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下毒者
霜翎醒來發現人已經走了,抱膝發了好一陣呆。小腹還有些隱疼,她站起來的時候一趔趄歪在了墻上。 沒想到真的和剛知曉名字的男子交媾了,霜翎自己也有些難以置信她會做出如此脫軌之事。他的笑容和溫柔觸碰像是一個朦朧的夢,回憶起來便心跳不止。 等日頭漸高了,她梳洗一番后出屋。大家都已早早起來了,圍在院里正討論什么,看見她后一個個神色凝重地朝她打招呼。決英還站起來說:“二師姐,你總算來了,就等你呢?!?/br> 霜翎心里有鬼,看見這副光景心一沉,尋思會不會是知道了她的秘密。 還好他們說的并不是她,而是有關迷毒的事。這幾日大伙四處尋找,發現毒源來自院里荷花缸壁。迷毒先是慢慢融進水里,再隨著蒸發散在空中讓眾人吸入。 霜翎聽完后說:“對方采用下毒這種手段,要不是武功不及我們,就是想偷偷行事不暴露自己。這院子是牙人吉叔經手的,我看嫌疑最大,我們去找他問個明白?!?/br> 于是眾人去找吉叔。剛走到巷口,他們就聽見里頭傳來打斗聲,連忙飛奔過去。然而還是來遲一步,屋里物品凌亂地散落在地,吉叔已經倒在了血泊之中。 虞冷子蹲下查驗,搖了搖頭:“看來已經沒救了?!?/br> 戒拖也仔細檢查了一番,發現吉叔渾身只有頸上一道極窄的割痕,說:“一擊致命,看來行兇者手法十分嫻熟,從傷口看,用的是薄利刃,或許是專門暗殺的殺手所做?!?/br> 拂雨地上撿起一本名冊,翻看起來。上頭是這個月租出去的屋院,租客大多有女子,有許多名字都被抹去了。她便說:“我看這人是不是有特殊癖好,利用職務之便偷偷做手腳,然后捉了江湖女子享用?” “哎呀?”戒拖忽然發出驚叫,“這人……這人受過宮刑!” 決英撓撓頭:“閹人?那他不是不能那個……為何要捉女子?” 拂雨說:“嗨,變態的閹人多的去了,說不定就是因為不行所以更變態了?!?/br> “可是,他會將這些女子關在哪里呢?”霜翎掃了眼被劃掉的名字,提出了問題,“這些江湖女子中不乏高手,就沒一個逃出來的?” “不會是已經被殺了吧?”拂雨也想不透,“罷了,對我們下毒的已經斃命了,剩下的就報給盟主讓他處理好了?!?/br> 聽到大師姐提及嚴豪,決英眼里劃過一絲暗色,冷淡自語:“誰知道他是不是幫兇……” 其他人沒聽清,只有站得最近的霜翎不解地看了看三師妹。她正想要說什么,拂雨和戒拖大師開始爭辯誰去報信,開口的時機一下就溜過了。 爭吵一番后,戒拖被趕出了屋去報信,拂雨不滿地瞪了一眼這老頭的背影,轉過臉說:“我們回去準備明日的比武吧?!?/br> 沉默多時的虞冷子此時開口了:“我不打算比了?!?/br> “為何?”拂雨話一出口忽然想起了他在榻上說過的話,原來不是戲言,“師父,你不會是打算現在隱退吧?” 虞冷子點點頭:“這掌門之位就傳給霜翎?!?/br> “隱退?傳位?我怎么從沒聽過這些事?”霜翎秀氣的臉皺了起來,頓時像只兇獸。 虞冷子看到這張酷似長姐的臉上兇神惡煞有些心慌,抖抖地把自己的打算交代了。 ““不行!”” 霜翎和拂雨的聲音同時響起,對視了一眼。拂雨先說:“師父,你還沒好好出世讓大家見識下你的武學呢就隱退了,多可惜呀!” “我本來也不在意虛名……”虞冷子弱弱地反駁道,又轉向霜翎,“霜翎,你最守規,蓉姐離世太快沒交代繼任人。我想著你年歲還小這才先頂了,這幾年我也沒做什么,擔子都是你挑了。我看現在傳位于你也……” “我并沒那么守規?!彼岬伛g了,又強調道,“小舅,你別忘了我不能習內功,又怎能做掌門鎮派呢?你一身好武藝卻在這個節骨眼上推諉責任,還不如就此宣告武林再無萬芙派?!?/br> “就是,師父,你不能因為芝麻小事就隱退呀!”拂雨抱著虞冷子的胳膊磨蹭,“我又不會離開你,大不了……大不了我就先改投別的師父再與師父在一起嘛!” 虞冷子看看撒嬌的拂雨,又看看堅決的霜翎,面上猶豫不決。他只有武學這一技之長,振興及管理門派這副擔子本來就不知道怎么挑起來,還是交給他人更為合適。 “遇事不決,一‘拖’了事!”戒拖大師的聲音傳來。 “你還沒去報信?”拂雨震驚道,忽然反應過來他聽了全程,“你要是敢出去亂講師父……” “老衲什么都沒聽到!”戒拖連忙說。 霜翎微嘆了口氣:“大師,別拖延了,你即刻去報信說不定還能敲蒼闕派一頓飯?!?/br> 戒拖一聽立馬來了精神,樂呵呵地小跑著走了。 外人離開后,霜翎對師父師姐說:“我看他說的也不無道理,小師妹楚雀眼下不在,小舅你先應付這幾日的比武邀約,等她到了再行商議吧?!?/br> 虞冷子思忖片刻,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