貳寶貝
“鬼醫前輩,家弟得了怪病……”魏文彥攔住身前的人。 “不去?!钡从味紤械寐犕?,一口回絕。 找他求醫治病的人太多了。即使旁人愿意付出大代價,他也不想給那無聊之人治那無聊之病。更何況他現在手頭有急事要趕著處理,耽誤不得。 知道對方不會輕易答應,魏文彥又道:“鬼醫前輩,幼弟的眼疾非常特殊,李秋先生說當世除了前輩恐怕再無人可以醫治?!?/br> 因為帶著邱澤,行程比往常慢了一點。魏文彥到了緣城之后將邱澤安置在武林盟分部,然后馬不停蹄地趕往目的地。結果途中一不小心瞥見鬼醫蝶未游大人的瀟灑身影,魏文彥心神俱震,立即調轉馬頭追了上去,于是有了以上這番對話。 李老頭?“哦?那你倒是說來聽聽~”蝶未游瞇起狹長的雙眼,饒有趣味地說道。 魏文彥將少年的病征與他之前探到的脈象告知對方。 蝶未游聽完一下一下地摸著自己黑順的八字胡,被勾起了點興趣:這少年的眼疾確實有點意思,但他之前定下的事不能耽擱——至少這少年的病還不能耽擱到它。 蝶未游略微糾結了下,然后從隨身的包裹里抓取出幾罐藥粉,隨手調和在一起。 他將調好的藥粉裝進瓷瓶,拋給靜靜圍觀的少盟主,“此藥取二兩和水,與每日寅時(3點~5點)卯時(5點~7點),敷在令弟額上。需敷滿兩個時辰。若半年內還未見效,或是令弟起了不良反應,你可去鬼谷找我?!比绻H自查看過少年的狀況,他還能配出更精要,起效更快的藥,可惜。 蝶未游彈了彈身上不小心沾上的藥粉,說道:“關于我鬼醫蝶未游治病的規矩,少盟主知道吧?” 鬼醫蝶未游醫術高超但為人怪癖,遇上不喜歡的人說破嘴都不給治,喜歡的,不讓治也要治。這只是其一。其二,只要是主動求上門來的人,蝶未游給對方治了病,那對方庫房里的寶物就要隨他喜好任取一件。 簡直是在漫天要價,你還不敢坐地還錢。而且,如果寶庫里沒有對方感興趣的東西,那對方就會取走病者或者為病者求醫之人的一條胳膊、用以煉蠱。 魏文彥面不改色地收好藥粉,抱拳,“晚輩知道?!?/br> “那就好~”蝶未游翹起嘴角,“待夏至,我自來取之?!?/br> “恭候大駕?!?/br> —— 魏文彥是調頭去辦完事才回來的。等他趕回武林盟分部的時候,丑時(1點~3點)未過,少年卷著薄被,睡得深沉。 魏文彥摸了摸少年因連日車馬而泛上疲憊的小臉,起身去準備少年的藥膏。 木筷一下一下地攪開藥粉,帶著一小股水流翻江倒海。 原本白色的藥粉在沾了水后變成了墨綠色,并且越攪拌越黏稠。魏文彥端著攪好的膏體回來,掐著時間涂到少年額上。 “唔?”邱澤被額前清清涼涼的感覺弄醒,模模糊糊看到少盟主的動作,他眨巴眨巴眼睛喊了一聲,“魏大哥?” 魏文彥把最后一勺藥膏抹上,叮囑道:“這是鬼醫蝶未游開的藥,用來治療你的眼疾,小心不要蹭掉了?!?/br> 邱澤的眼睛刷得亮了起來,“眼疾?小澤的眼疾能治好嗎?” “會治好的?!?/br> “嗯!我相信魏大哥~”邱澤說著突然拽緊魏文彥的袖口,“魏大哥……” 少盟主將疑惑的視線投給他。 邱澤攀著對方的袖子爬起來,跪立在床上。他緩緩靠近對方,小心翼翼地將唇印上對方的…… 世界在這個呼吸交纏的瞬間安靜下來。 魏文彥看著小狐妖獻祭似的姿態,心臟重重一跳。手不自覺地在對方耳后摩擦著,魏文彥傾身回吻,不容拒絕地挑開了少年的唇…… 魏文彥越吻越深,邱澤招架不住,被窒息感帶出陣陣眩暈,“魏大……唔,嘶——”邱澤本能地開始推拒起來,結果冷不丁地被一只大掌控制住了要害! “不唔……要哈~~嗚……”邱澤眼角泛起淚花,不過片刻就僵直著身體交代在對方手里。 