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醒醒吧人類對吸血鬼這么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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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原難過的低下頭,這幾天他突然開始擔心起另一件事。那就是如果雪之下就這樣一直沉睡下去不醒的話,那這樣到底是算成功還是失敗呢? 他緊抓著懷里的槍,心里則強烈的不安著。 因為若是等雪之下醒來而認識的人都不在,那失敗的結果會讓下場變的很糟,很有可能會殺人或是被殺,但若是成功了,卻有可能會讓雪之下因找不到瀧野而終身孤獨。 不管哪一邊他都會深感自責,但盡管如此,他卻依舊只能持續的祈禱而已。 對未來的不確定,恐懼持續的折磨著他。 而一個月后,正當他依舊跪坐在床邊,望著窗外發呆的時候。 雪之下靜靜的睜開雙眼了。 往北的深山里,瀧野?;蛟S在那。 紙張上寫著的是一些對野獸描寫的種種樣子。 只在夜間行動、紅色的雙眼、漆黑的身影、外觀像狼體型卻異常龐大、行動迅速、捕捉不能………. 不管是否弄錯,雪之下緊記著大原說的方向,然后不斷嘗試的要回到那個巖石地。 明知道很危險,但身旁的人都知道,這可能是讓雪之下恢復的唯一辦法,而且就算想擋肯定也是阻止不了,所以比起勸說,他們反而是全力的幫助雪之下前往。 但每當他到了巖石地后,往北還未找到任何東西,天色就幾乎要全亮了,對於還不能長久站在陽光下的他,就這樣帶著失落的心情回到晴之屋。 一次…兩次…三次……….全都以失敗告終。 雖然他的視力在森林里面變的很好,但不管怎麼努力找尋,他都未找到想見的那只狼,而且比起距離的問題,他更困擾時間上的限制。 用人的步伐對他來說實在是太過緩慢了,所以最近他開始嘗試去使用自己擁有的能力,雖然有可能會讓嗜血期變的更加煎熬,但為了抓住找到瀧野的可能性,他必須放手一搏。 他暫時停下前往尋找的想法,然后靜靜的在自己的房間里開始研究起來。 望著自己的掌心,雪之下試著專注的想像。 從未問過瀧野是怎麼辦到的,但他至少有跟著移動幾次??恐胂褚约爱敃r的感受,他靜靜的在腦中對著自己講話,就像下指令一般的緩緩開口。 這整整讓他試了三天,才稍微讓像是蝙蝠的生物從手掌中出現。 會這樣不確定的關系是因為,掌中的生物不是他想像中的黑色,而是純潔的白色,雖然是蝙蝠沒錯,但卻是白色的,這頓時讓雪之下眨著眼的遲疑了許久。 而且他手中的生物,也看似跟他一樣的困惑著,趴在手上的輕勾著外,圓潤藍色的雙眼則直直的盯著他看。 幾秒的對望后就又像是失敗的,化成白沙的回到了他手里。 隔天他坐在自己的房間,試著又在手中產生生物,一等蝙蝠一睜開眼回望,他就輕動著手試著讓它飛起。白色的蝙蝠隨著手上下不穩的移動,開始依雪之下希望的拍起翅膀。 但僅只有拍著翅膀而已,蝙蝠一點都沒離開過他的手,然后就是幾秒化回沙的恢復平靜。他實在搞不懂還缺了什麼,回想瀧野的樣子,也只是很自然的張手而已,有時甚至都不用手,直接就從肩膀出現的。 嘆了口氣,雖感到有些沮喪,但他仍舊不放棄的繼續嘗試。 直到有一次他突然疑惑,之前瀧野帶著他飛行時,自己雖然是閉著眼,但卻感覺的到瀧野在牽著他,難道瀧野沒有完全化成蝙蝠嗎?