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相約+跟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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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王啟說要為他們設宴接風,千奕銘四人前去,在走之前,千奕銘將自己改名為錢羿奕的事兒跟眾人說了,讓他們注意點兒別露餡。 顏季和夏卿均對這個名字表示嫌棄。 晚宴很順利,除了席間柳蘇一直對千奕銘表現出的明顯的興趣和那毫不掩飾的眼神之外一切都很和諧。 當然,還要忽略夏卿時不時在千奕銘腰間掐一把的小手。 在夏卿的授意下,千奕銘答應了柳蘇的邀約,兩人約好明日午時在和福樓見面。 對于夏卿不但不吃醋反而鼓動自己跟別的女人見面吃飯的行為十分不滿,千奕銘在月黑風高的夜晚為自己尋了好些福利------沒辦法,他現在還處于吃素階段,只能占占便宜泄瀉火。 第二天午時,在夏卿不冷不熱的態度和顏季景徹明顯看好戲的笑容下,千奕銘獨自一人去赴約。 臨走前我們做事一向果斷的太子大人難得猶猶豫豫,那一步三回頭的樣子不像是去跟一個大家小姐見面,倒像是要他去賣身。 不過換個想法,他的確是要犧牲一下色相的。 最后在夏小公子一個殺氣十足的眼神下才終于踏上去和福樓的路。 “夏夏,快,我們走?!鳖伡纠鹣那涞氖志屯饷孀?。 “去哪里?”夏卿不解,他郁悶著呢,不知道千奕銘會不會被那個女人占便宜。 顏季停下腳步道“我說你難道真不擔心?你就不想知道千奕銘要怎么說服柳蘇?他們會聊些什么?” 看著夏卿猶豫的樣子,顏季想了想又下一劑猛藥“我告訴你,男人啊,表面上的花言巧語都不能信的,要知道他心里的想法,就要看他背后怎么做?!?/br> 一旁景徹眼角一抽,什么叫‘花言巧語’?誰‘花言巧語’? 夏卿還是猶豫“這樣不好吧?” “當然,千奕銘對你的心意是不用懷疑的,可你難道就不好奇他會怎么應對對自己有好感的女子?” 夏卿的確也是好奇的,千奕銘對他有多認真他自然知道,只是是個人都會有疑心的毛病,倒不是他懷疑千奕銘,倒是對那個柳蘇有些好奇。 夏卿三兩下就被顏季說動了。 景徹看著迫不及待要去尾隨千奕銘的兩個大寶貝,只能搖搖頭無奈的跟上去。 心里為千奕銘祈禱,待會兒可別說錯話,不然可有的折騰! 千奕銘來到和福樓門口,現在正是飯點兒,人很多,酒樓里熱鬧非凡。 門口有伙計看到千奕銘趕緊迎上去笑道“公子可來了,柳小姐在樓上雅間,讓我在下面等著公子?!?/br> 千奕銘沒想到柳蘇會來這么早,點點頭說了聲麻煩了就讓伙計帶路。 顏季眼見著千奕銘上了樓,帶著夏卿偷偷摸摸地來到酒樓門口。 一旁的小二是認識他們的,畢竟前天剛在這里大鬧過一場,要不記得也難。 小二熱情地過來招呼問他們是不是要吃飯,顏季跟他要了個雅間,說要柳蘇定的雅間的隔壁間。 這和福樓一共就五個雅間,今兒個人多,早就被占全了,再沒有多的。 夏卿一聽,又想了想覺得偷聽是在不太好,要是被發現了那不是顯得他很小氣? “要不算了,我們回去吧?!闭f著就要走,顏季一把拉住夏卿,那怎么行,他今兒個起了個大早呢,就為了今天中午這場戲! 顏季轉頭對一直守在他們后面不出聲的景徹使了個顏色,那意思——你搞定。 景徹淡定的走到小二面前,從懷里摸出了一沓銀票,“你去跟那里的客人商量一下,我們有急事兒,想用一下雅間,損失我們賠?!?/br> 小二看到那一沓銀票都傻了,這都能把他們和福樓整個買下來了。 小二點頭接了銀票說去幫他們說說,不一會兒就下來說那客人答應了。 