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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菊花寶典在線閱讀 - 姑奶奶,你不叫,我射不出來啊?!?

姑奶奶,你不叫,我射不出來啊?!?/h1>
充道:「身材,你覺得你媽身材怎么樣?」那時我剛開始發育,一米六出頭,陸

    永平得有一米七幾。他佝僂著背,小眼在路燈下閃閃發光:「棒!太棒了!萬里,

    不,幾十萬,幾百萬里挑一?!刮彝崎_他,說:「你到底想說什么?」陸永平重

    新靠近我,小聲說:「你想不想搞你媽?」我一拳揮出去,我姨夫嗷的一下應聲

    倒地。

    第二天是周六。當時還沒有雙休日,大小周輪休。大周休息一天半,小周一

    天。這周恰好是大周。中午在外面吃了飯,就和幾個同學去爬山。所謂山,不過

    是些黃土坡罷了,坑坑洼洼的,長了些酸棗樹和柿子樹。天熱得要命,爬到山頂

    整個人都要虛脫了。喝了點水,有個家伙拿出一盒煙,于是我就抽了人生的第一

    支煙。幾個人在樹影下打了會兒撲克,不知說到什么,大家聊起了手yin。有個二

    逼就吹牛說他能射多遠多遠,大伙當然不信。這貨就勢脫褲子,給我們表演了一

    番。山頂涼風習習,烈日高照,乳白色的液體劃出一道弧線,落在藏青色的石頭

    上。此情此景時至今日我依舊記憶猶新。青蔥歲月,少年心氣,那些閃亮的日子,

    也許注定該被永生懷念。

    5點多我們才下山,等騎到家天都擦黑了。剛進院子,母親就沖了出來,咆

    哮著問我死哪去了。我淡淡地說爬山了。她帶著哭腔說:「嚴林你還小啊,不能

    打聲招呼???」我心里猛然一痛,立在院子里半晌沒動。母親厲聲說:「你發什

    么愣,快洗洗吃飯!」

    姜面條,就著一小碟鹵豬rou,我狼吞虎咽。真的是餓壞了。母親在一旁看電

    視,也不說話。當時央視在熱播,萬人空巷。但我家當然沒有那個氛圍。

    由于吃得太快,一顆黃豆嗆住了氣眼,我連連咳嗽了幾聲。母親這才說:「慢點

    會死啊,又沒人跟你搶?!乖捳Z間隱隱帶著絲笑意。我抬眼瞥過去,她又繃緊了

    臉。從父親出事起,我再沒見她笑過。一集結束,母親出去了。我吃完飯,主動

    收拾碗筷。到廚房門口時,母親正好從樓上下來,手里抱著晾好的衣物,還有幾

    件床單被罩,看起來真是個龐然大物。我沒話找話:「怎么洗那么多,床單被罩

    不是才換過?」話一出口我就愣住了,母親嗯了一聲,也沒說什么。把碗筷放進

    洗碗池,我感到飛揚的心又跌落下來。

    ※※※※※※※※※※※※※※※※※※※

    幾乎一夜之間,所有人都在談論世界杯。田徑隊的幾個高年級學生說起羅納