這樣牽著他是要怎麼移動呢? 雪之下靜靜的思考著,然后繼續用想像嘗試讓蝙蝠飛離他,但不管怎麼試白色的生物都只是靜靜的回望他而已。 一周過去,雪之下靠在墻邊,一臉失落的輕摸著手中的生物解愁?,F在維持的時間可以很長,但距離依舊拉不遠,他知道若輕聲對著蝙蝠講話,對方就會依他希望的去行動。 但像瀧野那樣隨心所欲的方式,他怎樣都弄不出來。 ……唉…到底要怎麼作才對啊……. 蝙蝠睜著眼默默的望著他。 …明明這個會了,就可以飛很遠的…就可以更深入森林………. 他伸手輕撫著蝙蝠的頭。 每次一想到大原說的地方,他就感到有些泄氣,因為就算知道了,自己也無法到達森林的深處,讓他總有看的到卻摸不到的失落感。 嘆著氣,他無奈的望著桌上空著的杯子。 ……瀧野?!孟胍娔恪?/br> 雪之下低著頭,幾秒后又再次輕嘆了一口氣,但當他正想著要把杯子倒滿的時候,手還未伸出,手里的蝙蝠就突然飛起的去勾起茶壺,然后在雪之下驚訝的注視下小心翼翼的將茶倒進茶杯。 動作一結束,蝙蝠就頓時飛回他的手里,然后化成沙的消失。 幾秒過去了,雪之下依然沒回過神。 但他心里則像是尋得一點訣竅般,稍稍高興了起來。 「…雪之下?!愦_定這里就好?我在這里等你吧?」 大原不太確定的望著雪之下開口。 下午的時候,他一聽到雪之下要準備出門,就馬上要人駕車的去接送,雖然被雪之下拒絕,但他還是堅持要戴他一段路。不過才進森林一段路而已,雪之下卻輕聲道謝的表示要下車。 「沒關系我不要緊的,謝謝你?!?/br> 「…可是若是早上……」 「只要變成蝙蝠暫時躲起來就好,沒關系的?!?/br> 「……是…這樣啊….」 雪之下輕笑著拿起身旁的黑色袋子,輕綁在自己的腰帶上后,下了車的對他彎腰敬禮。 「…雪之下桑?」大原一臉驚訝的回望。 「大原桑,抱歉一直給你添麻煩了?!?/br> 大原愣愣的望著他,然后先是失落的低下視線后才苦笑的搖頭。 「不…這也算是之前的補償,我能幫的就只有到這了?!?/br> 一聽對方那無奈的口氣,雪之下緩緩抬頭望著他,靜了幾秒他伸手輕撫上大原的臉,然后身子向前傾。 還未反應過來,臉頰上就頓時感受到柔軟,大原愣了幾秒,然后睜大雙眼的望著雪之下,只見對方用他很久沒看過的笑容輕聲開口。 「大原桑,謝謝你?!?/br> 一瞬間,他真的想把對方拉入懷里緊抱的不放,但望著對方眼里的溫柔,他頓時止住了自己的沖動。 因為他知道,那不是屬於他的。 「……雪之下?!?/br> 望著他不自覺皺緊的眉,雪之下輕輕的苦笑著,低著視線幾秒,他重新換上燦爛的笑容,然后小小聲的開口。 「我會帶瀧野?;貋淼?,到時再到晴之屋一起喝茶吧?」 大原靜靜的聽著,然后也跟著換上了笑容。 「……嗯,我知道了。雪之下桑,路上小心。還有….請一定要回來,大家都會等著你們的?!?/br> 雪之下微笑的點頭答應,幾秒后他緩緩閉上了眼睛。 大原愣愣的望著他逐漸化成蝙蝠的飛散,一種難過的心情頓時淹沒了他,不自覺的伸手而去,但在碰到雪之下之前,他頓時聽到了雪之下的聲音。 「…剛剛那…要對瀧野桑保密喔…」 他停下了動作,然后緩緩收回。 聽著拍翅的聲音逐漸遠去,大原低著視線輕輕的微笑著。 「…….嗯,會保密的?!?/br> ? 用前幾次不同的速度穿梭在森林里,雪之下有些緊張的四處張望,一方面是因為速度有些過快,讓他得要一直注意不撞上任何東西,令一方面則是對可能會找到狼而感到興奮。 