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 誓死報深恩(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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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便是大婚之日,喜服已經準備好,整整齊齊的放在了元承霄面前。 元承霄眼睛張都未張,只管閉目盤息打坐。 費離穿著一樣的新郎倌服踱了進來,平凡的臉,因著喜服相襯,滿面的喜悅之情,倒是添了一絲動人之色。當見到元承霄依然是老樣子的時候,面上笑容頃刻消息得無影無蹤,目注半晌,壓抑心底的怒氣,柔聲道:“承霄,試一下,看看合不合身?!?/br> 元承霄不理不睬。 費離現了一絲怒意:“你還是主動一點為好。沒有我的解藥,你這輩子都別想施展武功。我有的是法子讓你換衣服!” 元承霄霍然睜眼,眸中怒火暴射而出! 費離輕輕道:“我以為你老早想明白了?!?/br> “想明白什么?”元承霄終于接話。 “你帶給郁千惆的從來只有傷害,卻自以為是愛護!”費離語氣微冷,透著絲絲涼意,“仔細想想,郁千惆屢次受傷,還不是因為你之故!你為何還不死心?還不放手?你要害他到幾時?” 元承霄仿佛被當胸打了一拳,心臟都凹了下去——是了,是了,四年前在絕谷,他對郁千惆的好讓別人起了嫉恨之心,導致兩人一別三年;在京城,也是他一掌打的郁千惆僅剩半條命;在天一莊,更是他親手將混了毒藥的傷藥給郁千惆喂了下去! 郁千惆此生,確實沒有真正被敵人傷過性命,反而是他最親近的人,視他為最愛的人結結實實傷了他,幾次瀕死! 無盡的苦意自元承霄嘴里蔓延,迅速擴散到全身,導致整個身軀顫抖不止,心口更像是有萬千只螞蟻在啃噬,卻沒有停止之日,永將承受這噬心之痛! 元承霄不由捂上胸口,嘴里再次沁出鮮血! 費離微微皺眉,覺得元承霄這吐血的頻率多的有些離譜!驟然掠到元承霄跟前,伸手為其把脈,一把之下驚駭失色,猛地撕裂了元承霄胸口上的衣服,赫然在心臟處有黑色之脈絡在緩緩移動,望之詭異駭然! 費離驚得倒退幾步,面容震顫,語聲也跟著一起顫抖,又咬牙切齒:“你為救郁千惆的命,竟……竟用了嗜心血蠱!” 嗜心血蠱,種蠱之人以自身血rou化為壁壘,堅決護住被種之人心房,只要種蠱之人身強體健,便能一直保留被種之人的一絲生息,無可斷絕。簡單來講,純純粹粹便是以種蠱之人自己的壽命延續他人命脈! 所以郁千惆屢遭烈陽子折磨,仍能保留一線生機,是因為元承霄一直以之心血在為其續命! 元承霄武功全盛之時,這種心血之噬完全不在話下,完全可以內力鎮壓。如今一身的內力全被禁錮,生生用rou體相抗,自然承受不住。郁千惆受的傷越重,被折磨的次數越多,元承霄吐血的頻率便會越來越頻繁! 元承霄嗤笑道:“是啊,我與千惆本已‘同氣連枝’,你非要橫插一腳,又有何用?” 費離恨的兩手交握,指節發白,臉色如蠟像般僵硬難看。 元承霄瞧了一眼喜服,語聲突地平靜:“不用試,你我相交二十載,還不清楚我的尺寸么?你放心,明天我會如期換上。反正我也走不脫,你就給我一整天的時間靜靜吧,算是這么多年來我第一次求你?!?/br> 費離沉著臉,瞪他半晌,轉身一言不發的走了出去。 ************************ 練武場中,十八般兵刃樣樣皆有,郁千惆隨手選了把長劍,抱拳道:“請!” 嚴峭也不客氣,佩刀已出鞘,隱有雷霆之勢兜頭向郁千惆籠罩。 郁千惆眉宇分毫不動,待佩刀至頭頂一寸才猛地拔劍出鞘,旁人都無法看清楚他到底出何出的手,眼睛未急半眨,嚴峭竟被其劍勢逼得抽身急退! “第一招!”沐晚數了一聲。旁人都看得緊張如死,僅僅一招已讓他們對郁千惆刮目相看。 嚴峭第二刀已出,郁千惆身形突地飄了起來,仿佛紙片般輕盈,手腕一抖,劍風卻如厲雷撲面,將嚴峭再次逼退! “第二招!” 