    爾多和貝克漢姆來唾液紛飛。大家都在打賭是巴西還是意大利奪冠。街頭巷尾響

    起了,連早cao的集合哨都換成了「HereWeGo」。當然,這

    一切和我關系不大。

    六月十三號正好是周六,我們村一年一度的廟會。在前城鎮化時代,廟會可

    是個盛大節日,商販云集,行人接踵,方圓幾十里的父老鄉親都會來湊湊熱鬧。

    村子正中央搭起戲臺,各路戲班子你方唱罷我登場。姥爺也蹬個三輪車帶著姥姥

    出來散心。姥姥這時已經老年癡呆了,嘴角不時耷拉著口涎,但好歹還認識人。

    見到我,一把抱住,就開始哭,嘴里嗚嗚啦啦個不停。有些口齒不清,但大概意

    思無非是后悔將女兒推進了這個火坑里。姥爺一面罵她,一面也撇過臉,抹起了

    淚。領著倆老人在廟會轉了一圈,就回了家。此時正直高考沖刺階段,母親忙得

    焦頭爛額,自然沒空。中午就由奶奶主廚,我搭手,炒了兩個菜,悶了鍋鹵面。

    幾個人坐一塊,話題除了麥收,就是父親。爺爺說:「放心吧,沒事兒啦,集資

    款還上,人家憑什么還難為你啊。過兩天審完了,人就放出來了?!惯B我都知道

    爺爺的話只能聽一半,這都六月中旬了,法院傳票也沒下來。

    「這都吃上了,我沒來晚吧?」伴著高亮的女聲,進來一個濃妝艷抹的女人,

    高挑苗條,花枝招展。這樣的女人出現在農村廟會未免太過顯眼。來人正是我大

    姨,陸永平的老婆。記得那天她穿了個V領短袖,下身似乎是個短裙,沒穿絲襪,

    腳蹬一雙松糕涼鞋。那年頭正流行松糕鞋,但都是年輕女孩在穿,陡然見一個奔

    四的婆娘如此打扮,我還真是吃了一驚。一同來的還有我的小表弟,黑黑瘦瘦,

    三角眼,厚嘴唇,跟陸永平就像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叫了聲爸媽叔嬸,她就夾著

    腿直奔廁所,很快里面傳出了嗤嗤的水聲。爺爺尷尬地笑了笑,奶奶用胳膊肘搗

    了他一下,就起身招呼小表弟洗手吃飯。姥爺假裝什么也沒看見,姥姥夾著面條

    慢吞吞地往嘴里送,她是真的什么也沒看見。

    我大姨邊洗手邊說戲班子唱的怎么怎么爛,姥姥姥爺要是出場肯定能把他們

    嚇死。在涼亭里坐下,她才問我:「你媽呢?」不等我回答,她又說:「哦,忙

    學生的吧,快高考了?!鼓棠虇枺骸给P棠怎么有閑來逛農村廟會,賓館不用管啊?!?/br>
    她說:「嘿,雇人家看唄,老在那兒杵著還不把人憋瘋?」張鳳棠長我母親兩歲,

    以前在羊毛衫廠上班,后來在商業街開了家小賓館。

    表弟一聲不響已經吃上了。張鳳棠端起碗,說:「飯夠不夠,不夠我出去吃?!?/br>
    奶奶沒吭聲,爺爺忙說:「夠夠夠,做的就是六七個人的飯?!箯堷P棠的到來讓