他很快的就到達了巖石地,沉著視線他停下腳步的望著正中央的位置。 兩年?不,對他來說就像昨天一樣,瀧野吊在正中央,全身是血之外巖石地也幾乎被整個染紅。那令他難過的樣子,在找他的每一個晚上,都會浮現在眼前的折磨著他,不過至從聽到大原帶回來的消息后就再也沒看到了。 緩緩蹲下,他伸手輕撫的巖石地。 一想到自己也曾死在這,頓時就讓他苦笑了起來。雖然給瀧野造成了痛苦,他還是不后悔選擇來這里找他。 靜靜的抬頭望著北的方向,他逐漸化成蝙蝠的開始快速移動。 太陽西沉的森林里溫度驟降,但他一點也不覺得冷,而是依舊快速的穿梭尋找。一小時過去,他幾乎已經要越過整個山頭了,卻依舊什麼都沒找到。不過森林給他的感覺則變的有些詭異,ㄧ直給他一種強烈的陰冷氣息,他緩緩停下腳步,然后四處張望。 四周異常寧靜,讓他不自覺的緊張了起來。 幾秒,他忽然看到前方有東西閃過,瞬間化成蝙蝠的往前追去,但他沒想到自己的速度竟會追不上對方,不過幾分鐘的時間他就完全追丟了。 他頓時聽下腳步,然后再次靜下來的仔細聆聽。 ……那該不會是………. 輕皺著眉,雪之下瞇起眼的望著前方,森林深處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回望著他。 往前走了幾步,然后遲疑的飛起。 但沒想到,深處的視線卻猛然斷掉,接著在他右方閃出了紅色的光芒,一個轉頭瞬間就被一只巨大的野獸撞倒在地。 「唔???」 雪之下吃痛的用手肘撐起身,但未完全坐直身子,雙手就被兩只腳掌壓住。他驚恐的抬頭然后對上了一雙血紅色的眼精。 雖然他知道狼的體型很大,但面前這只似乎有些過頭了,整個是比他認識的大上兩倍,且也因為對方看似有些兇猛,讓他有種自己認錯人的感覺。 面對正張口要咬他的生物,雪之下瞬間化成蝙蝠的閃至一旁。咬空讓對方有些疑惑,但它馬上就轉過身的對著雪之下裂嘴低鳴。 望著它這樣有些排敵的樣子,雪之下遲疑的開口。 「…小…瀧野桑?」 狼依舊雙眼血紅的望著他,不過耳朵倒是輕動了一下,讓雪之下多多少少是松了一口氣。但雖然有一點反應,對方卻還是一副打算把他除掉的樣子。 所以他一手放輕的伸向掛在腰帶上的黑色袋子,正準備把預先準備好的東西丟給對方。 但狼就像是以為他要拿武器一般,頓時就朝他沖了過來。一瞬間反應不及,就這樣被狼整個張嘴的咬住,整個身體右側都入了狼的嘴,且也不知道是因為疼痛還是那雙眼的關系,他竟連變化都完全無法實行,僅能勉強的站著用另一手試著推開對方。 不過對方似乎也是有些疑惑的樣子,因為咬上的瞬間他是感覺到,狼是要把他整個手臂咬下來的,但才將牙齒刺入就頓時稍微松開力道的停著。 雖然如此,雪之下還是覺得很痛。 「嗚……好痛……我沒有要攻擊你啦….」 狼輕轉著視線對上他,緊告般的低鳴似不愿就此放開。 雪之下皺著眉,忍痛的動著右手腕,然后硬是將手中的東西塞進狼的嘴里。 緊幾秒,狼頓時松口的退了幾步,然后疑惑的咬著嘴里的東西,而雪之下則是一邊輕撫右肩的咬痕,一邊觀察著對方反應。 狼雙眼緊盯著他,咬碎了嘴里的東西,幾秒后用舌頭輕舔過嘴后,頓時就做出了令雪之下也意外的動作。對方一副就像是剛洗完澡,要把身上的水甩掉一樣的用力甩著身子。 大量的黑色沙子頓時被甩出,然后化成蝙蝠的飛離,數百萬只成群的飛上天后就消失無蹤,而耳邊還留著振翅聲的雪之下,正抬頭望著飛離的生物時,頓時就被靠近的狼輕舔起臉來。 「啊…喂!…等…..」 