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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專搞女人尿道在線閱讀 - 人家人家喜歡啦,要你管!

人家人家喜歡啦,要你管!

    至今我不吃糖油煎餅。該不良習慣一度讓陳瑤十分驚訝,她無法容忍我對家

    鄉特產這種「不近人情的否定」。軟硬兼施均未奏效后,她斷定我「這種男的」

    靠不住。她搖頭晃腦道:「試問,你怎敢奢望一個背叛家鄉土特的人有一天不會

    背叛你呢?」說這話時,她嬌嫩的rufang正綻放在大學城賓館廉價而局促的空氣中。

    我沒有回答她,而是沖向了衛生間。當油膩的糖糊從口中噴薄而出時,外面響起

    肆意的大笑。

    陸永平進來時我就在吃糖油煎餅。我真是餓壞了,一口下去就是小半個。隨

    著那油炸的甜蜜滾入胃里,我總算抓住了點什么。陸永平倚著門,黑幽幽的影子

    斜戳在墻上。他連咳了好幾聲,像是要在村民大會上發言。遺憾的是什么都沒說

    出來。直到我端起搪瓷缸,陸永平才開口。他笑著說:「走,外邊兒去啊,姨夫

    請客?!固麓筛譯untang,于是我又把它放回了桌上。我扭過臉,盯著陸永平。他已

    經穿上了一條長褲,黑毛環繞的肚臍像個山野洞窟。我想對他說「滾蛋」,但隨

    食物殘渣噴射而出的卻是「呱呱」。其實也不是「呱呱」,更像一個悶屁或者脖

    頸折斷的聲音。我只好加快咀嚼,又重復了一遍。這次效果好多了,我發現自己

    的嗓子啞得嚇人。陸永平笑了笑,張張嘴,卻沒有發出聲音。襯著橘黃色的木門,

    他長臉通紅,油光閃閃,像是在燒紅的鐵塊上潑了一勺桐油。我扭身揭起搪瓷蓋

    子,混著榨菜味的熱氣升騰而起。在慘白的燈光下,我似乎聽到了鐵塊上濺起的

    「呲呲」聲。

    那個永生難忘的傍晚,我背靠著門站了許久。起初還能看到自己的影子,后

    來屋里就暗淡下來。我側耳傾聽,一片死寂,連街上的喧囂都沒能如約而至。躺

    到床上,我閉上眼,頓覺天旋地轉。有那么一會兒我感到自己懸浮在空氣中,似

    乎撲棱幾下胳膊就會沖破屋頂,升入夜空。再后來,空氣變得粘稠,周遭忽明忽

    暗。我發現自己在環城路上狂奔。瘦長的樹影宛若跳躍著的藤條,不斷抽在身上。

    我跑過橋頭,在大街小巷里七彎八繞后,總算到了家門口。氣喘吁吁地,我走進

    院子。母親從廚房出來,問我吃飯沒。我說沒。她說那快來。灶上煮鱉一樣,也

    不知燉著什么。飄香陣陣中,我垂涎三尺。母親卻突然悶哼一聲。我這才發現她

    撅著雪白大屁股,坐在一個男人胯上。背景一片模糊,只有耀眼的白臀無聲地抖

    動著。那波波rou浪像是拍在我的臉上。我叫了聲媽,她扭過臉來,張張嘴,卻是

    兩聲顫抖的嬌吟。接著啪啪脆響,男人笑出聲來,像是火車隆隆駛過。那條狹長

    的疤又在蠢蠢欲動。我放眼廚房,空無一物,連灶臺都消失不見。心急火燎地沖

    向臥室,一陣翻箱倒柜,我終于在床鋪下摸到那把彈簧刀。它竟裹在一條內褲里。

    我小心取出,湊到鼻尖嗅了嗅。冰冷依舊,卻揮發出一股濃烈的sao味。這無疑令

    人尷尬而惱火,但我還是別無選擇地彈出了刀刃。鏘的一聲,屋里一片亮堂。那

    瞬間射出的白光如一道暴戾的閃電,又似一縷清爽的晚風。喘息著睜開眼,我早

    已大汗淋漓。月光清涼如水,在地上澆出半扇紗窗。我感到褲襠濕漉漉的,就伸

    手摸了摸。之后,肚子就叫了起來。喉嚨里更是一片灼熱,連頭上的傷口都在隱

    隱跳動。我從床上坐起。除了梧桐偶爾的沙沙低語,院子里沒有任何響動。

