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卓之湘覺得自己玩了，他不是一個正常的A了。

    他居然愛上了同性的信息素，而對O的信息素感到惡心。

    他被江肅從黑屋子里放了出來，安排進了一間豪華舒適的房間，每天高床軟枕衣食無憂，但每天也要經受實在讓人牙酸的折磨。

    敲門聲響起，江肅又進來了。卓之湘看了眼掛在對面墻上的鐘盤——八點。每天都是這個時間，一秒不多一秒不少，他懷疑江肅有強迫癥。

    江肅走到床邊，動作自然地在卓之湘臉上親吻了一下，然后從身后仆人手中的銀托盤里取出一小瓶無色氣體，輕輕旋開瓶塞。

    一股惡臭無比的味道頓時鉆進卓之湘鼻子里。卓之湘忍了一會兒，終于忍無可忍，一揮手打翻了那個瓶子，從床上跳了起來：“每天都要我聞這些！你把我當什么了？你放我走！我要離開這里！我要回去上學！”

    江肅表情不變地拾起瓶子，放回了托盤里：“你已經被人賣給我了，你現在是我的人?！?/br>
    “我要告你們非法買賣人口！”卓之湘雙手叉腰，自以為很有氣勢地喊道。

    “非法？”江肅似乎聽到了什么好笑的話，“有白紙黑色簽的合同，你想看看嗎？”

    【12】

    卓之湘被江肅命人綁在了椅子上。

    屋里只剩他們兩個，江肅坐在他面前，手邊放了一排的信息素容器瓶。

    “這個是施衛的信息素，你聞聞看?！笔┬l是最近剛紅起來的偶像歌手，據說出身天空城，家境優渥，是個O。

    傳聞中清甜可愛的桃香，在卓之湘聞起來卻跟發霉了的爛桃子沒什么區別。

    見卓之湘五官都擰巴成了一團，江肅迅速合上瓶塞，換了下一個：“這瓶來自著名影星潘瑤，是黑加侖和玫瑰混合的香氣?！?/br>
    卓之湘聞得頭腦發暈：“不要再給我聞這些信息素了。我已經變成同性戀了，你放過我吧?！?/br>
    江肅把瓶子放回去，正襟危坐：“你說的沒錯，我們可以直接進行下一步了?！?/br>
    “下一步？”

    “雖然你現在很討厭O的信息素，但我們還要測試一下你對A的敏感程度?！?/br>
    “這個怎么測？”卓之湘感到了不安。

    江肅托著下巴：“今天先通過同樣的方式讓你習慣一下，暫時不會放你跟A獨處?！?/br>
    “暫時？”

    江肅重新選擇了一個玻璃瓶，在卓之湘緊張的注視下拔開了瓶塞。

    卓之湘心道不好，還沒等他的大腦反應過來，下身就搶先一步產生了sao動。

    【13】

    江肅的面前呈現出這樣一幅畫面：

    一個長相精致絕倫的A，白皙小巧的臉頰逐漸變得緋紅，眼眶里源源不斷地滲出水來，黑溜溜的眼珠可憐兮兮地望著他，紅唇微啟，柔嫩的舌尖時不時探出一點，每這么經歷一次，空氣中旖旎的氣味就更勝一籌。

    在A類信息素的刺激下，卓之湘渾身充斥著無恥的氣質。他被綁著手腳沒法動彈，就努力用腳尖蹭著地毯，試圖把椅子挪向江肅。那張滿是rou欲的臉yin蕩而不知羞，仿佛只要誰肯喂他一口JB，誰就是他的救世主。

    江肅是A，當然不會像卓之湘一樣為A所動。但他依然沉迷于卓之湘身上散發的信息素，香甜而刺鼻、危險且誘人深入。他敢篤定，這樣的信息素，一指甲蓋就能在黑市上賣出天價。

    空氣中的信息素味道越來越重，就像浴缸里逐漸上升的水位一樣，在溢出那刻突然發生了質變。

    江肅的腦袋里敲響了警鐘，他剛想站起來，就發現自己的視線出現了偏差，滿眼都是卓之湘的疊影。

    【14】

    醒來時，卓之湘發現捆綁著自己的繩子不見了，他手腳自由地躺在床上，身下是一片狼藉的床單。

    頭腦昏昏沉沉的，以至于他一時分辨不清——這里是夢幻還是現實。

    四肢使不上力氣，卓之湘蠕動著滾下了床鋪，像斷腿的昆蟲，從床底一路掙扎到了門口。

    他盡可能地用食指和中指摳動門板。像是在回應他的行為，閉合的房門“咔吧”一聲被人從外面打開了。

    卓之湘感到身體忽然懸空，他努力睜開眼睛，卻看不清抱著自己的人的長相。

    江肅看著他這么副傻樣，原本的三分怒氣一下就煙消云散。

    算了，跟只“小白鼠”計較什么呢。

    反正A就算被人插進肛腔也不會懷孕，更不會被標記。

    難以想象，他有一天居然會栽在這么個細胳膊細腿的三流A身上，明明看著力氣也不是很大，哪知道關鍵時刻，他光憑一己之力居然制止不住。

    江肅的目光停留在卓之湘臉上。

    忽然間，他瞳孔一震，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

    江肅幾乎是急促地離開了這個房間。他沖到某間布滿巨屏的暗房，從巨屏前的機器中調出來昨晚之前的影像，并截圖傳輸到了自己的個人終端中。

    做完這一切，他又匆匆趕回原來房間，彈開個人終端，趴在床前，把終端里的圖像緊緊抵在卓之湘臉旁。

    他反復比較、反復證實，最終又驚又喜地得出了一個結論：雖然細微，但卓之湘的樣貌確實比之昨晚發生了變化！

    【15】

    冷靜下來后，江肅又陷入了另一個疑惑：昨晚他為什么會突然發情？

    為了解決接連產生的疑問，江肅在當晚就仿照著又進行了一次實驗。這回他沒再綁住卓之湘，因為卓之湘還沒有從脫力中完全恢復過來，仍處于上午那種任人擺布的狀態。

    “混蛋！下流！色鬼！”盡管如此，卓之湘咒罵江肅的力氣還是有的。

    他可憐兮兮地縮在被窩里，瞪著雙大眼睛控訴地看著江肅。

    江肅空出另一只手，從放在床邊的一個手掌大的紙盒子里夾了一塊金燦燦的炸雞，遞到了卓之湘嘴邊。

    卓之湘毫不客氣地“哇嗚”一口吃下，一邊咬動著腮幫子，一邊繼續用眼神示意給江肅看。

    江肅又開始用那種奇怪的目光看他，不過卓之湘不在乎，念在對方給他買了炸雞的份上。他最喜歡天空城的這家炸雞了，自從他跟秦冀冬分手后就再沒有機會吃到。

    想到秦冀冬，卓之湘不免有些難過。

    “你在想什么？”江肅這個悶sao佬忽然出了聲。

    “不關你的事?！弊恐娉酝暾u就不認人。

    “是你說的，給你買炸雞，你就配合我的實驗。實驗過程中不許分心?！?/br>
    “實驗什么？要我說，你直接去找A要一管那什么……優化試劑不就好了？”

    “A是誰？”江肅卻問。

    “就是那天送我過來的人?！?/br>
    “他叫越棠?！苯C抽出張紙巾，細致地擦拭卓之湘沾了點油漬的嘴角，“而且，他的性激素優化試劑是從我這兒拿的，他只是個奴隸販子，只負責向我提供最合適的實驗體?！?/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