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晚涼含笑上蘭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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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晚涼含笑上蘭舟 殷月城笑道:“怎么?你吃醋了嗎?” 慕流星咬緊牙關不說話,過了一會兒,低聲說道:“師哥,你在外面招蜂引蝶胡天胡地,可輪不到我來吃醋,你好自為之罷?!毖韵轮庾允窃谡f,明王遲早會好好收拾你。 殷月城抬足在他屁股上重重一踢,罵道:“臭小子,你嚇唬誰???” 慕流星權當他是在給自己瘙癢,面無表情提起彎刀,徑直回到屋中。 殷月城罵罵咧咧幾句,倦意襲來,也回到禪房休息。 翌日清晨,兩人離寺下山。 知客僧前來相送,見這一行人昨夜還是浩浩蕩蕩的十個人,今天卻只剩下兩個人,不禁面露疑惑之色,問道:“敢問另外八位施主呢?” 殷月城隨口說道:“那八人半夜急匆匆下山去了,怕不是趕著去投胎啊。我倆和那八人不是一路的,也不知他們是什么來歷。那八人臨走前把坐騎和馬車都轉送給我,我一個人又騎不了這許多馬,索性就捐給貴寺了,大和尚請笑納?!?/br> 知客僧雙手合十,躬身說道:“這位施主慷慨仁慈,樂善好施,小僧謝過了?!?/br> 殷月城暗自好笑,心想我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有人說我“仁慈”。 慕流星重重哼了一聲,俊朗深邃的眉宇間滿是狠厲煞氣。 那知客僧竭力挽留二人用過早飯再走,但殷慕都不喜素齋,婉言謝絕之后,騎馬下山去了。 兩人找了一家飯店用過早膳,招來店伴詢問芙蓉湖的所在。 那店伴見兩人衣著是羅華國人的打扮,小心翼翼問道:“二位客官可是要去挑戰江南鄢家嗎?” 殷月城說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你盡管說芙蓉湖怎么去就是了?!?/br> 那店伴搖頭晃腦說道:“鄢家號稱江南武學世家,數百年來名聲頗為響亮,三天兩頭就有江湖上的英雄好漢前來挑戰。但大多數人只知道鄢家在江南,具體在什么地方,那卻是兩眼一抓瞎,一問三不知了。有些人倒知道鄢家隱居在芙蓉湖畔,可芙蓉湖那么大,要去哪兒找呢?因此數百年來,十個挑戰者倒有九個半連鄢家的門都找不到?!?/br> 殷月城取出一錠銀子拋給那店伴,冷冷說道:“這點銀子夠了罷?別賣關子了,快點兒說芙蓉湖在哪兒,否則耽誤了正經事,老子要你好看!” 那店伴連忙收下賞錢,連說帶比,講明了芙蓉湖的所在。 殷月城記下來,又問道:“你知道鄢家有什么人嗎?” 那店伴說道:“客官問我可是問對人了,鄢家上代家主鄢老爺雖然隱居在芙蓉湖畔,但他老人家俠義為懷,心系百姓,為人那是沒得說的。從前我們這兒鬧水災,鄢老爺捐了好多銀子救助災民。他老人家常常來街上溜達,還在我們店里喝過茶呢?!碧种赶蜷T邊一張桌子,說道:“他當時就坐在那兒,你出去打聽打聽,誰都知道這事兒,我可不敢吹牛?!?/br> 殷月城很感興趣,問道:“鄢老爺武功怎么樣?使的什么兵器?年紀多大了?身量多高?” 那店伴說道:“鄢老爺的武功自然是出神入化,當世罕逢敵手,但他老人家前幾年已暴病身亡。唉,好人活不長,自古以來就是這個道理?!?