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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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執嵐和陸執川長得不太相像,陸執川是刀劈斧啄一樣的硬朗面貌,時時掛在嘴邊的笑容給五官的硬朗加了分風流意味,顯得不那么冷漠。陸執嵐眼睛狹長,眼珠黝黑瞳仁很大顯得有點狡黠,笑起來眉眼彎彎,配合還帶了點嬰兒肥的臉頰,顯得十分活潑跳脫。 兩人打完招呼,陸執嵐親親熱熱地挽著李棠,問他大學生活的各種問題,問他以前在劇組遇到過哪些明星。李棠對這種撲面而來的熱情顯得有點招架不住,但對著陸執嵐,又不能像對著陸執川那樣直接推開拉遠距離,只好溫和地一一回答陸執嵐的問題。陸執川雖然看著他妹挽著李棠胳膊的那只手有點礙眼,但還是在心理默默點頭,果然,把他妹搬出來幫忙真是太明智了。 陸執嵐想接著逛街,陸執川問李棠:“你想去嗎?不想的話我先送你回家?!崩钐恼牖卮鹫f要回家,陸執嵐就挽著李棠不?;胃觳?,撒嬌地說:“棠棠,一起去逛街嘛?!倍潭桃粫簳r間,她連昵稱都叫上了,陸執川磨著后槽牙,默默忍了她。就在李棠琢磨著怎么拒絕陸執嵐的時候,陸執嵐一把拉住他上了陸執川的車,說:“哥,帶我們去商業中心購物街吧?!?/br> 商業中心購物街是一片商區,幾個大型的高級購物中心聚集在一處,燈火晝夜通明。有陸執嵐在,陸執川幾乎是沉默的,不發表意見就當個陪同人員。三人到了購物街,陸執嵐兩眼放光地流連在各個成衣店,試衣服買衣服忙得不亦樂乎。她時不時咨詢李棠的意見,李棠幾乎不逛街,只能根據他在畫畫時色彩和構圖的經驗,給出一兩個改進建議。陸執嵐興奮不已,和她哥逛街她哥只負責刷卡提購物袋,和小姐妹們逛街都在互相吹捧跟風,難得遇到一個可以提出中肯建議的。陸執嵐要引李棠為知己了:“棠棠你品位太好了,我哥從來都是敷衍我讓我先長個子再買衣服,以后我們經常一起逛街吧?!?/br> 李棠趕緊道:“我很少逛街沒什么買衣服的經驗的,只是用了色彩和構圖的知識,照本宣科罷了?!彼刹幌朐俦煌蟻砉浣至?。 陸執嵐連著試了好幾件衣服,看李棠端坐在沙發上,神情淡淡地等她試衣服,她哥坐在沙發另一邊,興趣缺缺地捧著手機上網。陸執嵐計上心頭,挑了件酒紅色的羊絨半身長裙遞給李棠:“你去試試這件吧,你穿應該很美的?!?/br> 李棠并不想試衣服,因為身體的原因他很少在外換衣服,也幾乎不穿裙子。陸執川也是想到了他身體的狀況,正要起身幫李棠拒絕,陸執嵐又說:“我太矮了,很喜歡這種長裙,但我穿真的不好看。棠棠,你去穿給我看,好不好???”說著盯住了李棠,一副委屈遺憾的表情。軟綿綿的語調配合渴望的眼神,李棠拒絕的話實在說不出口。他拿了裙子,在店員的指引下去了試衣間。 陸執川感慨,不愧是他妹,智計一流。兄妹二人相視一笑,透著jian計得逞的得意。陸執川小聲表揚:“可以啊傻妞,裝乖賣可憐無師自通?!?/br> 陸執嵐回他:“哥哥教得好嘛?!庇中÷曆a充:“我的卡刷爆了,樓下有一個店在賣漫畫限量的周邊玩偶,你買給我唄?!?/br> 果然,他meimei鬼精鬼精的,陸執川答應了:“沒問題?!?/br> 倆人這邊廂進行共同戰壕的私下溝通,李棠那邊已經換上了裙子出了試衣間。