邱澤大汗淋漓,渾身癱軟地被少盟主緊緊扣在懷里。 對方的一柱仍舊擎天,邱澤在那陣恍惚感過去后動了動身體——魏文彥那物件抵得他不太舒服,或許幫對方弄出來比較好。然而不等他伸手,少盟主突然掐著他的下巴把他的臉扳回來,“小心蹭掉藥膏?!?/br> 邱澤:“……” 邱澤眨眨眼睛,迅速換回原來的一臉深情,“小澤最喜歡魏大哥了……小澤會永遠對魏大哥好的,就像魏大哥對小澤一樣……”。邱澤的聲音微微發顫,“就算小澤是不好的東西,是男寵……” “小澤不是男寵?!蔽何膹┐驍嗨?。 “真的?!”邱澤的眼睛又“唰”地一下亮起來,“那小澤也不是不好的東西對不對?” 魏文彥眸色深沉,“只要小澤不傷人,小澤就不是壞東西?!?/br> “不傷人,小澤保證不傷人!” 少年裂開笑臉,雙目灼灼地看著他,一眨不眨。那雙黑亮的眼眸讓人不由想起閃著星子的大草原的夜晚:安靜、澄澈又透亮清新。這樣的美目襯著他額上那片盎然的、生機勃發的綠色,實在是美得很有沖擊力! 魏文彥有些hold不住,輕咳一聲,說道:“時候尚早,小澤接著睡吧。魏大哥也要去休息了?!?/br> “嗯~”邱小澤的聲音甜得像抹了蜜糖。 這個世界的任務看起來終于有點希望了,邱澤保持著唇邊的美好笑容甜甜睡去…… —— 深夜,邱澤迷迷糊糊地摸到一爪子柔軟的毛?!巴魡鑯”有什么聽著就很蠢的東西在他耳邊哼了一聲。 “汪嗚!”那蠢東西又哼了一聲。 “汪嗚!汪嗚!汪嗚!”蠢東西沒完沒了地哼起來。 邱澤:叮!對方并不想和你說話并朝你扔了一只枕頭……枕頭,枕頭……枕頭呢?! 邱澤瞬間清醒過來。 他的視線首先落在眼前的雪白巨犬上。很顯然剛剛他半夢半醒間摸到的就是這只蠢狗的絨毛。 “你醒了?”原本坐在一邊凝望夜空的尚寒浪轉過身來,伸手取過他臉頰上不小心沾上的草葉,朝他微微一笑。 邱澤看著邪氣又妖艷的魔教教主的妖艷又邪氣的笑容,默默思考對方大晚上的把他帶出來是想干什么壞事。思考半晌,邱澤的結論是:特么的一晚上也就那么幾個小時,一個兩個都來找我!不知道這是正常人類的睡覺時間嗎?!嗎?! “因為有些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所以讓小白把你帶了出來?!鄙泻藳]有讀出邱澤眼神之中的怨念,拿草莖隔空點了點旁邊的蠢狗,示意那是他口中的小白。 “小家伙還記得我嗎?我是圣教教主尚寒浪?!庇质且粋€邪氣又妖艷的笑容。 邱澤眨眨眼,做慢半拍狀喊道:“魔頭!” 魔……頭…… 聽到這熟悉的帶著凜然正氣的稱呼,尚寒浪的表情瞬間變作:囧。在這兩只身邊跟著的時間不短了,他當然知道面前這只的真身是什么——身為一枚不添加任何防腐劑的、純天然的人類,卻被一只失憶小狐妖喊作魔頭什么的,實在有些酸爽。 “我不是魔頭。我是圣教教主。我們圣教遠在西域吧啦吧啦……” 尚寒浪解釋了一大串,然而小孩在他說完后只是保持著剛剛的姿態表情,一動不動地重復了一遍,“魔頭!” “……我不是魔頭?!?/br> “魔頭!” “……”尚寒浪在他面前揮了揮手,發現對方視線僵直,表情呆滯,對自己的動作毫無反應——這是,還沒睡醒? “醒醒!