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眾生染濁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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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一莊門外排起了長龍,一問才知,天一莊再次公告天下,廣收門徒。要想入天一莊的首要條件便是長得好、資質佳。饒是如此,仍有不少人不遠千里前來應試,更有一些爹娘帶著垂髫小兒,極盡諂媚討好之能,只為踏入這天一莊的門檻! 元承霄遙遙在高樓上相望,看著像集市般熱鬧的莊門,心里卻沒有一絲暖意,反而帶了蕭瑟之感。 一旁的林佑想打破這種寂靜,開口道:“不錯,不錯,這一批比之先前一批勝了不少!” 元承霄整頓了下心緒,道:“京城那邊有何動靜?” “暫時未見動靜?!?/br> 元承霄沉聲道:“還是需要加快培植人才的速度,否則何以與他抗衡!” 林佑道:“你還在擔心那龍見影?” “此人精于計算,太過深藏不露,先前我是小瞧了他才著了他的道,若不是千惆……”元承霄忽地停住語聲,眸中再次露出痛苦神色,卻沒停留多久,轉眼恢復如常,“總之小心為妙,在敵人動之前,我們必須有所準備,防患于未然?!?/br> “是!”林佑自然將元承霄不知不覺又說到郁千惆的反應瞧在眼底,除了嘆氣似也幫不上忙。 經過數十道選題,數十個測試的選拔,幾天幾夜的時間,一路篩選下來。上千人應試,最后能夠留下來的也不過區區三十人,真正是千里挑一的人才。 這三十人最后才能真正進入天一莊大廳,面見此地的主人元承霄。 成功者自是激動,只不過元承霄見這些人時,又帶了另外一幅面具,是當初為了隱藏身份接近郁千惆的那幅丑陋如鐘馗的人皮面具。 然后元承霄自這些人些微的反應中看到了驚愕與失望,還有疑惑不解,甚至有些不擅隱藏情緒的竟生了絲厭惡。因為這些人老早聽說的是天一莊主俊美瀟灑如謫仙,怎地真人竟這般丑陋?傳聞真的是害人不淺!直到元承霄露了一手驚人的武功之后,這些人眼里才真正露出敬意,甚至是懼意! 因為元承霄在電光火石之間,在他們身邊游走了一遭,并解了其中一人的發帶執在手中,穩穩的端坐寬背大椅上,仿佛從未移動過。 這些人根本沒看清元承霄是如何出的手,只看到元承霄的身形出現了重影,誤以為是眼花,直到元承霄拿著發帶高高舉起,冷聲道:“以后,誰也不許系與這同色的發帶!” 這只是一條普通不過的藍色發帶。 這些人不明究里,卻也不敢違抗。爾后,他們看到元承霄握緊了發帶,轉瞬之間,這發帶竟被他內力震得粉碎! ***************************** 郁千惆躲在柴房內,不一會兒聽到外面的腳步聲與說話聲音,快速找了一處角落,便于隱藏身形,又能自窗戶門口向外望,將外面的情形瞧個正著,幾人的聲音也聽得一清二楚。 見是幾個官兵模樣的人抬著一個擔架進來,口中嚷嚷道:“又要麻煩賀先生幫忙瞧瞧,他上吐下泄已經幾天,這回兒起都起不來了?!?/br> 賀瑞欽把了下脈,又翻了翻那人眼皮,道:“怎么這才送過來,拖得有些晚?!碑斚潞翱鄡哼^來,說了幾味藥讓苦兒一一記著,趕緊去煎煮。 一個衣飾比較考究的中年男子應該就是賀瑞欽口中所說的“引路人”,名叫鄭前。他瞧著苦兒的背影,笑道:“這啞吧丑面殘身,手腳倒是勤快!” 賀瑞欽附和著笑。 鄭前壓低了下嗓音道:“那兩味藥賀先生可還有?” 賀瑞欽道:“有,有,老夫這就給你取來?!?/br> “人多,消耗得快!”鄭前訕訕地笑。 賀瑞欽轉身快速走向里屋,稍傾手上拿著油紙包著的一包東西出來,邊遞邊道:“這藥還是不能常用,終是對身體有損!” “他們哪管得了許多,都是隨時將腦袋拴在褲腰帶上的人,今兒過得好就行,明日之事皆是未知,還不如趁當下能快活就快活!” 賀瑞欽嘆息著點點頭。 “對了,這是這個月的糧油米面?!编嵡胺愿酪粋€大個子士兵送去柴房。賀瑞欽忙道:“不敢勞煩官爺,等下讓苦兒拿進去就行?!?/br> “沒事沒事……”大個子挾起一袋米扛在肩上,手中提了油與面就往里走,這可將賀瑞欽急壞了,又不敢明面阻止,眼睜睜地看著大個子很快進入柴房。 好在郁千惆遠遠聽到他們的話,早有準備,快速的閃身躲進門背后的一堆干草堆中,大氣都不敢出。大個子乃是個粗人,哪里想得到這柴房中還藏著人,進門將東西放下就走,瞧都沒瞧一眼。 看見大個子啥事也沒有的自柴房中走出,賀瑞欽這才松了口氣。 鄭前又嘿嘿笑道:“勞煩賀先生多多準備些藥,三日后鄭某再來取,管多不管少!” 賀瑞欽吃了一驚:“三日?這藥用得也太快了些,會死人的!” 鄭前道:“先生放心,此次讓你準備的藥另有用處……”他轉眼一瞧四下里無人,壓低了聲音道,“是用來進獻的?!?/br> 進獻?難道是有大人物來不成?鄭前語聲雖低,郁千惆還是聽清了,暗自揣測。 爾后鄭前又不停的東拉西扯,直到苦兒熬了一碗藥出來,先給傷者服下。賀瑞欽又給多配了幾幅讓鄭前帶回去,說三日后再來復診。 一行人抬著傷者很快走了。 郁千惆眼見他們走得蹤影不見,才現身出來,困惑不解師傅為何要他倆涂成黑炭還要躲起來。 賀瑞欽神色略古怪,沒有言明,只道:“過一段時間你會慢慢明白?!?/br> 郁千惆猜測道:“師傅是怕他們人手不夠,四處抓壯丁去充軍?”然后看到賀瑞欽眼里閃現一絲驚訝,顯然是被他猜中了,不過賀瑞欽緊跟著接道:“遠遠不止如此?!彼屏丝鄡阂谎?,嘆道,“苦兒癡笨,千兒卻是聰明人,瞞得住苦兒卻瞞不過你?!?/br> 郁千惆垂首黯然道:“苦兒只是純真罷了,還沒受這俗世污染,而徒兒,已是千瘡百孔?!?/br> 賀瑞欽緩緩道:“軍營之中,皆是男兒,常年征戰在外,一年乃至幾年都見不到家人一次,人事如何解決?苦兒眉清目秀,而你更是生得這般俊,難免被人相中……” 賀瑞欽說得略含蓄,郁千惆仍能自只言片語中悟到其中含意,不免愣了一會兒,方謝道:“難為師傅為我們考慮如此周到!” “以后你們需加倍小心,一旦落入軍營,將永無天日!” “將軍百戰死,壯士十年歸……”郁千惆不自禁的想起了那戰爭的殘酷,馬革裹尸還的慘烈……只愿永遠不要再打仗罷。 苦兒牽著郁千惆的衣袖,帶他來到后山的小河邊,指指河中,意思是不妨下河清洗臉和手上的黑灰。郁千惆卻犯了難,遲遲不敢下河,幾年前溺水的緣故讓他對河水有種懼怕之感。 苦兒指指他身上,定是以為他怕自己身上傷痕坦露于人前,郁千惆只得如實道:“我不會水,也有些怕水?!?/br> 苦兒眼里不可思議之色,旋即又撓了下后腦勺,頗有些不好意思。 郁千惆很快笑道:“沒事,你只管下水,我就在岸邊洗?!?/br> 苦兒平常并不注意自身清潔,經常將自己弄得臟兮兮,待洗干凈后再次出現在郁千惆面前時,不由得讓他眼前一亮,脫口稱贊苦兒清雅秀正。 苦兒瞪大眼眸,顯見從未有人這般夸過他,骨子底里一直是卑微的狀態,沒有任何自信,得到郁千惆的鼓勵,整個人像雨后彩虹,更加奪目。 郁千惆瞧他神情,心中便猜了七八分,不禁唏噓不已,這苦兒的命比起自己來當真不遑多讓,名符其實的苦。他問了下苦兒是否還記得自己的身世,家住哪里,真實姓名是什么,苦兒一概搖頭不知。師傅私下里也同他提過,苦兒喉舌完好,并非天生的啞吧,可能是幼年遭遇了什么變故才導致失聲,是以不像那些天生的啞吧一樣不能發出任何聲音,還是有些微的嗚嗚啊啊之音。 恍惚間,他突然覺得,眾生皆苦……只不過,就像師傅所說,無論何時何地都要保留玉質之心清洌純粹,歷盡千難萬險依然干凈不染濁世,強大不可擊倒! 他將這段話一字一句的復述了一遍,一是說給苦兒聽,不管苦兒是否能理解,就算如今不理解,總有一日會明白!二也是說給自己聽,撥云方能見霧、排山才可倒海,無論如何,都不必也不應被現實擊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