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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吸血鬼為男娼帶來的希望之光在線閱讀 - 吸血鬼是不會死的,但人類是會死的

吸血鬼是不會死的,但人類是會死的

    一等到腳步聲消失,瀧野頓時往前低頭的開口。

    「雪之下?!?!」

    原本是低著頭讓雪之下暫時離開,但對方卻一手突然撫上他的臉的打斷他。

    「瀧野桑,紅蝶帶來的消息讓我很擔心你….」

    瀧野竟靜的聽著,一手輕覆上他的手的輕握。

    「而你…現在又怕我受傷的要離開….」

    雪之下輕皺的眉回望他,語氣微弱的讓瀧野不忍心的一手緊抱著他。

    「…我該怎麼辦?…」

    「雪之下?!?/br>
    「就這樣讓你離開?…那…我們…..還會有下次…見面的機會嗎?」

    「…我不會死的…雪之下?!皇菚簳r去把事情處理掉….」

    「如果你突然需要吸血呢?…如果你進入你所說的沉睡呢?…是不是我就無法再跟你說話了?」

    瀧野望著他,卻無法開口說不可能,因為他這次也有這樣的想法。壓抑嗜血的欲望,然后進入無限時的沉睡,什麼時候會再醒來他自己也說不準。

    「雪之下桑我…..」

    「耳飾沒了我也不會再想著出去…但就算這樣…強留你待在我旁邊也還是危險吧………」

    雪之下感覺異常疲憊,也覺得腦袋很混亂,但他卻不愿停下的繼續開口,他心里很清楚,瀧野繼續留下來的話就會增加風險,而且還是兩個人的風險,就像瀧野怕自己會殺了他一樣,他同時也擔心自己的人會把瀧野害死。

    「……我……果然…很任性吧…」

    雪之下靜靜的閉上眼,回想幾天前,自己為了不成為絆腳石的要讓瀧野離開,結果對方卻堅持不走?,F在瀧野有了分開的念頭了,自己卻緊抓著他不放,這樣矛盾的態度,就連自己都覺得討厭。

    「你好不容易提出了離開的話…而我卻又反悔著…不讓你走……」

    而且什麼吸血的問題,瀧野只要隨意在街上找就可以解決的,自己竟然也拿的出來當藉口。

    ……..真的…很差勁呢…

    瀧野靜靜著望著,心理則同樣糾結。

    他不愿離開雪之下身邊,但現在的狀況,撇開銀制武器不講,那不知名的藥劑對他來說太過危險了,彷佛就是要他親手去殺了雪之下一樣。

    他不愿自己的陪伴,會成為殺害雪之下的原因。

    低著視線,靜靜的在心理思考。

    是要繼續陪伴?還是保護優先?

    瀧野感受著自己體內的渾沌,然后平靜的閉上眼。

    兩人沉默了幾許,整個房間寧靜的就像時間停止了一般。

    而正當瀧野緩緩睜開眼,打算開口說出自己的決定的時,雪之下卻平靜的率先出聲了。

    「你走吧?!?/br>
    瀧野愣愣的望著依舊閉眼的雪之下,表情則是不敢相信對方講的意思。

    「你提議分開….那就這樣吧….」

    「……」

    「…但我會等你回來的…所以一定….要回來…」

    一說完,自己就抿著嘴不著痕跡的忍著。

    在聽到對方連銀箭都準備好的時候,他心里其實就已經有個決定了。就現在的狀況看來,他不得不讓瀧野暫時離開的回避,畢竟他沒任何力量保護瀧野,充其量也只會一些棍術而已,只要瀧野不出現,那對方至少是找不到他可以攻擊。

    而且他也對自己人的攻擊感到驚訝及自責,如果除了自己以外都不能相信,那瀧野離開或許就能降低他被攻擊的可能性,反正依瀧野的個性,肯定會把狼留下的保護他,那這樣分開也暫時不用擔心什麼。

    等藥效過去,然后處理掉那些進口的銀制品,最后恢復到原本的生活。

    他只要暫時讓寂寞相伴,一切都會沒事的。

    ……會回到原本快樂的生活的。

    …是啊…會回去的…

    ...只要瀧野桑沒事…

    雪之下現在只覺得心痛,明明是好的決定,但他卻連望著對方的眼睛開口都做不到,只能閉著眼不斷的說服自己。

    「雪之下?!?/br>
    「…一切都會…沒事的吧…我會等你的…」

    「……」

    「所以…你…一定要回來….…嗚???」

    瀧野一手輕扶著他的下巴,然后輕柔的吻上。聽著對方斷斷續續的話語,他雖感到心痛卻說不出任何安慰的話。

    而面對雪之下這樣突然的決定,他也只能坦然接受,因為畢竟都是對兩人都好的決定,分開式的保護,自己除了減少危險之外,也讓自己不會有殺掉雪之下的機會。

    只要他把那些煩人的事情處理好,短時間就可以再次回到原本的生活。

    既然雪之下都下定決心說要等他,那自己只要盡快處理好事情就夠了。

    但他還是覺得很難過,畢竟他很清楚雪之下其實根本不想分開,卻因為彼此的安危而被迫做了這樣的決定。

    當然他也很不想離開他。

    他輕柔的結束接吻,然后小聲的在雪之下耳邊開口。

    「等我,我一定會回來的?!?/br>
    「………」

    「事情一結束…會馬上回來的…我暫時把狼留下來?!?/br>
    「………」

    「我不會有事的…一定要等我…」

    瀧野緊緊的抱著他。

    ……雪之下?!乙欢〞Wo你的…

    「…恩?!?/br>
    雪之下依舊閉著雙眼,然后淡淡的微笑著。

    他感覺到瀧野的吻,輕落在自己的額頭上,幾秒后環在身上的手逐漸沒了重量,就連背后靠著的感覺也變的不同。狼輕觸著他,明明房間對它來說小了一些,但它仍舊不移動的任由雪之下這樣半躺在身上。

    雪之下調整自己的氣息,然后靜靜的躺著。

    一直閉著眼,只因為不愿見他的離開。

    ……瀧野?!阋欢ㄒ貋怼?.

