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里清居的日子跟梁瑞想的很不一樣，他原以為小少爺會借機為難自己，但他每天見到小少爺的機會不比在江家多，大多時候小少爺都在聽經，伺候他更衣洗漱時，他對梁瑞的態度也和對一般家仆無異，帶著淡淡的疏離與矜持，對那天的事更是只字未提。他坦然的樣子讓梁瑞都忍不住懷疑，是不是一切只是自己的幻覺？

    上山幾日，也到了小少爺定期泡藥浴的日子，梁瑞不敢怠慢，他反復記過，洗澡水的溫度要比平時小少爺慣用的高些，藥包里的藥才能泡發開。晚上梁瑞照例把布巾搭在桶邊，又替小少爺除去外衫，然后在房門口侯著。

    身后的夜色靜悄悄的，只有偶爾幾聲蟲鳴，于是門內窸窸窣窣的微小動靜都被放大了——有衣物落地的聲音，還有身子浸入水中的聲音......梁瑞口干舌燥地吞了吞口水，想著趁這會兒去倒杯涼茶解解渴，因為小少爺沐浴很快，這些天還從來沒讓添過熱水。

    “梁瑞......”小少爺的聲音似乎都帶了水霧氣，朦朦朧朧地在梁瑞耳邊響起，他一激靈，直接莽莽撞撞地推開了門，知道看到屏風才回過神來。

    “......少爺，有什么吩咐？”

    “唔，水有些燙了?！?/br>
    梁瑞定了定神，努力讓自己的眼神不要去窺探屏風上的人影：“這是管家吩咐的，藥浴的水溫要高些才有用?！?/br>
    “可是真的很燙，我幾乎泡不住，你過來試試就知道了?！?/br>
    梁瑞只覺得一股血從腳底直沖到了頭，僵直著身子走了過去，裊裊水汽中，小少爺慵懶地靠在桶邊，胸口以下都被深褐色的藥汁淹沒，一只雪白的胳膊搭在桶沿，烏黑的發用木簪挽了個松散的髻，目光不知怎么，也比平時柔和了些。

    他示意梁瑞靠近些，然后拉住梁瑞垂在一邊的手：“來，你摸摸......”

    就在梁瑞要觸碰到桶里的水時，他整個人被往前一勾，接著嘴上被印上了一個軟軟的東西，帶著溫熱軟香的氣息撲在他臉上，他眨眨眼，赫然是小少爺在舔吻著他的嘴唇。

    一股熱流迅速涌向下腹，梁瑞心道不好，慌亂地想后退，小少爺卻刷拉一下從浴桶中站起，水珠從他身上滑落，先是流過微微隆起的雙峰，然后是平坦的小腹，最后隱沒在黑色的幽叢中。

    “唔......少爺......”梁瑞被眼前的景象嚇得不輕，但更多地是為自己的身體起了反應而羞愧，其實他只要稍一用力就能推開小少爺，但因為怕傷著他，反而幾乎把他攬在懷里。

    “噓......別這么大聲?！毙∩贍斃喝鸬氖?，放在了自己的胸前，讓男人攏住他的一團rou，“喜歡嗎？揉揉它?！?/br>
    梁瑞著了魔一般，按照小少爺的話去做，小少爺的喘息漸漸粗重了起來，半靠在梁瑞身上磨蹭著腿根，“呆子，另一邊也要......”

    梁瑞暗罵自己粗笨，連忙讓另一只手也上陣替小少爺揉奶，他分不出神去想這身子的奇異之處，只是覺得很美，他想盡自己所能讓小少爺舒服。

    看著男人賣力服侍自己的樣子，江嶼忍不住想笑，他注意到梁瑞的褲襠已經頂起了一個小帳篷，于是隔著褲子捏了捏底部的rou球，梁瑞驚叫一聲，差點就xiele出來，手上也沒了輕重，把乳rou捏紅了一塊。

    “誒呀......疼！”

    梁瑞嚇得連連道歉，一時又不知要如何安撫那塊發紅的軟rou，只能下意識地湊過去用舌頭舔，再順勢嘬一口被玩弄得硬挺的rutou，這回換小少爺驚叫了，他僅僅攥著梁瑞的衣襟，整個人幾乎掛在男人身上，下體也濕得不成樣。

    本來是想跟他談判的，怎么反倒被他弄成這般模樣？江嶼有些生氣，但身體又沒力氣，只能勾著梁瑞的脖子支使他：“把我抱到廂房去?！?/br>
    梁瑞把小少爺裹在毯子里，一路抱出去，被外面的冷風一吹，他才后知后覺地意識到自己剛剛做了什么，嚇得幾乎快要把懷里的人脫手扔出去。