他今天上身穿了件寬松的黑色毛衣,此刻脫了原來下身的牛仔褲,穿上了陸執嵐挑的酒紅色的羊絨長裙,裙子是貼身長款,垂墜至腳踝的長度,羊絨的質感又自帶了蓬松和柔軟,裙尾一條不長的開衩,正好露出一段修長白皙的小腿,陸執川兄妹二人都是眼前一亮。陸執川從來沒有看李棠穿過裙子,這一條裙子十分不合李棠平日穿衣的氣質,但卻意外地襯出來他的溫柔寧靜。 “太好看了,棠棠你穿這條裙子太好看了,嘖嘖,腿長小腿還那么好看,氣死個人?!标憟虓共涣哂谫澝?,頻頻點頭。 李棠本來就是試給她看的,也不以為意,認真給出建議:“這類裙子你也可以穿的,不要有裙尾的開衩,”說著又將毛衣下擺拉高,指著腰說:“腰的位置用黑色綢緞寬腰帶,這樣可以拉長比例?!?/br> 李棠給出了美術方面的建議,那邊兄妹二人卻和他不在同一個頻段。陸執嵐呆看著李棠拉起的下擺,喃喃地說:“腰真細,屁股真翹......” 陸執川直接跳起來走向李棠,把他掀起來的毛衣下擺拽下,氣沖沖地說:“跟她說說就好,露給她看做什么!” “......”李棠無語,這人腦子里都想著什么呢,什么都沒露怎么就露給她看了。 李棠去把裙子脫下來,出了試衣間準備走。陸執嵐說:“棠棠你不要這條裙子嗎?你穿真的非常好看??!” “不要了,我平時不穿裙子?!?/br> 陸執川讓店員把裙子包起來,李棠連忙攔著。店員站在原地,不知道聽誰的好。 “聽我的,我付錢?!钡鹊陠T走開,陸執川低聲對李棠說:“我想買?!?/br> 李棠還是說他不穿裙子,陸執川翻白眼:“誰說給你的,我自己穿?!闭驹谝慌缘年憟虓贵@恐地目睹全程,覺得她哥被外星人入侵了大腦。 陸執嵐這一下午逛得盡興,直到晚飯后還意猶未盡,另外兩個人完全淪為陪從。返程路上,李棠主動提出先去陸執川的住處,想看一下陸執嵐現在的教材和課程表,可以提前制定補習計劃。陸執川卻給否了:“不用,她也不是正經要補習,就是寫作業做題的時候你隨時答疑就可以?!标憟虓菇裉旎怂缣噱X,只能連聲附和。李棠看著二人自有規劃,也就不再堅持。 接下來一周,陸執川主動參與了濟華在西北那塊地的實地考察工作,結束工作了再風塵仆仆地去附近的渠文大學接李棠,一起回他家。李棠一說他可以坐校車,陸執川就一副我不聽我不聽的樣子,之后依舊我行我素。天氣漸漸變得很冷,李棠有一次被系里的老師叫住,說了會兒話再出教學樓,陸執川已經等得聲音在打顫了,李棠很是自責。從那第二天開始,李棠都會帶一杯超燙的咖啡出教學樓,給陸執川取暖。雖然現在李棠每晚都去陪他妹讀書學習,但兩人獨處的時間少了很多,只剩下從渠文大學到家里的這一段距離。 晚飯后的時間,陸家兄妹和李棠都在陸執川的書房度過。陸執川在書房多放了兩張書桌,三人在書房各忙各的,陸執嵐遇到問題了李棠就講解給她聽。陸執川經??粗募团芰松?,盯著李棠看他在紙上寫寫畫畫,凝神細聽他耐心地給陸執嵐講解問題。 陸執川沒有再提起他的表白和李棠的拒絕,只得過且過地想著,這樣的日子也不錯,過一天是一天。 冬天的寒冷像有穿透力的慢性武器,人在室外匆忙奔走,在室內慵懶度日,等到日歷一頁頁翻過,這一年顯然已經只剩薄薄幾頁紙了。李棠對于生活欠缺儀式感,沒有跨年過節的概念,在陸家兄妹二人提出一起跨年時也沒有積極響應。十二月最后那天是周六,李棠也不用給陸執嵐補習,也不用去匯智學校上課,就想簡單地在家休息。陸執川不干了,直接批評他沒有年輕人生活的激情,要對辭舊迎新有儀式感的尊重。一番教育義正言辭,陸執嵐在旁邊頻頻點頭,末了總結道:“棠棠,你要接收當代青年的召喚,參與跨年,樂觀生活?!?