    雪之下保持著微笑,臉上卻靜靜的多了一道透明的淚痕。

    兩周。

    瀧野已經沒消息兩周了。

    雪之下穩住自己的心,過著跟以前一樣那種沒變化的生活。

    晴之屋所有人,都對他那沒精神的微笑感到不忍。

    他們不知道瀧野為何消失,也不知道為何最近的客人突然減少,只是總有說不出的不安盤旋於心。而且就算是跟他感情較好的香蘭及蓮,也都不知道他們兩人之間發生了什麼事。

    就算問了,雪之下也只是笑著搖頭而已,然后就是看他一直坐在窗前的發呆。

    看似跟之前一樣的生活,卻比那更加令人難過,就算到了半夜,雪之下也依舊是這樣默默的跪坐著,只是身后會多了一只動物相伴。

    對客人突然減少的事情,雪之下只是猜測可能是月底的煙火活動,所以才會很少人來。絲毫不在意的態度讓所有人都覺得驚訝,因為雪之下總是給他們一種老板的威嚴感,現在卻像沒了心一樣對什麼都無所謂。

    而對於雪之下這樣沒精神,香蘭暫時就接下了某部分的管理工作。雖然基本上沒什麼難處理的事情,但當他在整理蓮給他的客人名單時,他注意到名單上的紀錄似乎有些不太對勁。

    除了減少一堆人之外,以往難搞的客人,在晴之屋待的時間似乎增長了。

    進入第三周的等待,雪之下幾乎有些承不住,但又不愿認為瀧野出事而壓下慌亂的持續等著。

    他默默的望著窗外發呆,黑夜里遠方稍明亮的天空看的他倍感難過。

    明天就是對區舉辦新年慶典的日子了,最近這幾天他都看的到遠處時不時的閃著光芒。他還記得瀧野曾跟他提過要去看煙火的事情,現在不要說一起出去了,就連瀧野現在是否安好他都不知道。

    那時期待的心情,如今卻成了他痛苦的嘆息。

    雖然晚上都會出現的狼沒什麼異樣,但一直在身旁的黑貓就不同了。從瀧野離開的那天開始,就一直處在沉睡的狀態,不管怎麼移動或是對它輕喚,全都不會有任何的反應。過於安靜的樣子,讓雪之下是更加不安了起來,但他總告訴自己沒消息就是好消息。

    另外在他們分開的那晚開始,他就把瀧野送他的項鏈當做護身符的一直戴著了,之前洗澡或睡覺時都會取下來的放好,現在除了不拿下來外,他還會時不時的伸手緊抓,為的就是讓自己能安定下來。

    這天夜理他依舊是跪坐在窗前的等著,但就在他以為今天依舊是平安的時候,狼卻突然出現了異常。

    身后的生物,突然起身,然后像是忍著什麼的低著頭吐氣。

    雪之下緊張的回過身,然后伸手要去撫摸,但狼卻閃過他的觸摸,搖搖晃晃的退離他后無力的躺倒在地。

    「你怎麼了???」

    他跪在狼的身旁,不斷的察看對方身上是否有傷,但狼只是側躺在地然后微張開嘴的喘著,時不時還發出了嗚咽的聲音。

    異常的模樣,讓雪之下不免擔心起瀧野那邊的狀況。

    「你???…瀧野桑怎麼了?!…」

    狼喘著氣,雙眼盯著前方放空。

    雪之下慌張的從身上找出糖果,然后遞在它面前,但狼沒反應,只是一直喘著。

    瀧野曾說過,兩只生物的傷害會回傳給他,從沒說過自己受傷會傳給它們,但現在這種異狀實在讓他無法相信瀧野沒事。

    因為狼的模樣就像缺氧一樣,是如吸不到養氣般的喘著。

    雪之下望著它幾秒,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想法,頓時就從頭上抽出發飾,然后用尖端在手上用力的劃出傷痕。

    極淺的傷口讓他劃了幾次,才能稍微擠出一些血在手上。

    他二話不說將滲著血的手伸進了狼的嘴里。

    幾乎是剛碰上舌頭而已,狼頓時就整個含住了他的手,些微刺劃破的疼痛感從手臂傳來,但雪之下沒打算把手抽出,而是讓狼就這樣輕咬著。

    只是這狀況沒持續多久,自己房間的門頓時被人打開。

    「啊呀?果然在這呢~」

    雪之下驚訝的望著優雅進房的冢川,然后在還未開口說什麼的時候,就被金屬摩擦的聲音吸引了注意。

    冢川身旁出現的兩個人,手上拿著十字弓,上面放著銀色的短箭在幾秒后打入了狼的雙腿。一個吃痛,狼頓時松口的躺回地上。

    近似黑色的血濺在地板上,讓雪之下頓時回神的出聲制止。

    「住手!不要傷它!」

    冢川輕敲著煙管,一副看有趣的東西的回望著他。

    「恩~為什麼呢~?」

    語一落,兩只銀箭頓時射穿狼的前腳。

    而當其中一人又將銀箭放在弓上時,雪之下頓時上前一手抽出自己藏的棍子,然后用力一揮的打飛對方手上的武器。只是一人仍舊防不了三人,見雪之下將第二個人打暈,冢川只是笑笑的將自己的弓對準了狼。

