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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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若婷接了任務,次日便要離開無念宮。 赫連幽痕對她沒有太多約束,但并不允許她帶走荊陌。 楚若婷不明白他在擔心什么。 魔君手握焚月圖,普天之下她和荊陌能逃去哪里?雖然心中納悶,到底不敢反駁魔君的意思。 臨走前夜,楚若婷叫來黛瑛,囑咐她和荊陌之間互相照拂。 哪知黛瑛會錯了意,認真點頭:“放心,我不會讓他在外勾三搭四?!?/br> 楚若婷哭笑不得。 黛瑛離開后,荊陌立刻扛起楚若婷,急匆匆地走進寢殿。 他將楚若婷放在床邊,半蹲著將頭枕在楚若婷腿間,聲音悶悶的,“楚楚!明日我去求見魔君,我要跟你一起去!” “不要任性?!?/br> 楚若婷扳過他的正臉,俯視著他明亮的眼睛,告訴他:“暫時的離別并不可怕。給我一點時間,等找齊了那事件煉器材料,我們就可以永遠不分開了?!?/br> 荊陌還是不愿意:“可是,我怕你一個人有危險?!?/br> “我以前也是獨來獨往啊?!?/br> “那你什么時候回來?” 楚若婷愁眉深鎖,說實話,她也不知道。 那十件煉器材料都極為難找,甚至許多種東西她聽都沒聽過。赫連幽痕給了她一個尋寶的羅盤,但這尋寶路上,定是艱難重重的。 荊陌著急的握住她手,“是不是要很久?” 修士生命漫長無涯,某些高階修士,閉關就是百年彈指。不像凡人,數十載如蜉蝣朝生暮死。 楚若婷回過神,她與荊陌十指緊扣,承諾道:“荊陌,你每天都找一枚最好看的海螺放在玄霜宮。每當你找夠一百顆,我無論在何方,都一定會回到你身邊?!?/br> 她知道這樣一來會很誤事,但沒有辦法。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只要是她認定的人,無論如何,都會護在羽翼之下。 荊陌不舍,卻又不知如何挽留,只能去親吻楚若婷的手指、手腕,沿著她光裸潔白的手臂,一路吻到她的肩頭。楚若婷亦是想他的,她抱著他,與他擁吻,一起滾入寬闊柔軟的床鋪間。 荊陌將她的小衣推上去,那對雪白的渾圓便跳了出來。 他熟練地吮吸那兩顆櫻蕊,耳畔聽到女子喘息的音調,用膝蓋分開她的雙腿,將早已火熱的堅硬抵住了那潤澤的花心,來回研磨。楚若婷顫抖著眼睫,雙手剝掉他的黑色勁裝,攀附著他的肩膀,完全陷進柔軟的被褥里,如海藻烏發與荊陌的手指互相纏繞。 隨著荊陌的悶哼,陽物寸寸沉入了那銷魂的濡嫩,被溫暖全方位的絞咬。荊陌再忍不住,瘋狂地撞擊那處,完全沉溺于那蝕骨銷魂之中。 楚若婷承受著他的狂風暴雨,苦澀并快樂。 她閉上眼,輕輕地呻吟著。 一夜紅被翻浪,濃情難訴。 荊陌不知要了楚若婷多少次,甚至自己莫名其妙的昏了過去。等他醒來,床榻旁邊的空蕩蕩的,楚若婷早已不見了蹤影。 * 令荊陌沒想到的是,此后,魔君不再重用他了。 以前魔君總會把他帶去煉器室,讓他服用幾種丹藥,然后蹲在一個奇怪的陣法法器里,一段時間后,修為就會進階。自從楚若婷走了,魔君沒有安排他任務,就算有什么必要的行動,也都交給黛瑛或者毒姥。 荊陌不解,可他不敢去質問魔君。時光閑暇,他干脆每天都去隰海幫楚楚尋找最美的海螺。 就這樣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流云來了又聚,聚了又散。 玄霜宮院子里的漂亮海螺已經堆成了座座小山。 楚若婷四處奔波尋寶,一年回來三到四次,除了和荊陌之間的約定,月圓之夜前后,她必須趕回無念宮,幫助赫連幽痕散功。 八年來的辛勞艱苦不是全無收獲。 十件煉器材料,楚若婷已經找齊了五件。剩下五件,要么位置不明,要么十分棘手,需要楚若婷從長計議。 她如今已經很滿意了。 照這個速度,很快就能從魔君手上要走荊陌,與荊陌遠走高飛。 中秋月圓將至,楚若婷雖然查探到了賽息壤的下落,但收到了赫連幽痕的傳音,不得不從西江趕回無念宮。 無念宮門口的冥狼見到她,垂首讓道。 這些年來,她不常在魔宮中,魔宮里又多了些來投奔的陌生魔修。 楚若婷陡然出現,一路走來,惹得那些魔修紛紛側目。 “她就是魔宮圣女?今日得見,果然傾國傾城?!?/br> “人家戴著隱匿面容的面簾,你怎么看出來傾國傾城了?” “你看她那腰那胸,哎呀,絕了!” 又有人竊竊私語,“好聽點是圣女,其實是浮光界第一妖女!聽說她為了搶寶,不折手段?!?/br> “怎么個不折手段之法?” “她為了奪取王家的玄炎焰,威脅王家老祖,說若不交出玄炎焰,就把人家十九代單傳的男孫命根子剪掉!