    然而,剛開門我就看到了陸永平。他赤身裸體地站在院子里,眼巴巴地望著

    月亮。那毛茸茸的肚子像個發光的葫蘆,反射著一種隱秘的叢林力量。其時他兩

    臂下垂,上身前傾,脖子梗得老長,宛若一只撲了銀粉的猩猩。我眼皮一下就跳

    了起來。就這一霎那,他轉過頭來。至今我記得那張臉——如同被月亮傾倒了一

    層火山灰,朦朧中只有一雙小眼兀自閃爍著。唯一有自主意識的大概就是嘴里的

    煙,瞬間就短去了一大截。我心里立馬擂起鼓來,連掌心都一陣麻癢,腳步卻沒

    有任何停頓。從他身邊經過時,我感覺陸永平是尊雕塑。所有房間都黑燈瞎火,

    院子里銀白一片,像老天爺摁下的一張白板。沒有母親的動靜。我徑直進了廚房。

    開了燈我便對著水管猛灌一通。櫥柜里放著多半盆糖油煎餅,應該是下午剛

    炸的。母親很少搞這些油炸食品,總說不健康。不過多虧了奶奶,從小到大這玩

    意兒我也沒少吃。前兩天她老人家打電話來,我扯兩句就要掛,她說讓你媽炸點

    煎餅,可別忘了上供。多么奇怪,即便如此憂傷,奶奶還是相信老天爺。我捏起

    一個油煎,咬上一口,才慢吞吞地泡了兩袋方便面。那是本地產的清真面,當時

    剛流行醬包,吃起來挺新鮮。搪瓷缸我也記憶猶新,屎黃色,側身印著小熊貓吃

    竹筍,手柄處有一行紅字:教師節快樂!我忘了那晚陸永平在廚房站了多久。只

    記得在我狼吞虎咽時,右側墻上老有個巨大黑影在輕輕搖曳。他或許連屁都沒放

    一個,又或許發出過幾個擬聲詞,再不就絮叨了些無關緊要的雞毛蒜皮。而我,

    只是埋頭苦干。我太餓了。大汗涔涔中,褐色糖漿順嘴而下,甚至淌到手上,再

    滴落缸里。我把手指都吮得干干凈凈。

    等我吐著舌頭從搪瓷缸上抬起頭,陸永平又進來了。這次他套了件白襯衣,

    沒系扣子。說不好為什么,當這個大肚皮再次暴露在燈光下時,我多少有些驚訝。

    我老覺得屋里有兩個陸永平,以至于不得不扭頭確認了一番。這次他走到我身邊

    才停下來,單手撐墻,擺出一副西部牛仔的姿勢。我發現他穿著父親的涼拖。

    「你頭咋回事兒?」陸永平笑瞇瞇的。

    我沒搭理他,又捏起一個煎餅。我還是餓。我說服自己:畢竟中午只吃了份

    盒飯。

    「現在不要緊了吧?」陸永平干笑著在我身旁矮凳上坐下。真的是矮凳,很

    矮,相當矮,以至于他需要仰起臉來看我。于是他就仰起了臉:「泡面最好不要

    吃,還有這油炸食品。特別是你這種情況?!顾噶酥改X袋:「對傷口不好?!?/br>
    我撇撇嘴,端起搪瓷缸,把剩下的面湯一飲而盡。味道不錯,就是有點咸了。

    「你說你——哎,都是姨夫的錯,姨夫沒能遵守諾言,」陸永平搖搖頭,一

    副痛心疾首的樣子,「可以說是,啊,百分之一百的責任,咋辦隨你說?!顾?/br>
    身挺得筆直,兩手搭攏在膝上,看起來像個憨厚的和尚。輕嘆口氣,他又繼續道:

    「有啥委屈別憋著,你這樣,我和你媽都不好受?!?/br>
    一下子我像掉進了火爐里,不由騰地站起來,對著陸永平就是一腳。他兩臂

    前伸,晃了幾晃,終究還是應聲倒地。我居高臨下地盯著他,卻說不出一句話。

    爬滿黑毛的大肚皮閃耀著奇怪的光,讓人心里一陣麻癢。

    陸永平腆著肚子也不說話,半晌才夸張地哎呦一聲,緩緩爬了起來。他邊拍

    屁股邊嘟囔:「啥狗脾氣,姨夫可沒壞意思,你別老往歪處想?!顾麖澭銎鸬?/br>
    子,又說:「姨夫保證這是最后一次,下不為例?!?/br>
    「快滾?!刮夷樇t脖子粗,聲音卻低沉得像把矬子。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陸永平像是沒有聽見,兀自把矮凳往后挪了挪,重