    「雪之下桑,我想您還是住手比較好喔?!?/br>
    雪之下愣愣的望著他,然后皺眉的開口。

    「你…對瀧野桑做了什麼?」

    「恩?沒什麼啊~我只是想邀他聊聊而已?!?/br>
    冢川輕笑著,然后一副輕松樣的抽著煙。

    「只是他不理我,所以我才用自己的方法,把他的東西還給他?!?/br>
    「還?…他才沒給過你什麼…」

    雪之下一手刺痛,卻仍舊緊握著棍子。

    「呵呵~因為他自己也不記得了呢~好了~雪之下桑我給你兩個選擇吧?」

    「……憑什麼認為我會選?」

    冢川聳著肩,不回答的講出自己的條件。

    「雪之下桑愿不愿意跟我走一趟呢?」

    「我拒絕?!?/br>
    「是嗎?那我就打穿這只狼的心臟,然后讓下面的人連續爽個幾天,你說怎麼樣?」

    雪之下愣愣的回望,然后撇著視線仔細聽著下面的狀況。明明最近客人沒多少的,他卻聽的到人群的聲音,抿著嘴他不爽的開口。

    「……你…在我的客人上動手腳?」

    「沒有啊~我只是說這幾天晴之屋被我包下來而已?!?/br>
    冢川輕吐著煙。

    「那些人啊~只要給錢就什麼都愿意呢~而且月底這區的人很少,正好方便我呢~」

    「……..你這混蛋…」

    「好了~如何?還是不跟我走?」

    雪之下瞪著他,然后望著依舊躺在地上的狼看。

    被刺穿的傷口沒恢復,而且還一直冒著血。

    他很清楚自己就算答應要走,下面的人也不會好到哪去。這次根本不算交易,只是讓雪之下更能離開的威脅而已。而真正讓他決定要走的,是狼那無法恢復的異常。如果這時心臟被刺穿,那不只是狼或許連瀧野也會不保。

    他緊握著棍子幾秒,然后頓時站直身子的松手,染血的棍子落在地上的滾落一旁。

    結果不管怎麼預防,自己還是成了瀧野的累贅,如注定般的躲不掉讓他在心中苦笑了一番,然后為這幾周的寂寞感到無奈及嘆息。

    不過他也想過,若是沒分開,現在倒在地上的可能就是瀧野了。

    抿著嘴,雪之下低著視線緩緩開口。

    「走就走?!?/br>
    「呵呵~太好了呢?!?/br>
    冢川輕笑著,然后將手上的銀箭射入狼的腰間。

    「嗚….好痛….恩???」

    雪之下猛然睜開眼,然后坐起身的望著四周。

    他人雖然是坐在床上,但四周望去卻有鐵欄桿圍著,仔細觀望幾秒他才知道,自己應該是待在鐵牢里的,只是牢房里擺著床而已。床的位置早單間牢房的左后方,所以他的右邊跟后方,床單是直接緊靠在欄桿上的。

    動了下身子,手腳上冰冷的感覺讓他低下頭的察看,雙手跟雙腳上的黑色的鐵環讓他頓時皺眉。不過還好不是完全被綁住,稍稍拉了一下鏈子,長度似乎給了他半個自由。

    壓著頭努力回想,但他只記得自己在答應對方的條件后,就被打了一劑藥后就沒什麼意識的跟著誰走了的樣子。

    望著自己身上還穿的好好的和服來看,應該只是被帶進來的放著而已。

    「嗚……睡了….多久了?……」

    「大概半天?!?/br>
    「唔???」

    聽到熟悉的聲音,雪之下頓時朝另一旁望去。

    隔了生銹的欄桿后,是一間什麼都沒有的單調牢房,靠在墻邊一臉擔心在望著他的是許久不見的人。

    「大原桑???你怎麼在這?」

    「唉…我才想問雪之下桑怎麼會被帶過來呢?」

    嘆著氣,大原拖著鐵鏈靠在鐵欄桿的回望。

    「瀧野桑呢?他不是在保護你的嗎?」

    雪之下一聽頓時低下頭,停了幾秒后才緩緩開口。

    「他……不知道現在….是否….」

    見他一臉難過樣,大原無奈的沉下視線,猶豫后的開口。

    「….不是很想這樣說,但我想應該好不到哪去?!?/br>
    聽聞,雪之下猛然抬頭的抓著欄桿詢問。

    「你知道什麼?告訴我!……你……該不會就是紅蝶說的那個人…?」

    「………紅蝶的老板….也很保護瀧野桑呢….真是的怎麼都護著他呢……」

    大原苦笑著輕嘆口氣,回想自己主動找上紅蝶時,因為問了瀧野的事情而被對方壓制在地,全身還突然動彈不得的被迫把自己身分透露出來。后來好不容易對方接受他的解釋了,他卻只能靠自己休息兩個小時候才能起身走動。