本來能包的起雅間的也不是缺錢的人,剛一聽是不愿意的,只是景徹‘賠償’的錢實在太多,話也講的有禮不像是仗錢欺人的,那群客人本來也快吃完了,當下平白拿了這么多錢,樂得嘴巴都合不攏了,當下就答應讓出雅間。 千奕銘在小二的帶領下進了雅間,柳蘇坐在臨窗的位子上,面前擺著茶水喝精致的點心。 而她自己更是精心打扮,衣服首飾都襯托的她愈加美麗端莊,可見是花了心思的。 柳蘇只帶了一個丫鬟在身邊,看到千奕銘進門立馬就綻開了笑,“錢公子?!?/br> 千奕銘略點了點頭“柳小姐,我來遲了?!?/br> 相比柳蘇顯而易見的熱情,千奕銘就顯得冷淡多了,這讓柳蘇的笑容略微有些不自然,只是很快又恢復笑顏。 千奕銘的想法很簡單,若是此刻他并不知道柳蘇對自己的心意或許他的態度還要親近許多,但是現在知道了就不想再因為自己的一些舉動帶給她誤會,就算想借她的力進王家的別莊,他也不想欺騙一個女子的感情。 當然,最關鍵的是他想到夏卿態度就自然冷淡下來了。 “沒有,是我早到了?!绷K拿過杯子給千奕銘倒茶。 “錢公子,喝茶?!?/br> “多謝?!鼻м茹懡舆^茶放在手邊。 “昨日多謝錢公子幫我救下雪球?!绷K笑的溫婉大方,其實今天道謝是假,借機會和千奕銘相處倒是真的。 她其實摸不準千奕銘喜歡什么樣的女子,只是有身份地位的男子大多喜歡娶端莊矜持的女子為妻,柳蘇想這位錢公子應該也不例外。 不得不說這位柳小姐想的很細致,只是看夏卿被千奕銘寵的那個傲嬌任性的樣子就知道千奕銘喜歡的絕對不是那些規規矩矩的大家小姐。 退一萬步說,就算千奕銘喜歡的真的是知書達理,端莊溫婉的小姐,哪里還輪的上她?皇城里多的是待字閨中的名門閨秀想爬上他的床。 千奕銘并沒有因為柳蘇的笑而轉變態度,依舊淡淡地道“沒事,舉手之勞,說起來還是夏卿夏公子看著那小貓可憐才提醒我幫的忙?!?/br> 他可沒說謊,的確是夏卿要求他才動的手,不過是出于什么原因嘛就不用說了吧。 柳蘇被他這么直白的話給說的一愣,千奕銘這話明顯就是在撇清和柳蘇的關系。 夏卿?就是那個漂亮得有些刺眼的男孩子? 柳蘇底下捏著手帕的手緊緊地握在一起。 又是那個男孩子,為什么要提到他,明明現在在他眼前的是自己呀,難道自己跟他比就那么差嗎? 隔壁房間里夏卿氣的差點摔了手里用來偷聽的酒杯,這千奕銘忘了自己來干什么的嗎?昨天不是跟他商量的好好的嗎?讓他跟柳蘇好好聊聊套套近乎,然后讓她答應帶他們去別莊看王珂的事。 可,就他這態度,人姑娘不跟他翻臉就不錯了,怎么還肯幫忙??! 夏卿頓時覺得很虧,早知道千奕銘那么不靠譜,昨天就不答應那些割地賠款的條件了。 這下可好,自己昨天由于“要拿千奕銘做犧牲”的愧疚心里任他胡鬧了好久,今天可謂是血本無歸??! 顏季把氣的不輕的夏卿重新拉回去,讓他小點兒動作當心真摔了酒杯被隔壁發現。 夏卿想想還是拿酒杯繼續聽。 兩人身后端坐在桌前獨自喝酒吃飯的景徹無奈搖頭。 出來一趟,顏季是徹底忘記了自己一國之后的身份,真是什么都做的出來! 不過這倒是讓他想起了當初遇到顏季時的趣事,想著,嘴邊不禁勾起一抹笑。 另一邊,柳蘇心里雖然不喜歡千奕銘提到夏卿,不過看他對自己的態度淡然,毫無一般公子哥的討好和奉承,心底對他是越發滿意。 她可以說是他舅舅的掌上明珠,這五柳鎮乃至整個川地的官家公子和富家子弟哪個不想娶她?哪個見了她不是贊美討好? 娶了她就意味著權勢和富貴,不過也就是因為這樣,柳蘇才看不上那些人。 這個錢羿奕氣度不凡,武藝高強,為人又溫和有禮,身材偉岸,長相也是少見的俊美。 看他的氣度不是一般人家可以養的出來的,家里也必定非富即貴。 這樣的男人才有資格娶她! 當下笑道“那真是要謝謝夏卿公子,早知道今日就該請他一起,真是柳蘇失禮了?!?