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七、銀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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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山了一天的杜峻是最晚回來的,還帶回來一袋子細長的銀魚,有點像是帶魚,但是只有巴掌大,鱗片非常細小,幾乎看不出來。 “這種魚叫銀釘子,你猜是哪里來的?”老唐興致勃勃地考阿白。 琉璃湖在深冬時節也封了冰面,就連溫泉的水都枯了,所以阿白猜道:“是不是鑿開冰面從琉璃湖釣到的?!?/br> “哈哈,你們城里人猜不到了吧!”越山青得意地笑了。 杜峻也微微笑道:“小越你剛來的時候不也不知道?說起來要不是老唐教我,我恐怕也想不到這種魚是怎么過冬的?!?/br> 阿白立刻把求知的眼神投向了老唐。 “嘿嘿,我跟你說,這種魚,是從泥里挖出來的!”老唐掰開魚鰓,“這種魚啊,不僅能在水里生活,還能在岸上泥地里活動,跟泥鰍有點像,到了冬天它們就鉆到岸邊的河泥里,就有個小小的針孔大的氣眼能看出來下面有這種魚,等到春天琉璃湖開化了,它們才會出來?!?/br> “河岸上凍之后很不好挖,所有雖然這種魚味道特別好,但是我們很少費這個功夫?!彼疚您椀忉屃艘痪?。 阿白聽完眼珠流轉地看向杜峻,杜峻輕咳一聲:“有熱水么,我洗洗澡,路上趕得及,身上都是泥?!?/br> 杜峻的雙手雙腳甚至小臂小腿上都是泥土,一想到一只大老虎在河岸邊挖魚的樣子,阿白就覺得可愛的不行。 晚上老唐特地煎了十來條銀釘子,果然香酥細嫩,一根刺也沒有,吃起來一股淡淡的天然咸味,美味極了。 不過老唐給自己和幾個哨兵只分了一根,剩下的都放到了阿白和杜峻的碗里,阿白雖然貪吃,但是也不好意思了:“老唐,你…我吃不了這么多?!?/br> 他心里有點無奈,到了哨所也這么長時間了,老唐一直對他很照顧,什么山里的好吃的都滿足他,但那都是儲量很多,他吃起來沒有負擔,像這樣特地多分給他,反倒讓他感覺有點客氣和生疏了。 阿白夾起一根炸魚干,給寧不歸先夾了一根,他和寧不歸都是新來的,如今寧不歸對哨所的認同感也是與日俱增,老唐要是厚此薄彼,他怕寧不歸心里不舒服。 接著阿白又要給越山青夾,但是越山青卻擋住他的筷子:“不要不要,你自己吃吧?!?/br> 越山青看起來明明是挺想吃的樣子,都不舍得大口吃他那一根,小口小口咬,混著飯菜吃,阿白看的都難過了,心說這魚這么不好挖嘛,大家都舍不得吃。 “不歸,吃不了的就留著明天當零嘴吧?!崩咸齐m然沒明說,但擺明了是讓寧不歸不要吃。 寧不歸聞著銀魚干的香味,吞了吞口水,有點委屈,但是他也知道老唐在哨所里說話的分量,一旦他開口的事,杜峻都不會拒絕,更何況今天杜峻一直就沉默吃飯,擺明了不饞和,他也只好委屈地哦了一聲。 這回阿白有點詫異了,覺得有點不太對勁,老唐不會這么明顯的不給自己面子啊。 司文鷹把碗里的小魚夾到了阿白的碗里,字句清晰地客套說道:“還是你們貓科獸型的愛吃魚,我受不了這股腥味?!?/br> 阿白若有所思,司文鷹分明是話里有話啊。 吃完這頓詭異的飯,阿白有心問問個中原因,不過晚飯后大家沉浸在電視的召喚下,一時間忘了,等到快熄燈的時候他才想起來。 他覺得最可能給他解答的應該還是杜峻,便偷偷到水房,想看看里面有沒有人,卻剛好看到杜峻刷完牙把牙刷洗干凈,然后對著手心哈氣聞了一下,然后又看看自己的臉,在手心里擠了點護膚蜜,往臉上貓洗臉似的胡亂抹著,一看就是不太常用。 這時候他從鏡子里也看到阿白了,立刻直起身,有點尷尬。 “晚飯的時候,怎么回事?”阿白沒管他奇怪的動作,“那魚很不好挖么,老唐都舍不得吃,要是很麻煩下次不要挖了,我又不差那一口?!?/br> “沒?!倍啪囍?,就像往常布置任務或者開班會時候的樣子,但是很快又泄氣般嗐了一聲,“等會兒,我去你房里和你說?!?/br> 阿白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心說這又折騰什么貓膩呢,他也有點煩心,便不耐煩地先回屋了。 躺進被窩里拿了一本書,阿白對著臺燈看了起來。 要說這盞臺燈還是老唐從倉庫里翻出來的,是充電的,比起獸油明亮的多,總算解決了照明這個限制阿白睡前看書的困難,讓阿白重拾自己多年的習慣。 然而阿白正看的專心致志,卻冷不防一只手按滅了燈。 阿白惱火地想看是誰惡作劇,只是驟然的黑暗讓他根本什么都看不到,只能感覺到有人上了炕,掀開被子鉆了進來。 “越越?”除了越山青被他逼迫在哨所里“開葷”之后又來過一次,對于阿白以后都要在哨所做的宣言,杜峻和司文鷹還沒有反應… 之后越山青也害羞地不敢再來,阿白陷入了詭異的空窗期,只是他絕不可能每次都跟著他們去溫泉,一次兩次有意思,次次都在溫泉他也有點受不了啊。畢竟是在水里,何況隨著寒冬漸深,露在溫泉外面的身體也越來越冷,最近更是連溫泉都半干了。所以哪怕守著三個哨兵卻要天天吃素,阿白還是沒有絲毫妥協,過不了哨所里“開誠布公”這一關,以后還怎么一起生活? 今天終于有人耐不住主動過來,阿白心里還是有些得意的,畢竟要是最后自己先忍不住,身為向導多少有些丟面子,然而當他伸手一搭,在對方的腰上一感受,不由驚訝地發現來的不是他猜測的越山青,“杜峻?” 他越過身邊人伸手就要打開臺燈,對方似乎猜到了他的意圖去攔他的手,但是被他在黑暗中打了一下,臺燈暖黃的光暈亮起,被阿白順勢壓住的人半邊身子被燈光照亮,半邊卻沒入陰影,從挺翹的鼻梁緊抿的雙唇到厚實的胸肌乃至上面的rutou,都分為光暗兩半,光線造成的反差反而帶來別樣的性感。 “你怎么知道…”杜峻有些吃驚地看著他。 阿白曖昧地隔著背心撫摸他的腰線:“手感?!?/br> 杜峻表情瞬間變得害羞和慌亂,伸手出去:“把燈關了吧…” “你敢!”阿白嚴厲地喝了一聲,然后瞇著眼睛逼問道,“今天晚上到底怎么回事?” 杜峻尷尬地吞咽口水,喉結的滾動在光暗的陰影里非常明顯,讓阿白有種奇異的沖動。 “那個,魚,貓科的哨兵吃了,比較容易興奮,向導吃了,比較,持久?!倍啪劬Χ疾桓铱窗琢?,三言兩語地解釋完。