    聽對方解釋,才知道紅蝶的房里點的香燈臺是一種麻藥,而且聽說她抽的煙也基本上是同一種成分。不自覺就被下藥,這讓他忍不住覺得,女人真是一種恐怖的生物。

    之后他為了要查出對方的交易內容,而去偷聽了近期的秘密會議,結果不小心被抓個正著,還被對方調侃一番的丟到這間廢棄的牢房里。

    本來以為自己是被隨意的關著而已,沒想到幾天后卻見雪之下也被帶進來安置,整個人看上去還一副無神、沒反應的樣子,讓他可是擔心到想拆了欄桿。

    「……那位藥商叫冢川,販藥販酒外,還做一些非法的進koujiao易?!?/br>
    「………」

    見雪之下一副不驚訝的樣子,就輕笑著回問。

    「那位…紅蝶的老板有去跟你講過嗎?」

    「…恩…藥的原料…還有銀制短箭…..」

    「……那個…藥劑是不是很強?」

    雪之下一聽,頓時緊張起來,因為瀧野被打藥的事情,除了他跟紅蝶之外就沒人知道了,現在大原跟他提起,一定是有聽到些什麼。

    「那成分是什麼?」

    「…其實也沒什麼,就只是把最基本的水換掉然后在加一些別人的血而已?!?/br>
    「……別人的?」

    「恩…加了一點而已?!?/br>
    「…….那基本的水換成了什麼?」

    大原回望著他,然后頓時把視線移到牢籠外的桌上。雪之下不解的順著對方的視線望去,他看到桌子上有三瓶酒,不過瓶子里裝的是近似黑色的紅色液體。

    「………那是什麼?」

    大原望著那三瓶幾秒,然后緩緩開口。

    「那是瀧野桑的血?!?/br>
    「………」

    「瀧野桑臉色很差喔?要不要喝點水?」

    冢川站在他旁邊,一臉笑笑的開口詢問。

    而瀧野連一眼都沒看他,僅是沉著聲音開口。

    「所以?不是說要把我鎖起來嗎?」

    「哼哼~等我這邊簽完就可以了?!?/br>
    瀧野平淡的望著前方,然后緩緩低下視線的沉默,雙手雙腳有些沉重的讓他感到無奈。

    交易達成后,他先是在晴之屋待到早上,然后跟精疲力竭且躺倒在房間里的香蘭講了一些話后,就跟著冢川離開。以為對方會直接帶他去見雪之下,但冢川卻帶著他到處去簽交易的合約。

    這當然是讓那些商人全都驚望了,因為他竟然能讓那永久不動瀧野,簽一些根本非法的危險商品。而且一見自己取利益的機會來了,就都各個纏上來的趴馬屁,然后順勢跟著一起簽約,而冢川也沒拒絕什麼,就只笑笑的看情況簽著。

    而對瀧野來說,反正工作本來就是可有可無的存在,且現在這些都成了交換雪之下的籌碼,所以他也沒多猶豫,就這樣一路簽到近下午的時間。

    缺血又失血的狀態下,對方還故意似的帶他在太陽底下走動,雖然不會容易死去,但體力卻依舊消耗的很快。

    「好了~走吧~」

    瀧野默默的跟在他身后,身子因步伐不穩而稍晃著,但盡管體力幾乎到極限,瀧野卻一句話都沒開口,僅是無所謂一般的走著。

    冢川輕笑著的繼續帶頭走,就算是有些顛簸的山路,他也依舊沒緩下腳步。

    無所謂的一邊走一邊不時的望著遠方發呆,瀧野輕喘著,雙眼的紅光幾乎跟沒動能力的他沒什麼不同。雖然冢川并未說明什麼,但他感覺只要自己稍動能力,體內那種不適感頓時就會增強一些。

    回想之前的事情,被打藥的那瞬間,確實沒發生什麼,而真正開始讓不穩的,是在他動能力讓對方冷靜之后才開始?,F在他只要稍跟狼連上,頭就馬上感到暈眩?;蛟S是因為他正在失血的關系,但這可無法說明昨晚的事情。

    當時要不是因為有人要燒了他家,他也不會出現的被人攻擊。

    一想到那個兩人曾一起待過的書房,他頓時就忍不下心的出現并把人敢跑,誰知道一個瞬間,雙腿竟多了兩的洞的移不開身,正面沖擊加上幾秒后雙手的疼動,整個讓他不爽了起來。

    不過讓他真正失手殺人的原因,是因為他知道雪之下那邊出了事的關系。

    幾分鐘房前凈空后,他吃力的飛到晴之屋。

    結果仍舊沒趕上。

    輕嘆著氣,瀧野收回視線后,默默的繼續走著。

    「………血?」

    「…對?!?/br>
    雪之下一臉震驚的盯著那三瓶酒看,那血量怎麼看都有些夸張。但若是冢川把混藥的水換成的瀧野的血,那就能說通了為何會對瀧野產生效果了。

    「血跟那些原料混合,然后放置幾天后再低幾滴別人的血,效果就會是原本的四倍?!?/br>
    「四倍???」

    「恩?!?/br>
    「你怎麼….」

    大原低下視線,然后緩緩回望他,眼里盡是痛苦的解釋。

    「我聽到的時候也不信,但當我看到的時候…..那可就不得不相信了?!?/br>
    「……」

    「我不知道四倍是怎麼得到的,但………你知道瀧野桑的血給一般人喝,有很大的機率會死去嗎?」

    大原有些不太確定的開口,一見雪之下戰戰兢兢的點頭,他頓時就嘆了一口氣的繼續述說。

    「他試了一些人,被打入了那種血藥后………」

    停頓的語氣,讓雪之下更加在意起來,但當望著大原那些微痛苦的表情后,他僅能抿著嘴的靜靜等著。

    深吸一口氣,回憶那畫面讓他有些痛苦,但為了上讓雪之下知道藥的危險程度,大原穩住自己紛亂的心情,然后低著視線開口。

    「…會…產生強烈的欲望…然后在這被一堆人…長時間的玩弄后痛苦的死去?!?/br>
    「……」

    「極其痛苦…就像渴望什麼的緊抓喉嚨的死去?!?/br>
    雪之下愣愣的聽著,他坐癱在床上的望著床單發呆,然后在幾秒后,驚覺自己坐的床似乎就是實驗用后要用的。