    又坐下,「小林啊,姨夫知道你媽在你心里份量重?!?/br>
    我臉上登時大火燎原,硬邦邦的目光在廚房環視一圈后定格到了門外。我覺

    得自己應該說點什么,于是就張了張嘴。我說——我什么都說不出來。

    「這很正常,真的正常啊小林。誰沒年輕過啊,青春期嘛,我像你這么大的

    時候,那也是……」陸永平支吾半晌沒了音。

    銀色的院子像張豆腐皮,被竹門簾切成條條細帶。我瞅了一會兒,覺得眼都

    要花了,只好坐了下來。我咬了口油煎。

    「小林?」

    我又咬了口油煎,胳膊支在桌楞上,總算踏實了點。

    「宏峰他奶奶那時候也是……啊,那叫一個俊,自然——不如鳳蘭,不如你

    媽。但在我眼里,別看崽子一大溜了都,在我眼里……」陸永平磕磕巴巴,欲言

    又止。我忍不住瞟了一眼。他低著頭,腦門亮晶晶的?!敢谭蛟缭鐩]了爹,寡婦

    門前是非多嘛,你也知道?!顾痤^,正好撞上我的目光,就笑了笑。完了又

    從兜里摸了支煙,拍拍我,要火機。我搖了搖頭。他起身在灶上點著,噴了兩口

    煙,又指指我的腦袋。我愣愣地看著,一時有些恍惚。老實說,我無法想象陸永

    平他媽年輕時怎么個俊俏法?!改阄抑?,姨夫太能理解了?!顾麛[擺手,

    轉身走了出去。

    陸永平站在月光下,岔著腿,像被什么硬拽到那兒似的。不一會兒,他又走

    了進來?!改菚豪衔濉顾诎噬献?,揚揚臉,「就宏峰他小姑,還沒

    斷奶,他奶奶就每天垂著個奶子在眼前晃。那會兒生活條件太差,家里又窮,姨

    夫瘦得跟草雞似的,整天就計較著一個事兒,就是,咋填飽肚子。白面饃都是弟

    弟meimei吃,我從沒吃過。別說白面饃了,有窩窩頭就不錯了。所以說啊,你們現

    在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龟懹榔叫α诵?,跟刀割似的。我低頭瞅著手里的半個

    煎餅,突然就渴得要命?!高@吃個奶也是事兒,老四三歲多了,看見meimei吃,也

    要搶,不給吃就哭。他奶也沒法子啊,熬不過就讓他啜兩口,這一啜老三又不樂

    意了。這屄蛋子兒七八歲了都,我就上去揍他,不等巴掌落下他就哭,這一哭我

    媽也跟著哭。后來她干脆往碗里擠兩嘴,誰喝著就喝著?!龟懹榔絿@口氣,掐滅

    煙頭,依舊垂著腦袋?!赣写挝医o公社割豬草回來,一眼就瞥到灶臺上的奶。也

    就個碗底吧,但那個香啊,滿屋子都是那個味兒。我沒忍住,端起碗就是咕咚一

    聲,啊,完了又把碗底舔得干干凈凈。他奶從里屋出來正好瞅見?!龟懹榔筋D了

    頓,接著說:「我哪還有臉啊,轉身就跑了出去。這一跑就是老遠,深更半夜才

    回了家。他奶倒跟沒事兒人一樣,從沒提過這茬。后來碗里的奶明顯多了,我卻

    再沒碰過?!鼓峭淼目諝夂>d般饑渴,搞得人嗓子里直冒火。時不時地,我就要

    瞥一眼水龍頭。

    「其實也偷嘗過兩次,沒敢多喝吧,寧肯最后倒掉?!龟懹榔叫π?,抹了把

    臉。他聲音明晃晃的,讓我想起月下的梧桐葉子?!咐先纤囊簿汪[個古怪,后

    來都不喝了。我看那個大奶子晃來晃去,說實話,這么多年,從小到大這么多年,

    第一次心里發癢。癢到……癢到有時候晚上睡不著覺。唉,就這么有天晚上我偷

    偷摸上他奶的床,去喝奶,她就假裝不知道。我還自作聰明了好一陣。這事兒一

    發不可收拾,直到有次她說,小平啊,你這樣老五就不夠了。我又羞又急,就說,