郁千惆眼神一展,身形驟起,終于主動進攻!身形之快,竟是嚴峭生平未見!只覺脖子一涼,郁千惆的長劍竟已停在他喉間!而他的刀距離郁千惆還有一尺的距離! 三招,只有三招! 眾人驚得目瞪口呆,大氣都不敢出。 郁千惆暗道一聲僥幸,收回長劍抱拳道:“承讓了?!?/br> 他之所以選在三招之內擊敗嚴峭,一是因為他也理解嚴峭的良苦用心,勢必要在最短的時間讓這些將士聽命于他,后防才無后顧之憂;二也是定下決心,逼使自己一定要竭盡全力去爭取這個機會,以此來報答萬巖的種種恩情。 所以他沒有選擇,一定要全力以赴! 只不過他如此拼盡全力,滿身的傷痕仿佛又裂了開來。他強自壓下劇痛,只當沒事人般昂然面向眾人。 不知是誰長呼一口氣,接著才有接二連三的長長呼氣聲! 他們先前見郁千惆還是一幅無絲毫還手能力的模樣,誰知短短幾天會這么出他們意料之外!也無法想象這個瘦削斯文的少年,體內究竟蘊含了多少他們無法探知的力量? 若說原本是為他容顏所欺騙,有怨恨的,有唾棄的,此刻俱有點點敬佩之意自他們胸腔間蔓延! 軍營內向來以武服人,郁千惆這三招無疑折服了他們的心。 嚴峭縱是被自己敗給郁千惆敗得如此之快微有不爽,心胸卻是豁達,也心安,更是驚喜,心想以少年這等武功,上了戰場縱然不懂戰術,盡可與那尉遲北傾力一戰,讓旁人毫無擔心害怕之憂!當下干脆而迅速的宣了人找來符合郁千惆身形的盔甲,讓其穿戴。 郁千惆接過在手,感覺重逾千斤,因為不單是盔甲本身之重,還有隨之而來的一份萬巖在九泉之下尚自牽掛的百姓安危之重擔!如今萬巖已死,活著的人理所當然將這份重擔承載下去!心內更是堅定,轉向苦兒道:“苦兒,請隨我來,我有話跟你說?!?/br> 此次一去,也不知是生是死,臨去之前交待一些事,嚴峭自然能理解,說了四個字:“我們等你!” 兩人到得屋中,郁千惆換下外衣,傷痕處的血跡竟已濕透里衣! 苦兒一瞥之下方明白郁千惆叫其進來的原因,不由緊張地道:“你……怎么受傷了……還要去?” 郁千惆忍著傷痛,面上毫不在意:“無妨,你可有傷藥?暫時止住我這傷就行!” 苦兒忙不迭的從懷中掏出一個白瓷小瓶,里面裝著師傅精心研制專治刀劍外傷的藥。 賀瑞欽身在邊關,又經常給將士們看病,將士們受刀劍之傷是常有的事,又條件匱乏,便特意精心鉆研出一味特效藥,此刻正好派上用場! “你忍著點?!笨鄡狠p輕道,讓郁千惆脫下里衣,露出整個上身。露出之際,驚得苦兒整個手腳都發麻了! 面前的肌膚比之苦兒先前所見又不知添了多少新傷!密密麻麻的,就像個稠集的蜘蛛網,根本尋不至一塊完整的地方,連指甲蓋大小的一塊地方都尋不至! “他……他們……竟如此……如此折磨于你……”苦兒全身發顫,語聲更是說不連貫。 郁千惆安慰道:“沒事,我忍得住,你趕緊涂吧,他們還在外面等著我?!?/br> 苦兒深吸了一口氣,含淚點頭,細心的將那藥抹上去,仔仔細細抹了個遍,又找來白布給他周身纏了一圈,將傷痕全部掩蓋,不至讓血滲出來,滲到外衣。 這傷藥剛涂時,確實就像再一次在那傷口劃一刀,痛得郁千惆全身發顫,猶如再受一遍酷刑,又不能出聲,只得咬住了發尾,硬是不哼一字,但已痛得全身冷汗直往外冒,到最后整個人像浸在了水里,渾身濕透! 這般情形,讓苦兒幾次停下手來,不忍再涂,卻自郁千惆的眸光中看到了繼續下去的韌勁與鼓勵!苦兒一橫心,方得繼續。好不容易涂完之后,也是累得滿身大汗! 而這時,郁千惆只覺全身清涼,疼痛劇減,而且血也止住,果然是有奇效! 郁千惆額頭上的冷汗還沒去擦拭就笑道:“師傅果然是個神醫!” 苦兒又是痛心又是嗔怪道:“你還笑……你要保重自己?!?/br> 郁千惆明亮的眸色轉瞬如墨,深不見底:“你放心。此事不要告訴他們任何一人,免得他們擔心,好嗎?” 苦兒看著他,無法勸說,不忍勸說,唯有鄭重的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