    「雪之下?!?我很擔心…你…會不會……???」

    大原話講到一半,就聽見遠處鐵門被打開的聲音,他猛然離開間隔的欄桿,往另一邊靠墻的待著,因為他曾被警告不能靠近隔壁的牢房,要不然下次就會換自己被試藥了。而雪之下則是保持著呆然的狀態,聆聽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

    聲音很輕,卻每步都讓人感覺沉重。

    幾分鐘后,雪之下感覺到那人停在他的牢籠前,原本是想等對方先出聲的,但不知為何,心里卻突然有一種懷念的感覺。

    他緩緩抬頭。

    然后見到了他一直在思念的人。

    瀧野回望著他,臉上是那平日溫暖的笑容。

    「.............小…野…?!??」他睜大雙眼,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雪之下?!?/br>
    對方過於虛弱的聲音,聽的他心里頓時悶痛起來。但本是要急於下床的靠近瀧野,卻在右腳放下床的瞬間,發現了鐵鏈那令人心碎的長度。

    他竟然最多就只能坐在床邊,然后隔著兩步遠的鐵欄桿這樣望著瀧野。雪之下皺著眉頭,站起身試著把身子往前傾,也不管兩手在后被自己扯的有多痛,他只想盡自己所能的靠近瀧野。

    鐵鏈的拉扯及雪之下隱忍的聲音,在寧靜的牢房里孤寂的響著。欄桿外,瀧野沉著視線望著他,猶豫后就緩緩靠在欄桿上,然后朝牢房里勉強伸手的輕撫著他的臉。

    雪之下愣愣的回望,雙眼里是既高興卻又蘊藏著不安。

    「雪之下?!瓕Σ黄稹?/br>
    「瀧野桑你還好嗎?為什麼要道歉?應該是我向你道歉才對啊?!?/br>
    「不…是我沒有保護好你….讓你被帶到這冰冷的地方…」瀧野的聲音低沉卻異常乾澀。

    雪之下睜著眼感覺到對方的手有些顫抖,稍稍將視線移過去,他頓時就疑惑的緩緩開口。

    「瀧野?!@是什麼?」

    瀧野手腕上銀制的手環,讓他感到強烈的不安,但對方卻依舊是輕靠在欄桿上的微笑。

    「沒事的…雪之下?!?/br>
    「你……..」

    「雪之下?!?再等我一下吧….你會離開這里的….」

    雪之下將臉緊靠著對方有些冰冷的手,試著將對方的安撫留住,而瀧野也任由他這樣的索取,然后溫柔微笑的繼續開口。

    「你一定會離開這里的…我會保護你的…我答應過你的…」

    「…唉…?…什…麼…?…」雪之下有些不解的回望,他發現瀧野的氣息太過微弱。

    「我會保護你的….雪之下?!?你等我….」

    瀧野望著他,然后輕輕微笑的把手收回。

    一個瞬間,雪之下心里頓時有了不好的預感,他雙手猛然扯著鏈子,然后強烈不安的開口。

    「等…等一下!…你要去哪里?」

    「…我會…讓你離開牢籠的….雪之下?!?」

    瀧野的聲音輕的幾乎快聽不見,但雪之下卻聽的很清楚,而且還頓時讓他想起了繪本的故事。

    「瀧野….?!阋ツ睦??!…等一下….等….嗚…」

    他奮力的扯著鏈子,卻依舊只能望瀧野轉身的緩緩離去,對方有些不穩的身子讓雪之下看不下去的大喊。

    「繪本!…你看過的吧???那本鳥跟男孩的的繪本!」

    瀧野一聽頓時停下腳步,但他并未轉過身,只是低著頭沉默幾秒后的輕聲開口。

    「……鳥…果然還是自由的飛翔…才是對的…」

    「什…麼…?」雪之下停下動作,然后專注的聽著。

    對方靜了幾秒,然后側著身的回望。

    臉上的笑容雖溫暖卻讓他感到心碎。

    「雪之下?!也粫岠B死在籠子里的…」

    雪之下睜大雙眼的望著,宛如男孩給他的悲慘笑容,讓他一句話都說不出口,直等到瀧野離開了他的視線后他才猛然回神。

    他全身頓時無力的跌坐在床邊,低著頭忍著心里的痛,幾秒后竟開始猛力的用手捶打在欄桿上。

    一下

    兩下

    三下

    ….