    老臭包能喝,我為啥不能喝。他奶就不說話了。你想這奶能有多少,這么連著幾

    次,哪還有啊。老五吸不出奶,哇哇哭。他奶哭,我也哭?!拐f著陸永平撇過臉

    ——或許是盯著門外——半晌沒吭聲。

    周遭靜得有點夸張,我只好輕咳了兩聲。陸永平卻不為所動。在我猶豫著要

    不要起身喝口水時,他終于把臉拿了回來?!负髞?,」他說,「后來……」語調

    一轉,他突然拍拍我:「你還聽不聽?」我不置可否?!改恰o姨夫倒點水去?!?/br>
    我覺得自己應該憤怒,但猶豫半晌還是站了起來。等我倒水回來,陸永平手里已

    經捏了個油煎。此種局面讓我顯得十分被動。于是,我又返回給自己倒了點水。

    就接在搪瓷缸里,很快泛起一層油花。陸永平油煎下肚才開了口。他說:「真雞

    巴燙?!刮艺f:「???」他說:「水啊?!刮一沃麓筛撞辉僬f話?!负髞怼?/br>
    …后來……說到哪兒了?后來我忍了幾天,心里又開始發癢。最后還是摸他奶床

    上了,一個禮拜啜一次吧,有時候就干含著,也不吸。他奶再沒提過這茬。當然

    男女那點事兒我早懂了。老臭包到家里送白面我又不是沒碰到過,傻子都知道他

    圖個啥?!刮覇査铣舭钦l。陸永平哼了聲,淡淡道:「就一補鞋的唄,打小

    凍壞了腿,娶不著媳婦,論輩份還得管我叫叔,后來在平河洗澡淹死他娘了?!?/br>
    說完他端起杯子抿了口,于是水汽就哈在他腦門上,使后者愈加閃亮。我不由把

    搪瓷缸晃得更快了。

    陸永平卻不再說話。他放下杯子,瞅瞅我?!竿炅??」我聲音細細的,像被

    人捏住喉嚨硬擠出來似的?!改强刹?,你還想聽啥?」陸永平笑了笑。我哦了一

    聲,就垂下了頭。水汽裊裊,裹著絲榨菜味,拂在臉上油乎乎的。我忍不住喝了

    一口,燙得差點把搪瓷缸扔掉。有那么一剎那我覺得舌頭都熟了。我不得不把它

    吐出來,像狗那樣哈著氣。就在這時,陸永平的聲音再次響起:「后來不知不覺

    就跟他奶奶有了那事兒。就是那事兒。很自然,我也不知道該咋說,她連反抗都

    沒有。剛開始怕懷上,提心吊膽,呵呵,后來計劃生育搞下來,全村結扎,媽個

    屄的,連寡婦都沒放過。這倒方便了我,幾乎每天都要折騰,直到廠里送我去讀

    夜校?!拐f這話時他始終低著頭,那張長臉埋在陰影中,額頭上的汗水洶涌得如

    同十月的大雨。我愣了好一會兒,輕輕地把搪瓷缸放回桌上,卻咚得一聲巨響。

    缸里的熱水躍出來,濺在臉上,絲絲冰涼。

    好一陣沒人說話。這不是個好現象。無論如何,總要有人說點什么。于是我

    就張了張嘴,我說:「唉?!刮腋械缴ぷ友劾锱P了條蛇。陸永平掃了我一眼,又

    垂下了頭。他也說了聲唉。于是窗外就刮起了風,梧桐的沙沙低語也爬了進來。

    半晌,陸永平抬起頭——他已經挺直腰桿,銜上了一支煙——死死盯著我。那樣

    的目光我至今難忘,像水泥釘鉆進墻里時邊緣脫落的灰渣。他張張嘴,又把煙夾

    到手里:「這事兒姨夫只給你說過,可不許亂說?!刮也恢涝撜f什么,只好又

    拈起了一只油煎?!敢郧耙谭蚪o你說的……」陸永平把煙銜到嘴里。

    「啥?」我飛快地鼓動腮幫子。

    他咬著過濾嘴,摸了摸口袋,再次把煙拿回手里:「想不想搞你媽?」他甕

    聲甕氣的,肚子涌出一襲明亮的波浪,看起來無比柔軟,讓人忍不住想踹一腳。

    于是我就踹了一腳。我感到頭發都豎了起來。陸永平倒地的動作和剛才并無二致,

    讓我產生一種莫名的熟悉感。但他輕蔑一笑便把我從錯置的時空中揪了出來:

    「你跟我差不多,就是沒我的膽罷了?!刮臆f上去,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我想

    告訴他「再jiba胡說,老子宰了你」,卻一個字都崩不出來,只覺得滿手油膩,

    恍若握著一條狡猾的巨蟒。半只油煎順著他的脖子溜過衣領,滑到了肚子上。陸

    永平臉更紅了,卻笑得越發燦爛。我松開手,一屁股跌回椅子上,大口喘氣。

    十六

    那晚月光亮得嚇人。我站在院子里,捏著一只油煎,不時揚起脖子啜上一口。

    等陸永平進去后,我仿佛才終于想起了母親。父母臥室亮起橘色的床頭燈,透過

    窗簾的部分變成了粉紅色,像一張一闔的昆蟲復眼。偶爾一襲陰影戳上窗簾,我

    就心里一緊。我不知道陸永平在干什么。月光澆在樹上,激起一縷清涼的風,連

    梧桐的影子都流動起來。除此以外,天地之間再沒任何聲響。陸永平很快就出來

    了。他叉著腰站在我面前,望了眼月亮,小聲說:「你知道姨夫那次跑到哪兒?」

    我沒吭聲?!钙胶哟髩紊?。那天也是大月亮,我在壩上躺了好久?!龟懹榔綋蠐?/br>
    肚皮,又指了指月亮,似乎還想說點什么。就在這時,臥室傳來母親的聲音。起

    先很朦朧,突然變得尖利,然后她急吼吼地叫了聲「陸永平」。聲音很快低下來,

    卻如同腳下的影子一樣清晰。我心里咯噔一下,月光似乎更亮了。

    或許喝了太多水,我像只癲狂的氣球,走起路來咣當作響。這讓我莫名羞愧,

    一瞬間連膀胱都要炸裂。我只好拽了拽陸永平。他回頭,示意我放心。放個屁心,

    我轉身溜出客廳,不到鳳仙花叢就急不可耐地掏出了老二。隨著那道萬有引力之

    虹奔騰而出,褲襠里發酵多時的杏仁味也一并彌漫至月下。我嘴里叼著油煎,喉

    嚨里忍不住咕咚一聲。那泡尿實在太長了,長到我突然覺得頭頂的月亮是老天爺

    的監視器,搞得自己都不好意思再尿下去了。轉過身時,陸永平蹲在走廊里,父

    母臥室響起散亂的噪音,像是老鼠的哼唧,又似指甲磨蹭在水泥地上。母親不時

    輕呼一聲「陸永平」,清晰卻又朦朧。我又扭頭掃了一眼月亮——毫無疑問,有

    生以來,我從未見過那么大的月亮。

    陸永平進去時,臃腫的黑影砸在我身上。于是我的腿就有點發軟。為了避開

    他的陰影,我只好躡手躡腳地錯開身子。這讓我顯得十分窩囊,以至于差點笑出

    聲來。陸永平的蹭地聲卻一如既往。很快,噪音消失不見,母親輕聲說:「放開?!?/br>
    真的很輕,輕得如同一根銀針,直刺而來。我不由一個趔趄,仿佛剛從夢中驚醒,

