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煙波魂斷惡溪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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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煙波魂斷惡溪時 慕流星只得頓住腳步,回頭說道:“咱們正好要找玄武劍和白虎槍,這姓裴的就自己送上門來,咱們豈能放過他?師哥,你瞧我給你報仇!” 殷月城說道:“我要報仇,自己不會報嗎?用得著你這臭小子代勞?” 慕流星急欲迎戰,昂然說道:“我不跟你啰嗦,你睜大眼睛瞧好了!”振臂甩開殷月城,一個箭步搶到翻板之下,伸手就要啟動機括打開翻板! 殷月城急道:“好哇,你翅膀硬了,不聽師哥的話了是不是?”唰得一劍刺向慕流星的手腕。 慕流星手腕疾翻,金爪牢牢抓住劍鋒,左手眼看著又往墻上伸去! 殷月城氣道:“今天剁了你的賊爪子!”咻的一聲,脫手擲出短凰劍,力道極為驚人,短劍追風逐電般深深刺入了墻內。 慕流星連忙縮手回來,只聽啪嗒啪嗒幾聲細響,地下落著斑斑點點的血跡。 殷月城一呆,他自知兩人武功相差仿佛,這一劍只想阻止慕流星開啟翻板,沒想到慕流星真的受傷了,心里有些過意不去,拔出短劍,笑罵道:“不中用的東西!哪里受傷了?給我看看?!?/br> 慕流星卻道:“我沒受傷啊,哪里來的血?” 殷月城說道:“還嘴硬呢?不是你的血,難道是我的?”卻聽得啪嗒啪嗒聲響,幾滴血珠從上方直落下來。 兩人一愣,抬頭看去,不禁駭得倒吸一口涼氣,只見頭頂那塊黑漆漆的翻板,不知何時泛出了一片觸目驚心的血紅色,點點滴滴落下來,散發著淡淡的腥臭味。 殷月城驚道:“翻板怎么會流血?難道是外面有人受傷,血液滲進來了?” 慕流星說道:“此物乃精鋼百煉所制,又不是石灰泥瓦,鮮血怎能滲透進來?” 轉瞬之間,那翻板顏色愈加殷紅濃稠,噼噼啪啪大量滴落,方圓一丈的范圍內似乎下起了一陣血雨,氣味愈加腥臭難忍! 殷月城不愿淋到這臭雨,趕緊拉著慕流星退下幾極臺階,提高聲音喊道:“姓裴的,你還在外面嗎?你這臭僵尸又耍什么花槍?” 翻板上面傳來一聲冷冷的低笑,只聽嘩啦啦水聲加大,那血雨更加猛澆狂淋,接著呼啦啦一陣亂響,那塊精鋼翻板轟然分崩離析,七零八落砸落下來! 樓梯頂端登時門戶大開,外面日光照射進來,無比陰沉黯淡。原來今天是個大陰天,鉛云滾滾,秋風凜凜,一場大暴雨即將到來。 殷月城突然明白過來,失聲叫道:“那不是血雨,是毒汁酸水,把翻板腐蝕爛了!千萬別沾到身上,快退回去!” 慕流星恍然道:“是!”抬足在左墻下數第三塊地磚上重重一踢,只聽轟隆隆機括聲響,樓梯頂端又升起一道鐵門——原來當年搭建地窖的人富于智謀,料想日后或有外敵入侵,因此設下第二道機關門阻擋敵人,但裴冷魄既能用毒液腐蝕翻板,這道鐵門最多只能阻擋他一時半刻而已! 殷慕二人連忙奔下樓梯回到地窖,鄢謝都守在樓梯底下,清清楚楚聽到他倆方才的叫聲,忙問道:“裴冷魄腐壞了翻板那處口子,地窖可還有別的出口?” 