/br> 千奕銘忙道無事。 柳蘇讓身邊的丫鬟去點菜,轉回頭狀似不經意的道“錢公子不知道是哪里人士?” 關于身世背景四人早就商量好了,千奕銘便道“我們是洛林人,家里世代經商?!?/br> 洛林是皇城邊上一個地方,同是北邊,口音不會差太多。 柳蘇點頭,心道原來是富賈。 “那夏公子是公子的·····?”柳蘇隨口問道,其實她想問這個很久了,畢竟女人的直覺告訴她,那個叫夏卿的男孩子跟千奕銘關系不一般。 夏卿聽著就想罵人,這女人怎么老問這些問題,不知道千奕銘會怎么說,千萬不要說實話呀,夏卿想著是不是直接沖過去算了,反正再這么下去也會被千奕銘搞砸的。 千奕銘微微地笑了,淡淡道“他與我青梅竹馬,我將他視若珍寶?!?/br> 哄!夏卿一直從腳底板燙到頭頂心,明知道千羿翔這樣講對計劃不利,可是心底涌起的甜甜的感覺是怎么回事? 顏季看著夏卿紅著臉想笑又忍著的樣子調侃道“開心就開心唄,看你那個樣子,心里美了吧!” 剛剛千奕銘的話他也聽到了,這兩個家伙簡直就是隔著墻在調情呀,要不是知道千奕銘不知道他們在隔壁,他都要懷疑他是故意這么說的了。 視若珍寶,這意思真是再明顯不過,柳蘇咬牙壓下心底的不悅,心說不論他們是什么關系,這個錢公子,她是要定了。 她有把握讓他喜歡上自己,昨天晚餐時見到那個夏卿,挑剔任性,連吃飯都是錢公子哄著的,這樣的人想來錢公子也只是圖個新鮮,長久怎么受得了? 況且就算千照男女皆可生育,只是男子抱起來哪有女子舒服? 光憑這兩點柳蘇就有信心可以取代那個嬌蠻的小公子! 不知道千奕銘要是知道了柳蘇現在所想的會是怎樣的表情,畢竟他已經伺候了這個“驕縱任性”的小公子十數年了。而且樂在其中,甘之如飴。 “柳小姐,我有件事想拜托你?!辈艘呀浬蟻?,千奕銘借著機會想跟她說說去別莊的事兒。 “叫我柳蘇就可以了。我能叫你錢大哥嗎?”柳蘇望著千奕銘。 千奕銘想了想還是點頭。 拿著杯子聽墻角的夏小公子撇撇嘴,還錢大哥?叫的那個是誰都不知道。 千奕銘摸摸鼻子,感覺有點癢,是誰在背后說他嗎? “我們得知王大人因為前幾天王公子與我們之間的一些誤會把王公子送去別莊思過,”千奕銘接著道“王公子本就因為我們受了傷,我們四人心里覺得十分過不去,想著去別莊看望一下王公子,也好當面道歉?!?/br> 千奕銘這話說的就是漂亮,硬是把事實歪曲了講,將王珂王公子講成了最大的受害者,將他們四人毫不留情地放在了“犯錯方”,全然沒有提到王珂所做的惡事。 將幾人為了表示歉意的心情表達的淋漓盡致,講的聲情并茂,就連隔壁的夏卿顏季都幾乎信以為真。 柳蘇從小就看不起她那個不學無術的表哥,雖然面上沒什么表示,可是打心底里嫌棄他。 只是在千奕銘面前她不能表露出對王珂的不屑,她憂心地道“表哥一個人在別莊我也擔心的很,正想找機會去看看呢?!?/br> 千奕銘等的就是這一句,連忙道“那柳蘇可否帶上我們四人?我們也好當面向王公子道個歉?!?/br> 柳蘇想著幫他們一把也好,叫他欠自己一個人情,想也沒想點頭答應了。 千奕銘見她答應,心里也是松了口氣,馬上追問日期,兩人商量了一下決定定在后天。 把事情定下了之后千奕銘完全沒了要吃飯的心情,心里全想著不知道夏卿有沒有好好吃飯。 千奕銘借口有事先走,說了句告辭就起身離開,柳蘇也來不及攔只能隨他去。 剛走出和福樓千奕銘拐過一個彎走進一條小路站定,他轉身對著前面空無一人的街道出聲“出來吧,別躲了?!?/br> 不一會兒就有一個小腦袋探出來, 夏卿知道藏不住了,磨磨蹭蹭地走過去,對著千奕銘綻開一個比花兒還燦爛的笑容 “好巧喔,千奕銘居然在這里遇到你,吃完了嗎?” 千奕銘看著眼前跟他打哈哈的夏卿,并沒有回話,“還不出來?” 