    又像一個瀕死之人浮出水面。深吸口氣,我捏捏油煎,慢慢靠近臥室門口。首先

    看到的當然是陸永平。他叉著腰,一動不動,卻擋住了我的大部分視線。我只好

    偏了偏腦袋。然后我就看到了一只rufang,圓潤飽滿,被橘色燈光抹了層蛋清后又

    平攤在初秋的空氣中。頂端的深色突起拉出一條夜的波紋,再悄悄蔓延至肋下。

    小腹平坦而溫暖,偶爾滑過幾片斑駁的光影。母親平躺著,兩腿伸得筆直,涼被

    斜搭在身上,卻不能阻止那抹黑亮從陰影里肆溢而出。霎那間,一眼熟悉的暗泉

    開始在心間跳躍,我不由屏住了呼吸。

    陸永平扭頭瞅了我一眼。燈光把他的腦袋無限放大,再順著天花板拋到客廳,

    讓人恍若頭頂飛過一團烏云。他沖我作個手勢,就飛快掰回了腦袋。在一片光怪

    陸離中,他俯下身子,喚了聲鳳蘭?!阜砰_?!鼓赣H的聲音波瀾不驚。伴著幾絲

    吱嚀,她又冷冰冰地補充一句:「快點?!拐f這話時,她一條腿蜷縮起來,另一

    條甚至離開床面憑空蹬了蹬。那么近,腳趾糾結起又舒展開,在我心里涌出一朵

    熱辣辣的水花。順著大腿往上,掠過輕抖著的胸脯,我一眼就看到了母親的腋窩。

    稀疏的毛發卷曲而細長,隱隱分泌著一絲委屈和不安。也就是此時,我才發現母

    親兩臂伸在腦后,被一條皮帶縛在床頭欄桿上。那個木雕欄桿我記憶猶新,黃白

    相間,兩側飛舞著碩大的喜字,中間盛開著幾朵鏤空的什么花。母親的手腕暴露

    在陰影中,潔白得刺目。雖然早有準備,我還是大吃一驚。剎那間連燈光都硬了

    幾分。而等我看到母親眼前蒙著一條長毛巾時,一坨巨大的鉛墜開始在胃里緩緩

    下沉。瞥了眼昏黃的床頭燈,我感到膀胱再次膨脹起來。

    接下來的事兒像是幻燈片。陸永平似乎說了句什么,母親索性掙扎起來。橘

    色的光籠罩著白嫩的臂膀和溫潤的臉頰,她輕咬嘴唇,像條翻塘的白魚。rufang必

    然會抖動,小腹也會起褶子,長腿會在撲騰中抖開涼被。于是沉悶的咚咚聲中,

    涼被順著床沿徐徐滑落。我捏著油煎,沖陸永平招了招手。我想說這一切太夸張

    了,像拍電影,我不大受得了這個。但陸永平沒能看見。他半蹲在床頭,輕撫著

    母親的胳膊。好一會兒,母親總算安靜下來,無聲地喘息著。她兩腿蜷縮,胯間

    大開。于是我看到了那抹在腦海中浮現過無數次的rou。茂密的森林下,肥厚的兩

    片rou唇緊夾著偏向一側,隱隱迸發出一道灰蒙蒙的亮光。瞬間,橘色的空氣都在

    顫動。我情不自禁地把目光轉向客廳,再順著門縫溜進院子。除了模糊的一縷銀

    色,那里一無所有。但我還是瞥了好幾眼,仿佛真有什么人會突然從那兒蹦出來

    似的。目光返回臥室時,我發現那抹蕪雜而朦朧的rou色間沾著幾縷白色細線。猶

    豫片刻,我才確定那是衛生紙屑。床邊的垃圾簍里溢出白色亮光,似有一股酸腥

    氣體在房間里游蕩。這讓我嗓子眼直發癢,像被猛然拋入了空曠的沙漠,連傷口

    都在粗礪的煩躁中跳躍起來。我咬了口油煎。

    陸永平就那么蹲著。他掃我一眼,握著母親的胳膊肘,說:「妹兒啊妹兒,

    就這最后一次了,你就成全哥吧?!?/br>
    母親壓低聲音:「真你媽變態,快給我放開?!顾哪_踏在床上,咚的一聲,

    說不出的空洞。

    陸永平嘆口氣:「別看哥嘴碎,那都是瞎碎,真到正經事兒上,笨得他媽的

    不如豬。鳳蘭啊,這輩子哥都認了,娶了你姐這個潑婦。哥有時真是……」他腦

    袋越垂越低,終于抵住了床沿,大手卻把母親的胳膊攥出個紅圈。

    「疼,你快給我放開,」母親揚了揚下巴,「你家的事兒咋也輪不到我來cao

    心?!?/br>