小家伙~”“醒醒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 “三更半夜的,你這個——哈欠——魔頭,來這里做什么?這里可是——哈欠——武林盟!”邱小澤勉強回神,哈欠連天。 “……”尚寒浪抽了抽嘴角,他說:“你知道嗎,我們圣教最喜歡吃童男童女了,而且長得越漂亮的大家越喜歡吃……” 呵呵。沒睡飽的邱小澤在心底禮貌地翻了個白眼,然后一臉純良地問道:“哇啊……好吃嗎?是蒸著吃的還是煮著吃的?” 教主剩余的話頓時哽在喉嚨里——差點忘了對方是只妖了…… 尚寒浪輕咳兩聲,說:“騙你的,我們圣教是正經教派,不吃人?!?/br> 邱澤眨巴眨巴眼睛,并未明確表示,不信。 “我們圣教遠在西域,向來和你們中原教派井水不犯河水。如果不是……我也不會到中原來?!?/br> 尚寒浪猶豫了一下說道:“十三年前,我們圣教突然爆出了蛇蠱之毒。我們的祭祀苦心研究蠱毒十載,卻仍對此束手無策。于是為了求取解藥,也為了從源頭解決這件事,前教主帶著藥壇壇主來到中原……” “三年前正是魏文彥第一次著手武林大會的時候。他雖然只是少盟主,但早在七年前,魏文彥的影響力就超過了他父親魏世源……” “前教主在一個所謂的名門正派那里發現了蛇蠱的線索,兩派起了爭執,鬧得不可開交。一些居心叵測之人趁機攪風攪雨,將事情一再擴大。以至于后來雖然魏文彥完美解決了事情,但中原武林損失慘重,元氣大傷……” “魏文彥在那事之后就著了相,懷著‘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念頭,非要將他教趕盡殺絕。認為只有將所有門派都控制在武林盟手中才能使天下大同。所以不止我們,中原武林的諸多門派都在武林盟的壓制下苦苦掙扎。魏文彥這次來緣城,就是來處理這類問題的?!?/br> 其實武林諸派不滿少盟主的做法已久,可惜魏文彥此人乃武學天才,年不過二七,內功已臻化境。當今武林竟找不到一個可以壓制他的人。臨行前,白祭祀說解決的可能全系于一人身上…… 尚寒浪話尚未說完,就見身側一道妖氣沖天而起——【叮,“稚子”氣質效果已結束,解除無害光環?!?/br> “?!”尚寒浪心底暗道一聲糟了,這小狐妖已經被魏文彥蠱惑了心智,聽不得對方半點的不好了! “汪嗚!”巨犬沖邱澤吼了一聲。 于是下一瞬,就見邱澤奮不顧身地往巨犬那邊撲去,【叮,宿主關愛小生命,觸發“稚子”氣質效果……】 尚寒浪驚魂未定,見勸說未果,又怕更加激怒小狐妖,使對方走火入魔,只好先行撤退了。 “算了,我也知道這些話你暫時聽不進去,我先讓小白送你回去?!鄙泻苏f完點了他的睡xue。 邱澤:等等,你話還沒說完吧,就這么放我回去一點都不魔教教主好嗎!你這樣做完全辜負了你那張邪魅妖艷的臉好嗎!不要隨便點別人睡xue好嗎! 然而他還是被無情地點了睡xue,然后讓蠢狗迅速而悄無聲息地送了回去。 之后幾天邱澤一直在等教主再次現身,然而一連七天,夏初的夜晚都是那么的平靜而安詳~ 邱澤被尚寒浪透露的消息壓得心頭沉甸甸的,氣溫也開始不可控制地飆高。這難熬的日子里唯一的好事情大概就是用了幾天藥后,邱澤的眼睛已經沒有那么懼光了。所以白天雖仍不能睜眼,但也不像之前那樣需要纏繃帶——重見光明的未來指日可待! 邱澤這天睡醒,看了眼系統時間,剛好到早上7點。