霞映樓(一)
霞映樓(一) 昏暗的火光因為無人照料漸漸微弱下去,火堆旁行狀親密的兩人一時互相對視著誰也沒有出聲。 葉繁是因為一時太過震驚,感覺自己一時發聲都有些困難,他能清楚感受到綏歡的手正放在哪里,胸前不知何時多出來的鼓鼓的那一部分因為對方隨意揉捏的觸感而無比真實,讓他想自欺欺人都做不到。 ……段霜景。 對……是那個混蛋段霜景……當初他對自己下了藥,他第二天醒來身體就沒什么反應了,當時他內心特別慶幸,多半是那個庸醫的藥出了問題,時效就那么一會兒罷了,他就說嘛,這個時代的人又不知道雌性激素,哪能用藥就讓男人有胸的,那種反人類的藥,他當初寫文最放飛的時候都沒這么鬼畜過。 可是現在……葉繁臉色慘白,他當然不愿意成為不男不女的怪物,慌亂地神色里俱是不容錯認的惶恐無助。 綏歡一直饒有興趣地盯著他表情變幻的模樣,葉繁乖乖躺在他懷里昏迷時他也為這人的容貌驚艷,在查看他上半身傷勢時察覺這原是個女嬌娥更是血氣上涌想過要不要直接把人辦了,然而他是一族王子,還是多少有點驕傲的,就硬生生忍住了,想著昏迷的睡美人怎敵她蘇醒時鮮活靈動,他要葉繁自己醒來乖乖地主動來依附他。 事實證明,比他想象更好,葉繁那雙眼睛一睜開,粼粼水波往他這里一遞,綏歡之前心里對葉繁那處生得委實太小的牢sao一下子散得干干凈凈了,要知道他自性.啟蒙就對那鼓鼓囊囊豐盈柔軟還能產出香甜汁水的胸·脯,格外偏愛,要是能把玩吮吸一番,那怕是快活似神仙。而對胸小的女人向來嚴苛不屑一顧??扇缃褚娺@幾乎是平胸的葉繁,他卻也恨不得給這佳人萬千寵愛,哎呀呀,誰叫這美人眉目一轉便是飛霧流煙,勾得他三魂失了七魄。 “無怪段霜景和那凌渙都為你爭個死去活來,你這般樣貌可不是你們中原人稱的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么?就是——”綏歡把葉繁整個人都摟在了懷里,不合一握的纖巧腰肢被他圈住,在葉繁胸膛放肆的手已經開始想要解開葉繁的衣服,“好好的女子扮什么男兒,可是用過什么束胸帶勒過這妙處,才致使它生得這般小巧,可惜了……” 見葉繁還是微微張著嘴神色恍惚的模樣,綏歡親了親他的鼻尖,語氣低啞曖昧又寵溺,像個溫柔的情郎:“不過沒關系,你也不要自卑,本王子替你多揉揉,就大了……” 大你媽!察覺到屁股底下被個guntang堅硬的物事抵著,葉繁氣得在心底爆粗口,從段霜景那里他怒火就攢了一堆了,這會兒一氣之下惡向膽邊生,才不管這是不是攻略對象,身體猛地抬起,就往那已經直直杵著他的東西使勁一坐。 “啊——”猝不及防被劇痛搞萎了的綏歡發出一聲慘叫,那個男人最脆弱的地方一下子承受了一個稍微瘦弱點的成年男子的大部分重量,就算綏歡身體反應非???,躲得及時沒直接給被坐廢了,但痛楚也是無法想象的,滿腔yuhuo頃刻被澆了個干干凈凈。 “你找死!”難堪地捂著要害的綏歡盛怒之下一把給了葉繁重重一巴掌,葉繁重傷在身才將將蘇醒,直接被這大力摜倒在地,嘩地吐出一大口鮮血。 “明明水性楊花地招了那么多男人,現在卻跟我在這里裝什么三貞九烈?!嘶——”綏歡面部表情扭曲,忍不住一聲聲抽冷氣,他慌慌張張毫不顧忌解了褲腰帶就這么大喇喇盤坐在地上要查看,綏歡是個很惜命的人,他隨身帶著族中不少圣藥,利索地翻了盒軟膏出來,綏歡忽然抬眉看向被他打了一巴掌的葉繁。 他手腕一動,一條黑紅相間的小蛇從他袖口爬了出來,受他指示扭著身體纏住了葉繁的腰身,它只有那么短短一截,但卻輕易地環了葉繁一圈有余,愈發顯得他身姿楚楚,弱不勝衣。 “你——過來!”綏歡忍著劇痛,臉色還有些陰沉,“你若不過來……我就讓羌磷咬上你一口,羌磷是我族精心豢養出來的毒蛇,尋常人只要被咬上一口,便會眼睜睜看著自己一點點化成膿水而死,紅顏枯骨,也該是個美景?!?/br> “你!”