情融化,他神色柔軟繾綣,溢滿了令人怦然心動的深情。 他細細地啄吻著葉繁呻.吟到干裂的嘴唇,將其舔舐得濕潤起來,他心中柔情萬種,抱緊身下的人,溫言軟語但透著堅定地道,“葉姑娘……我們……已行了周公之禮,觀持定會對葉姑娘負責,明日觀持便去向方丈還俗,讓葉姑娘……真正做觀持的娘子?!?/br> 葉繁明明累極得昏昏欲睡,聽到這番話一個激靈清醒過來,他抓緊觀持的肩膀,條件反射阻止,“……不必——” “不,我的意思是——”葉繁看到觀持錯愕的眼神開始明白是自己之前太過投入了,說話沒過腦子,他偏過頭開始找說辭圓謊,“你曾說方丈與你恩重如山,方丈年邁,我擔心你這樣貿然去說,方丈受不了,你也會為難,況且——” 葉繁臉色浮出蒼白,“我……與你也不能成親……” 觀持僵住,他手腳發涼,他問得吃力,“葉姑娘……這是什么意思?” 本來就是抱著一邊完成任務一邊看禁欲和尚破功的混賬心思來的,但此刻胸膛里卻還是感到隱隱的悶痛,凌渙與他相處不過幾日,且日日巫山云雨,他感觸不多,葉盛有一片癡心,但前期太無情,后面愛的也只是臆想中的軟糯弟弟,他在完成前兩個的時候沒多大負罪感,可一張白紙的觀持卻不一樣,他把所有的情愛都真真切切付諸給了他一人。 葉繁閉著眼睛開口,“你真蠢笨,連男女都分不清,哪有什么葉姑娘……我是的的確確的男兒身,兩個男子哪里能成親?” 觀持茫然地重復,“男兒身?” 葉繁被他看得偏過頭去:“女人和男人的身體是不一樣的,你隨便找個人問問就知道了,我和你一樣……是貨真價實的男兒身………你……被我騙了……” 他睜著一雙情.欲還未散去的眸子,話里透著令人心驚的鎮定和冰冷。 觀持手腳冰涼好一會兒,他消化了許久,“所以呢?”他艱難地開口。 他手上輕輕用力抓住了葉繁的欲.望,“可是這并沒有關系不是嗎?我已經破戒了,這和葉姑娘是男是女并沒有關系………” “我動了塵心,我愛慕葉姑娘,愛慕的只是你這個人,并不會因為葉姑娘是男子有所改變……有關系的只是……葉姑娘你騙我的是什么?是男女的身份……還是連同那些喜歡……也是戲耍我的?” 他死死凝視著葉繁無所適從的眼睛,他還是相信的,所以一雙鳳眸里還有點點星光,滿是希望和期盼。 葉繁喉嚨動了動,他怔怔然半晌,啞聲道,“我是男子這件事……你不覺得欺騙了你的感情嗎?” 觀持唇角上挑,“男子也好,女子也罷,讓我心動的,只是你而已?!?/br> 葉繁終于忍不住傾身抱住他的脖子,他快要管不住自己的心跳,那句話還在他耳邊不停重復著,葉繁想,大約這是身為一個gay聽到過的最美情話了,讓他一時決定好的殘忍的話都說不出口。 他輕聲呢喃,換了托辭,“沒有,那些喜歡不是戲耍你……只是觀持,你再等等我好嗎?” 猶豫片刻,他起了身,拿出枕頭底下的布袋,從里面拿出了精致炫目的琉璃盞,“你一直都沒問過我,為何會來宣城山……” “我是葉家山莊的幼子,這是我家傳寶物,前日里一群兇惡歹人來奪寶物,家中抵擋吃力,我家人掩護讓我脫逃,讓我將寶物托付給家父的摯友,我與朋友千辛萬苦趕路,路過此處,遇上山匪與朋友失散,后來便被你搭救,只是不想當時衣衫襤褸披了女子外衣,便被你認作女子……” 觀持神色專注的認真地聽著他講。 葉繁舔了舔唇瓣,“我從來少年意氣,因著容貌最不喜別人說我像女人,當時便一時生氣,想著捉弄你一下,就將錯就錯扮了女人捉弄于你……” 觀持聽到此處,額上起了青筋,臉色開始難看。 說得斷斷續續的葉繁感到不妙,急忙湊上去要親吻他,卻被躲開,他癟了癟嘴,蹙起眉眸中泛著水霧,“你不要生氣……其實后來……我便是真心……喜歡上你的,所以才一直遲遲未說破,騎虎難下地借著女子的身份與你歡好………” 見觀持沉默,他把美得過分的臉湊近,要哭出來的模樣楚楚可憐極了,“觀持哥哥………你不要生氣……我……” 觀持神情晦澀難辨,慢慢凝視著他的淚眼,然后還是憐惜地觸碰著,“我沒有生氣……我只是害怕……葉姑……葉公子,我只是害怕,我分不清……你到底真情還是假意……” 他打斷葉繁還要繼續的辯解,“那你方才說叫我等你……是何意?” 葉繁咬住唇瓣,“我先前也說過,我不希望你貿貿然去說,然后受到委屈和懲罰,況且……我也還要去送琉璃盞,所以我想……在我去的這段時間里,你留在寺里,把事情處理好,不讓大家受到傷害……也不讓你受到傷害……” “然后……等我回來……我就做你娘子……”葉繁垂了眼簾,頰邊桃花雨露,不勝嬌羞。 觀持深深地看著他,好似要透過他嬌美的面容里,看到他的靈魂。 “……好?!彼硢≈ぷ?,用唇瓣輕輕碰觸著葉繁的發頂,不沾情.欲卻依舊纏綿悱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