    飯局變得沉默下來,盡管她一張嘴說個不停。東家事西家事,又是賓館里見到什

    么奇怪的人,又是陸永平怎么怎么被人誣陷,一會兒又恭喜我運動會得了冠軍,

    說這下肯定要保送一中了吧。張鳳棠長相倒也端莊,長臉大眼高鼻薄唇,一頭酒

    紅色卷發披肩,可惜右嘴角坐著顆嗜吃痣,沒由來給人一種刻薄的印象。她身上

    有股濃烈的香水味,讓人難以忍受。接連打了幾個噴嚏后,我放下碗筷,說出去

    溜一圈。

    我回家時,姥爺姥姥已經走了。奶奶坐在門口納鞋底。我問爺爺呢。她說喝

    了點酒,床上瞇著呢。我又說坐這兒不熱啊。奶奶說我這老太婆現在只知道冷,

    哪還知道熱。我在門口站了一會兒,看著自己落在紅磚墻上影子,心里亂七八糟,

    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突然奶奶拍拍我屁股,壓低聲音:「你這個姨啊,自從你

    爸出事兒就來過家里一次,以后再也不見影了。這不來了,東拉西扯,半句也不

    提和平的事兒。這可是你親姨呢?!刮亦帕艘宦?,算是回答了。

    五

    高考那兩天家里正好收麥。往年都是雇人,收割、脫粒、拉到家里,自己曬

    曬揚揚就直接入倉了。老實說,自從機械化收割以來,連父親也沒扛過幾袋麥子。

    家里地不少,有個六七畝,父母雖是城市戶口,但因為爺爺的關系,一分地也沒

    少劃。奶奶愁得要死,說這老弱病殘的可咋辦?爺爺硬撐:「我這身子骨你可別

    小瞧了。再說,不還有林林嗎?」我說:「對,還有我?!鼓棠毯咭宦?,就不再

    說話了。

    6月24號母親回來很晚。記得那天正轉播阿根廷的比賽,爺爺奶奶也在客

    廳里坐著。一進門,母親就說我小舅會來幫忙,末了又說陸永平手里有三臺收割

    機,看他有空過來一趟就行了。奶奶說:「光說不行,你打過招呼了沒?得事先

    說好啊?!鼓赣H嗯了一聲,就去打電話。陸永平他媽接的電話,說人不在家。母

    親又撥了陸永平的大哥大。聲音很嘈雜,應該是在地里,他說:「自家妹子還打

    什么招呼,不用你吭聲哥明天也會過去?!?/br>
    第二天我隨爺爺趕到地里,小舅已經在那兒了。他踢了我一腳,笑著說:

    「喲,大壯力來了?那我可回去咯?!剐【司瓦@樣,直到今天還是個大小孩。沒

    一會兒陸永平也來了,帶著四五個人,開了臺聯合收割機。人多就是力量大,當

    天就收了3塊地,大概4畝左右。26號母親也來了,但沒插上手,索性回家做

    飯了。兩天下來攏共收了6畝,養豬場還有兩塊洼地,太濕,機器進不去,就先

    撇開不管了。

    高考結束后母親就清閑多了,多半時間在家曬麥子。別看爺爺一把老骨頭,

    七八十斤一袋麥子還是扛得起來的。母親就和奶奶兩人抬。我早上起來也試著扛

    過幾袋,但走不了幾步就得放下歇。母親看見了,說:「你省省吧,別閃了腰。

    趕快去吃飯,不用上學了?」

    之后有一天我晚自習回來,正好碰見陸永平和爺爺在客廳喝酒。爺爺已經高

    了,老臉通紅,拉住我說:「林林啊,你真是有個好姨夫!今年可多虧了你姨夫

    ??!和平要有你姨夫一半像話就好了?!鼓棠陶f出這樣的話,我可以當做沒有聽

    見,爺爺這么說,讓我心里十分不爽。陸永平也有點高,當下就說:「叔您這話

    可就見外了。親妹子,親外甥,都一家人,我就拿林林當兒子看。林林啊,營養

    費沒了吧,姨夫這里有,盡管開口!」說著往茶幾上拍了幾張小金魚。我也不理

    他,徑直問:「我媽呢?」爺爺哼唧半天,也不知道說的是什么。這時母親從臥

    室走了出來。她還是那件碎花連衣裙,趿拉著一雙粉紅涼拖,對我熟視無睹。直

    到送走爺爺和陸永平,母親都沒有和我說話。

    我洗完澡出來,母親站在院子里,她冷不丁問我:「營養費咋回事兒?」

    ※※※※※※※※※※※※※※※※※※※

    7月1號會考,要占用教室,初中部休息一天。但田徑隊不讓人閑著,又召

    集我們開會,說是作學年總結。誰知到了校門口,門衛死活不放行。不一會兒體

    育老師來了,說今天教委要來巡視考場,這個會可能要改到期末考試后。完了他

    還鞠了一躬,笑著說:「同學們,真對不起!」既然這樣,大家迅速作鳥獸散。

    3班的王偉超喊我去搗臺球,但我實在提不起興趣。他給我發根煙,罵了聲蔫貨,

    就蹬上了自行車。騎了幾米遠,他又調頭回來,掏出一盒避孕套,問我要不要。

    我接到手里,看了看,就又扔給了他。王偉超收好避孕套,問我:「真不要?」

    我說要你媽個屄喲。他嘻嘻哈哈地靠過來,朝我吐了個煙圈,說:「你覺得邴婕

    怎么樣?」不等我反應過來,這貨大笑著疾馳而去。

    我到家里時,院子里陣陣飄香。掀開門簾,奶奶正在廚房里忙活。她說:

    「喲,林林回來的正好,一會兒給你媽送飯?!刮覇柾膬核?。她邊翻炒邊說:

    「地里啊,養豬場那塊,今天收麥?!刮艺f:「這地里能進機器了?」奶奶呵呵

    笑了:「機器?人力機器?!菇又?,她幽幽道:「你媽這么多年沒干過啥活,今

    年可受累了?!刮覜]接話,cao起筷子夾了片rou,正往嘴里送,被奶奶一巴掌拍回

    了鍋里。我哼一聲,問都誰在地里。奶奶說我小舅、陸永平和母親。我說:「又

    不用機器,他陸永平去干什么?」奶奶笑罵:「陸永平陸永平,不是你姨夫呢。

    往年不說,今年西水屯家可用上勁了?!刮矣謫枺骸笭敔斈??」奶奶揭開蒸鍋,

    一時霧氣騰騰:「你爺爺上二院去了,氣管炎作二次檢查。我也抽不開身,你叔

    伯奶奶今天周年,總得去燒張紙吧?!?/br>
    我到客廳看看表,剛10點,就沖廚房喊:「人家早飯還沒吃完呢?!鼓棠?/br>
    說:「我這不急著走嘛,飯在鍋里又不會涼,你11點多送過去就行?!?/br>
    奶奶前腳剛走,我就收拾妥當出發了。啤酒放在前簍里,保溫飯盒提在左手

    上,后座別了把從鄰居家借來的鐮刀。農忙時節,路上車挺多,我單手騎車自然

    得小心翼翼,約莫二十分鐘才到了養豬場。

    附近都是桔園,綠油油的一片,不少桔樹已冒出黃色的花骨朵。養豬場大門

    朝北,南墻外有一排高大的花椒樹。小麥種在東、西兩側,攏共9分地。西側大

    概有6分,已經收割完畢,金色麥芒碼得整整齊齊,像一支支亟需發射的利箭。

    麥田與圍墻間是條河溝,在過去的幾年里淌滿了豬糞,眼下只剩下一些板結的屎

    塊。我從橋上駛過,內心十分憂傷。時至今日,我對那些擁有巨型排便設施的事

    物都有種親切感。

    停下車,剛想叫聲媽,又生生咽了下去。我喊了聲小舅,沒人應聲。轉過拐

    角,放眼一片金黃麥浪,卻哪有半個人影。我提著飯盒,順著田壟走到了另一頭。

    地頭割了幾米見方,兩把鐮刀靠墻立著,旁邊還躺著一方毛巾、兩副帆布手套、

    幾個易拉罐。我環顧四周,只見烈日當頭,萬物蒼茫,眼皮就跳了起來。

    事實上眼皮跳沒跳很難說,但在我的記憶中它就應該跳起來。當時我確實有

    種不舒服的感覺??觳阶叩截i場門口,鐵門掩著,并沒有閂上。我心里放寬少許,

    輕輕推開一條縫,卻聽叮的一聲響,像是碰著了什么東西。今天想來,我也要佩

    服自己的機靈勁兒,雖然當時并不知其用意。我歪頭從轉軸縫里瞧了瞧,發現門

    后停著一輛自行車。哪個王八犢子這么沒眼色?我這就要強行推開門,想了想還

    是停了下來。四下看了看,我把飯盒放到門口的石板上,繞到了西側墻角。那里

    種著棵槐樹,莖桿光溜溜的,還沒我小腿粗。但這豈能難住爬樹大王?我抱住樹

    干,沒兩下就蹭到頂,屈身扒住墻頭,攀了上去。院子里沒有人,也聽不到任何

    響動。腳下就是豬圈,蓋了幾層石棉瓦,脆得厲害,當然上不得人。而除了我這