    「哥給你說的都是真的,你以為我開玩笑?」陸永平猛地抬起頭,聲音提高

    了八度:「那年哥第一次去你家,臘月二十四。大雪紛飛的,你在院子里壓水,

    穿著個花棉襖,小臉紅嘟嘟的,倆麻花辮一甩一甩。咣地一下,哥就啥都不知道

    了?!龟懹榔胶粑技贝倨饋?,像個受氣的小媳婦,連虎背熊腰都一聳一聳的。

    我搞不懂他什么意思。

    「你小點聲?!鼓赣H把臉撇過一邊,毛巾讓她的下巴顯得越發小巧。陸永平

    又蹲了一會兒,似乎等著母親再說點什么。遺憾的是她像睡著了一般,再沒任何

    動靜。半晌,陸永平嘆口氣,撐著床沿站了起來。他長長地哼了一聲,似是有火

    車從身上駛過。完了他瞥我一眼,轉身坐到床上,低下了頭。再沒人說話。我聽

    得見院子里的風聲,叮鈴鈴的,像真是鍍了層銀。母親兩腿交叉,一動不動,只

    有小腹尚在輕輕起伏。陸永平則癡迷地盯著自己的腳——或許吧,誰知道呢。我

    嘴里的咀嚼也只好停了下來。也不知過了多久,陸永平輕咳一聲,扭身摸上母親

    的大腿,叫了聲鳳蘭。我從未聽過那種聲音,平滑而緊繃,就跟不是他發出來的

    一樣。瞬間我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而陸永平已經一路向上,攥住了母親的左乳。

    于是它就呈現出各種形狀。母親嘖了一聲,卻沒有動作。陸永平就得寸進尺地俯

    下身去,滑過小腹,含住了另一只rufang。母親又嘖了一聲,擺正臉,說:「干嘛

    呀你?」陸永平沒有回答,而是索性一手一只,揉搓幾下后,擠到一起,快速抖

    動起來。那兩抹嫣紅像是白浪中凋零的花。母親咬咬嘴唇,說:「行了你?!顾?/br>
    的聲音也像被巨浪卷過。陸永平總算停了下來,他老牛般喘了口氣,又叫了聲

    「鳳蘭」,便把大嘴壓了下去。一時屋里「吧砸」肆起,并隱隱伴著一種小孩撒

    嬌似的哼唧。父親的拖鞋掉在地上,啪地脆響,在寂靜的夜晚夸張得離譜。母親

    終于哼了一聲。她張張嘴,卻沒說什么,而是把臉撇向了一旁。那對抵在床尾的

    腳神經質地跳了跳,腳趾都糾結起來。我又咬了一口油煎。我覺得在這樣的一個

    夜晚,腮幫子理應有使不完的勁。

    后來陸永平起身,面向我。燈光把他的影子飛快地砸了過來。一種說不出的

    恐懼油然而升,再被巨大的心跳聲碾至四面八方。我掃了眼床上的瑩白胴體,簡

    直喘不上氣來。但陸永平只是脫去了襯衣。他伸了根手指,示意我再等等,完了

    就又伏在母親身上。在脖頸處拱了一會兒,他一路向下,最后分開大白腿,埋首

    胯間。我不由目瞪口呆。老實說,這種畫面我在毛片中都沒見過。整個過程母親

    一聲不響,這下卻泄出一絲低吟。陸永平抬頭笑了笑?!感€屁,要么閃開,要

    么你就麻利點,別磨……磨……」母親揚了揚下巴,飽滿的雙唇輕顫幾下,卻沒

    了音。那晚我斜靠著門框,不時啜一口油煎,經過漫長而無聲地咀嚼后,再吞咽

    下去。說不好為什么,這甚至讓我獲得了一種儀式感。類似童年時無數個奇妙的

    夜晚,我偷偷起床,盤腿打坐,以期某種并不存在的功力日益精進。但陸永平無

    疑具有一種我無法否認的功力——誰也無法否認。他像頭拱白菜的豬,讓母親先

    是咬緊嘴唇,后又發出一陣嗬嗬的哈氣聲。那種破碎而濃重的聲音我至今難忘,

    像是在坎坷小路上崎嶇而行,于顛簸的驚訝中浮起一池愉悅的漣漪。還有母親顫

    抖著的rufang——當她在吱嚀中握緊拳頭,欠起身子時,就會掀起一襲淡薄的陰影,

    斜斜地切入黑暗,再消失不見。也許是為了讓rufang安分點,陸永平繞過腿彎,重

    又攥住了它們。與此同時,他的臉堵在胯間,把母親整個下半身都拱了起來。于