從遇上段霜景開始,場面就全盤失控,葉繁完全無法應付這樣的場面,條紋密布的小蛇對著他吐出長長的舌信,葉繁僵硬地不敢動彈,果然這些蠱毒之類的陰私物都讓他無比討厭!“你……你把它收走……我過來就是……” 綏歡吹了聲口哨,那條羌磷蛇果然就乖乖地回去了,葉繁手腳冰涼,抬手拭去了嘴角的鮮血,一步步幾乎是爬到了綏歡的身邊,綏歡將那盒軟膏扔給他,高高在上地發號施令:“給我擦藥!如果我的寶貝真的廢了,你的命也就沒了……哦對了,好像忘記告訴你了……你的命也只剩三個月了?!?/br> “你說什么?”葉繁并不是多貪生怕死的人,但他的確怕會孤孤單單地、丑陋地死在這個異世界,他拿藥的手一時僵在了半空中。 “哎,你那時候昏過去了不知道,哈哈我給你講講,你可知你那當胸一刀是誰刺的?”見葉繁愣住沒答話,綏歡笑得歡快,“那個位置好像也沒別人,是我族一個逃跑的藥人,也是你們中原挺有名的段神醫段霜景,如若我沒想錯,你前一晚怕還是跟他春風一度了吧……” 葉繁捏著藥瓶沒有說話。 綏歡繼續道:“你一受傷場面里亂了,我當時用了點藥粉布了迷瘴把你劫走,躲在樹上看好戲,然后你那兩個姘頭果真就打起來了,那個姓凌的眼看就要把那個姓段的給殺了,結果段神醫可真是無情得很,當場吼著他給你下了同生蠱,他一死你也會死,而且三個月之內若是沒有他的血喂食你體內的蠱,你還是會死……然后兩人就沒打下去了,我就帶你走了……” “同……同生蠱?!” “啊,那是我族中的圣物之一,段霜景當初從我族出逃,可是順走了不少好東西……別傻愣著,給我擦藥?!?/br> 決定冷靜下來思考對策的葉繁沒有再反抗,低眉順眼地挖出藥膏給他那處上藥,他手指生得像藝術品,如今卻心甘情愿地碰著那個地方,動作溫柔適宜,恍如春風,綏歡那里就痛了一下也沒真傷著,過了一會兒就覺不出什么了,他垂著眼看著,火氣漸漸降了些許。 大約痛楚褪去,綏歡也恢復了老神在在的樣子,他挑眉覷了一眼葉繁,聲音帶了點譏嘲,“所以說這種冷漠的負心漢你都愿意陪睡,怎么就獨獨在我這演起清高來了?怎么,你們中原人可是瞧不上我們這些外族人?還是……你嫌我這不夠大?” 他挺了挺胯,因為痛楚軟了的物事依舊雄偉,但葉繁卻理都不理,移開目光有些心煩意亂,他后頸上那標記一點動靜都沒有,再聽綏歡那樣說,那基本意味著段霜景的攻略是徹底失敗了,不僅是失敗,他如今這般身上又是發生異變又是不知何時被種了蠱,現在還直接落得整個性命都被他人拿捏的境地。 他閉上眼睛神色一變,綏歡一告知他名字其實他就想起來了,綏歡是他文里很后期出現的人物,當時為了討讀者歡心,加了一個他們要求的少女攻,身材高大輪廓深刻但是武功一般,擅長用蠱,實打實地自戀愛撒嬌,吃軟不吃硬,剛登場是個鋼鐵直男,迷戀各種大胸美人,跟主角受攪和在一起也是因為某次主角受因為要混進青樓打探消息易容成了大胸女郎,他一見鐘情。 葉繁想了想,也許他身體此刻的異樣也并不是壞事,至少可以騙騙綏歡,若能騙得他心甘情愿替自己去找到段霜景拿解藥,那自然更好。葉繁捂著被打腫的半邊臉,側過頭,沒有束好的長發柔順地貼在他纖細的脖子上,他作出了柔順凄楚的模樣:“其實我這樣的,不知自己是男是女的怪物,哪有資格瞧不上你……” 葉繁咬了咬牙,順勢又開始編瞎話,“我家中情況復雜,我最初是葉家獨子,葉家武學的繼承人,后來練功出了岔子沒法繼承,成了棄子,他們覬覦我容貌,我反抗不了,只能被逼著去攀附男人過活,我拼命忍耐就是為了能活下來……誰知道,他們薄情寡性竟連這個機會也不給我……”他說著說著,竟小聲啜泣起來,“我剛剛……也不是故意那樣對你,對不起……我其實……真的很害怕被做那樣的事……我覺得自己很臟……” “你……可不可以原諒我?可不可以……救救我?”他睜著一雙泫然欲泣的婆娑淚眼,細細軟軟的哭腔簡直叫人銷魂蝕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