    他失控的持續捶打,就算會把雙手打斷他也無所謂。

    就是一直敲打著。

    鐵鏈及手銬的撞擊聲響亮到似乎連外面都聽的到,但他不管,只想著把心中的痛及不甘全發泄出來。

    瀧野的微笑中藏著的是那深深的自責及不舍。

    不舍……

    雪之下咬著牙的忍著涌出的哀傷,緊抓著欄桿的雙手強烈的顫抖著。

    瀧野身上戴著他根本不會戴東西,臉色比平常還蒼白,手連撫著他都在顫抖,聲音聽上去也異常的吃力,每個音都向是硬擠出來一樣。

    瀧野的狀態不用說,根本就比他們分開前更糟。而這地方很明顯的是冢川的,那為何他就這樣過來看看他就這麼離開?不直接接他走,就只跟他說要等,很明顯的瀧野一定跟冢川作了什麼交易。而他所想到最糟糕的代價,或許就是瀧野自己了。

    為什麼會不舍?就因為他要離開了。

    雪之下猛然扯著鏈子掙扎。

    「瀧野你這混蛋!你答應會一直陪著我的!什麼保護不保護的,我根本沒聽過也沒答應過??!」

    他不管手腕上被擦出的傷痕,只是憤然的對著瀧野離開的方向大喊。

    「你明明也舍不得的!為什麼還要這樣擅自決定???瀧野大輔??!」

    通往門的走道依舊沉靜,瀧野沒回來,雪之下失落的坐倒在床緣。

    一想到瀧野會離開,他就覺得什麼都無所謂了。

    「雪之下?!勾笤谝慌?,也說不出什麼安慰的話,僅是替他難過的望著。

    幾分鐘后,寧靜的走道突然傳出了腳步聲,但雪之下一聽就知道不是瀧野,所以他縮起腳伸手環著的把臉埋了起來。

    「呦~我沒想到您竟然這麼有精神呢,雪之下桑?!?/br>
    令人惡心的黏膩嘲笑,雪之下不理會的保持著姿勢,冢川一臉笑著然后蹲在鐵牢外的望著他。

    「你知道外頭可聽的很清楚嗎?」

    「………」

    「呵呵,我可要好好謝謝你呢,讓我看到了最棒的景色呢?!?/br>
    冢川頓時將聲音壓低,然后輕聲笑著。

    「那家伙的表情,你知道嗎?不甘、無奈、哀傷的樣子,哈哈就差沒流出眼淚來呢~」

    雪之下一聽,猛然起身作勢要揍他,但又因鏈子的關系,讓他連冢川面前的欄桿都碰不到,就這樣扯著鐵鏈騰空的怒視。

    冢川望著他的樣子,然后沉下視線的收起笑容。

    「恩…以為會看到你哭著的臉呢….真可惜…」

    「你這混蛋!到底跟瀧野桑說了什麼???」

    對他的質問,冢川只是聳聳肩,然后笑著從身上拿出一個東西給他看。銀制的手環頓時吸引起了雪之下的注意,發愣的表情讓對方頓時又微笑了起來。

    「這個雖然是次品,但基本功能還在呢。雪之下桑知道這是什麼嗎?」

    「……」

    「看好喔?!?/br>
    冢川把手環立起的讓他看內側,接著伸手一臉輕松的把外面的插栓抽掉。輕脆的聲音瞬間響起,雪之下愣愣的望著突然出現的銀針,然后瞬間理解什麼的低下視線。

    瀧野的手會顫抖,就是這個原因?…就這樣一直插著?…那樣稍微使力就會很痛吧….

    他不自覺的輕撫上自己的臉,一想到自己還主動靠上去的索求溫暖,就讓他更加覺得自責。

    「恩….果然這個比較細呢….嘛~算了?!?/br>
    冢川緩緩起身,然后極其隨意的把手環落在鐵牢里,手環緩緩滾動,然后輕轉幾圈的停在雪之下旁邊。

    「哼~反正今天都會結束了呢~」

    「….?」雪之下頓時抬頭,然后不解的用眼神詢問。

    而對方則用一副可憐他的眼神,稍稍的開口。

    「今天也許是我們最后一次見面了呢~雪之下桑?!?/br>
    「…什…麼…?…」

    冢川一手輕抓著欄桿,眼神就像在嘲笑著他的天真一樣。

    「啊~剛才忘了跟瀧野桑說~你們也是最后一次見了呢?!?/br>
    「???」

    「好了~我該走了,還得準備很多事情呢?!?/br>
    冢川輕笑著起身,然后朝門口走去,在他踏出最后一步時,對著雪之下說了最后一句話。

    「我會把瀧野桑的尸體留給你的,再見啦~」

    腳步聲在幾秒后就完全聽不見了,雪之下愣愣的望著前方,然后是一旁靜躺著的手環。

    「………」

    「……」

    「……」

    「…雪之下?!?/br>
    「那個笨蛋!」

    他一拿起手環就奮力往地上摔,些微精致的銀制的物品經不起這樣的重擊,頓時就從中間斷了幾截的四散。

    不要說傷心了,他根本就呈現一種暴怒的狀態。

    從瀧野的自作主張的決定,到剛才持續的被挑釁,他都只能待在這破牢房里接受。

    不能拒絕,只能接受。

    想到這雪之下就更加不甘及生氣。

    ……那個笨蛋!就這樣默默的任對方擺布嗎???

    不過說實話,當他知道瀧野戴著什麼東西的時候,他有種想要掉淚的沖動,但也許是因為對方之后激過頭的關系,反而讓他冷靜不少的把哀傷收回。

    他緩緩瞪著原本冢川站著的地方。

    ……我不會讓結局跟繪本一樣!也不會讓鳥單獨的飛翔的!….