于是撕扒撕扒把額頭上已經凝成固態的藥膏給扒拉了下來。 邱澤拎起取下的膏體往外走——他覺得隨便找個地方把這凝膠狀的墨綠色物體扔了的行為很不好。一片鮮嫩的草地上,突然出現一片墨綠色凝膠,很詭異的——好吧,其實他就是閑著沒事于是強迫癥犯了 : ) 。 因為剛剛起床沒注意,把拄杖打翻了。那小棍子一咕嚕滾進床底,邱澤懶得去撿。于是他現在只能扶著墻、一小步一小步地挪行…… 蝶未游懸于圍墻之上,靜靜地看著院子里面—— 那小孩手上拿著的,不是他給武林盟少盟主配的藥嗎?這就是少盟主的“幼弟”?真看不出來,少盟主那么英武的一家子還能養出這樣嬌嫩的娃兒。 他看著那仙童似的小孩小心地攀著墻體蹲下,在墻角處用隨手摸到的石子挖坑。 小孩閉著眼睛挖得很認真。因為要確認坑的大小及形狀,小孩不時把整只手填進洞里,于是那雙白嫩的小爪子不一會兒就沾滿了黑泥,辨不出原來的色彩。 蝶未游看著對方辛苦地挖好一個成人拳頭大小的圓形坑洞,然后摸索著把之前扔在一邊的凝膠狀膏體放進坑里,小心地把洞填上。然后又扶著墻,一步一步地蹭回去——所以,廢了老大的勁兒挖坑,只是要找地方把用過的藥膏埋了?這是嫌棄他的藥膏的意思???? 黑人.jpg 黑人.jpg黑人.jpg 黑人.jpg黑人.jpg 黑人.jpg黑人.jpg黑人.jpg 黑人.jpg黑人.jpg黑人.jpg 黑人.jpg黑人.jpg黑人.jpg 蝶未游正想劫下小孩問個清楚,眉峰一挑,卻是看見小孩的“家長”回來了。 魏文彥沒注意到圍墻上的鬼醫先生,步履匆匆地來到墻邊,把臟兮兮的少年提進懷里,“你的拄杖呢?” “滾進床底了?!鼻駶梢贿吶魺o其事地說著,一邊把手縮進衣袖里,妄圖掩藏罪證。 魏文彥看著他動作沒有說話——小澤是只妖,不能像教人那樣去教育,凡事還是不要太過苛求了。 把少年帶回房間,坐到桌前。 桌上放著下人剛送上來的熱水和洗漱用具。 “張嘴?!蔽何膹┌颜戳丝嗬备囿w的手指送到少年嘴里、為對方潔齒…… 蝶未游隱在暗處,見魏文彥給小孩擦牙潔面洗小爪子,洗漱完還給人家喂飯,不禁嘖嘖稱奇——誰家哥哥帶弟弟會帶成這副模樣,這分明是在養兒子! 想起那個少盟主被妖精蠱惑的傳言,蝶未游本就高高挑起的眉頭又挑高了些許:這對“兄弟”當真是有趣得緊~ 蝶未游饒有興味地看完,回到武林盟分部大門前,拍拍袖子正兒八經地去遞拜貼,“聽聞武林盟少盟主暫宿于此,鬼谷蝶未游特來拜會?!?/br> 臨時被派來守門的大傻并不識字,倒拿拜貼數了下字數就顛兒顛兒地跑進門去了,“少~盟~主~有~個~鬼~谷~大~俠~來~找~你~了~” 鬼谷大俠?魏文彥微一皺眉,反應過來大傻說的是誰。魏文彥接過拜貼一看:居然是個拜年貼,還是一張皺巴巴的別人遞給鬼谷的拜年貼——都說鬼醫行事不拘小節,他這下算是見識到了。 “小澤在房間里玩會兒,魏大哥去見個朋友?!?/br> 邱澤聽聞熟門熟路地捧過爬爬,表示自己會乖乖地待著。 魏文彥走進大廳的時候蝶未游也剛走進來。少盟主沖對方一拱手,道:“不知前輩駕到,有失遠迎?!?/br> “不用多禮~”蝶未游沖他揚了下手,端著世外高人的樣子坐到主位上,“上次急事在身,沒有親自查探病人的情況,藥開得粗糙了。我這次來,是想親自給令弟把脈,好把方子改一改?!?/br> 這本來是好事,但魏文彥不知道為什么,直覺不想讓對方和少年碰面,“之前的藥方幼弟吃著挺好的,眼睛不再那么懼光了,天色黯淡的時候也能睜眼瞧上一會兒。