    “我要是摔在地上，你知道會有什么后果?！毙∩贍斔坪蹩闯隽怂哪懬?，在毯子里甕甕地冷言提醒。

    于是梁瑞不敢再胡思亂想了，踏進廂房把小少爺往床榻上一放，就要轉身離開。

    “站住，替我把小衣穿上?！?/br>
    梁瑞接過雪白的褻褲，蹲下身，想從小少爺的腳上套進去，粉白的腳趾卻不老實地勾住邊，不讓梁瑞順利完成任務。

    “少爺，您......”梁瑞不敢抬眼去看一絲不掛的小少爺，更不敢去注意他的腿根，下體又硬得發疼，一個大男人幾乎快要憋得哭出來。

    “我問你，那天在西院，你可看見什么了？”

    “沒......沒有......我什么都沒看見！”

    “是嗎？”江嶼俯身，用手指勾著梁瑞的下巴，強迫他和自己對視，“那你的眼神為何如此飄忽不定？”

    梁瑞已經沒有說謊的勇氣，他跪地磕頭：“少爺，那天的事我一個字都不會說的，求少爺別趕我走！”

    “不行，這不公平?！苯瓗Z翹起一只腿，在半空中一點一點地，似乎在盤算什么。

    “你知道了我的秘密，可我手中卻沒有你的把柄，你叫我如何相信你的話？”

    “少爺想知道什么，奴才都如實告訴您......”梁瑞紅了眼眶，仍在努力為自己爭取。

    “你的那點家世我早已摸清楚了，根本沒有什么可以利用的，不過......”

    江嶼扯下床幔上的輕紗，裹在自己身上，然后緩緩走向梁瑞。

    “現在有了?！?/br>
    這一晚，道觀的廂房內，少爺和家仆被翻紅浪，隱秘的甬道被唇舌舔吮，又被粗壯的性器破開鑿弄，灌了滿滿一腔熱精。

    放縱的結果就是第二天小少爺高燒不退，用了好些法子人才清醒過來，此后任他如何勾引，梁瑞也不敢再像那天一般縱欲了，大多時候都是他先伺候小少爺到高潮，自己再用手解決。

    轉眼酷暑就要過去，江家派了馬車來接他們下山，梁瑞很恍惚，這段時間他簡直過得比神仙還快樂，但現在一切都結束了，要下山了。他又想起姑爺的那把扇子，就像是一根扎在心頭的刺，一想起來就讓他刺痛無比。

    回到江家，梁瑞便再也沒見過小少爺，他還是像原來一樣，在西院深居簡出。梁瑞總想著小少爺某一天會召自己過去，畢竟他們已經有了那樣親密的關系，可是一直到入了秋，江家上上下下都在為小少爺突然惡化的病情忙碌起來，梁瑞也沒能見上他一面。

    梁瑞記得后來小姐和姑爺都回來了，小姐哭得不像樣，似乎得到的消息是回來見胞弟最后一面，姑爺在旁邊安慰她，說沒事的，小少爺能挺過去。

    梁瑞在一旁看著，心里很急，就去找翠意，問能不能想辦法讓他去看小少爺一眼，翠意嘆氣，說了讓他怎么也想不到的話：

    “你可知少爺從靈玉山靜養回來病情不見好反而加重，老爺夫人本來是要責罰你的，若不是少爺求情，恐怕你......這個節骨眼上，你就少去添亂了！”

    梁瑞久久呆在原地。

    再后來，初雪降下來的時候，梁瑞做夢似的等來了小少爺的傳話，讓他到西院。梁瑞一路狂奔，在大冬天跑出一身熱汗。

    推開門，眼前的人比幾個月前消瘦許多，但眼神還是如同以前一樣，猶如化開的春水，浮著點點星輝。

    梁瑞半跪在榻前，握住小少爺幾乎只剩一把骨頭的手，還未開口，眼淚就先砸落在地上。

    “......你哭什么？”江嶼失笑。

    梁瑞只搖頭，一句話也說不出，他在病榻前侍奉病弱的父親多年，知道人死前是什么樣的光景。

    “好了，叫你來是有話跟你說，咳咳......”

    梁瑞給他喂了些水，又順了順氣，江嶼才繼續說下去：

    “我活不長了，之前對你做的那些事，你別往心里去。還有......我的秘密，你也不能跟其他人說?！?/br>
    “說來也好笑，當時本來是想用來要挾你的，怎么后來反而是我在給你打圓場？那我豈不是白白被你占了便宜？”

    “你到底有沒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現在一并告訴我吧，雖然以后我不在了，但興許你想著我在陰曹地府還有你的把柄，就不會把我的事說出去了?！?/br>
    梁瑞想了想，在他眉心落下一個吻。

    江嶼有些發愣，許久才驚訝地睜大雙眼，然后眼神又漸漸黯淡下來。

    “原來是這樣......竟是我辜負你了......”

    梁瑞還想說些什么，江嶼卻用一根手指抵住了他的嘴唇：“噓......聽我發完這個愿?！?/br>
    “我許下世有一副好身子，起碼不似現在這般茍延殘喘......還有，你還要繼續鐘情于我，不然我怎么......回報你？”

    直到盆里的炭火噼啪炸響，屋內只有一個人壓抑的嗚咽。

    這便是梁瑞聽到的，小少爺最后的聲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