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金屋修成貯阿嬌
“jiejie?”楚敏敏站在她的房間門口,怯生生的叫道。 陳光合的目光慢慢移過去,在家休息了幾天越發呆滯,聲音也帶著長久不運轉的凝滯。 “有事?” “陳姐給你打電話你手機關機了,她說上次那個客人來找了你幾次,如果你晚上沒事就去一趟明軒?!?/br> 楚敏敏看著她沉默如深潭的神情,有些緊張的卡口:“如果你不想去,我就幫你告訴陳姐一聲,她應該不會為難你的?!?/br> 陳光合還是坐在桌子前沒有動彈,“嗯,我知道了,晚上就去?!?/br> “jiejie,上次你生病我自作主張聯系那個男人是我不對,如果你不想見他,我去把他打發了?!?/br> 陳光合還不知道楚敏敏什么時候有了他的聯系方式,手機早就沒電關機,連上充電器,開機后果然是一連串的未接電話,還有一個新的好友申請——“我是張明遠,出來見一面?!?/br> “他沒那么容易打發的,我自己去吧?!?/br> 陳光合似乎對她私下聯系張明遠沒有任何反應,這讓楚敏敏有些迷惑,如果說真的不在乎,那半個月何必巴巴的守在明軒等他過來,甚至失魂落魄的茶飯不思;如果是在乎,這樣的表現是怎樣扭曲的在意呢? “真的對不起,我只是一時好奇才纏著他要了聯系方式,下次不會私下跟他聯系了?!?/br> 又誠懇的道了歉,楚敏敏轉身帶上房門。 相比一個不知道從哪來的男人,還是陳光合更重要一些。 天還沒暗下來,陳光合就已經畫好了妝,搭乘早了好幾班的地鐵來到了明軒門口。 跟陳姐報備了一下,攏好大衣,陳光合把眼睛藏進帽子里,只留下余光注視著四周來來往往的人群。 明軒裝修的富麗堂皇,處在繁華的商業街出口,雖然是隆冬時節,陳光合還是能看見不少少女露出半截小腿,捧著一杯溫熱的奶茶,跟身邊的姐妹或男友嬉笑打鬧。 青春明媚的笑顏升騰著蓬勃的活力,轉動的衣擺旋出花開的模樣,滿街的都是金錢堆砌起來的奢侈品,只有這些年輕人是真正開心的活著。 “jiejie,你冷嗎?” 穿著粉色小洋裝的女孩關切的問道,把手上未開封的熱奶茶遞給了她,“jiejie這個拿著?!?/br> 她頭發上亮閃閃的飾品襯得那雙眼眸燦若星辰,微笑的臉上還帶著幾分羞赧,轉身的時候還對著陳光合點點頭。 陳光合揚起的一絲笑意隨著著她轉角從側門進了明軒而徹底消失。 從正門進明軒的是消費者,從側門進去?那就是被消費者了。 她站在寒風里,一瞬間甚至沒有了站立的力氣。 偶爾有經過的行人看著她魂不守舍的樣子多打量了幾眼,卻沒有一個多事到過來詢問的。 陳光合看著手中那杯奶茶,熱水的溫度散在無孔不入的冰冷里,她的身體反而成了熱源被吸取著能量。 直到月光瑩瑩鋪滿街道,張明遠的車才停在了明軒門口。 這個時候尋歡的男人們早就在里頭享受溫柔鄉,大門口陳光合靠著樹的身影格外扎眼。 “你怎么又在吹冷風,就不知道好好愛惜自己的身體嗎?” 張明遠拉著她往車上去,順手想丟掉她手里冰冷的飲品。 他拉了兩下陳光合還緊緊的拽著,陳光合被他突然的使勁扯得踉蹌了一下,目光還追尋著被張明遠毫不猶豫地扔進垃圾桶地奶茶。 “別看了,你要是喜歡我天天給你買?!?/br> 車上開了暖氣,陳光合被按在副駕上,被帽子罩住半邊地臉上猛地起了一層霧氣,張明遠坐好后來給她系安全帶,又把那礙事的帽子揭下去,露出一張凍得發白的臉。 陳光合還是透過車窗看著孤零零蹲在綠化帶旁邊的垃圾桶,里面有一杯本來冒著熱氣,現在已然冰冷的奶茶。 她冷淡的神情透著幾分哀傷,像是小女孩失去她童年最愛的玩具,雖然很喜歡,也只是曾經很喜歡。 所有被遺忘的曾經,其實都不該被記起來。 她的腦袋被張明遠掰了一百八十度,正對上他壓抑著怒火的臉。 張明遠還沒來得及說什么,就被她一句“對不起”堵得說不出話來。 她這樣非暴力不合作的態度實在讓人提不起精神,總有之中一拳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 不,陳光合也不是棉花,她人畜無害的外表下還藏著刺,不管你有沒有惡意,那根刺時不時就不講道理的出來扎你一下。 轉瞬即逝的痛楚很快會被忘記,正是如此,當下一次被毫無預料的刺傷時,詫異和后悔才會指數倍增長。 張明遠暫時放棄了與她溝通,驅車帶她來到了酒店,連前臺的接待都記住了他們兩個,男的衣冠楚楚沉穩自信,女的神游天外萬事不管,說是夫妻不像,婚外情不像,談戀愛也不像。 倒是那個女人,好像是熟臉,經常來似的。前臺接待按下自己八卦的心情,熱情的向張明遠推薦著酒店推出的長期租房優惠,管他們是什么關系,只要能把這個優惠套餐推銷出去就行。 張明遠看了眼走神的陳光合,當下拍板定下了三個月的套間長租。雖然花費不菲,但對于張明遠來說并不算什么。 “剛才你聽到了?” 電梯里只有他們兩個人,張明遠等了一會不見她開口詢問,只好自己挑起話題。 “明天你就收拾東西搬進來?!?/br> 他一錘定音,壓根沒給陳光合思考的余地,等刷卡開了門,她才反應過來,“所以你是要......包我?” 她遲鈍得有點傻乎乎的樣子看得張明遠一樂,腦袋被揉了兩下,“是這樣,以后你跟我住一起,免得生病了都沒人送你去醫院?!?/br> “我可以拒絕嗎?”陳光合的大腦終于恢復了些智商,“偶爾玩玩也就算了,怎么能一直這樣,你沒有結婚嗎?家里人要是直到了怎么辦?” 她說出來的話和純潔無辜的表情讓明確知道陳光合職業的張明遠有一種不真實的割裂感,自己出來賣,還要勸人不要多買? “家里沒人,她出差了,”張明遠脫下西裝外套,嘲諷的目光剜過她大衣下凹凸有致的身材,“看了一圈,只有你性價比最高?!?/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