/br> 殷月城暗暗竊喜,這下子就少了一個勁敵,追問道:“那么鄢家現任家主是誰?” 那店伴說道:“聽說鄢老爺的獨生兒子鄢少爺繼承了家業,但這位鄢少爺打小兒就神秘兮兮的,活像是千金小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鄢老爺從前上街閑逛的時候,從來都沒帶過鄢少爺,沒人見過他長什么模樣。好些人私下里議論,說什么鄢老爺壓根兒就沒有兒子,鄢老爺走了,鄢家也就散了?!?/br> 殷月城點了點頭,那店伴就去招呼別的客人了。 慕流星忍不住問道:“師哥,你當真要去芙蓉湖嗎?” 殷月城說道:“那還有假嗎?你說那位鄢少爺和咱們師兄弟相比,誰的武功更高?” 慕流星想了想,說道:“瞧這鄢少爺的架勢,要么是個不中用的草包敗家子,要么就是武功極高,咱師兄弟未必對付得了?!?/br> 殷月城白了他一眼,說道:“你說的什么屁話?這種不痛不癢的廢話,我一天能說個千八百句不帶重樣的?!?/br> 慕流星冷冷說道:“那你說啊?!?/br> 殷月城一時卻也說不出來,哼了一聲,嗔道:“你除了會頂撞師哥,還會干什么?要是換做小王爺或狐貍精,這時候肯定能給老子出個好主意?!?/br> 慕流星冷笑一聲,說道:“小王爺此刻給佳藏大喇嘛擒住,白狐則給江南鄢家扣了做人質,他倆的主意真是很高明啊?!?/br> 殷月城伸手擰了一下他的耳朵,笑嘻嘻說道:“你還給老子捉住了呢,輪不到你說三道四?!?/br> 慕流星吃痛,緊緊捂住耳朵,又道:“師哥,你把我的耳環還給我罷?!?/br> 殷月城笑道:“你有本事就搶回去呀?!眮G下飯錢,起身出店,騎上小白馬,高聲說道:“走罷,上路!” 慕流星無可奈何,只能追了出去。 兩人身騎駿馬,按著店伴所示的路線趕至芙蓉湖。 但見綠山環繞之中好大一片湖泊,波平如鏡,一碧萬頃,遙遙望去無邊無際。 金色陽光透過云層撒將下來,湖中柔波漫漫,水光粼粼。早春時節,荷花未開,滿湖荷葉迎風輕擺,碧如翠玉,煞是好看。 此時尚未到午后,芙蓉湖畔一個人影也無。 殷月城環顧四周地勢,但見湖邊視野開闊,鄢家無法提前埋伏大批人手,先吃了一顆定心丸。 慕流星問道:“現下怎么辦?” 殷月城見湖邊有幾塊大石,漆黑如鏡,光可鑒人,料想游人觀賞湖景之時,常常以這幾塊石為桌椅,經年累月下來,便把大石磨得無比平滑光潔,說道:“咱們去那幾塊石頭后面等著罷?!?/br> 于是兩人藏身在巖石之后。暖洋洋的陽光照在身上,滿湖荷葉清香飄來,醺醺然如欲睡去。 殷月城不時出言逗弄慕流星,慕流星起初板著臉不理他,后來經不住他百般撩撥,終于開口相合。 兩人說說談談,時間過得飛快,不多時,太陽就升到了頭頂。 殷月城推了慕流星一把,說道:“現在已經是午后了,你探頭看看鄢家的人來了沒有?!?/br> 慕流星很不高興,說道:“為什么是我探頭去看?” 殷月城說道:“師哥叫你看,你就得看,哪有那么多為什么?” 慕流星還待反駁,殷月城做出兇狠神情,說道:“你再多說一句,我就把你當場打死?!?/br> 慕流星哼了一聲,站起身來,張望四周。 殷月城低聲問道:“有人來了嗎?” 慕流星從東到西看了一圈,皺著眉頭說道:“沒有人啊?!?/br> 殷月城說道:“怎么會?你看仔細了嗎?” 慕流星瞇著眼睛凝視湖面,忽然說道:“啊,湖上有一艘小舟?!?/br> 殷月城疑道:“怎么會是小舟?舟上有幾個人???” 慕流星說道:“只有兩個人,一個大人和一個小孩兒。這可奇了,師哥,鄢家壓根兒沒把咱們當一回事啊?!?