狼恢復了原本他所認識的體型,但依舊比他大許多的身子,還是讓被強烈撒嬌的雪之下站不穩。它整個趴在他面前的用兩腳抱緊,然后就像見到主人般,除了用鼻子輕蹭著他外,還不停的伸舌輕舔著。 「等一下啦….噗!…哈哈………….停!」 雪之下笑著雙手推開狼,與上次要狼從桌子下去的口氣相同,讓對方頓時停下的回望著他,不過腳掌還是在他身后交叉著的輕放。 一臉等著聽他講話的樣子,讓雪之下不自覺笑了起來,一手輕撫上狼的臉,輕順著毛后的靠了上去,溫暖柔軟的感覺,讓他感到安心,輕輕的微笑,他一邊輕撫著狼一邊開口。 「好久不見了…你還好嗎?」 狼輕蹭著他回應。 「有沒有亂攻擊其他人???…不是說不可以亂吃嗎?」 對方頓了一下,然后用鼻子輕觸著他的右肩。 如果是人,他大概手臂都沒了,而現在他不僅沒失去右手,上面的咬痕還都已經完全復原。 見它這樣在意,雪之下輕笑著安撫著,然后雙手環上的緊抱。 「…好想你…真的好久….好久不見了…」 狼靠著他,靜了幾秒后就輕舔的回應。 不過溫馨的氣氛只維持了幾分鐘,雪之下頓時就從感傷的情緒被拉回神,因為狼正低著頭努力的要將他腰上的東西扯下。 他頓時退一步,然后伸手從袋子拿出糖果給它。 毫無猶豫,舌頭一伸就將手上三顆糖卷入嘴,見它這樣雪之下不自覺的又笑了起來。 「真是的…一點都沒變呢?!?/br> 狼一副開心的樣子,輕咬著嘴的吃糖。 他一手輕撫在上,然后遲疑幾秒的開口。 「吶~瀧野桑呢?」 狼輕動了一下耳朵,然后靜靜的望著他,天藍色的雙眼給了沉默的答案,雪之下盯著他幾秒,然后再次開口。 「他在哪?帶我去找他好嗎?」 依舊是沉默的回望。 而且幾秒后,狼就像沒聽到一樣的又要咬走他的袋子,他伸手將帶子移走,然后一臉正經的對著他再次請求。 「拜托,帶我去找他?!?/br> 狼將耳朵往后壓下,然后伸出腳掌輕觸著他,不時發出的嗚咽聲讓他聽的有些不舍,但仍舊不把糖給它。直覺上,瀧野也許是有跟狼說過什麼,所以它才會一副不愿意的樣子。 ……應該是不想被打擾?……. 雪之下抿著嘴,一臉有些不滿。 明明想快點見到他的,現在卻因為不知道正確的位置一直拖延。他覺得瀧野可能是因為過於傷心的緣故,而不愿見任何人,但這種把相處最久的夥伴隔絕在外,頓時讓他有些不爽。 ……都剩一個人了…還把狼放在外…… 嘆了一口氣,他回望著依舊盯著袋子看的狼,稍稍思考一陣后輕聲的開口。 「…我給你糖,這一整袋都給你?!?/br> 狼一聽高興的用鼻子輕頂著他,而雪之下則笑著繼續講出條件。 「但你要帶我去找瀧野桑?!?/br> 很明顯的愣住,老實說要不是因為他急著找人,見狼那樣盯著他一副當機的樣子,他應該會忍不住的笑出聲。 而果不其然的,幾秒后就聽到了狼為難的嗚咽聲。 狼壓著耳朵,望著他幾秒,然后又望著他手上的袋子。 甩了一下尾巴,他緩緩站起,然后猶豫的又用前掌去撥他。 「不行~你要答應我,才可以拿?!?/br> 「嗚~嗚~……..」 狼低下頭,然后輕蹭著他的身子,但依舊打不動雪之下的心。 幾分鐘,就像妥協一樣,狼再次趴下的用鼻子頂他。 「嗯?怎麼樣?要帶我去找了?」 狼輕舔的他,然后張嘴將他叼上自己的身上。一確定雪之下坐好,頓時就站起身的快速在森林里跑了起來。 瞬間加速,讓他整個人都趴在毛茸茸的頸子上。雪之下緊抓著感受異常的速度,他勉強睜著眼望著前方。感覺自己花了那一小時的路程,狼只需用時幾分鐘就全跑完了。 不過還在嘆著自己的差距時,狼一個跳越,沖出了森林外也直沖出了懸崖。