想來方子是極合適的,就不麻煩前輩了?!?/br> 蝶未游:“即使能讓令弟好得更快也不看?” 魏文彥神色不變,“不敢勞煩前輩?!?/br> 蝶未游也不糾纏,沖對方笑笑,起身走了——對方不同意那他自己去就好~ —— 邱澤一個人攥著拄杖,小心地在走廊練習走路。 邱澤練習了一會兒準備休息,正扶著門框往里走,就聽到身后一聲輕響。 “魏大哥?” 并沒有人回應他。 蝶未游站在不遠處看著這個身形孱弱的少年,一股邪惡的念頭突然控制不住地冒了出來——他看不見,不會知道他是誰,也不會反抗他,那么…… 蝶未游緩步上前,把人掠進懷里。 “你不是魏大哥,你身上的味道不一樣。你是誰?!”原本乖順的小人兒驚叫一聲,掙扎起來。 然而少年反抗的力道對他來說可以直接忽略不計。 蝶未游摸著邱澤的小臉,嘴角微翹,覺得真是……歡喜極了~ 直接飛起輕功把人帶到自己落腳的郊區別院,蝶未游把人帶進內室,然后強硬地按住少年,伸手直接撕開了少年的衣服…… —— 發現人丟了的時候,魏文彥簡直要急瘋了。 他早就知道鬼醫蝶未游是怎么人物,怎么會相信對方那么隨便就放棄了?!小澤雖然是只妖,但也是只毫無自保能力的小妖。眼睛又看不見…… 魏文彥的手越攥越緊。 堪堪靠近鬼醫的別院,少年凄皇的哭聲就撞進耳道,魏文彥聽得五內俱焚心。 “嗚哇——”房間內的邱澤崩潰大哭。他指著對面的男子泣不成聲?!澳阍趺催?,可以這樣!嗚嗚嗚……”他揪著身上華麗的裙裝。哽得差點說不出話,“我呃,我可是男孩子……”卷翹的睫毛沾了淚珠,撲閃間劃出晶瑩的軌跡。 瓷白的少年在昏暗的室內顯得更加嬌軟可口,看著就下飯極了。蝶未游忍不住湊近,想在那張小臉上啃一口…… “嚶嚶嚶你為什么咬我?!”邱澤捂著臉哭喊道。 “乖別哭,叔叔給你小玩具~”蝶未游一抖袖子,哆啦A夢似的變出一桌子的小瓷瓶、油紙包。 “我嗝,我恨你!”邱澤看也不看。 蝶未游不以為意,自顧自給他講解這些“小玩具”的作用,“這瓶苦無丹,可讓人接連三月嘗不出甜味。若一次服下四顆,能叫人忘情絕愛?!薄斑@瓶百香川水,只要一滴,就能讓服用者烏發變白,白發變黑……” “至于這瓶蝶花醉……只要取一粒于掌心搓熱,再往角落一扔,就能讓一屋子的人六親不認狂性大發大打出手……” 邱澤注意力漸漸被拉走,嗝都不打了。 見魚兒上鉤,蝶未游擺弄著桌面上的瓶瓶罐罐,蠱惑道:“只要你跟我走,這些都可以給你~想要嗎?” “不要?!鼻駶晒牧斯哪橆a,堅定地拒絕了他。 “不要?”蝶未游的眼眸驟然黑沉下來,他端著與往日一般無二的微笑表情逼近邱澤,“一直都是我對別人說不要,還從來沒人……” “住手!”魏文彥奪門而入。 “魏大哥!”被少盟主護進懷里的邱澤發出一聲驚魂未定喜出望外的呼喊。 “小澤你沒事吧?”“我沒事魏大哥~”…… 蝶未游等他們兩個把一出“猶恐相逢是夢中”的戲都演完了,才拍拍袖子慢悠悠地道:“少盟主,我見到令弟心喜得很,醫病的報酬,就拿他抵了吧?!?/br> “前輩,我武林盟經歷代積累,藏寶眾多。相信里面一定有您滿意的東西?!?/br> 蝶未游勾起唇角,仍舊一副清風朗月的模樣。他說:“可我就喜歡這個‘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