慕流星雙爪一揮,慨然說道:“再沒有別的出口了,狹路相逢勇者勝,今日只能決一死戰,趁著裴冷魄還沒突破機關門,咱們趕緊布起陣來?!?/br> 殷月城氣得臉都紅了,說道:“小孩子家凈會說大話!姓裴的一進來肯定會亂灑毒液,整得你皮爛rou腐,還什么媽巴羔子的狗屁勇者!” 慕流星也急了,說道:“那你說怎么辦?難道向他繳械投降不成?明王座下可沒有懦夫!” 殷月城說道:“就算咱們投降,姓裴的也饒不過咱們,地窖里有盔甲嗎?放在哪里了?” 慕流星抬手往墻角一排箱籠一指,說道:“那里都是兵器?!?/br> 殷月城疾沖過去,打開箱蓋,反舉箱籠往下一倒,只聽丁玲桄榔一陣亂響,滿地都是盔甲兵刃。 殷月城撿出頭盔鐵甲,飛快穿在身上,口中還嚷嚷道:“你們還呆著干什么?雖然鐵盔甲抵擋不住毒液,但總好過什么防護也沒罷!” 慕流星忙道:“是!”連忙過來穿戴盔甲。 鄢雨空拱手說道:“殷少俠應變神速,機智過人,在下佩服得五體投地?!?/br> 殷月城氣急反笑,說道:“你還有心情哄我???我也真服了你,你有本事就打發了裴冷魄,否則別來招我。喏,戴好了!”撈起一只頭盔,往鄢雨空頭上重重一按。 鄢雨空微微一笑,伸手將頭盔戴正,又從地上撿了一副胸甲,慢條斯理穿在身上。 謝雯卿則遠遠站在一邊不過來,殷月城說道:“狐貍精,你不想活了嗎?你跟我置氣就罷了,犯不著委屈自己啊?!?/br> 謝雯卿搖頭說道:“我不是和你置氣,穿上這些笨重家伙,我施展不開輕功,還是不穿的好?!?/br> 殷月城奔到謝雯卿身前,波的一聲,在他薄唇上親了一口,笑道:“今天不知活不活得成了,先香一個再說?!?/br> 謝雯卿一怔,手撫嘴唇,還未來得及答話,只聞得樓梯上面飄來一股濃重的腥臭味道,緊接著稀里嘩啦一陣亂響,第二重機關門也破了! 殷月城又是駭異,又是興奮,低聲說道:“裴冷魄這就進來了!”倒轉劍柄,在鄢雨空肩上輕輕一磕,說道:“喂,你本領不是很大嗎?你去打頭陣,我們給你掠陣?!?/br> 鄢雨空笑了笑,說道:“你害怕了?” 殷月城白了他一眼,說道:“我怕你媽!”心中卻暗暗佩服:“臭腌魚涵養功夫倒真好,明明他也想不出好法子對付裴冷魄的毒液,但還是這么一副從容自若的模樣,我可不能輸給他?!?/br> 又聽得篤篤篤腳步聲響,隧道里投射下一道頎長詭異的黑影,搖搖晃晃正往下走。 眾人心跳如雷,屏息凝神。 謝雯卿低聲說道:“你們都退到屋里,我身法較快,讓我在大廳里先跟他游斗一場,將他毒液耗盡,你們再來圍攻?!?/br> 殷月城說道:“好狐貍,你要犧牲自己救活我們么?多謝你,但我不許?!?/br> 鄢雨空說道:“白狐君此計甚妙,裴冷魄毒液再毒,總不成無窮無盡、用之不竭,總有耗盡的時候。殷少俠既舍不得白狐君赴死,不如由區區在下舍身捐軀?!?/br> 殷月城說道:“不必,你本來就是臭腌魚,淋了毒液更是臭不可當,我們都給你熏死了,有什么屁用?”見慕流星似乎也要插口,喝道:“好啦,咱們四人要上一起上,要死一起死,誰也別再提犧牲的話,我殷月城可不撿這個現成便宜?!?/br> 鄢雨空說道:“即是如此,咱們先預擬個方策?!?/br> 這時,咚咚咚腳步聲越來越近,隧道里的黑影已經大半射到廳中,在墻上映出一個巨大扭曲的奇形怪狀,裴冷魄很快就要進來了! 殷月城急道:“什么方策?快說??!” 