/br> 這兄妹二人的洗腦術都是一個學校培訓出來的嗎?李棠只好答應了他們。 十二月最后一天,陸執川兄妹二人一早去接李棠,給他帶了一整套非常厚實寬大的沖鋒衣,囑咐他換上。李棠看兩人都是這樣的裝束,就也不多問,把衣服換上,跟著二人出發了。他們來到祁城東邊七海入??诘拇a頭,上了一艘沖鋒艇。離港半個多小時,到了一艘停在海面上的郵輪下,三個人一一登上了郵輪頂層。頂層都是熟人,吳嶺君兄弟兩個,陳趼,駱搴,姚夭,就連白千里都從部隊回來了,除了他們還有一些衣著光鮮的男男女女,應該是這些人叫來的。陸執嵐認識她哥的這些朋友,一一跟他們打招呼。而除了陳趼,李棠一個都不認識。 自從陸執川語出驚人地說他在追李棠開始,就推掉了這些人好幾次在夜場的邀約。八卦總是能夠不脛而走,這幾個人對李棠充滿了好奇,想看看是何方神圣能夠降服陸執川這個風流場中戰無不勝的妖孽。他們包下了郵輪的頂層,打算在這里搞一個盛大的跨年趴。陸執嵐拉著李棠,一一介紹了這幾個人給他認識,李棠也一一問好。 陸執川被陳趼拉到了一旁,陳趼一副娘家人的姿態,問他:“你怎么還在糾纏李棠?我說過他可不是能跟你隨便玩的那類人?!?/br> 陸執川不屑:“你哪里看到我要跟他玩玩了?我們可是見過家長了的?!?/br> “見家長?”陳趼驚呆,這是什么進展神速的愛情故事。 陸執川落寞了,嘆氣道:“我拿著他的照片單方面見的家長,他不知道?!?/br> 陳趼依然驚呆,這是什么進展神速的單相思。 另一圈人里,只有駱搴這個校友跟李棠共同話題比較多。駱搴問了李棠一堆藝術學院的美女八卦,李棠知道的還沒他多。駱搴心思靈動,已經猜到陸執川那貨又是去渠文大學吃食堂又是讀EMBA是為了什么,他熱情地跟李棠交換聯系方式,說學校里有什么問題隨時去找他。這幾個人都是風月場上的老手,看陸執川和李棠不親不疏的樣子就知道陸執川還沒追到人,跟李棠聊天的分寸拿捏得極好。陳趼和陸執川私聊完,走過來聽這群人聊得話題格外純潔向上,都在心中暗暗翻了白眼,真是拿出了畢生演技在裝扮良家男子。 這一天,眾人在船上玩樂,有海釣的有去室內唱歌的。白千里支起了一個麻將攤,吆喝眾人車輪戰,輸錢的買了今天郵輪的單。陸執川有意讓李棠多參與活動,讓他妹帶著李棠上了麻將桌。陸執川覺得李棠這樣的,應該沒玩過麻將,就簡單講了規則,并且說道:“跟他們玩,輸了算我的?!崩钐囊矝]反駁,和幾個人玩了起來。幾圈下來,竟然沒有輸過,還和了一把大的。眾人刮目相看,譴責陸執川藏了一個高手坑大家錢。李棠解釋道:“我從小陪家里長輩玩,比較熟悉?!边@是他第一次提到家人,語氣中頗為緬懷。陸執川有點難過,不該讓李棠想起這些往事。 晚上十一點半,船上的活動迎來一個高潮,遠處的海岸線開始放煙花,從船上向陸地看又是另一番視角。隔著遙遠的海上霧氣,煙花騰空已經模糊,只有在天際炸裂的瞬間,像萬千星子從銀河墜落在海上,燦爛奪目。煙花持續了很久,很多人嫌冷進了室內,李棠裹著厚實的沖鋒衣坐在外面,目不轉睛地仰頭看天上的光芒閃耀。陸執川坐在他旁邊,默默地陪著他。新年的鐘聲敲響,陸執川傾身過去,整理了下李棠被風吹亂的頭發,說:“李棠,新年快樂。我想向你討要一個吻?!?/br> 李棠來不及反應,陸執川俯身吻了他的眼睛,是上次在李棠家里,不曾吻到的那一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