    是大白腿便搭在陸永平肩頭,在身下沉悶而刺耳的噪音中輕輕晃動。圓潤而溫暖

    的足弓蹭在陸永平汗津津的背上,不時繃緊的弧度像朵被迫綻放的花。橘色燈光

    讓人恍若置身烤箱內部,那片粗礪的朦朧似是化不開的熱氣。而母親,則是一塊

    沁涼的軟玉,周身渙散的白光都透著股涼意。她臉扭在一旁,毛巾束縛著的頭發

    垂在肩頭,濕漉漉地摩挲著鎖骨。也不知過了多久,母親搖了搖頭,說著別別別,

    卻夾緊了陸永平的腦袋。在一聲悠長的嘆息中,她小腹挺了挺,長腿無力地攤開,

    在床鋪上擊出沉悶的聲響。我發現即便到了秋天,人們還是愛出汗。每個人都大

    汗淋漓,真是不可思議。其次我發現母親的內褲掉在地上,就在我腳下。它并沒

    有泛出什么光,卻散發著濃烈的腥臊味。我垂下頭,又猛然抬起,一口糖漿堵住

    咽喉,甜蜜得令人窒息。

    陸永平沖我招手時,我沒有動,而是默默盯著他,慢條斯理地吃掉了最后一

    塊油煎。他搖搖頭,打開了日光燈。我像被燙了一下,立馬后退了兩步。于是他

    搖搖頭,又關了燈。就那一瞬間,我還是瞥了母親一眼。她白晃晃的rou體泛著水

    光,脆生生地:「神經病,開什么燈?!刮页P室瞄了瞄,把滿手油膩都蹭在了

    掛歷上——上面似乎尚存著一絲溫熱。接下來我又撒了泡尿。老二硬邦邦的,過

    了好久才尿了出來。月亮更高了,周遭愈加寂靜?;貋頃r,陸永平斜靠在矮柜上,

    鏡里的影子黝黑而朦朧。母親問:「啥味兒,你是不是吃東西了?」陸永平看看

    我,沒有吭聲。母親又說:「不行,手疼,你快給我解開?!龟懹榔脚ゎ^盯著母

    親,還是沒有吭聲。母親叫了聲陸永平,他才如夢方醒地呵呵一笑。然后他抹把

    臉,靠近母親,輕輕喚了聲鳳蘭。母親蹬了蹬腿:「神經病,你快點,我還要吃

    飯?!龟懹榔竭∷氖?,捏了捏。母親嘖了一聲:「真的疼,胳膊都快斷了?!?/br>
    陸永平就又摸了摸母親的胳膊,像真怕它們會斷掉似的。之后,他沖我點了點頭。

    一時地動山搖。

    我覺得每一口呼吸都那么沉重。從鼻間滾出,再砸到腳上。于是腳步也變得

    沉重起來。離母親越來越近,一股莫名味道隨著熱哄哄的氣流直撲而來。我掃了

    眼床頭燈,又看了看陸永平。后者和前者一樣朦朧。他之前示意我脫了褲子再進

    來,我沒有脫。因為有失體統。他現在又示意我脫了褲子,于是我就脫了褲子。

    老二軟了。地面冰涼。一襲黑影掠過,陸永平掰開了母親的大腿。她說:「磨磨

    蹭蹭,我都要餓死了?!刮抑缓每戳四赣H一眼。她像只從天而降的白羊,讓我大

    吃一驚。我瞥了眼窗外,月亮像面巨鼓。不知何時一縷月光溜進來,淡淡地癱在

    紅內褲上。于是我低頭撿起了內褲。濕漉漉的。把它放到床頭后,我不知該做點

    什么了。如果條件允許的話,我希望能來個原地縱跳。但陸永平拽住了我。他皺

    著眉,砸了砸嘴。一只遍布老繭的手在大腿內側一陣摩挲后,掰開了它。母親哦

    了一聲。我不得不看了一眼,然后就有一塊大石頭壓到了胸口。在陰影下我也瞧

    得真真切切。濃密的陰毛肆意鋪張著,兩片肥厚的rou唇像被迫展開的蝴蝶翅膀,

    其間鮮紅的嫩rou吐著水光,強酸強堿般殺人眼睛。發愣間,母親開口了。她說:

    「你還真吃油煎了,上供用的,你也好意思?!挂凰查g我以為母親在和我說話。

    我張張嘴,陸永平卻發出了聲音:「哦?!顾麧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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