話音落下,轉角就又出來兩個人,正是顏季和景徹。 顏季嘿嘿笑著有些不好意思,景徹則一臉淡定。 千奕銘看著面前三人有些無語,強忍住要扶額的沖動,他看向一旁的景徹,那意思-----你怎么也跟著胡鬧? 景徹摸摸鼻子,表示這兩個小祖宗他根本攔不住好嗎! 千奕銘嘆口氣,把夏卿的手牽過來“飯吃了沒?” 夏卿知道他沒有生氣,趕緊笑瞇瞇地說不餓,千奕銘聽了卻是皺眉,現在早就過了午時,居然還沒吃? “不是去了和福樓嗎?怎么還沒吃飯?”千奕銘不悅。 夏卿自己對吃飯的事兒一點都不上心,其實他心胃不好,這個病對身體沒什么太大的影響不過也是不容易好的,小時候丞相太傅不知道尋了多少郎中,喂了他多少藥才養的七七八八,所以千奕銘對夏卿的飲食重視,就是怕他那天又把病根給帶上來。 夏卿不好意思開口,總不好說自己光顧著聽他和柳蘇的墻角了沒顧上吃飯吧。 對于關乎夏卿的身體的事兒,千奕銘一向是不允許出任何差錯的。 眼見著千奕銘皺著眉頭要說他,夏卿立馬皺巴著一張小臉湊過去喊餓了。 千奕銘看著埋在自己胸前的小腦袋沒辦法,只好帶他回去吃飯。 屋子里,顏季和景徹回房睡午覺去了,夏卿吃完千奕銘給他做的蝦仁炒面,放下盤子揉了揉肚子,打了個飽嗝。 千奕銘給他剝了一個荔枝塞嘴里,夏卿把核吐在千奕銘手上嘴巴一鼓一鼓的吃著,荔枝水沾在紅潤的嘴唇上水潤潤的讓人看著心癢癢。 千奕銘強忍著品嘗一下的欲望移開眼,繼續給他剝荔枝,隨意問道 “怎么樣?聽到了什么?” 夏卿還以為他忘記了這茬呢,冷不丁一聽被嘴里的荔枝水嗆了一下。 千奕銘連忙倒水喂他喝順順氣。 夏卿把嘴里的東西吞下去,斜眼瞪了千奕銘一眼,讓他亂說話, “聽到人家柳小姐跟你道謝,聽到你們兩個相談甚歡?!?/br> 千奕銘無奈一笑,知道夏卿是在記恨自己剛剛害他嗆到。 “我怎么記得我跟她沒說幾句話,嗯?”千奕銘把夏卿抱到腿上坐著,在他耳邊輕聲道“不如你說說我當時跟她說了些什么?” 夏卿耳朵根一紅,他怎么覺得千奕銘越來越喜歡戲弄他? “誰要記得你們說了什么,早就忘記了?!毕那湎掳鸵惶ё煊驳?。 耳邊傳來千奕銘一道嘆息,“寶寶?!?/br> 呢喃曖昧的語氣,讓夏卿一下子就想到千奕銘在和福樓說的那句,也是這樣,語氣里是滿滿的寵溺和柔情,仿佛要滿溢出來一樣。 寶寶,寶寶,千奕銘一直都喚他小時候的乳名,只是現在喊出來倒是多了一份情人之間的甜膩,夏卿的耳朵更紅了,不知道千奕銘是從什么時候用這樣的語氣喊自己的,不知道是習慣了還是太遲鈍,夏卿竟從未發現。 他知道千奕銘想讓他說什么,算了,夏卿想,在這個人面前自己可以做任何事情,夏卿清清嗓子道“我聽到了?!?/br> 話剛出口嘴巴就被含住了,夏卿無奈,好歹等他擦擦嘴好不好,剛剛吃過炒面和荔枝啊,滿嘴的油和荔枝水啊,他倒也真是不嫌棄。 千奕銘不嫌棄,一點都不嫌棄,夏卿的一切都是好的,他都喜歡。 他是自己從小放在心尖上的寶。 是他永遠的寶寶。 早在和福樓他就知道夏卿他們在隔壁的雅間里聽墻角,那時與其說是在回答柳蘇倒不如說是在說情話給夏卿聽。 千奕銘放開夏卿,看著他被自己吸吮地有些腫的唇瓣意猶未盡地咂咂嘴,笑道“好甜?!?/br> 夏卿本就紅潤的臉頰更紅了,伸手打在千奕銘的胸口順便還瞪了他一眼。 這一眼倒是把千奕銘勾得有些蠢蠢欲動,他將夏卿摟在懷里,低下頭在夏卿頸窩里胡亂親著,嘴里哀怨道“寶寶,你什么時候答應我,要憋死了?!?/br> 夏卿想了還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在講什么,雙手推著千奕銘的頭,氣到“憋死你才好呢,臉皮越來越厚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