睜著雙眼,雪之下驚恐的望著底下幾百尺的高度,然后在未想著怎麼辦的時候,瞬間墜落。 雪之下緊抓在狼的身上,在幾乎整個人要浮空的時候,頓時又感受到狼著地跳越的沖擊。但總覺得他們根本沒落入森林,雪之下戰戰兢兢的回望,然后驚訝的發現,狼剛才著地起步的地方,竟是由黑色的沙子所組成的平臺。 還未回頭,他頓時又再次感受到沖擊。 幾乎只花了半小時的時間,狼已經載著他越過了兩個山頭,真正落在森林里快速奔跑的時候,他們已經深入到完全不同的區域了。感嘆瀧野竟在如此遙遠的地方,讓雪之下不由得認為之前的搜尋實在是想的太過天真。 不過這也代表他們能相遇,真的是件很神奇的事情,雖然瀧野有另一個比較近的住家,但要從這搬到那麼遠的地方,他也實在不解瀧野有什麼理由這樣做。 而且雖然是跑了很長的時間,但當狼止步的讓他下來的時候,不僅沒喘一口氣,反而還一副平靜的樣子在回望他,輕松的樣子讓雪之下不自覺哀嘆自己的體力差。 狼用鼻子輕頂他幾下,然后朝前方走了過去。雪之下默默的跟在他后面,穿過樹林后他看到了一棟極為古老,算是稱的上城堡的石造建筑。 訝異瀧野真的擁有一棟城堡,讓雪之下整個人都呆愣在原處。 巨大的拱門整個被藤蔓爬滿,狼從黑色半開的鐵門進入,而離他幾步遠的雪之下,則是還沒回過神的緩緩跟著,一手還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什麼的輕撫確認。 粗躁的石墻、生銹著欄桿、被攀滿藤蔓的雕像…………面前的景象就如童話故事里描述的一樣,只是這里給人的感覺過於凄涼了,且沉重的讓人有些喘不過氣。 ……這里…白天看應該會很美吧?…… 突然感覺到什麼,雪之下猛然望像狼的方向,發現對方正靜靜的坐在進入城堡的門前回望著他。他緩緩走近,然后直覺性的推開狼身后的大門,沉重的聲音讓他不自覺的緊張了起來。 城堡里一點光都沒有,陰涼的氣息輕吹在他臉上。 雪之下猶豫了一下,然后緩緩轉頭望著狼。 「……你….不能進去……對吧?」 狼平靜的望著他,然后用鼻子輕觸著的回應。 雪之下伸手將袋子給它,接著伸手環上的抱著。 「謝謝你…」 咬著袋子,狼低頭靠著的輕甩了幾下尾巴。 幾秒后雪之下轉過身,然后將身子化成蝙蝠。 飛入了漆黑的城堡。 ? 平靜的睜開眼,瀧野輕皺著眉,盯著不知道已經看了多少次的天花板看。 漫長的兩年,他從沒離開過城堡也沒安穩的沉睡。 幾乎一段時間就醒過來,而且都是夢到自己抱著死去的雪之下后醒來。他一手輕覆在自己的雙眼上,然后抹掉眼角的淚水,現在的狀況簡直比之前一個人的時候還糟糕,他根本忘不了那時的沖擊,似幾天前才發生的事情讓他睡的很不安穩,而且因為清醒的次數增加,一個月一次的嗜血期就變的更加饑渴。 他還記得雪之下死后的那幾個月,差點就把陪在旁邊的狼給吃了??刂撇涣说幕艔?,讓他對狼下了離開城堡的命令,雖一直都擔心對方的狀況,但除非他能冷靜下來,不然是絕不會再讓狼回來。 緩緩坐起伸,他淡淡的望著落在一旁的蓋子。 長期沉睡他都會躺在六邊型的黑色棺木里,一般醒過來才會輕把上方的蓋子推開。而現在落在一旁了很顯然是因為自己的不安穩而被推落。 按著自己的額頭,他平靜的坐著。 但原本想說再把棺木蓋好的躺回去睡,卻頓時感覺到狼的氣息,輕皺著眉他朝窗戶望了出去。 近黑色的夜空,很難得的看的見月亮的光暈,銀白色的光芒將窗前的欄桿照的柔和許多。但雖然是比平時還明亮的夜晚,瀧野仍舊提不起興致離開棺木,僅是依舊默默的感受著自己夥伴的氣息。 ………這時候怎麼會回來………嗯?… 他感覺到狼似乎帶了什麼在身邊,隱隱約約有種同類的異樣感,讓他更加皺僅眉的疑惑。他從沒遇過其他的吸血鬼,也從沒主動去尋找。因為他覺得若是哪一邊的嗜血期到了,恐怕就會有所沖突。況且狼幾乎不太喜歡其他人,如果遇上了同類,大概也會采取攻擊的姿態咬死對方。 而現在這種詭異的順服狀態,怎麼想都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對方力量過強到攻擊不了的時候。 罕見的狀況讓瀧野愣了幾秒,但他馬上就被對方的移動弄回神。 平靜的望著,瀧野不自覺的輕笑。 如果說同類可以殺死他的話,那現在正好是個機會,反正對方或許是來找居所的,把這地方讓給他也沒什麼不好。不過如果對方不愿意下手,那他可是會把對方釘在地下室一輩子的,畢竟他現在根本不想被任何人打擾。 而且這也正好可以吸一些血的緩和嗜血期的饑渴。 他微張著嘴,輕輕的吐息。 感覺對方的速度還算快,但似乎控制的不是很穩。不過令他疑惑的是,對方似乎不像是在觀察居所,而是急著在找什麼東西而四處亂竄。 沖入地下室的時候,他頓時有些不高興,但也沒動用能力的阻止什麼。對方也似看到了某像東西,整整在那停留了一陣子。 瀧野心想,如果要找到他的話或許還要一陣子,因為他現在位在中央高塔上的獨立房間,位置明顯但卻需要花一點時間去找到入口。 不耐煩之下,瀧野動用著許久沒用的能力,肩上出現的蝙蝠頓時從門縫鉆了出去,幾秒便到達了地下室的路口。 紅色的雙眼看出去,但未看清來者何人,對方就變成了蝙蝠的朝他沖了過來。 瀧野輕笑的一手撐在棺木邊,然后讓自己做指引的一路往上飛。 ……呵呵…來吧…是要結束掉我的惡夢…還是在這結束掉你的命呢… 進入高塔的時候對方似乎有些猶豫,但還是一點一點的跟著往上飛,瀧野的蝙蝠早就飛回房的回到身體里。 他平靜的望著門,然后靜靜的等著。 數十秒,一只蝙蝠從門縫鉆了進來,然后靜靜的望著瀧野。 …………..…白色? 意外愣住了幾秒,門頓時被用力的推開,數百只白色的蝙蝠以他為中心的在房間旋繞飛翔,異樣壯麗的景色讓瀧野不自覺的欣賞一陣。雖然他表面上沒什麼反應,但心里其實是為這最后的景色感到愉快。 不過決定好的事情,還是要做。 瀧野平淡的望著,然后動用能力的稍為打了一下招呼,不過令他意外的是,雙眼的紅光似乎讓對方愣了一下, 僅幾秒,白色的蝙蝠聚集在他面前,過近的距離讓他有些不高興,但也沒將對方趕開,僅是默默的望著逐漸成形的人。 纖細的雙腳跨坐在兩旁,接著是身上淡色的和服,然后是輕扶在肩上的手。 最后 則是讓他整個傻住, 帶著淚痕 卻燦爛微笑的, 雪之下的臉?!竻取瓰{野?!莻€………」 猶豫不決的口氣,讓對方停下了收拾東西的動作。 瀧野緩緩抬頭,然后疑惑的回望著異常緊張的雪之下。 「嗯?怎麼了?」 「我想說…可不可以…就算了……」 依舊是沒跟他對上視線的低語。 「什麼事情算了?」 放下手里的衣服,瀧野走到他面前語帶輕柔的詢問。 「就是……那個…地下室…」 瞬間的低氣壓,讓雪之下不自覺的緊閉著眼。 之前進入室內尋找瀧野的時候,無異間進入了地下室,雖然沒任何光線,但他就是很清楚的見到了吊在墻上的人。 右手被黑色的鐵鏈纏住的吊著,另一邊則是從身體纏繞的吊另一邊作平衡。左肩之下全都沒了,看著被扯碎的衣服來看,似是被某種野獸硬咬掉的。