鄢雨空伸出青竹蕭,在地上兵器堆中輕輕一撈,丁玲桄榔撿起數柄飛刀,說道:“裴冷魄一旦走進大廳,請白狐君隨便拿些粉包揮灑出去,先用粉末迷住了裴冷魄的眼睛。迷眼的法子有些下作,但這時候也顧不上仁義道德了。白狐君揮灑粉包之后,慕少俠立即發出這些小刀,裴冷魄眼盲之時聽到暗器來襲,勢必回護自身。殷少俠趁機從旁夾攻,在下殘疾,腿腳不便,便給殷少俠打個下手。咱們四人齊上以多欺少,連珠價一輪急攻,不許裴冷魄騰出手來使用毒液,或有取勝之機?!?/br> 殷月城說道:“這有什么下作的?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就這么辦!” ——驀地大廳中刮起一道陰風,數枝燭火同時一暗,隧道中腳步聲停,一個人影孤零零站在樓梯口,裴冷魄來了! 謝雯卿再不遲疑,從懷中取出一包療傷用的藥粉,牢牢捏在手心,身形一晃,瞬間搶到那人身前,抬起手來正要撒藥,忽然大吃一驚,驚呼道:“咦,怎么是個小姑娘?” 眾人亦是一驚,定睛看去,那人竟然不是裴冷魄,而是一個十二三歲的瘦小女孩,低著腦袋不看人,一副怯生生的樣子,頭挽雙髻,衣裙潔凈,看樣子像是后宮里的小宮女! 須知謝雯卿久經江湖,身經百變,無論裴冷魄是什么怪模樣,他絕不會為其所動,可眼前卻出現了這么一個小宮女,委實匪夷所思,謝雯卿稍一遲疑,右手停在空中,那包藥粉就撒不下去了。 然而就是這么電光火石的一瞬間,那小宮女忽然抬起頭來,只見她面孔慘白,雙眼混沌一片灰暗,竟然沒有黑眼珠,小嘴一張,露出一口倒亂獠牙,猛的就往謝雯卿手上咬去! 謝雯卿萬萬料不到一個小小女孩,面目竟如野獸般猙獰恐怖,情急之下,足尖往后一點,手背擦著獠牙躲了過去。 鄢雨空設想的方策須得一環緊扣這一環,哪知謝雯卿第一環就亂了套,后面的環節自然都廢了。 殷月城驚道:“他媽的,這是個女僵尸??!”抬劍就往她頭頂擊落。 那小宮女僵尸渾渾噩噩的不知躲閃,殷月城一劍削下她半個腦袋,黑血如爆炸般四散噴濺,連同腦漿流得她滿身滿地都是! 可她竟然不知道痛似的,口中嗬嗬叫喊,剩下的一只灰白眼睛轉向殷月城,張開雙手撲了過來。 殷月城一劍又削去那小僵尸的右手,那小僵尸激發狂性,舉起斷肢抱住了殷月城的手臂,張口就往他臂上咬去。 慕流星急道:“師哥!”掌中飛刀連發,蹭蹭蹭射中那小僵尸的頭頸。她頸子本就纖細,明晃晃插了一排飛刀,再也撐不住頭顱的重量,脖頸斷折,血呼邋遢的半拉腦袋直落在地上,身體仍死死抱著殷月城的手臂不放。 殷月城用力將斷頭尸首摔到地上,鄢雨空伸出青竹蕭輕輕撥了撥,那尸首的手足猶自劇烈擰動,手指抓撓地板,似乎掙扎著要站起來,說不出的邪惡詭異。 眾人看得汗毛倒豎,殷月城火冒三丈,破口大罵道:“裴冷魄,你不敢真刀實槍和我們比武,卻用了哪門子妖法,把一個小女孩煉成僵尸替你打頭陣?你是男子漢不是?禽獸不如,無恥之尤!” 鄢雨空忽然瞳孔一縮,說道:“又來了!” 只聽得樓梯上傳來咚咚咚急奔聲響,似有一群人爭先恐后沖入地窖! 眾人駭然變色,只見又一個小宮女僵尸當先躥了進來,接著是個挺胸疊肚的太監僵尸、衣著光鮮的老嬤嬤僵尸、高高大大的侍衛僵尸……男女老少一個緊跟一個,一連數十個僵尸同時涌入,將大廳堵得擁擠不堪,群尸臉皮慘白,十指箕張,直往眾人身上撲來。 