/br> 殷月城說道:“他媽的,好大的膽子?!闭酒鹕韥砜赐鋈?,芙蓉湖上果然有一葉扁舟正緩緩駛來,梭子般的船頭破開細浪,船身游走在千萬層荷葉之中,如一只水鳥般優雅嫻靜。 此時小舟距離岸邊甚遠,隱約可見舟上有一名男子端坐椅中,旁邊站著一個小童。 殷月城最忌憚的就是鄢家人多勢眾,但見對方也只有兩人,其中一個還是小娃娃,個頭還沒有大人的肚臍眼高,就算打娘胎里開始練武,也不過寥寥數年功力而已,師弟一腳就能把這小東西踩扁了,當下松了一口氣,心里生出了幾分鄙視:鄢家名氣那么大,怎么陣勢如此寒酸? 大約過了一炷香的功夫,那小舟行到岸邊,側身停住。 只見那男子身著青衫,外面罩著一層碧紗衣。那小童挽著雙髻,亦是一身綠衣。 殷慕二人連忙躲在石頭后低聲商議。 殷月城說道:“人家既然來了兩個人,咱們就只派一個人,顯得咱們也根本沒把鄢家放在眼里。你先藏在此處,倘若我叫你出來,你再出來?!?/br> 慕流星說道:“你就不怕我跑了嗎?” 殷月城笑道:“你盡管跑啊,跑回天光寺去見明王,跟他說說你是怎么和我練功的?!闭f罷,咯咯笑了起來。 慕流星嘆了一口氣。 殷月城拍拍他的肩膀,起身繞出巖石,笑吟吟走到湖畔舟側。 走到近處,看得更加分明,那青衫男子大約二十來歲年紀,眉目如畫,斯文俊秀。 殷月城平生認識的人之中,梁靖陽清貴高傲,慕流星雄渾英武,只有謝雯卿也可以配上“斯文俊秀”這四字評語。 但同樣是俊秀,謝雯卿偏重的是一個“俊”字,翩翩風流,瀟灑倜儻,待人熱情似火。 這青衫男子卻偏重“秀”字,一對秋水般明澈的眼瞳中,含著朦朦朧朧的憂郁之色,似乎一陣風就能吹散了,倒真像一陣虛無縹緲的煙霧。 殷月城行到岸邊,距離那小舟尚有數丈之遠,便即停住不動,上下打量那青衫男子。 那青衫男子也正打量著他,開口問道:“閣下便是殷月城殷公子嗎?”聲音輕飄虛浮,不像負有上乘武藝。 殷月城笑道:“我就是殷月城,不過我可不是什么公子哥兒,你是鄢家家主鄢少爺嗎?” 那青衫男子點了點頭,以袖掩唇,輕輕咳嗽了幾聲,臉色蒼白,略帶病容,沖那小童說道:“推我下去?!?/br> 那小童答應了一聲,從舟中取出一塊木板架在岸上,又伸手推動鄢少爺所坐的椅子。 只聽骨碌碌一陣響動,那小童推著輪椅上了舟頭,又順著木板來到岸上,原來那張椅子下面裝了四只輪子。 殷月城吃了一驚,心想:“鄢少爺居然坐輪椅,難道他是個殘廢?他老子再怎么說也是江湖上有頭有臉的人物,居然養了個殘廢兒子,忒也丟人,難怪不愿意帶他出來現眼?!币凰查g,眼中閃過驚詫、輕蔑、懷疑種種神色。 鄢少爺早就習以為常,視如不見,抱拳說道:“在下鄢雨空,冒昧邀請殷少俠前來相會,心中頗為忐忑不安,沒料到殷少俠當真赴約,實在令在下喜不自勝?!?/br> 說是“喜不自勝”,但他神色憂愁陰郁,看不出半點兒喜色。 殷月城微微一笑,鳳眼如月牙,溫言說道:“幸會幸會,在下久仰鄢少爺的大名。你名字真好聽,人也長得秀氣。人家造謠說你是千金小姐,你該不會真是女扮男裝罷?” 鄢雨空笑了笑,唇角邊顯出一個小小的梨渦,但這笑容轉瞬即逝,一瞬間又恢復成煙籠霧罩的神色,輕聲說道:“殷相公說話真風趣,在下是貨真價實的男兒郎?!?/br> 殷月城心想這小子似乎是下體殘廢,不知那根玩意兒還能不能用,倘若不能,那可就不能算作男人了,心里對他更加看輕幾分,問道:“昨夜是誰送信給我的?是你的手下么?你們怎么知道我住在君山寺?”語氣已經不那么恭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