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纏綿。

    這是卓之湘第二次夜不歸宿，第一次是上學期約見秦大少。

    卓之湘出了房門，乘電梯到一樓柜臺重新訂了間房，刷卡進去接著睡。睡醒了就點份外賣，待房間里哪兒也不想去，到了晚上八點左右，他穿好鞋子再次去了那家gay吧。

    那晚他又約到了個人。

    在夜晚的花花世界里，卓之湘的皮囊仿佛無往不利，只要他想，他就可以隨意邀人玩3p4p……還是那句話，沒有人能拒絕現在這樣的他。

    卓之湘盤腿坐在酒店的落地窗前，看著夜空下鱗次櫛比的高樓大廈，給自己點了支煙。

    他不覺得這是為愛墮落，他自己的身體他自己有處分權，這與是否愛惜無關，他就是想那么做，然后就做了。

    只有在那樣醉生夢死的環境里，他才能徹底斬斷煩惱絲，把過往的一切不開心都拋得一干二凈。

    ……

    卓之湘回到學校是三天后的事情。

    那時已經臨近門禁。他一打開寢室門，就見江肅面目冰寒地站了起來。

    卓之湘的視線從他身上劃過，踢掉鞋子，要去刷牙洗臉。

    “你這幾天去哪里了? ”江肅擋在他面前，不讓他走。

    卓之湘懶得搭理他，撞開人肩膀繼續走。

    江肅按住他肩膀，低斥道：“說話！”

    “神經病?！?/br>
    “回答我的問題，卓之湘你不要任性耍小脾氣!”

    卓之湘甩開他的手，罵道：“我說你神經病啊大晚上吼什么吼，我是你兒子嗎?出去玩還要跟你報備的? ”

    江肅眉頭緊皺：“你去哪里玩了?跟誰待在一起? ”

    “艸，你他媽聽不懂人話是嗎? ”

    卓之湘從沒覺得江肅這么煩過。

    江肅緊拽著他的胳膊不放，堅毅冷峻的臉一片陰翳。

    卓之湘實在不想跟他糾纏，便扯開領口，露出脖子鎖骨上遍布的吻痕：“看到了嗎？人太多了，我哪知道跟誰玩的? ”

    “看到了就放開我?！?/br>
    江肅的表情有一瞬間的驚愕。

    “你抓疼我了，快松手! ”江肅抓住卓之湘的力道忽然變大，卓之湘好不容易掙脫開來。

    江肅手背上青筋直跳，他死死地盯著那片吻痕，一字一句道：“我允許你交新男朋友，沒讓你出去濫交?！?/br>
    “呵，你有資格說這話嗎？”卓之湘冷笑。

    他整理好衣服領口，轉過身背對著江肅：“忘了跟你說，我過幾天就搬出去了，以后不會再打擾你……”

    “不行! ”江肅陡然提高了嗓音，截住卓之湘的話。

    他忽覺自己的反應過大，便補救地摟住卓之湘，像以前卓之湘喜歡的那樣，在對方頸部落下細密的吻，語氣緩和道：“小卓，不要搬走好嗎，我想繼續照顧你?！?/br>
    卓之湘任由他摟住，轉個身面對著他。

    那雙曾經清透單純的眼睛此時滿是倦怠。

    “就這樣吧，江肅。像你說的那樣，我們做回普通朋友，我不需要你的照顧了?！?/br>
    江肅的眼睛突然就紅了，他低頭咬住卓之湘的嘴唇，像只猛獸一樣瘋狂啃噬。

    他啃了一會兒又猛地推開卓之湘，粗手粗腳地擦自己嘴巴，眼睛里布滿血絲，指著卓之湘不停往后退：“這下你滿意了吧! 你不就是想讓我親你上你! 我不同意你就去外面找別人cao你! 你不就是想讓我后悔嗎! ”

    卓之湘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能把江肅逼成這樣，他覺得自己也挺厲害，雖然對方就是在胡說八道。

    “嗯，你說得沒錯?！彼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