    安身之所,放眼望去滿墻的玻璃渣子,更是別想過去。沒辦法,我只能硬著頭皮,

    順著棚沿,慢慢挪到了平房頂。一路啪嚓啪嚓響,我也不敢低頭看。平房沒修樓

    梯,靠房沿搭了架木頭梯子,我小心翼翼地往下爬,直罵自己傻逼。

    著了地,我才松了口氣。前兩年我倒是經常在養豬場玩,后來就大門緊鎖,

    路口還有人放哨,父親也不準我過去了。院子挺大,有個三四百平。兩側十來個

    豬圈都空著,地上雜七雜八什么破爛都有,走廊下堆著幾摞空桶,散著十來個飼

    料袋。院子正中央有棵死石榴樹,耷拉著一截粗鐵鏈,樹干上露出深深的勒痕。

    進門東側打了口壓井,銹跡斑斑,蜘蛛羅網,許是久未使用。旁邊就停著陸永平

    的爛嘉陵。而大門后的自行車,正是母親的。

    平房雖然簡陋,但還是五臟俱全,一廚兩臥,靠墻還掛了個太陽能熱水器,

    算是個露天浴室。天知道父親有沒有做過飯,但兩個臥室肯定派上了用場。這里

    可是方圓幾十里有名的賭博窩點啊。我側耳傾聽,只有鳥叫和遠處柴油機模模糊

    糊的轟鳴聲。躡手躡腳地挪到走廊下,靠近中間臥室的窗臺:沒人。小心地扒上

    西側臥室窗戶:也沒人。廚房?還是沒人!我長舒口氣,這才感到左手隱隱作痛,

    一看掌心不知什么時候劃了道豁口,鮮血淋漓。

    就在這時,我聽到了說話聲。從最東側的房間傳來,模模糊糊,但絕對是陸

    永平。一瞬間,眼皮就又跳了起來。那是個雜物間,主要堆放飼料,窗外就是豬

    圈。我豎起耳朵,卻再沒了聲響。捏了捏左手,我繞遠,輕輕地翻過兩個豬圈?!∝i出欄兩個多月了,圈里有些干屎,氣味倒不大。雜物間沒有窗簾,蓋了半扇門

    板,我一眼就看到了母親。她躺在一張棗紅色木桌上,兩腿大開。陸永平站在中

    間,有節奏地聳動著屁股。桌子雖然抵著墻,但每次晃動都會吱的一聲響。

    陸永平一身中國石化工作服,敞著個大肚皮,褲子褪到腳踝,滿腿黑毛觸目

    驚心。挺動間他的肚皮泛起波波rou浪。母親上身穿著件米色碎花襯衣,整整齊齊,

    隱約能看到里面的粉紅文胸;下身是一條藏青色西裝褲,懸在左腳腳踝,一邊褲

    腿已經拖到了地上,一抖一抖的,將落未落。她臉撇在另一邊,看不見表情,嘴

    里咬著一頂米色涼帽,一只白皙小手緊緊抓著桌棱,指節泛白。一切俱在眼前,

    眼皮反而不再跳了。我感到腦袋昏沉沉的,左手掌鉆心地痛。

    陸永平氣喘吁吁,滿頭大汗順流而下,再被肚皮甩飛。他摩挲著母親豐腴的

    大白腿,輕輕拍了拍,說:「好meimei,你倒是叫兩聲啊?!挂娔赣H沒反應,他俯

    下身子,貼到母親耳邊:「姑奶奶,你不叫,我射不出來啊?!?/br>
    母親一把推開他,擺正臉,說:「你起開,別把我衣服弄臟了?!棺鲃菥鸵?/br>
    起來。那頂米色涼帽滾了兩圈,落到了地上。隔著玻璃,我也看得見母親紅霞紛