這群僵尸來勢奇快,眾人來不及退回房間,更來不及排列陣型,倉促之下,只得各自應戰! 慕流星豹爪翻飛,抓得一個太監僵尸肚破腸流。 謝雯卿展開輕身功夫滿場游走,忽前忽后,難以捉摸。 殷月城則急道:“世上當真有如此邪法?這可奇了!我不是在做噩夢罷?”揮舞雙劍,橫劈直削,不許僵尸靠近身來。 鄢雨空亦是臨危不亂,一柄青竹蕭旋轉飛舞,每一次出手都在僵尸身上戳一個透明窟窿。 可僵尸并不怕痛,仍是瞠目張嘴撲擊上來,鄢雨空躲閃不夠靈便,一個侍衛僵尸牢牢抱住他的輪椅,張口往他頸中咬去! 鄢雨空反手一掌擊在那僵尸頭頂,登時將那頭顱震得骨rou碎裂,再一掌推去,剛將那尸首推下輪椅,又有兩個僵尸從左右撲了上來。 鄢雨空一面防護守御,一面高聲說道:“諸位聽我說,這樣狠斗下去,反而是裴冷魄的僵尸陣先把咱們的體力耗盡了,咱們還是快點兒離開地窖,到了外面地形空曠,手腳盡可施展開了?!?/br> 殷月城等人稍一轉念,宮中雖然有御林軍、大內侍衛、還有無數宮人,一出地窖立即泄露行蹤,滿盤大計毀之一旦,但活人總比死人好對付,于是慕流星用羅華語喊道:“帶人質出來,我們走!” 那幾名羅華武士早就聽到大廳里的響動,但慕流星命令他們看守人質,他們便兢兢業業守在石屋里,不敢離開半步,而后聽到大廳中打斗聲響,還聽到許多野獸般的嗬嗬嚎叫,其中一人忍不住伸手戳破了窗紙。 眾武士往外一看,看見滿屋子都是亂跑亂咬的恐怖僵尸,不禁驚得目瞪口呆,心里都道:“漢人居然懂得cao縱尸體的鬼魅邪法!九龍明王圣法無邊,務須庇佑信徒渡過此劫?!?/br> 待聽到慕流星的號令,眾武士連忙捆了趙軒臨、趙仁景和百草老仙,三名武士將三人分別背起,另外幾名武士圍在旁邊護衛,一行人奮勇沖進大廳。 趙家三人看到群尸亂舞的情景,更是驚駭異常,難以相信自己的眼睛。 百草老仙又是慌張,又是激憤,老淚縱橫道:“作孽!作孽!又是誰用黑木兵器搗鼓出這么多僵尸?當年吉珠公主受了這苦頭,難道還不夠么?” 趙軒臨則雙目圓睜,喃喃說道:“皇太后口口聲聲說黑木兵器能夠復活亡人,卻原來是這么個復活法嗎?這……這……” 趙仁景忙道:“父皇不必多慮!倘若只有一柄黑木兵器,勢單力薄,效用太弱,只能將死者復生為僵尸,但若四兵聚齊,情勢就不一樣了?!?/br> 殷月城聞言大怒,說道:“這當兒還在做長生不死的春秋大夢呢?”右手揮劍蕩開一圈僵尸,左手抓起一個小太監僵尸的后頸,提起來往趙仁景面前一送。 趙仁景手腳被縛,趴在羅華武士背上動彈不得,只覺一陣惡臭撲鼻而來,一個小僵尸直湊到面前,一雙眼睛放出嗜血兇光,張開血盆大口,作勢欲咬他的鼻子! 趙仁景做夢都沒見過如此可怕的形狀,一驚之下,幾欲昏去,脫口喝道:“快拿開!” 殷月城哈哈笑道:“憑你還想做皇帝?找塊鏡子照照像不像罷!”大笑時手臂顫抖,那小太監僵尸跟著一晃一晃,滿口尖牙幾次險些擦破趙仁景的肌膚。 趙仁景自幼高高在上地長大,兄弟姐妹、師長夫子、宮人侍從全都眾星拱月般捧著他,從未有人對他如此無禮,氣道:“你、你——” 慕流星急道:“師哥別鬧了,快走罷!” 殷月城吐了吐舌頭,喀啦一聲擰斷小僵尸的脖子,隨手丟在地下,轉身奔向樓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