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吻痕不是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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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雪風還要上學,所以是全家醒得最早的那個。其實她根本就沒有睡著,一整晚腦袋里都亂七八糟,卻意外地清明。 她起得很早,只從冰箱里拿了一瓶果汁擰開喝了。然而果汁一碰到她的舌頭就立刻使她疼得皺起眉來,她這才想起來自己舌頭上還有幾個很深的牙印。但是她想著想著,又笑了起來。 出門之前雪風特意去梳妝鏡前看了看自己,果不其然左臉已經高高地腫了起來,摸上去yingying的。于是她找了一個口罩戴上,裝作自己得了感冒。 往車站走的時候,雪風原本想要去面包店買一份三明治,但是嘴里和臉上都疼得厲害,什么都吃不下,只好直接去等公交。 前一天晚上的事現在想起來還是像一場夢。她掏出了手機,低頭看著屏幕。 昨天晚上他射在了她手里,還濺到了她的睡衣上。她只好把那件睡衣脫下來換了一件,又趕緊把濺上的東西用水沖掉了。不過那都是后來的事情了。 那個時候他的樣子雪風還清楚地記得,他的雙手放在她的脖子上,托著她的下巴,曾經打過她左臉的右手食指在輕輕地摩挲著她的左臉,他們沒有接吻,但是臉幾乎貼在了一起。 她記得她的手在他射精之后并沒有立刻停下,而是等到真正再也沒有任何液體剩下之后才停了下來。那個時候他的聲音顫抖到她幾乎都要以為他在哭。 本來那個場面應該多少有一點溫情,結果雪風突然從睡衣兜里掏出了手機,也沒從墨秋的手里掙脫出來,就在至近距離下對著他身上各個角度拍了幾張,一下就把他給嚇清醒了。 “你干什么?”墨秋是真的有點生氣地質問她。 “我留著以后見不到你的時候拿出來看?!?/br> 她話剛一說完,墨秋就覺得自己頭都要氣炸了,“見不到我就拍這種照片?” 然而雪風卻理直氣壯地把他的話駁了回去,那語氣聽起來好像全都是他的錯,“那你讓我去找你嗎?” 于是他不說話了。 但是雪風還有話說。她把手機又放回了口袋里,盯著他說:“我死也不會給別人看的?!彼揪烷L得冷感又莊重,面無表情說這話的時候好像是在答應他一定會保守住什么重大的秘密,說服力極強。 他還沒想好說什么,雪風就突然又拿出手機,身體貼了上來,臉上帶著些類似于得了便宜還賣乖的神情,用幾乎是命令式的語氣對他說:“告訴我你的電話號碼?!?/br>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可能是還對那一巴掌心懷愧疚,也可能是覺得她一個小孩子做不了什么太出格的事,總之稀里糊涂地就把號碼告訴了她。然后他就頭一次看到雪風這張禁欲得像機器人,冷感得堪比南極冰川的臉上竟然露出了惡作劇得逞之后的小孩一樣的笑容,還伴隨著兩聲輕快的“嘻嘻”。 她就這么親手把他曾經對她高嶺之花的印象全都打碎了。 之后他就整理好衣服,回到了雨桐的房間里躺下,直到第二天都再也沒有出來。 他們兩個這一晚誰都沒有睡著。雪風覺得無論過去多久,好像耳邊還是有墨秋的聲音,因此她總是覺得耳根發燙,興奮得閉不上眼睛。 而墨秋則是腦袋里亂成一團,他腦海里鋪天蓋地全都是雪風的吻、她像溫水一樣的體溫、還有他打在她臉上的一巴掌。他覺得很對不起雨桐,自己沒有資格和她躺在一起,因此第二天早上在確認雪風出門之后,他也很快起身離開了。 這個時間點等車的人并不多,雪風打開手機相冊,一張一張地仔細看過去。墨秋并不是健美型的身材,但也算不上瘦弱。沒什么肌rou,只能算得上緊致。他沒有凹凸的腹肌,小腹光滑又平坦。他的身材很難說得上是飽含力量,只能勉強算是健康。 雪風記得第一次看到他的時候還覺得他有點瘦。然而他散發出來的氛圍卻是獨一無二的。他的長相非常像油畫,有時也會恍惚地把他錯看成大理石雕像。他看起來溫和但不平庸,既不清冷,也沒什么煙火氣。但是一旦相處起來,又會覺得他是一個很容易親近的人,善良到了能夠聞到甜美味道的地步。 但是這么善良平和的人卻打了她一巴掌。雪風想到這,突然不要臉地覺得很有意思,便哼哼哼地笑了出來,惹得站在旁邊等車的人都轉過頭來看她。 白天在學校里并沒有幾個人詢問她為什么戴著口罩,只有老師象征性地問她是不是生病了,她故意做出帶著鼻音的聲音回答,搪塞了過去。 這一天她都沒有吃東西。她的臉雖然沒有多疼,但腫得厲害,連左眼都感覺不對勁。舌頭的傷口只要稍微受到拉扯就開始火辣辣地疼,最后她根本不敢活動舌頭,只能盡量能不說話就不說話,上課只顧著低頭做筆記。 她也沒有喝過水,她怕把口罩摘下來別人就會看見她的臉,加之只要一想想水經過傷口會有多疼,她就放棄了。等到回家再喝吧。她想。還好明天是周日,可以休假在家用冰塊好好敷一下。 午休的時候她忍不住給墨秋發了條短信。她問:今天我放學早,回去的時候你還在嗎? 這個時候墨秋還在自己家里洗澡。他先是脫了衣服,站在鏡子面前一看,卻差點氣暈過去。他整個上半身,除了脖子還能算得上完好光潔,肩膀、前胸、肚子上都遍布了紅色的印子,離得遠看非常像被蜜蜂蟄了幾十下。乳暈附近的皮膚是重災區,看起來好像是鮮血淋漓的。 他再低頭一看,就連手腕都不知道什么時候被雪風啃了幾口。她難道就不累嗎?以前不是有種說法是吻痕可能會致命嗎?突然有一瞬間他覺得那巴掌還是打得太輕了,但轉眼下一秒他就深深地嘆了口氣,抹去了這個想法。 等到他洗好一個漫長的澡出來看到雪風的短信時,雪風已經趴在課桌上睡著了。她一夜沒睡,這個時候已經困得睜不開眼睛。 他自己都沒有注意到,他看雪風短信的表情其實十分無奈,這種心情非常像碰見一只野貓莫名其妙咬了你一口之后又沖著你喵喵叫,既不能打,罵它它也聽不懂。無論如何都很憋屈。最后他還是回了一句:晚上會去吃飯。 雪風在學校里把手機開著靜音模式,加上睡得天昏地暗,完全不知道墨秋已經回了她信息。反倒是墨秋這邊明明知道現在是午休時間,卻不知道她已經睡死,見她這么久都不回短信,反而有點摸不著頭腦。 墨秋想了想,又給她發了一條,問了一個他是真的很在意的問題:你的臉怎么樣了? 直到預備鈴響起,雪風才艱難地把眼睛睜開。她下意識地想去摸一下臉,卻隔著口罩就摸到了下面的臉有多腫。她在課桌下面拿出手機看了一眼,驚奇地發現墨秋竟然給她回了兩條信息。 她看完第二條,在誰也看不見的角度笑了起來,手指飛快地打出了三個字:特別好。想了想又加上了一句“傍晚見”。 特別好。傍晚見。 她又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