    他是不知道冢川到底有沒有方法把瀧野殺死,但至少自己不會卡在這的讓瀧野忍受痛苦。雪之下猛然起身,然后拉著鐵鏈的往回找尋原點。

    一發現是整個鎖在石墻上,他就馬上丟掉扯斷的想法,然后開始望向欄桿外的尋找某樣東西。

    「雪之下桑?你在找什麼?」大原不解他的舉動,僅是有些不安的緩緩靠近。

    雪之下沒回應,只是認真的用眼睛搜尋。

    幾秒后他在欄桿外的桌子邊找到東西,鐵制的鑰匙靜靜的掛在桌邊不顯眼的地方,不過除了鑰匙外,旁邊似乎還有兩個拉桿。

    「找到了!大原桑你那邊有沒有類似竿子的東西?」

    「唉?…我這里嗎?….恩…沒有呢?!?/br>
    大原愣愣的環顧四周,地上除了一些破舊的布之外,就什麼都沒有了。雪之下只好翻著床墊,尋找可用的東西。

    但過了將近一小時,不是找到的東西沒用處,就是嘗試后都以失敗收場,不過雪之下不放棄,依舊試著要把鑰匙拿到。

    幾分鐘,他們頓時聽到了腳步聲的靠近,兩人有些不安的對望,然后盯著入口看。

    進入他們視線里的,是一個他們都不認識的混混,他走進來盯著雪之下看了幾秒后,就一副沒事樣的拿起桌上的一瓶血,然后轉身作勢要離開。

    雪之下盯著掛在桌邊的鑰匙。

    僅是猶豫幾秒。

    他一手將項鏈快速取下的藏在腰帶里,輕拉開自己的衣領后,緩緩走到離鐵牢外最近的地方。

    「吶~你?!?/br>
    對方有些遲疑的停下腳步,然后回頭望著他。

    牢籠里,雪之下看似有些不舒服的,一手抓在隔間的欄桿上。

    「…可以…幫我一忙嗎?」

    他緩緩抬頭,然后對著一臉疑惑的人輕輕微笑。

    「……」

    「哈…哈….」

    「雪之下桑?沒事吧?」大原緊張的貼在欄桿上詢問。

    雪之下喘著氣,回望他幾秒后點頭,然后將手上的鑰匙丟給他。

    「恩…沒事…這個給你?!?/br>
    大原伸手接住丟過來的鑰匙,然后一邊為自己開鎖一邊開口。

    「雪之下?!瓰槭颤N要這樣…」

    「我想不到更好的了…只能這樣….」雪之下雙手扶著床緩緩起身。

    然后猛然發現原本藏在腰帶的項鏈,正靜靜的躺在他原本躺的位置。

    「可是就算這樣…………..好吧…那外面…怎麼辦啊…」

    雪之下伸手將項鏈撿起的戴回脖子上,僅幾秒心里頓時充滿了安心感。

    「而且這個人….應該是來拿瀧野桑的血…..」

    一聽到瀧野的名子,雪之下猛然回過神。

    「糟糕!得快點去找瀧野?!?」

    「雪之下桑???」

    見對方一副要往外沖的樣子,大原頓時拉住他的阻止。

    「等一下!…」

    「放手!大原桑放手!」

    「這樣出去會再被抓??!雪之下桑冷靜點!」

    雪之下回過頭硬是要把他的手拉開,兩個人頓時就在牢房外拉扯著。

    「放手!瀧野桑他不知道現在…」

    「雪之下桑!你現在去他那也是很危險?。??先回晴之屋等吧?」

    原本想用雪之下在意的東西勸他,沒想到雪之下雖然是停下掙扎了,但說出的話卻是令他感到不敢相信。

    「晴之屋…不回去也罷?!?/br>
    「什???….雪之下?!悴皇呛茉诤醯穆铮??怎麼…」

    雪之下望著他憤然的開口。

    「對!就是我太在乎了!所以瀧野桑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你再說什麼…」

    大原愣愣的望著突然情緒失控的人,不自覺的認為,是不是剛才的事情讓他現在還未能冷靜下來。

    「如果我不在乎,他剛才就會直接帶我走的!就是因為我放不下!他才會接受交易的!」

    雪之下已經呈現有些崩潰的狀態,但他其實很清楚自己在講什麼。

    「是我硬要他留在晴之屋陪我的!因為我放不下,所以他連情之屋都保護!結果竟被打了那種莫名的藥!搞的最后連自己都要死了,卻還在顧著我!」

    雪之下生氣的甩開大原的手。

    「晴之屋明明是我最不想待的地方,但我卻放不下的跟他一起離開!」

    「雪之下?!?」

    「是我害了他的!現在這個樣子都是我造成的!」

    雪之下對著他大吼,眼淚則不自覺得滑落下來,他緊皺眉一手壓在雙眼上,然后靠著欄桿的沉默下來。大原心痛的望著他,卻連伸手去安慰的都沒有辦法。

    靜了幾秒,他緩緩開口。

    「恩…我想……瀧野桑一定…不希望你這樣自責吧…」

    「……」

    「雪之下?!m然你討厭…晴之屋…但就是因為里面有你很重要的人…所以才沒離開的不是嗎…」

    雪之下抿著嘴不回應。

    「…瀧野桑他…也許是知道這點…才決定留在晴之屋的…」

    「………」

    「而且…他不都希望你開心嗎…一直都為你想著的…」

    大原突然想起那個晚上的事情,瀧野抱著雪之下,就算各自的狀況都不好,兩人卻會對著彼此用最溫柔的微笑互相扶持。

    那時他真的很忌妒瀧野,但也同時為雪之下終於有了愿意依靠的人而感到高興。原本就覺得瀧野力量夠強,所以不用擔心什麼的。

    但現在………