    飛,滿頭香汗,修長脖頸上淌出幾道清泉。

    這一推,陸永平被褲子絆了一下,一個趔趄,險些跌倒,直挺挺的老二抖了

    幾抖。他的家伙大得嚇人,又粗又長,直到今天我也沒見過那樣的尺寸。當然,

    我是正常男性,除了在影視作品和照片中也沒機會見識多少勃起的yinjing。他擼了

    擼泛著水澤的避孕套,搖了搖頭:「好好好,真是怕你了?!拐f著他按著母親的

    右腿根,把胯下的黑粗家伙狠狠地插了進去。母親嗯的發出一聲低吟。陸永平像

    得到了鼓勵,揉捏著手中的大白腿,高高抱起,扛到肩頭,再次抽插起來。這一

    波進攻又快又狠,rourou交接處啪啪作響,棗紅木桌像是要跳起來,在墻上發出咚

    咚的撞擊聲。母親「啊」的叫出聲來,又馬上咬緊嘴唇,但顫抖的嗯嗯低吟再也

    抑制不住。她眉頭緊鎖,俏臉通紅,粉頸繃直,小腹挺起,肥碩的臀瓣和豐滿的

    大腿掀起陣陣rou浪。

    我再也看不下去,順著墻滑坐在豬圈里?;蛟S是因為疼痛,手都在發抖???/br>
    屋內的聲音還在持續,而且越發響亮,那張天殺的桌子撞得整堵墻都在震動。也

    不知過了多久,母親「啊啊」地叫了起來,這哭泣著的聲帶震動一旦開啟便再也

    停不下來。我想到電影里看到的雪崩,傾瀉而下,鋪天蓋地。母親的嗓音本就清

    脆而酥軟,這叫聲里又參著絲絲沙啞,像七月戈壁塔樓里穿堂而過的季風。風愈

    發急促而猛烈,把架子上的串串葡萄吹落在地,瞬間瓊漿崩裂。屋子里只剩下了

    喘氣聲。陸永平上氣不接下氣,笑著說:「爽不爽?」母親沒有回應,只聽得見

    她粗重的鼻息。突然咚的一聲,母親說:「陸永平,你瘋了是不是?!」

    不知什么時候,不爭氣的淚水已經涌了出來。我抹抹眼,趕忙爬起來,又趴

    到窗口。只見母親站在地上,撅著肥白大rou臀,把右腿上的內褲和西裝褲拉到了

    膝蓋。接著,她撐開粉紅棉內褲,抬起穿著rou色短絲襪的左腳,作勢往里伸,股

    間隱隱露出一抹黑色。陸永平挺著肚皮靠在墻上,猛然前撲,一把將母親抱進懷

    里。母親驚呼一聲,左腳「騰」地落空,腿一軟,險些跪倒在地。她直起身子,

    盯著陸永平看了幾秒,淡淡地說:「放開?!龟懹榔焦怨运闪耸?,待母親又去穿

    內褲時才訕訕地說:「鳳蘭真對不住,但你要這會兒穿上,褲子肯定濕透?!鼓?/br>
    親不理他,徑直提上內褲,又去穿長褲。陸永平說:「妹兒你不能這樣,哥我可

    還硬著呢?!刮覓吡艘谎?,他確實還硬著,直撅撅的,碩大的睪丸上滿是黑毛。

    母親拍了拍長褲上的灰,麻利地套上左腿,提了上去。

    扎好皮帶,母親四下看了看,應該是在找鞋。她的目光冷不丁地掃過來,我

    趕緊縮回腦袋,驚出一身冷汗。而后又禁不住恨恨地想:「我怕啥,我又沒做錯

    事兒,巴不得被她看見呢!」這么想著,我不由嘆了口氣。這時屋里又傳來一聲

    輕呼,母親說:「你真瘋了,快放開!」

    我緩緩露出頭,只見陸永平從后面抱住了母親,兩手應該握住了rufang。我只

    能看見兩人的背影,滿眼是陸永平的黑毛腿。母親掙扎著,低吼道:「你放不放

    開?!」她真的急了。我不由攥緊拳頭,真想就這么沖進去,卻疼得直咧嘴。好