半跪在地上的雙腳,某一邊也像是被咬一樣,幾乎整個小腿都被咬爛,但傷口沒流出血,僅是一些黑色細沙覆在上面的止著。 冢川以他完全不認識的樣子,悲慘的吊在陰冷的地下室,在光以及聲音都傳不到的空間里,讓人有種時間停止的錯覺,不過先不說他身上破爛的衣服,對方給他的感覺跟兩年前沒什麼差,頂多就只是虛弱一些而已。 現在看上去對方還是活著的,只是像在休息般的沒動靜,但當他想確認的走近時,他才發現對方根本是睜開眼的。 愣愣的望著,雪之下試著開口出聲。 ……冢川桑?…… 被吊著的人沒反應,只是低著頭的雙眼放空。 雪之下遲疑幾秒的低下身,然后對上對方的雙眼。 淡淡的紅光頓時就讓雪之下全身僵住,不過幾秒后他就發現,那不是對方擁有吸血鬼的能力,而是他正被某人用能力控制著。 想也不用想,一定是瀧野作的。 正當他想動用能力,試著叫醒對方的時候,身后頓時發出了聲響,一回頭他就看到了熟悉的黑色蝙蝠,僅幾秒的思考,他就放下面前的人離開了。 而現在他們正準備要長時間的離開這里,一想起冢川的事情后就有些不忍起來,但因為知道瀧野對他有強烈的怨恨,開口提起頓時就變的艱難了起來。 「………」 「……」 「………」 幾分鐘的沉默,雪之下戰戰兢兢的掙開眼回望,只見瀧野平淡的望著一旁,然后就像是嘆了一口氣后緩緩開口。 「…雪之下?!敕帕怂麊??」 「……是啊…我覺得他那樣太慘了…」 也不知道是多久的時間,就這樣一直吊著,看似半死不活的狀態,竟從那一天就一直持續到今天,對瀧野來說可能只是幾天的事前,但對普通人來說,這實在太漫長了。如果他沒找到瀧野,這件事或許就會一直無止盡的持續下去吧。 「…雪之下桑你忘了他對你做了什麼事嗎?」 雪之下抿著嘴,望著異常冷淡了瀧野,他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對於冢川對他或是對瀧野作的事情,他同樣也覺得很生氣,但也不知道是時間的關系,還是自己現在的狀況,當他看到地下室的冢川時,他只覺得那種處刑方式太過慘忍了。 「太慘?我還覺得不夠呢?!?/br> 「…瀧野?!銓λ髁耸颤N?」 「沒什麼,只是讓他稍微做個夢而已?!?/br> 瀧野輕描淡寫的解釋,只讓他覺得發寒,一手不自覺緊抓著衣服,他緩緩走到瀧野身邊小心翼翼的開口。 「…瀧野?!m然他…的確很過分…但還是…放了他吧…?」 瀧野將視線對上他,然后在雪之下的眼中讀出了些微的恐懼跟憐憫,緩下心里的情緒,瀧野伸手輕牽著他。 「雪之下?!徦??」 「……不知道…但已經夠了不是嗎?」雪之下輕皺著眉緊緊的牽著他的手。 「……」 「已經可以了…就放了他吧…」 瀧野雙眼盯著他看,沉默的樣子讓雪之下有些緊張,不過幾分鐘后,望著對方逐漸轉回柔和的眼神,頓時讓他松了一口氣。 而對瀧野來說,其實他早就沒再去多折麼冢川什麼,一方面他覺得沒意義,另一方面則是因為每次見到他,就會不斷想起自己無法保護雪之下的事實。 吊著對方,也像把自己的天真吊著一樣,但他很清楚不管怎麼懲罰,他心中的遺憾永遠不會減少,只會隨時間增長的壓垮他而已。所以久了他也不再下到地下室去,僅用少許的力量讓對方茍活在幻像里。 現在雪之下回到身邊了,之前的這些似乎也都變的沒意義。而且雪之下都說要放過他了,當然也就沒什麼好說不的。 他輕輕微笑的望著雪之下,然后溫柔的開口。 「嗯…我知道了,那就這樣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