    「……」

    「瀧野?!?也沒有責備過你吧?….所以…」

    雪之下依舊低著頭。

    「所以…不要在自責了….」

    「……」

    兩人之間頓時又安靜了下來,大原因為不知道還能說什麼,只好一直等著雪之下的回應。

    而對於雪之下,他則是發泄完又沒被責備的感到無奈。

    結果就這樣尷尬的幾分鐘后,一個聲音打破了彼此的沉默。

    「唉~你怎麼還在這里???」

    兩人嚇的猛然朝聲音看去。

    一位他們都沒見過的女性,正站在入口中央的望著他們,手上拿著的煙管正緩緩的飄著白煙。

    「哈…….…….哈……….」

    瀧野低著頭跪在冰冷的石板上的輕喘著。

    他已經被這樣吊了三個小時了。

    太陽下山后,四周的溫度就驟降,冰冷的巖時跟石壁更是散發著冷冽的寒氣。瀧野感覺自己的身子正微微的顫抖著,但他已經沒辦法再用能力去確認晴之屋的狀況了,僅是靠著氣息在猜測而已。

    黑貓那邊讓他不得不放棄,因為自身過於缺血的關系,血液暴走會從最遠端開始,黑貓大概已經開始攻擊人了,雖然它吸過雪之下的血,但那也只是微量而已。

    狼似乎已經恢復的差不多,照它自動傳回的訊息里,有些混混已經被他拉出房間了,還有一半的人還再撐著。

    但令他擔心的是,他自己似乎撐不了多久了。

    「哈……..嗚…..」

    皺著眉頭,他稍稍試著動自己的手。

    ………

    不行,他現在連抬頭都很困難了。

    他心想,如果自己失去意識,體內的防御機制就會啟動,到時大概在場的人都難逃被他殺的命運吧。但這無所謂,他只擔心雪之下的狀況。

    狼或許在處理好那邊的狀況后,就會直接到牢房那去救他,但因為黑貓的關系時間上可能會有點久。

    ……雪之下?!?.我可能….再也看不到你了……

    他低著頭,靜靜的回想之前的時光。

    對他來說是既短暫又愉快的,而且老實說他從未跟一個人相處著這麼久的時間。至從他曾經對某個女性在意過后,就沒這樣對誰心動過了。

    一開始真的只是好奇而已,他只是對雪之下那種跟他相似的感覺產生興趣,后來意外認識了,就覺得面前的人更加吸引他,優雅的姿態、傲然氣勢、不經意表現出的可愛模樣,還有如孩子般天真舉動。

    他的一切都讓人想去珍惜,想保護著他不受其他人的摧殘。曾認清自己不能跟他太好,不能有過深的交情,因為那些只會徒增自己的痛苦而已。

    所以他保持著一點距離,然后裝作沒事的待在自己的房間,忍受過每個月的嗜血期。那時他覺得就算就此長眠,也沒什麼關系,因為醒過來又會是新的開始。

    但當他發現對方竟一次、兩次強行進入他的生活,而自己又依舊持續的跟對方相處的時候,才知道其實自己也已經放不下對方了。

    雪之下那燦爛的微笑,對他這種黑暗中活動的人來說,比起讓他感到熾熱刺眼的陽光,他更像太陽的令他感到溫暖。

    明知道自己根本不能擁有,卻又忍不住伸手的獨自占有。

    想想,現在自己會有這種結果,也是活該的吧。

    瀧野不自覺的苦笑著。

    但盡管如此,

    他還是很想念對方。

    「……冢川?!@還要多久的時間?」

    「………」

    冢川站在離巖石區有些距離的地方,他一臉盡是不爽的盯著遠處的瀧野看。

    以他原本的規劃,瀧野會因失血過多,然后在失去意識的瞬間,體內的血會暴走的開始食人。而他只要在瀧野暴走的瞬間,將銀制的子彈射進腦袋或心臟就好。

    瞬間阻斷本體的生命連系,狂暴的狀態就會驟然停止,然后因子彈的關系對方會因恢復不了而緩緩死去。

    這是他花了很多時間,及金錢上的交易所換來的情報。雖然對方直說自己是有好運,所以才能順利槍殺掉一個,叫他不要輕易嘗試,但他仍舊聽不進的執意要做。

    而現在,他好不容易耗掉瀧野一大堆的體力,且又放血的加速狂暴化了,瀧野卻連一點要暴走的跡象都沒有。

    還是靜靜的跪在巖石上。

    天色已經轉暗許多,深山里更讓人覺得陰森,但瀧野因為是被吊在石壁中央,所以還是可以很清楚的知道他的位置,不過因為聽聞暴走化雙眼會先有反應的轉變,再加上他瞄準需要視線,所以決定為他的四周增加一些光源。

    「在他前面三步遠的地方點燈?!?/br>
    「???可是….」

    「他現在沒辦法攻擊的,至少點三盞知道嗎?!?/br>
    「喔…喔喔….」

    冢川盯著一點反應都沒有的瀧野,然后在燈放置完畢后,輕聲的跟另一邊的人開口。

    「……把十字弓給我?!?/br>
    「唉?可是…這里剩下三枝…其他在后面的屋子里….」

    「三枝都給我?!顾幻畹臉幼恿钆匀硕加X得不安,但卻依舊遲疑的把銀箭遞給他。

    冢川熟練的將箭放上,然后緩緩的瞄準了瀧野。

    反正如果真發作了,也正好用自己身上的槍擊殺。

    他平淡的望著,然后輕輕扣下板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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