把那王家老祖給嚇得,趕緊把玄炎焰交出去了?!?/br> 那魔修咳嗽了兩聲,又道:“還有啊,你們別小看她元嬰后期的修為,好多出竅期的修士都沒在她手上討到好處。她仗著自己煉制的法器多,打起架來,根本不講江湖規矩,先叮咚哐啷一通亂扔法器,砸的對方靈氣耗盡,她再跑出來撿漏?!?/br> 楚若婷:“……” 你們這些嚼舌根的,別以為用傳音入密我就聽不到! 她柳眉一豎,正要發作呵斥兩句,就看到了正前方的黛瑛。 楚若婷轉怒為喜,快步上前,扔給她一包靈魚干,“誒?荊陌這次怎么沒來?” 往年她每次會來,荊陌都乖乖站在魔宮門口迎她。 黛瑛饜足地吃起靈魚,嘴里塞得鼓鼓囊囊,“他神神秘秘的,說在給你準備禮物?!?/br> 楚若婷還挺期待,“正好,我也給你們帶了好東西?!?/br> 兩人相攜往玄霜宮去。 黛瑛方才聽到那幾個魔修嘴碎,揚了揚刀,說:“等會兒我去宰了他們?!?/br> “別?!背翩冒醋∷觳?,“你忘了我給魔君新提的規矩了嗎?” 無念宮中,不再允許隨意武斗。 這些年在這里待久了,楚若婷發現無念宮并不是正道上所傳言的那么不堪。赫連幽痕是煉器狂魔,除了讓傀儡管事例行發放靈石,根本不管手底下這些魔修。 魔修在外面殺人也好,放火也罷,他都不以為意。 本來都是些兇神惡煞的三教九流,楚若婷沒想讓他們向善,只是每次都碰見魔修在宮中武斗,天天死人殘肢亂飛不說,還砸壞花花草草。 楚若婷覺得這樣下去不太好,就在赫連幽痕面前提議了幾句,赫連幽痕大手一揮,立下了這個規矩。 要武斗可以,在傀儡管事那里登記名字,賭注自行商議,去演武場定勝負。 “再說了,那些魔修也沒說錯?!背翩貌缓靡馑嫉孛亲?,“我在浮光界的名聲確實很差?!?/br> 修真界里爭奪天材地寶,摩擦難以避免。楚若婷不想濫殺,只能坑蒙拐騙各種耍陰招。 久而久之,她的妖女名頭傳遍浮光界。 但楚若婷不擔心,畢竟每次“作案”都蒙著面簾,隰海魔君煉制的法器有保障,這么久以來沒誰見過她的真容。那些人氣得跳腳,她扔下一句“要算賬去找赫連幽痕”就逃之夭夭。 楚若婷和黛瑛正說著話,轉過一處宮墻,就見兩名魔修正在圍毆一名男修,逼迫他交出身上的值錢東西。 男修雖說元嬰初期的修為,可好像受了重傷,蜷縮在地,死死捂住腰間的儲物袋。 兩名魔修朝他胸口狠踹,楚若婷如何見得這種事,她厲聲喝止:“住手!無念宮中不許私斗,魔君立下的規矩豈容你們陽奉陰違?” 黛瑛也皺了皺眉。 那兩人回頭,見是魔君的死士和圣女,嚇得面色一白,忙不迭連聲討饒。 黛瑛上前,每人踹了一腳,“還不快滾?!?/br> 兩名魔修屁滾尿流地離開。 男修血氣上涌,顫抖著手去捂胸口,嘴角溢出鮮血。 便在此時,他眼前伸來一只皓腕凝霜的纖纖素手,瑩白的指尖捏著粒丹藥,音色清麗:“這是回春丹,對你受損的筋脈有益?!?/br> 男修覺得這音色耳熟。抬眸看去,發現說話的正是那位圣女。 她覆著面簾,面目一團模糊。身材卻娉婷裊娜,縱然穿著艷麗單薄的紅裙,卻不見半點妖俗。 怪不得有傳聞說,隰海魔君對這位圣女寵愛有加。在無念宮,她的地位只在魔君之下。 男修心機百轉,默想:我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若攀上圣女這高枝,說不定能在這詭譎的魔宮里好過一些。 思及此,他強忍傷痛,接過丹藥塞進嘴里,單膝跪地抱拳:“小人宋據,多謝圣女救命之恩。圣女若有差遣,小人萬死不辭!” 楚若婷這才仔細看了他一眼。 這名叫宋據的青年,看起來窮困潦倒,身姿倒挺瀟灑。額前垂下幾縷狼狽的發絲,還是沒遮住他平庸的五官,以及額處的青色胎記。 楚若婷笑笑:“這倒不必?!?/br> 平日里她也不愛多管閑事,只是方才見他被拳打腳踢,莫名想到了曾經的自己。 誰沒個落魄的時候? 宋據還欲繼續諂媚,遠處突然傳來一男子的呼喊:“楚楚!” 他循聲望去,但見一名頭綁發帶的俊朗男子朝這邊狂奔而來,將圣女抱在懷中,高舉轉了一個圈。 “荊陌!快放開我!”還有外人在,楚若婷紅了臉頰,握拳捶他肩膀。 荊陌不肯,嘟囔道:“誰讓你這么久都不過來?” “遇上一點事,不過現在解決啦?!背翩脫蠐纤亩?,荊陌怕癢,這才將她放回地面。 三人不再管宋據,說說笑笑的離開了。 宋據半跪著,晦暗陰鷙的目光透過凌亂垂下的發絲,望向他們漸遠的背影。 那圣女和男子十指緊扣,儼然神仙眷侶。 “荊陌,你給我準備了什么禮物?” “到玄霜宮你就知道了?!?/br> “……” 抱刀女修突然開口,“楚若婷,你又給我們帶了什么東西?” 圣女笑了起來,“你們猜?!?/br> 宋據正在擦拭唇邊血跡,聽到“楚若婷”三字,瞳孔一縮,猛然抬頭。但佳人已轉過了墻角,只余層疊裙擺的一抹醒目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