    在陸永平松手了。他說:「好,我放開,但沒讓我射,這次不算?!鼓赣H直起身

    子,拽了拽衣角,過了半晌,才小聲說:「沒時間了,他奶奶該來了?!龟懹榔?/br>
    看看表,斗大的巴掌捧住母親香肩:「好妹子,還不到40,起碼有多半個鐘頭

    時間。再說我嬸這小三輪誰知道會蹬到啥時候?!拐f著,他兩手滑過腋下,又探

    到了胸前。母親說:「說了別碰上面,把衣服弄臟?」見母親默許,陸永平連連

    點頭,大手握住柳腰,「嚯」地蹲下去,把臉埋進了豐熟的肥臀間。母親拍開他

    的手,說:「干啥呀你,快點好不好?」

    陸永平這下臉上有點掛不住了,站起身子,說:「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

    底怎么才行?」母親轉過身——我趕緊縮回了頭——說:「要做快點,不做我現

    在就走?!?/br>
    兩人不再說話,只能聽見皮帶扣響和衣物摩擦的悉索聲。接著「啪」得一聲,

    我能想象,陸永平的臟手扇在了母親屁股上?!竵?,趴這兒?!龟懹榔降穆曇?。

    然后是腳步挪動聲。很快,傳來「嗯」的一聲輕吟。我再次探出頭,發現被門板

    擋住了視線。一直挪到最東邊,兩人才又出現在視野中。母親手扶著一口醬紅色

    的飼料缸,撅著挺翹的rou臀,已經再次被陸永平進入。他們面朝西,留給我一個

    側影。陸永平手扶母親柳腰,不緊不慢地抽插著,時深時淺。當時我不懂,還以

    為陸永平這是沒了力氣,在磨洋工。母親微低著頭,輕咬豐唇,腦后的馬尾有些

    散亂,耳邊垂著幾簇濕發。褲子沒有脫,只是褪到腳踝,為了方便插入,只能并

    緊膝蓋,高撅屁股。黝黑多毛的陸永平更是襯托出母親的白皙滑嫩。

    陽光從我的方向照進屋內,雖被門板擋住大部分,但還是有少許撒在母親腰

    臀上。母親蜂腰盈盈一握,隨著身后的抽插,碎花衣角翻飛,肥臀白得耀眼。這

    之后的許多年,此情此景還是會時不時溜進我的夢中。

    挺動間,陸永平雙手滑到母親襯衣下,輕輕摸索著小腹,母親嘖了一聲,但

    也沒說什么。這讓陸永平更加放肆,他把長臉貼到母親頸部,來回摩挲。母親撇

    過頭,說:「你別這樣,惡心?!龟懹榔胶吡艘宦暎骸笎盒??剛才爽不爽?」母

    親正色道:「第一,你快點;第二,我答應你的會做到,請你也遵守約定?!?/br>
    「啥約定?說個話文縐縐的?!龟懹榔秸f著猛插了幾下。母親喉頭溢出兩聲悶哼,

    皺了皺眉,不再說話。陸永平說:「好了好了鳳蘭,有話說話,你這樣哥心里也

    不好受?!雇炅?,又補充道:「哥是sao了點,但也不是他媽的禽獸,哥也希望你

    好過嘛?!鼓赣H冷哼一聲,說:「希望我好過,所以非要在這兒?」陸永平嘆了

    口氣:「好好,都是哥的錯,哥實在是想你想得緊。這不都快一個月了?!鼓赣H

    抬手擦了擦額頭的汗,說:「你快點吧?!龟懹榔缴陨约涌焖俣?。母親又說:

    「還……有,以后別再給林林錢?!龟懹榔酵O聛?,一本正經道:「親外甥,怎

    么就不能給點零花錢了?別管是不是封口費,給錢我總不會害了他?!鼓赣H說:

    「我不管你什么費,你給他錢就是害了他?!?/br>
    陸永平似是有些生氣,不再說話,捧住肥白美臀,開始快速抽插。淺的輕戳,

    深的見底,不過十來下,母親的神色就不對了。她臻首輕揚,濃眉深鎖,美目微

    閉,豐唇緊咬,光潔的臉蛋上燃起一朵紅云,蔓延至耳后,修長的脖頸繃出一道

    柔美的弧度。每次冷不丁的深插都會讓她泄出一絲悶哼。幾十下后,絲絲悶哼已

    連成一篇令人血脈賁張的樂章。母親整個上身都俯在醬缸上,右手緊捂檀口,輕

    顫的呻吟聲卻再也無法抑制。這種奇怪的表情和聲音讓我手足無措,胯下的老二

    卻硬得發疼。生物課本已翻過生殖健康那一章,卻沒有任何人能告訴你什么是原

    始的動物本能。陸永平也是氣喘如牛,黝黑的臉膛漲得通紅。他深吸一口氣,大

    手掰開肥白臀rou,上身微微后仰,猛烈地挺動起胯部。伴著急促的「啪啪」聲,

    交合處「嘰咕嘰咕」作響。不出兩分鐘,也許更短——我哪還有什么時間概念,

    母親發出急促而嘶啞的幾聲尖叫,秀美的頭顱高高揚起,嬌軀一抖,整個人滑坐

    到了地上。秀發披散開遮住了她的臉,隱隱能看見朱唇輕啟,露出晶晶潔白貝齒。

    左手還扒在缸沿,右手撐在地上,喘息間香汗淋淋的胴體輕輕起伏,尚在顫抖著

    的大白腿微微張開,露出胯間一簇紛亂黑毛。地上有一攤水漬。

    陸永平也累得夠嗆,像頭剛上岸的老水牛,喘息間揮汗如雨。他索性脫掉上

    衣,從頭到肚皮囫圇地抹了一通,靠著醬缸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赡艿厣蠜?,他

    咧咧大嘴,咕噥了句什么。然后,陸永平轉向母親,伸手攥住她勻稱的小腿,輕

    輕摩挲著:「搞爽了吧妹兒?喲,又尿了啊。桌上那灘還沒干呢?!拐f著,他揚

    了揚臉。我這才發現,那張棗紅木桌上淌著一灘水,少許已經順著桌沿滴到了地

    上。這些尿晶瑩剔透,每一滴砸下去都會濺起更多的小尿滴。我不由想到,這些

    個小尿滴也會濺起更多的小小尿滴,如果有顯微鏡的話,我們就可以持續地觀察

    到這個過程。

    就這一瞬間,陸永平突然瞪直了小眼,大嘴微張,兩撇八字胡使他看起來像

    條鯰魚。但很快,他笑了笑,撐著醬缸,緩緩起身,彎腰去抱母親??紤]到褪在

    腳踝的褲子,我認為這個動作過于艱難,以至于他不應該抱起來。所以真實情況

    可能是:他起身后,先是提上褲子,尚硬著的老二把褲襠撐起個帳篷。然后他彎

    腰,胳膊穿過母親腋下,摟住后背,把她扶了起來。接著,他左手滑過腿彎,抱

    住大腿,「嘿」的一聲,母親離地了。她整個人軟綿綿的,耷拉著藕臂,輕聲說:

    「又干什么,你快放下!」陸永平笑著,起身走到木桌前,也不顧水漬,將母親

    放了上去。拍了拍那寬厚的碩大rou臀后,他把母親側翻過來,揉捏著兩扇臀瓣,

    掰開,合上。于是,相應地,母親脹鼓鼓的陰戶張開,閉合,yinchun間牽扯出絲絲

    yin液。母親當然想一腳把他踢開,但這時陸永平已褪下褲子,擼了擼粗長的陽具,

    抵住了陰戶。只聽「噗」的一聲,rou棍一插到底。母親揚起脖子,發出一聲輕吟。

    陸永平揉捏著臀rou,大肆抽插起來。理所當然地,屋內響起一連串的「撲哧撲哧」

    聲。哦,還有啪啪聲,木桌和墻壁的撞擊聲,以及母親的呻吟聲。

    上述情況就是這樣,或者說,應該是這樣。因為我渾渾噩噩,根本不知道自

    己姓誰名誰、今夕何夕。直至母親壓抑而顫抖的嬌吟聲響徹耳膜時,我才如夢方

    醒。原來陸永平在對著我笑,他甚至還眨了眨眼,黑鐵似的臉膛滑稽而又猙獰。

    我轉身翻過豬圈,快速爬上梯子,手腳都在發抖。我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石

    棉瓦是再也不能走了。我定定神,走到平房南側,強忍左手的疼痛,扒住房沿,

    踩到后窗上,再轉身,用盡全力往對面的花椒樹上夢幻一躍。很幸運,臉在樹上

    輕輕擦了一下,但我抱住了樹干。只感到雙臂發麻,我已不受控制地滑了下去。

    潛能這種事真的很難說,因為花椒樹距離平房至少有三米多,即便加上高低差,

    就這么蹦上去,一般人恐怕也做不到,更不要說一個小孩。半晌才從地上爬起來,

    撲鼻一股臭味,我發現自己中招了。不知哪個傻逼在樹下拉了泡野屎,雖然已有

    些時日,但一屁股坐上去,還是在褲子上留下了一坨。關于這泡屎的成色,至今

    我也能說個真真切切,如果你愿意聽的話。

    走到自行車旁我才發現落了飯盒,又沿著田壟火速奔到豬場北面。拿起飯盒,

    我瞟了眼,門還掩著,也聽不見什么聲音。匆匆返回,站到自行車旁時,我已大

    汗淋漓,背心和運動褲都濕透了。那天我穿著湖人的紫色球衣,下身的運動褲是

    為割麥專門換的。在少年時代我太愛打扮了,哪怕去干最臟最累的活,也要穿上

    自己最好的衣裳。撿了幾片樹葉,用力擦了擦屁股上的褐色屎痕,可哪怕涂上唾

    沫,還是擦不干凈。其時艷陽高照,鳥語花香,幾只雄鷹滑過蒼穹,我感受著左

    手掌心一下下有力的跳動,眼淚就奪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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